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记得我初到雪原的时候看到成群的飞鸟从头顶排山倒海的经过的情形——“好像是无数的乌鸦,就和先前这里无数的白鸦一样”,她就问我:“白鸦都上哪儿去了”我说:“可能真上哪儿去了,就是你遇到我的那儿”
说话时,我觉得我身上很不自在,像是被什么给反缚着把我给捆绑了双手动弹不得,然后就就见身上绕了白色的说不清是什么质地的绳索,且越挣扎捆的越紧巴。那白色,很熟悉,一下想不起来。我正要让阿雅拿有象给我松绑,才发现她身上也然,包括达达,亚子和我儿子小宝。阿雅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摇头,。叫醒达达和亚子,他俩先是努力挣扎,结果无济于事。“妈的,邪门儿了,跟长在身上一样”亚子骂着。达达说:“真奇怪”然后我看上方白鸦曾经停留过的那些枝桠,阿雅说了句:“会不会是它们变的”,突然这白色绳索就消失了。树上又是乌泱泱无以计数的白鸦,这突然的变化,吓了我们一跳。还没来得及感受松绑是怎么回事儿,因为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松绑,白鸦就变成了很轻但很多的白烟,从树上细沙一样的倾倒下来,把我们笼罩了。像是场白色的干燥梦魇。于是,在光明和光荣既成事实的这会儿有一段不属于我们的时光,开始逆流。我们也随即被卷了进去,行在了不属于我们的它们的既往的时间里去了。
说不清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转瞬,它们的时光逆流了多久,不知道我们所行的是在什么地方,总之不像是在橄榄园中。面前有一条大河从无边的左延伸至无边的右,河水是黑色的,悬在空中,又像瀑布,这是一个以黑暗为光明,以黑夜为白天,以黑夜的黑夜为黑夜的所在。有一个巨大的黑暗光源——发的是黑色的光,照亮着一切。无需你行,像是周遭事物自会向你身后奔去,像是同时在窃窃私语地谈论一件让它们高兴的事情,这黑色的瀑布,就经过了我们。只见有黑色的枯树,没有一片叶子,却在自由生长,上面挂了黑色的大小不一的发着黑色亮光的石头,而且树上好像住着好多长了黑色翅膀的人,时隐时现。阿雅,就开始害怕。问我这是来了哪儿?我说别怕,不会有事的。亚子和达达都说:“我们靠近一点,不要分开”,我又伸手安慰宝儿,因为我觉得,我儿子现在也被唬的不轻。此时,脚下就开始翻滚起伏,我们像是踩在了水波上面,赶紧相互挽拢手臂彼此拉着,继而就是风起云涌的惊涛骇浪,剧烈震荡,霎时,平静如常,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在前面就看到了被黑暗之光笼罩了的我们先时已进去的圣城。听到有巨大的哭声,喧嚷,慢慢的被一种怪异的感觉很不舒服的笑给淹没了。不是我们行向那城,是那城向我们行进着,一阵眩晕刺目,像进了那城,又像出了那城。俨然已是一片大森林。像橄榄园。只是叶子全掉了,现在正在叼着,只是没掉到我们身上,正往高处掉,此时有大风吹动,有声响,像无数飞鸟扇动翅膀。少顷,就见有和树叶一样多的白鸦向树上飞来,排山倒海地飞,飞着飞着就变黑了——是乌鸦,像我在初到雪原时所看到的空中成群结队要往哪儿飞去齐集的那种鸟。它们在树上,幽幽的看着我们,不时交头接耳,像在谈论我们几个和另一件大事。达达说像是在橄榄园中。我说我也觉得。亚子说:“这里怪怪的,该赶快离开”,然后,就闻到了浓而呛鼻的硫磺气味,虽说像是已经发生过的气味,但还是很浓烈,我们就都掩了口鼻。那树枝和树叶像是挽手就当空织了一张密密的网,从枝桠上渗出黑色的干枯的水来再枝干上流着,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刺耳。但那乌鸦听着却好像很喜欢。
亚子说:“这事儿闹的,这下怎么出去”
我问他:“你之前来过森林,你有没有见过这事儿”
他说:“别说这事儿,就是连那鸟也没见过一只”
我说:“看来你当时尽顾着讲故事和那小动物交流感情了”达达和阿雅就。
笑亚子说:“快别说那些没用的,想想辙看是怎么出去吧”
我说:“你看现在,这树枝弄的跟天罗地网似的,从哪儿出去呢,要不我们原路返回的了”
然后,我们就转身,奇怪的是,身后和身前的样子一模一样,连那悬在空中的黑色的瀑布样的大河也不知去向。这时,就有一股力量推着我们行走,奔跑,不知是向前方还是向后方,眼前所见的一切都像是横在整个空间上下左右的一层又一层的会说话的布一样,又像是活的墙,我们被迫着一层层地不可遏制的冲过,每一层都不一样,但都像是有无数头颅和嘴巴的食物人猛兽张着的血盆大口,我们冲过一层就像进入了它的嘴巴,而它的嘴巴里还吞着它的另一张血盆大口的嘴巴张开着要吞没我们,我们就一直冲,它的嘴巴耶总那么大,那么多,层层相套,无穷无尽地张着,像一个无限循环的活扣,没有尽头。但每一层,所见都各不相同。唯一可以知悉的是都是让我们越来越恐惧的景象,我们一边被力强行推迫着,一边就止不住恐惧,并忐忑地猜测,下一次冲过去会看到什么。阿雅说她很害怕看到的这些,我说你把眼睛闭上吧,一会儿,她说:“闭上了,还是能看到”这,真是没有办法。我只能抽出来有象,就这样一层一层刺过去,希望有一层嘴巴过后,会是它的心脏,我要是把有象此在它的心上,它死了,也就好了。
于是,不仅借着这推动我们的力,我自己也开始用自己的力去冲,去狠狠地刺它。刺这叫我惧怕,毛骨悚然的一切所见。不知它是不是怕了,因我觉得它在刻意躲避我们,因为推我们的力明显小了,且距离前方需要刺入的那一层也越来越远,越来越远,不曾到达。阿雅说:“你们听,我好像听到在笑,有一个笑声。是已经过去的笑声”,我们就听,就和她说的那样,不过笑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且的确是过去的笑声,因为这笑都旧了。像是为了什么事在进行它们的狂欢,像之于它们,是莫大的喜庆。不仅有了旧的笑声,还有旧了的黑色灯火,旧了的狂欢舞蹈,这时刻是我们见到光荣之前,最最痛苦和难过的时刻。
这时,那黑色光明,就如巨大燃烧的黑色火焰到了鼎盛时分,属于像是正中的位置,用它黑色的光明将光明给撞碎了。所以它们才这么高兴忘乎所以的狂欢庆贺。突然,我们身后的力又无比强大起来,像这黑色光明亲自推或拉拢了我们向它,速度奇快,前方以它为图案的那布,墙,嘴巴也不再躲闪,像包含了一总的恐惧以及它们自己无比骄傲的自信来面对我们,要吞噬我们。我双手握牢了有象,挥了三下,有象十倍增长,我说:“你们不要害怕,我跟它拼了。”
事情是这样,同时又个针眼那么大的亮光,像是被击碎且文弱的光明,刺了进来。几乎快看不到,但因了这里一总且巨大的黑暗,这光就分外耀眼,像是光信。就在那笑声呼天抢地,于它们世界此起彼伏的庆贺它们过去的胜利的时候。由哪个极微小的光明入口处,就如天倾海般势如破竹的进来了轰轰烈烈的光明。甚至几乎没听到黑暗的一声凄厉哭叫。黑暗就全死亡了,是彻底的死亡,甚于灰飞烟灭。那笑反倒成了它们自己为自己的末日挽歌。未卜先知的用自己的笑,提前庆贺了自己的死亡。这是一种从第一声笑起就注定丧亡的十分愚蠢的笑,这是于时光逆转中,它们过去的时间内,听到的它们过去的笑声和过去的一切,它们的一切既然过去,就再也过不来了。因为之所以黑暗,是因为他们自己离开了光明,它们自己要作光明,故而,它们既是黑暗,无论有多大力量,有多少光明,凡照着的也都是黑暗,注定见不得光明。哪怕它们遇见光明,也就是死期将至了,比如此刻。然而此刻过了,光明却永远不会过去,你知道光明流瀑的景象么?是你每一块骨骼都被照得透明,整个灵魂都充满轻松惬意,没有压迫,没有束缚,没有恐惧,之前这些所占据的地方,如数并更多地被先时所想不到的幸福填满了,还满满有余的向外倾溢。
而我们在逆行死去顺行相接的时刻,深深捆绑了的白色绳索,早已不知什么时候荡然无存了,不知道,死去了哪里。这飞光流瀑像天上下起的流星飞雨,简直就是整个流光溢彩的天空在下,我们,都看呆了。瞬间全部地方都成了光的领土,万世无疆。但是黑暗死了,事实上是,他们原本出自光明,先时并不黑暗,即便黑暗了,死了,也带着光明最初给他们的但被他们妄用了的期初的光明印记。仔细想想这,该说什么呢。。 最好的txt下载网
迷藏
有一种天上地下如海洋巨渎般奔腾的欢乐,是因为有光明谦逊微笑着带着祂嘉美标志的仪容及祂永恒的光荣骑在白驹背上安静而隆重地来了。就和首次入了圣城时候一样,然又比那次要更加的烈烈辉煌。我和我们就都被这光荣满满满满的照耀了,暖暖的,生出无限量的幸福和喜悦来,填满灵魂表里一切的空间,缝隙,不留余地。当这光照的幸福真实而且珍贵的照耀了我的现在,于这来自天上的只有祂能给予的幸福之中。我除了想着要美美的睡觉,其余什么都不想,而后我就于这来自天上的幸福光照之中,想起我深爱的人和我说过的话——“我要睡一小会儿,但马上就要醒,你要守着我,等我醒来,让我在醒来时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你”。我记得当时,我就欣然答应了。因为我觉得能守着他,等他醒来,让他在醒来时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我,是一种无比美好幸福的事情。所以我心光明的此刻,我就在想我的爱人,是不是他的美梦或说想要小睡一会儿的想法,就是要从光明临格,遂成永恒的现在开始的。就如我现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