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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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缘-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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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阮清歌疯了似的大叫出声。她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可是温锦言向自己保证过不是的。她也没敢往这方面再想,因为她无法接受自己最爱的男人和最恨的男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乔龄扬起得逞的笑容,跳上车,离开了。
    没多久,温锦言出来了,看到阮清歌呆滞的模样,“怎么呢?”他低头一看,瞧见自己年幼时的照片,大惊失色。
    “锦言,你是那个男人吗?”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死寂,阮清歌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悲凉,那么的痛苦,那么的绝望,“你是承光的亲生父亲吗?”
    温锦言一下子就慌了,把阮清歌紧紧地拥入怀中。他的声音在发颤:“清歌,你听我解释,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阮清歌用力推开他,摇摇头,苦涩的眼泪滑落下来,“你把我害的好苦,知道吗?你毁了我的一生!”阮清歌激动地叫道。
    温锦言急切向她走去,急的眼圈全红了,“清歌,我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你别过来!”阮清歌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离掉,虚弱地靠在栏杆上。她想冷静,可是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她的脑袋一片混乱,只觉心跳如鼓,全身的血液都直往胸口冲,以至于心脏热热胀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似的。“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承光的亲生父亲?”
    温锦言抹去眼泪,泣不成声道:“清歌,你别激动,听我解释。”
    “是还是不是?”
    “……”温锦言低低地回道,“是。”
    阮清歌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第69章 重回黑暗

“妈妈,妈妈,你醒醒啊!”
    耳边是承光带着哭腔的喊声。阮清歌缓缓睁开眼睛,以前一片黑漆漆的。她望了下四周,还是什么都看不到。“承光,去把灯打开。”
    承光疑惑地望着头顶的白炽灯,颤抖着把手伸过去,在阮清歌眼前挥了挥。
    “爸爸,怎么办?妈妈她又看不见了!”他扑在阮清歌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严芸忙去安慰承光。温弘跑去叫医生。温锦言拉起阮清歌的手,又是担心又是愧疚:“清歌,对不起。”
    阮清歌像过了电似的,飞快地抽出了手,“滚!”她的声音清晰又决绝,背过身,不想理睬。
    温锦言绕到另一边,柔声又说:“清歌,你听我解释——”
    “我不是让你滚了吗?你没听见吗?好,你不滚我滚!”阮清歌完全失控,摸到手背上的针头,作势往外拔。由卝纹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别!”眼见尖细的针头划破皮肤,涌出细小的血珠,温锦言立刻上前按住那只宣示主人强硬态度的手,“好,我滚。清歌,你先冷静下。”
    阮清歌抬手摸向自己的眼睛,明明几个小时前还是阳光明媚,怎么会突然又回到地狱般的黑暗中?她想起了那噩梦般的一晚,想起那个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还有那些几乎要压垮她的流言蜚语。
    那些不堪的回忆张牙舞爪般扑来,扼紧她的喉咙,硬生生逼得她将所有的苦痛咽回肚里,只得把心憋得越来越痛。
    “妈妈,怎么呢?爸爸做错了什么吗?”承光被吓得不轻,小心翼翼地把身体挪向她,“我替爸爸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别生气,好吗?”
    阮清歌睁着眼睛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这里很亮,是吧?可是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不想看。
    天塌了是什么感觉,她又一次体会到了。好像被一盆冰水灌顶,从头到脚都冻住了,全身什么知觉都没了。
    没多久,张弛匆匆过来,带阮清歌去做检查。问她问题,她只会呆滞地摇头,整个人像是失去了魂。
    阮清歌被承光搀扶着离开后,温锦言食指交叉,焦急地询问张弛有关他妻子的情况。
    张弛看了下检查报告,回道:“她眼睛的功能完全没有问题。出现这种情况应该是精神上的重创,导致患者本身拒绝看到东西。清歌有心理障碍,她需要心理治疗。”
    温锦言站了起来,眼里是深深的焦虑,“心理治疗就可以好吗?”
    张弛看着那个突然苍老了好几岁的温公子,有点无奈地说:“除非她自己愿意走出来,否则没用。”
    **
    温承光挖了一勺饭,沙哑着声音说:“妈妈,啊,张开嘴巴。”
    阮清歌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对儿子的话置若罔闻。
    “妈妈,你已经一天都没吃饭了,吃点吧。”承光终于忍不住,呜呜地哭了出声。
    阮清歌伸出手,摸索到儿子的小脸,擦去他的眼泪,想了想,问:“承光,如果妈妈想离开这里,你愿意跟妈妈走吗?”
    承光生性敏感,一听这话,哭得越发伤心了。“妈妈,你和爸爸到底怎么呢?我不要你们分开!”他扑在阮清歌怀中,再次放声大哭。
    阮清歌拍着他的背,轻声安慰着。儿子是她的命,除了他,阮清歌什么都可以舍弃。“我们走吧。”阮清歌拔掉针头,爬下了床。
    严芸拿着换洗衣物进来,就见儿媳带着孙子想要离开。她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把承光抢到自己怀中,“清歌,我知道锦言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替他跟你道歉。承光是我的心肝宝贝,你不要带走他。”
    阮清歌把视线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积压的火气突然爆炸了,愤愤然地叫道:“原来你们全部都知道承光是锦言的亲生儿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这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过去的事情吗?”
    严芸紧紧地抱着承光,放柔了声音继续劝道:“清歌,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我们是一家人。有事先回家好好商量,好吗?你怎么打锦言怎么骂锦言,我都不拦你。”
    阮清歌静默了下,脱掉无名指上的戒指,扔到床上,“你去跟温锦言说,我要和他离婚。”
    严芸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闹到这个地步,她的脑袋有点混乱,手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把承光越圈越紧。“清歌,承光是温家的命根子,你不能带走他!”严芸看着她冷肃的神情,直接哭了出来。
    阮清歌板起脸,厉声道:“承光,过来!你还不过来吗?”
    承光抽抽噎噎地看了严芸一眼,在严芸极度的不舍下,走了过去。他知道妈妈现在非常生气,所以他不敢说话,只好领着她往外走去。
    温锦言在来的路上接到严芸的电话,撒腿狂奔,终于在医院门口截住了那对母子。
    承光想过去,可是手被阮清歌拽的紧紧的,泪眼汪汪地问:“爸爸,你就是我的亲生爸爸吗?”
    温锦言点点头,“嗯。”
    承光眼泪已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他的脑袋很大,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不是好事吗?可妈妈怎么会那么生气?“那为什么妈妈还要跟你离婚?我爱妈妈,也爱爸爸,你们不要分开,好不好?”
    “爸爸绝对不会和妈妈分开的!”温锦言向他们迈了一步,阮清歌就拉着儿子退后一步。万般无奈之下,温锦言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清歌,那晚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事后我就去找你,可是不小心从楼梯摔下来,就给忘了。对不起!你原谅我!”
    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在众人的驻足围观下,温锦言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只求他深爱的女人能够给他个机会从头来过。
    承光拉了拉阮清歌的衣袖,“妈妈,你原谅爸爸吧。求你啦!”
    沉默许久后,阮清歌终于开口了:“温锦言,我们离婚。承光归我,其它我什么都不会要。至于聘金,我以后会还给你的。”
    她太冷静了,冷静得温锦言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舍弃掉这段婚姻,舍弃掉他,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一件难过的事情。
    或许她根本就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爱他。
    温锦言还在发愣期间,阮清歌拉着儿子坐上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小家伙一路哭哭啼啼的,阮清歌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以前也这是这么过来的。就算眼睛看不见,她也可以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承光。
    可是,现实总是太过于无情。
    车子停在阮家门口,母子俩才意识到身上都没有带钱。司机的骂声刚刚响起,就被身后的男人给制止了。
    薛山给付了车费,又从家里取了这边的备用钥匙,给他们打开了门。“清歌,你怎么又回来了?”他扶着阮清歌走到客厅,用衣角擦去凳子上的灰尘,“我帮你打扫下卫生。你先坐一会儿。”
    薛山说完就拿了扫把抹布开始打扫。薛妈妈看了眼还穿着病服的阮清歌,在薛山耳边悄悄说:“那么风光出去了,怎么灰溜溜地回来了?眼睛又瞎了。不会是成了豪门弃妇吧?”
    话音刚落,薛妈妈就看到了门口立着的那个“小白脸”。他的俊脸寒气逼人,眸色锐利冰冷。薛妈妈立即就闭嘴了,见情况不妙,拉着儿子灰溜溜地跑了。
    温锦言走到阮清歌面前,“清歌,我知道你一定会回到这里的。你先住在这里冷静下。至于离婚,我绝对不会同意的。”
    阮清歌完全当他是空气了,熟门熟路地走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摸索出她的盲杖,展开,在地上敲敲打打。
    温锦言被刺得眼眶发痛,泪水已经势不可挡地掉了下来,“清歌,你不需要这个。”
    “我是瞎子,我怎么就不需要这个?”阮清歌摸索着从书架取出一本盲文书,摊开来,指尖触摸着那些细细密密的点字。
    “清歌,你想看什么,我读给你听。”温锦言走到她身边,低声下气又说。
    “你很烦啊!我不是让你滚吗?”阮清歌暴躁地吼了出来,举起书本,直接砸了过去。
    “啊——”温锦言叫痛道。
    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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