底的青影好一顿比划,最后还是意味深长的拍拍我的肩膀,“年轻人精力不要太旺盛啊!”
我萎靡的下吊眼瞬间上提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别乱说话!”基森拍拍自己的嘴巴表示自己知道错了,转头一挥手妖娆的领着一干虾兵蟹将去找人开会去了。兰瑟在后面贼溜溜的笑,“头儿你越来越霸气了,要嫁不出去了。”“这个月奖金扣光。”“雅蠛蝶!!!”
六个小时后的下午四点,我站在洒满昏黄晚光的总编辑办公室,满头爆筋的翻完刚刚传真打印出来的报告。“啪!”狠狠合上最后一页,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牙关磨动的嘎吱嘎吱声。“不就拔了几棵花吗?这个人能不能看着点情况?”
“我怎么知道捏~”基森无奈的摊摊手,吱呦吱呦在大皮椅上转了好几圈。其实他这么做一点都不出我的意料,这点我清楚得很。南洛卿从小是国外长大的,外国人的思想和素质也深深灌溉进了他的大脑中。更何况出生名门,对于礼貌和教养的培育更是严苛到极点。
南洛卿大学的时候总是往医疗室抱小狗,那次在大冬天甚至抱回来一只前爪齐齐被压扁的京巴,满身的狗血淌了他一身,那么严重的洁癖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尊重生命,夏天身上飞了小虫他总是一声不响的把它们弹走而不是碾死。
在这种勾心斗角的圈子里摸爬滚打,到如今还能保留这份善良的心地。南洛卿,我该为你高兴还是为你难过。
Para。7
出刊的时间迫在眉睫,南洛卿却偏偏选在这个时候把人气走。“现在临时请人估计希望不大,还有一个方法是直接变更拍摄方案。”我咬着手指甲满面愁容,其实我知道我这些话说了跟放屁一样,这基本的两点基森早该想到了才是。只是说一说能让我现在混沌的大脑清醒一点。
基森一摊手抬头望着我,眼睛超乎寻常的闪呀闪的,“king,听说你们是大学同学,要不你跟他说说?”我抬眸瞪着基森,“说什么?”基森面露不快,他绕过大大的办公桌走到我面前,很用力的拍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们曾经闹过不愉快,但是现在公司的事情比较重要。”
我又低头开始咬指甲。这件事孰轻孰重我分得清楚,可是不是我不愿意去说,而是南洛卿可能根本不会答应。有男神光辉的男人,特别是像他这种现在基本等同于成功男性的钻石王老五,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我的要求?况且他大学时期就是个难搞的人,现在这种让人气得跳脚的本事肯定有增无减。
如果到时候我再为了公司赔上自己,那不就得不偿失了么?
“您就是让她来,这事儿我也没有商量余地。”办公室门口蓦然蹦出一个人来,吓了我们俩一跳。我和基森双双回头看,一时间也忘了基森放在我肩膀上的那只手。
“啊!您怎么来了?”基森那张千变万化的老皮就跟魔方一样瞬间换上一副献媚的脸,笑得让我浑身都是鸡皮疙瘩。“毕竟我打乱了贵社的计划,我来弥补一下过失。”南洛卿不动声色由门口走进来,步调慵懒闲适。进口的皮鞋咔哒咔哒响到我身边,停下。他好看的凤眼一挑,语气突然挂上不容忽视的讶异,“总编辑我这是打扰你们了?”
我一晃神突然发现肩膀上的手,往旁边正要退一步。他却将双手重新放回裤兜,侧着身子直直撞进我和基森中间。南洛卿个子很高,如此一来就像是母鸡在护着小鸡仔。他居高临下还不低头,挑着下巴睥睨着总编辑一米七刚刚出头迫不得已漏出的油光光的头顶。
气氛有些僵持。
我呆呆仰头看着他脑后的小辫子,突然间抬手鬼使神差揪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把头发留起来的?”他面露愠色回眸瞪我,看样子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我自知手贱低头吐吐舌头不敢说话了,他却摸摸后脑勺默默蹦了几个莫名其妙的字眼出来,“你失踪以后。”
我什么时候失踪了?我抬头定定看着他,蹩蹩眉头没说什么。基森已经坐回自己椅子上,从表情看得出来他不是很愉快。南洛卿没有再出什么岔子,傍晚跟基森聊得很顺利。
周六他们约好再次见面,我没什么理由再去跟着,夏花跟楚清阁都是大忙人周末我也无事可做,索性就窝在家里看看文件然后蒙头睡。
上午十一点,手机突然响了。我摸摸索索闭着眼睛接通,声音不是很对劲,一声喂拐了好几个弯还带了个喷嚏。“呵呵呵呵……”听到这声音我就清醒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起来我赶紧扒拉扒拉头发义正言辞,“说吧,有啥事。”他笑完清清嗓子,声音比起之前见面柔和许多,“我们出来吃饭吧,我跟你们总编辑谈了一上午,他可真是老婆婆转世,太能侃了。”
我拿起闹钟算了算时间,然后应了一声。
Para。8
事实上我们在大学时期唯一一次奢侈的在酒店吃饭是在我的生日。南洛卿那种人一举一动就能看得出并非凡人,可是却愿意勤俭的憋屈自己过跟我们一样的贱民日子,那大概也很久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吧?
为了那次生日宴我第一次去别人家里做家教,那家有一个小男孩虽然挺皮但是脑瓜子挺好使,而且那对夫妻人也很好,最后一天工作结束因为很晚了,女主人还怕有坏人亲自把我送到学校。
可是这件事却被某些无聊的女学生拍下来发到官网上了,我永远忘不了我把脸色铁青的他拉到酒店之后他一声不吭死死瞪住我的样子。但是当时我还不知道这件事,笑嘻嘻的夹菜盛汤等我也跟着安静下来的时候他已经一把把桌子掀翻了。
“你为了多少钱愿意跟那种人做那种苟且之事?!”我被他震到,只记得呆呆看着他那对因为暴怒上提的凤眸,片刻后眼泪就决堤而出,“我tmd ;在你眼里就这么下贱?!”我抬腿踢翻桌子疾步走过满地的碎片,鼻尖简直要贴上他的下巴【身高问题】,“你自己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了通讯方便我把那个女人的电话设置成了快捷通讯,他片刻怔愣后勉强稳定情绪【其实有些字眼也不是很礼貌】,后来为了方便他干脆开了免提。
“瓣瓣给我儿子的补习做得很好,现在他成绩提高很多。”我抬头刻意故作冷淡的狠狠瞥了他一眼,然后低头彬彬有礼,“是这样的……”
“哎呀我都知道!!”我虎躯一震,她知道什么,“我那天晚上送你回家你男朋友误会了是吧?”电话两端不约而同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半晌南洛卿清清嗓子嗯了一声。
女主人在那边立即笑的特别开心,“啊呀这是好事,瓣瓣你真是找了个好对象,当初我跟孩子他爸……”后面就是巴拉巴拉说了一些过去男人对她有些冷淡的不良做法,大概是气氛真的太过僵持我和他第一次有了耐心把别人家的家长里短全部听完了。
………………
“小姐,南先生就在里面等你。”我怔悚地点点头,僵硬的挤了个笑脸。服务生轻轻微笑着推开包厢门,往里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踩着八公分的高跟鞋,不同以往地平稳,如果要说六年间的变化,大概我终于能穿着高跟鞋走在任何地方这也算是个不可多得的改变吧。
“你来了?”他的西装外套已经不知被扔到哪里,领带松散的搭在脖子上,手指忙忙活活不知道在那个大碗后面整理着什么。我淡淡应了一声绕过屏风,抬头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姐姐好。”
“你有儿子了?”我情不自禁拔高声调,殊不知此刻的姿态就像是吃醋的怨妇。
“大、姐姐、好!!”我瞪大眼跟那个劈着腿歪坐在皮椅上的小正太,“你生了俩?”
大概是我叽叽喳喳实在是太烦人,他终于抬头默默盯着我憋出两个字,“不是。”白皙修长的手指头沾着油光光的辣椒油,送了一只刚刚剥开的虾肉塞进小正太的嘴巴里。
“他们是我弟弟。”
Para。9
我摆出一副了然的样子哦了一声,随意挑了个位置坐下。
抬头,“你妈真能生。”南洛卿斜了我一眼,没吭声。“大姐姐你好,我叫南锦桑,这个是我和洛卿哥哥的弟弟,他叫南钦煦。”小正太圆鼓鼓的脸像个小包子,粉粉嫩嫩的小嘴巴咕哝咕哝像是在自我介绍,“哎呀,姐姐我叫余瓣瓣,现在在杂志社当编辑,你们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哟~~”
“别听她的话,你们要是敢去我就告诉妈妈你们不好好上课就想着玩然后关你们禁闭。”南洛卿紧接着我的话音连口气都没喘就把这一大堆威胁小孩的无赖话说完了。
“姐姐,哥哥欺负我们。”南锦桑颇为委屈的瘪瘪嘴挪了几步蹭到我怀里,哎哟现在的小孩都是自来熟吗?这才见面几分钟就敢往我怀里钻了。南钦煦跟着小哥哥小跑几步张开手臂要抱抱,为了第一面的好印象我干脆也把他捞起来放在腿上坐下。
油光光的小嘴突然往前伸蹭了我脸一下,好软。
“啵~”我笑眯眯的赶紧过去偷个香,然后瞪着南洛卿,“别欺负小孩可以吗?幼不幼稚啊!!”“余瓣瓣你胆子大了敢吼我?!”南洛卿啪的一下把手里的鲍鱼壳扔进盘子,撑着两只油光光的爪子快速在我脸上掐了一把。(。pnxs。 ;平南文学网)
呕……
“啊——!!”我尖叫一声感觉到皮肤上几颗油珠正在缓缓滑过留下一阵滑腻的触感最后滴进我的领子里。“南洛卿!!!你完蛋了!!”
高调奢华的包厢瞬间变成屠宰场,血肉横飞。两个孩子悄悄躲到椅子后面,南锦桑一副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