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我心头把这份微妙的感觉悄悄小心收起,怀中把宝儿抱的更紧,我深知它虽然是我儿子,更为我爱情的信使。想到这里,脸上就浮起了幸福的笑容。风景危险,在我眼中却只见它的美丽和因此使我感知的这一切。阿雅拉我,笑了笑。然后双手平摊作沉思状,一脸疑惑。我解,拍了拍她,摆了摆手,又笑着拍她的额头。她解,冲我甩了个白眼。达达则笑。我忽然想到,亚子怎么知道这光点有毒的,于是拍他。他回身看我,左手向上随意斜伸。我指指这扫上空,做白眼翻腾状,继而摊摊双手看他。他掌划一周,单手捂鼻,另一只手作扇风状,皱眉、呲嘴,继而复扇。大家捧腹。小宝聪明解语,也乐得在我怀中打浪,满是趣味。我们就在这闪烁之途中,一直前行,途中欢乐频生,只是默无声息,不时你拍我打,一路手语,期间白叶于我,像一次而永久的彼此相合,于斯永固,再不离去。
通幽
行进途中,应该是在不知不觉间起了一些变化的,像水不再汇拢,像已去了别的地方,像一个闪烁游移的全新之境。我忽然想起了花野。行至无处可行之时,大家于这迷雾一样的金色颗粒中,停止了脚步,我深觉这颗粒当是不知何处泛起的远年甚至是隔世的尘埃,虽然美丽却是有毒。虽然颐养心神却叫人不由得恐惧,莫名悲伤。我们像在久远的谷底,像有条大河刚刚经过,只剩下戛然而止的一脉河床,无从向我们表述它此刻空空落落的心情。
亚子将手伸进迷雾之中,好像碰触到了什么,而后达达,我,阿雅也照着他那样伸手进去,不知是否悬崖之底的岩石或是冰刃,坚硬、冰凉、棱角分明。亚子不时敲打,不断移动,四方上下,全是浓雾,我们无路可去,被围困在了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只听亚子唉哟喂短促的一声之后,整个人不知是扑了进去还是掉了下去。我们连忙朝亚子才刚站立的地方去了,伸手进去是空的,探头进去黑洞洞一片,只有些许金色的小小埃尘愈发光亮闪烁起来,然后里面就传来亚子的叫喊,让我们进去,看来他没事儿。
循着声音往里走了一段,当最后一闪金色的微火消失之后,前方不远处,就看到亚子拿着一个火把在左右晃动,那光动来动去,托着长长的光晕,在漆黑的境地让人眼花缭乱。阿雅说了句我衔着的叶子不见了。我才意识到那白色的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了,或者是遇到了体温融化掉了,只留给我当时那分外温柔且美好的感觉。
我问,这是什么地方?亚子说:不知道,看样子挺大。他找了个缝隙就把火把插上了,大家坐在火把下,靠着石壁。只觉得脚下高低不平也很滑,实在闹不清这又是去了哪里。亚子说,终于可以说话了,一路上都快把我憋坏了。在这巨大的洞内,奇怪一点回音也没有。
阿雅说了一句让我们大吃一惊的话——路上,我悄悄的尝了尝那金色的缥缈颗粒。你不想活了,我问她。那有毒的,达达也说。她说,但是你们看我也没事儿啊,而且那味道还有点甜。我扭头看她,不知道想对她讲些什么,像是忽而又想不起来很遥远之外的事儿。宝儿从我怀里钻了出来,懒洋洋的叫了一声,伸个懒腰,抖了抖毛,蹿到我腿上卧了。它抖毛的时候,身上附带的少量金色尘埃被抖了起来,轻轻飘闪着,我伸出指尖,就静静地落到了上面,送至口边,舌尖轻抵,是味觉之上如阿雅所说微微甘甜,我觉得还略涩,像被分解的眼泪与往事依稀关联。
你是说不但没毒?我问她
嗯。
你知道那儿是什么名字?我问亚子。。
你说的是花野啊?
对啊。
解。他说了一个字。
完了?到底解还是不解?
解。
哦。我若有所思。伊本无毒,我于中间,该一直向前了,是吧。向前,因有关乎爱情的召唤和约,在等我。
亚子和达达一边说着话,同时拿着火把四下里照着,说要看看石壁上有没有留下什么,我抱了宝儿靠着石壁闭目。隐隐约约的听到有声音极细极缥缈的从远处传来,若有若无。
哇!亚子大叫一声,吓人一跳。“好大的蜘蛛——网”他失惊打怪的叫着“这里怎么会有蜘蛛网”
我们一起去看,蓝色的样子,只是蛛去网空,没多大意思。
阿雅说,感觉这里很恐怖的样子,还是快往出走么。
亚子说,要走也只有往这边走,要不就又回去了,况且回去未必有路。
往前走的时候,达达说,黑漆漆的,大家跟紧点,别走丢了。
可是这样走,万一这个方向不通怎么办,那不是越走越远,还出不去。阿雅问我
我说,不怕,大家在一块儿呢,我会保护你。
脚下,越来越滑,我们让亚子用火把照着点脚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随便晃了一下说,像是黑色的苔藓,可能浸了水气的缘故,你们留神点就是了。正说着,前面一个似人非人形状的光影从很远处以眨眼即至的速度飞扑过来,火把立时灭了,黑漆一片中,只有光影到处乱飞,让人眼花不已,视觉飞眩。阿雅吓的叫了一声。“到达达那边去!”我说着从背后迅速抽出有象紧紧握了,宝儿在我的肩头警觉的随那光影看着,叫也不叫。亚子的褡裢里叮当乱响,不知道又在慌乱的找寻什么。我迎着光影横空劈了几下,没逢着,又像逢着了,就见光影沿着洞壁循环绕转着向前去了,留下一个由大及小越来越小的螺旋光圈,就描摹出了山洞的大致样子。这隧洞笔直的通向前方,只是不知道多远才能够到达。光影逐渐消失后,山东也发生了变化,是我们乱冒金星的双眼趋于平静后发现的。亚子从褡裢内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珠子,他说是夜明珠,又叫龙眼。我笑着问他,你以前是不是以盗墓营生的,要不哪儿来的这么多宝贝。他啐了一口说,你懂个屁!借着夜明珠的亮光,我们看见山洞像在呼吸,忽大忽小,慢慢向我们压迫而来。
达达问,那光影会不会是山洞的灵魂?亚子摇头,看样子是不很确定。他说,得快出去当心一会儿被它挤死。阿雅连连点头。起先笔直硕大的空间开始逐渐狭小和扭曲起来,以致夜明珠三出的光芒越来越集中、刺眼。我们想到过原路退出,但又确定路不在那里,于是就硬着头皮一直往前,最后不知绕了多久依旧没能出去,越来越窄的隧洞里我们只能爬着往前。亚子打头,我在末尾,中间是达达和阿雅。阿雅抱着五子争头爬起来很是费劲,就放到了亚子的褡裢里,为此阿雅非要跟在亚子后面,说是怕到时候出去了,亚子不给她。亚子说现在我连命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在这些玩意儿上。况且我一把年纪了,玩儿那个也让人笑话我。宝儿在我们之间来去自由的穿行,很是得意。亚子问我们有没有听到声响,我家都听到了,只是不很真切,说不出是做什么发出来的响声。阿雅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大叔,你别放屁。我们就全部笑翻。也顾不得危险索性躺下来先笑个够。亚子因笑的太过投入,龙眼也放在了一旁,宝儿好奇,跑过去挠它,淡了几淡,光亮就起了变化,我们同时惊觉,里面出现了奇怪的图景。
是一团变化游移袅袅着的水雾,于宝珠内环璧上顷刻分解成微微血红的游丝血络,像是有自然微裂的瓷器表皮,忽然之间学会了呼吸,微缩微胀。噗。一声,像鱼儿吐了一个轻微的水泡,一阵强光乍放,形同曝火,宝珠就此四散开去,由四方石壁上弹返而回,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和珍珠样透明的小小珠子,错落有致的在我们前后左右飘浮,乍离乍合,玲珑有声,继而如一群淬了清凉的飞火,结伴而去。当我们还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亚子喊了一句那是我的宝贝!然后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
我们追着亚子被那四散结群的宝珠引着,在弯弯曲曲的石洞内前行,一边安慰亚子,其实谁的心里也没底猜不出那宝珠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就同现在我们不知道自己的出路一样。亚子不发一言,只是奋力追赶,我们身下的石头还是什么,凉凉的越来越湿滑。那珠子则时快时慢,时而又将我们围拢,像在嬉戏。
阿雅说,别追了,你看他们跑不掉的,总在我们附近。达达说,但是我觉得这洞好像更窄了。亚子叹气,手掌托起了一粒珠子感慨:这么多,怕是我已经无能为力让它们合而如初了。我说,说不定它们会自己合拢。这时又听到了乐音,同时这数不清的飞火,又开始疾驰,优雅的在我们之前,向更狭窄处飞去了,领着我们,像于此唯一的指望。
知道我们无处可去,对着面前拳头大小的孔洞相视无语。里面有光,它们飞到里面去了,除了光什么也看不到。爬在最前头的亚子对我说:要不,先让宝儿进去看看?好像只有它过的去。我说不行,并当即反对说那孔太小,宝儿根本过不去。
亚子说:可以的,你可以用有象把孔弄的大些。
里面有多大危险还不知道,我不能让它去,万一一去回不来呢。
我的宝贝都进去了,刚才要不是它挠夜明珠,也不会瓦解。
只是也许而已,没准儿即便它不挠,你那珠子也照样瓦解。你的宝贝进去了,还有别的宝贝,我只有一个宝儿。
那你就让我们等死?
你这是让宝儿去送死!况且现在不是还没事儿么。
达达和阿雅都不说话,我也看不到亚子的表情,就这样陷入僵局,很安静,只有隐隐传来的乐声,真想知道,是谁在唱。亚子回头四下敲了敲石壁,只有前方声音略不同,我先从达达身上挤了过去,差点卡在那里,又让阿雅靠边,紧紧依着黑暗中面庞过了面庞,能听到阿雅微小急促的鼻息及呼出到我上唇的气流。然后越过亚子,抽出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