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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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假情真:乱世不了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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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妈摇摇头,这孩子,真是大不透。


    待陈妈离去后,飞飞抱着香软的被子,幸福,原来就是这么简单。想想,原来她在外面最相念,竟然是家里这张床,如果被任雪娴知道她有这种想法,会不会有想拿高跟鞋去敲她的头的冲动。


    刚闭上眼睛,门再次被推开了,飞飞偷偷看了一眼,进来的还是陈妈。


    她走过来说:“八小姐,丁大少爷在楼下等你,快点起来吧。”


    “他……他来干什么?”飞飞睡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来接八小姐出去浪漫的啦。八小姐,丁大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家世又好,最重要的是对八小姐好,八小姐,你一定要抓紧眼前幸福啊。”陈妈拉开衣柜,在为飞飞挑衣服。


    “陈妈,你可别乱说,我跟华伦只是朋友,你可别想歪了。”


    “陈妈我想不想歪不重要。八小姐,你要穿那套衣服?”


    “真的要去吗?”飞飞茫然地问。


    “当然要去,人家等着呢,快点。穿红色吧,红色喜庆又醒目。”陈妈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红色的旗袍。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都是老熟人了,她穿成什么样,华伦又不是没看过。


    她起身,任陈妈为她穿上衣服,再套上高跟鞋,往镜前一照,她又后悔了,穿得那么红,像个红包似的,土得掉渣。


    看见她皱眉,陈妈连忙问:“八小姐,怎么了?”


    “没事了,走吧。”


    因为不想太麻烦陈妈了,反正华伦也不会介意的,飞飞抄起小提包就出门去了。


    楼下,暮色已深,一个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听到有脚步声下来,立刻欢喜地转过身去,一头干爽的乌发飞扬,他带笑时眯细眼睛,眼珠却是黑得发亮。


    “飞飞,冷不冷?”


    “很冷,大晚上的,你来干什么?”飞飞打量着丁华伦,他一身深蓝色西装,非常端装,高大英俊,绝对是少女的梦中情人。


    “是妈妈让我来的。”


    “那伯母不让你来,你就不来了?那你可以回去了。”飞飞故作生气地转身要上楼去。


    华伦三步并两地上前去拦住飞飞的去路,急切地说:“飞飞,别生气嘛,是我……是我想见你,几个月不见你,你又长高了。”




已经够暖了

“你也更俊了。”赞美人是一种美德,飞飞就很享受这种美德,毫不吝啬地赞美。


    被她这么一说,华伦的脸微微染上了红晕,低着头说:“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去看戏好不好?”


    “好,吃西餐。”


    “听你的,美丽可爱的小姐,请上车!”


    两人走到车旁,华伦负手弯腰,将飞飞请上车。


    车上,飞飞大咧咧地靠在靠背上,双手枕着头,跟华伦太熟了,所以她可以这般无拘无束,而华伦却总是一本正经,坐得笔直。


    她突然侧过脸问:“咱们今天晚上听什么戏?”


    “《梁山伯与祝英台》,听说不错的,可我没看过。”


    “是不是那个叫御谦的唱的?”


    “是啊,你也知道他?不过也难怪,他这么有名。我妈就很喜欢他,几乎每场演出都会去看。”华伦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说话时眼睛望着飞飞,真诚而有礼。


    飞飞目光闪动了一下,又问:“听说他的票很难买到。”


    “对啊,一点也不假。我本来是买不到票的,但知道你六哥和御先生是朋友,我找个电话给他,他立刻就派人给我送了两张票。”华伦紧紧攥着手里两张珍贵的票。


    “六哥那家伙,我就没见他对我那么好过。”飞飞不满地嘟起小嘴,抢过华伦手里的票,看到那上面印着御谦的头像,那俊美的脸,水灵灵的眼睛,竟然令她看得呆了。


    久没动静,还有点不习惯,华伦别过脸去,才发现飞飞竟然对着那戏票流口水,真是啼笑皆非。


    也难怪的,御谦的绝代芳华,令女人为之痴迷,男人见了都会心动的,只是,飞飞属于那种既感性又理性的人,是不容易沉迷于某种事物中。


    两人吃完饭从餐厅里出来时,外面寒风呼啸,司机给华伦递上大袄,华伦将大袄轻轻披在飞飞肩上,轻轻问:“冷吗?”


    飞飞轻轻地摇头,就他这份心,已经够暖了。


    ……


    两人进入剧院,里面已经坐了很多人,他们的位置是雅座,在二楼上。


    戏还没开始,楼上楼下几乎都已宾客满座,大家焦急地等待着,三三两两交头接耳,谈笑风生。


    飞飞将大袄解下,挂在椅背上,还有一点时间看看这歌剧院的装饰。这歌剧院能容纳一千多人,欧式的建筑,气势恢宏,在上海,恐怕找不出比这歌剧院更有气势的了。


    “会不会很闷?”华伦平时话并不多,但飞飞非常活泼,怕闷着她,便关心地问。


    “不会啊,这歌剧院的建筑风格很特别,是什么时候建的?”难得这个上海能有这么种西式的建筑。


    “去年落成了,据说是御先生设计的,当时歌剧院一落成,御先生的场天天爆满,吸引了不少商贾和洋人。”


    “去年我已经在大不列颠了。”她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一丝遗憾。最爱奏热闹的她,是该遗憾的。


    飞飞在十二岁就去了大不列颠留学,至今已经三年了,书本里的东西学得不多,不过西洋人的前卫风格与思想倒是学得十足的。




曲终,终然不舍

音乐响起,马上就要开场了,飞飞兴奋地望向戏台,期待着主角的出现。


    突然,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飞飞的肩,飞飞蓦地回头,失声说道:“六哥,怎么是你,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沈斌扬起一抹笑容。


    “我……没怕啊,你怎么在这里?”


    “看御谦啊,我刚从后台上来,马上就要开始了,好好瞧着。”


    “沈斌,一起坐吧。”华伦站起来向沈斌微笑点点头。


    “不了,不妨碍你们谈恋爱,我那边已经有座位了。华伦我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沈斌轻轻拍了拍华伦的肩,飞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给他,然后离开了。


    这时,大红幔布拉开了。乐曲中,御谦踏着大步而来,他头戴如意冠,身披围花蓝铍,一亮相已引来一阵喧哗。


    他望向后门,出现另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女主角莫离,不过,在这戏台上,今晚她是祝英台,他是梁山伯。


    两人含情脉脉地对望合唱:“三载同窗情如海,山伯难舍祝英台。相依相伴送下山,又向钱塘道上来。”


    动人的歌剧式唱腔,博来阵阵的喝彩声。


    飞飞仔细地观察着御谦的每个动作,优雅而从容,却又富含深情,将中式的梁山伯与西式的歌剧结合,原来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他的嗓子,有金属般的质地,勾人心魂。


    她想,如果没一对这西洋学过艺,一定唱不出这种效果的。


    那个祝英台演和唱也很到位,特别是眼神里的感情,她的眼睛从未从御谦的脸上离开,那种爱慕已经完全在眼神里流露出来了。


    一生一旦,才子佳人,人美行头好,声音好,曲好,博得一浪又一浪的喝彩声。


    飞飞一直轻轻地拍着手掌,一遍又一遍地跟着人们喝彩。


    华伦偏过头去看她,尽管灯光有些暗,但他仍看着很仔细。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已经住进他心里,他暗暗发过誓,今生今世都要保护她。


    “唱得真好!华伦,你说是不是?”飞飞突然回过头问华伦。


    华伦连忙闪开眼神,望向戏台,但一颗心仍然跳得飞快,他回答道:“好,很好。”


    “你也说好啊,我在国外都没听过唱得这么好的戏曲。”


    “要不要吃点零食。”华伦并不爱吃零食,甚至零食的名字都叫不出来,却带来了一大堆零食。


    “别吵,快看快看。”飞飞已经听不进华伦的话,整个灵魂都被一场戏吸了进去。


    又一场了。


    戏子与观众的分合便是如此,高兴地凑在一块,惆怅地分手。演戏的,赢得掌声采声,也赢得他华美的生活。


    大红幔布闭上,代表着一场戏的落幕。曲终,终然不舍,还是得人散。


    御谦和莫离在镜子前卸妆,卸下凤冠霞帔,眉目油彩,莫离望着镜中的自己,有半分钟出神,这样干净这样纯洁。


    但她更喜欢上了妆后的模样,每一个上了妆的脸,都是一个灵魂。卸了妆后,她却只是个戏子,只是用自己的欢笑与眼泪,卑微地讨观众的欢呼。




诈糊先生

镜子里,倒映着御谦卸妆的模样,她起身去到他身后,拿起梳子给他梳理略凌乱的头发,轻轻问:“师哥,你饿不饿,不如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不要去了。”他放下手里的湿巾,望着镜中人。


    “那到我家吧,我煮给你吃。”她喜欢他的头发,每一根都那么细致而黑亮、柔软,还有着淡淡的香味。


    “我还有朋友在,今晚让程六送你回去。走吧。”拿过她手里的梳,御谦才站起来,发现莫离仍愣在原地,便拉起她的手往外走。


    莫离知道御谦所说的朋友就是沈斌,便顺了他意。


    出了化装间,莫离停下脚步说:“既然你有朋友在,不用送了,外面冷。”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叮嘱过莫离后,御谦又回头喊:“程六,送莫小姐回家,记得要送到家里。”


    “知道了,御先生。”程六嘟哝着,每次都是这一句,他背都能背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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