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元工钱。我们卫生间铺的确实不好,不完全整齐,马赛克不好铺而且还要反面铺,真不容易。总之,一件大事又算是完成了。
第五章 第七节
想想看,钱花在哪里,哪里就是好。下一步,我们又开始考虑家具,再下一步,我们又得考虑电器。我们从铺砖开始,几乎已经有了瘾,好像不把这件事彻底做完,心里就不舒服。可钱从哪里来呢?让刘楠暂借她父母的钱,她说:“不。”她说,她出来这么多年,都是向家里交钱,还从没向家里要过钱。我不满地说,“那你就等着吧。”这个女人不能算是真正与你患难的妻子,她只是我安好了巢招来的雌鸟。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自这半年多的交往以来,她从未对我花过钱,除了买过几回煎饼和水果。而现在几乎是每个星期都和她去小福村,每次的礼物、路费都是我出。不去吧,内心也是无聊,刘楠她也不高兴。当然她家的农家饭菜做的挺好挺丰富,一家人对我也不错。有时我俩就住在她家,当然是分开住。有一次我们在她家的土炕沿上做了爱,那土炕的高度刚适合发挥,因此那次是我平生最快乐的一次。从这次我才知道,天下的芸芸众生,他们的夫妻生活并不是每回都很快乐。
我有时还从她家的西门走进田野,白天看鸟群起落,晚上看满天繁星。看星星的时候,那夜空很美很低,无数的星星就仿佛闪烁在你的头顶,我为此还写了首诗《我仿佛又看到了那条天河》,有心灵上的意境但缺乏思想内容,结果写得并不成功。还有几次,刘勇拿出他的那杆气枪,要教我打鸟。我说我小时候就玩过,你不用教我。我就一手举了那枪,在路上在农户的房前屋后走,身后还跟了几个屁大的他叔家的孩子。这时候我感觉自己很潇洒,像个既绅士又威猛的美国牛仔。但刘勇是个好男孩,他怕我杀生过重打落太多的麻雀,故意事先把枪星校偏了,我还始终不知道。最后只打下三只麻雀。再后来又想玩枪,他说枪坏了,其实我知道他是怕镇上来人查他。
我在小福村的姿态是这样,我快乐轻松,感觉自己是一个姑爷。但是回来,有关如何创建这个新家的问题,换句话说是钱的问题,仍旧困扰着我。我又去催母亲,母亲说:“我去问了,人家说有可能下个月才造表。”我心想,不管哪个月都行,只要能造表就有希望。只要有希望,我内心就可以等。我和刘楠也决定,不再往更深的方向装修,也就是说,铺个地吊个灯另在卫生间的门上装块大镜子就行了。我呢仍怕亏了她,又执意在几面墙上装了壁灯。接下来,我首先考虑的是一张大床,但剩下的钱已经不够买一张大床了。我灵机一动想要做一张床,一张钢管配着花饰的大床,一张能够和刘楠恣意抒发爱情的大床,剩下的边角料刚好还可以做后阳台的碗柜煤气柜。由此我又想到防盗门,索性也一块做了吧。再下来的时间,我就做成了这些事。我贴上了我这个月的工资和生活费。我的好友樊,他懂电焊并且在钢窗厂工作,他们那里有折钢板的折边机,因此我的防盗门做的既结实又美观。我有了一张大床后,虽然还缺个席梦思床垫,但刘楠基本上不住单位了。
在十一月的有天晚上,刘楠从单位回来,我问她吃了没有也不说话。她总是这样,我也不在意。呆了一会儿,她过来对我说:“我怀孕了。”我说:“来,让我听听。”她就伏过来,但除了她外衣裹挟的凉气外,就是一颗硬扣子叮了我的耳朵。其实能听见什么呢?这不过是一种姿态,以示关爱。然后我就说:“恭喜你,刘小姐,喜得贵子。可这是谁的孩子呢?”不想她一扭身:“狗的孩子。”就去了卫生间。我在客厅听见尿响,接着听见了呕吐。我赶紧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前面的六十几号楼,已有不少灯火,还有一块月亮出在楼顶之上。天上有不少星星,但每颗我都看不清楚。我心里有些神秘的亢奋,没想到下一代的生命这么容易就临近这个世界,像一颗流星,你看见它一闪,却不知道它从哪里来又到哪里生根、发芽。我准备今后要对刘楠更加关爱一些,而且还想问问人家如何胎教、如何营养、如何保健等等,我虽然任何事情都懂的不少,但女人生孩子对一个男人来说,绝对也是一个崭新的领域。至于没结婚就生子,我对此根本不介意。
刘楠从厕所出来,又到水池洗漱完毕,走回客厅来看我的脸。我把水端给她,她说我不喝。然后问我,怎么办?我说:“生呗,还能怎么办?”她说:“就这么生下来?”我说:“你还想怎么个生法?莫非嫁接到树上,让树给你生?”她说:“说正经的,不然我就到医院做了。”我大喊:“你敢。”我又加强我的话的分量说:“你敢给我做了,那你今后就惨了。今后我就是娶了你,你也别想在这个家庭有任何地位,我也再不会和你发生关系。”刘楠这会儿就笑了,她仍抹着口红,其实我也不限制她涂口红了,但无疑她也在我心里留下问题。她说:“你是做和尚的那种人吗?”我也笑道:“你别伤了我,我平时怎么都可以,但你若触及到我内心的原则底线,你看我能把你今生挂起来不能。”她说:“我也有原则底线,想要孩子必须得结婚。”我说:“你看你这个人,我说过不娶你了没?我这个男人可是把爱情看得很重的男人,可以说无比忠诚。”她打断我说:“你就那么好?”我说:“种子都撒过了,都发芽了,你还不知道你的男人有多好?”她说,“好还不结婚?”我说:“你看你这个人,不是在等那笔钱么?那笔钱又不是没影的事儿,一切很快就会实现,你就不能再等等?”她说:“等,等几时呀,等到孩子生出来?”这时我又来了幽默感,我说:“那有什么不好?这叫娶一个带一个,双喜临门。”她说:“不要脸,你还想进门就当爹?”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第八节
但是话谈到这里,我们基本上对这件事已经形成了统一。晚上睡到一起,本想还要做,但想到书上说的前三个月不可*,只好心痒痒的作罢。只是把刘楠剥光,紧紧地搂在一起。还问她到底几个月了,她说有两个多月了,还特别指出是某某的那次。我把她周身温热之后,才重新感到这个怀里的女人肉体特别温馨柔软,给了我满心满怀的体感。她的腹部仍然凹凹的,是从前的老样子,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凸起。但是我有后代了,这是一个春天般的信息,孩子的母亲已通过她的体温、通过她跳动的心灵、通过我们腹部紧贴的皮肤,将他已经到来的信息传达给我。我实在按耐不住我突奔的激情,我满耳炽热地说:“妹,让我伸出我的触须,感觉一下他,好么?”刘楠紧搂着我的腰说:“你真想杀死你的孩子?”我说:“不,我只伸进去,不动。”刘楠就眯了眼默许了,我生命的触须就轻轻地延伸进去,刘楠的洞孔就像腔肠动物迅速封弥了它,润泽了它。我感到我们三个个别的生命已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就像那贺兰山上的烽台,已与整个山体无法分割地焊连在一起了。
白天,刘楠仍是干呕,我过去帮她,看她吐在水池里的只有唾沫,没有别的物质。如此反复好几天,我忽然觉得我的预感告诉我,这一切有可能是个假象,而不是真的。我虽然也从书本上知道些妇女妊娠的常识,但对具体的前期的怀孕表象却没见过。再说刘楠的骗人品质,我是深深地领略过的。因此我告诫自己说,这件事还要细细观察,不可盲目空喜。我一方面安抚着她,另一方面又催我的母亲去问那笔钱款之事。那天下午我就等在老院。母亲回来说:“那笔钱近时又没希望了,又快一个月了,那些人连表都没造呢,再说造好后还要送乡里送郊区送市里,一级一级地审批呢。看来还得几个月,这春节前能发下来就不错了。”母亲的这番话,真让我感到深深的失望。我这儿还没对她说刘楠怀孕的事呢,这让我如何是好?真让她生了孩子结婚,别说她和她家不会同意,就连我和我家也难以接受。何况还有那准生证怎么开,孩子出生的户口怎么落?孩子生下来再结婚,刘楠还有她娘家,会不会借此要挟我的家庭花更多的钱?但若把孩子打掉,我不同意。我除了认为头胎的孩子更有父母的元气外,我更认为创造一个后代很不容易,它是基于我对这个世界的深深了解。人又不是猪,可以一年长成,人要用二三十年才能长成一个人形,他的行为、思想、才能和这个前进中的世界有机锲入。而在这二三十年的成长中,有几多辛苦有几多凶险有几多不测的风云?平常吃上几顿肉,生日那天有个生日蛋糕,一年四季有件新衣服,那都不算真正的幸福。
我吃过晚饭,重新回到楼上,准备睡上一觉,晚上再坐车去上夜班。我打开房门,发现刘楠也在,她正在洗衣服,而且洗的是我的衣服,我心里很感动。我伏在她的后背上,她说:“别压我,你没看人家正干吗。”我故作迷糊地说:“我老婆在洗衣服。”她说:“知道就好。”我又想起下午钱的事伤感起来,我说:“妹的心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选妹是我今生的福分。”她说:“我不听你卖嘴儿,你的好话我听多了。我问你,你今下午到哪里去了?”我说:“云游四方。”她说:“人家在说正经的。今下午孩子又动了两次。”我顿时来了精神,“真的?我摸摸。”我把手就往她衣服里抄,她用湿手就抓住了我,她说,“别闹,你的手凉。”我说:“那你就替我先暖暖再摸。”我就把双手插进她的弹力秋裤,贴在她的屁股上。其实我的各路神经正在叫我忧伤,我为眼前的这场氛围所感动。她以前从不给我洗衣服,不给我打扫房间,而她的衣裳都是我洗,包括被经血染脏的*。我都是先用温洗衣粉水泡去血渍,才第二遍着手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