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那声音很怪,并不像是碰触之后的摩擦,倒好似在拼命的忍者痛苦的呻吟一般。
“你受伤了吗?”
柳茗问道。
聂琛应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的回道:
“小伤,不过就是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过不了多久自然就好了。”
柳茗见状微微的敛下眉没有说话。
目前看来,聂琛似乎是察觉了一些什么不过却仍旧选择站在自己这边,这很好。
柳茗没有再理他,只是轻轻的转动了一下左耳上的白色珠饰,调好频率,果然,不多久,就听到一道清冽的仿若甘泉一般的男人道:
“终于通了,怎么,可是遇到了点麻烦?”
“是的,小麻烦。”
即使是在黑暗中,柳茗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聂琛投注在她身上的,那般惊讶与凝重的目光。
她不以为然的冲他瞪了一眼,随即便继续轻声对着珠饰道:
“我自己会解决了,不用你出手。”
那边的男声明显的顿了顿,随即马上接口道:
“也好,你在那边乖乖等我,我等处理完了这些事就去接你。”
话音刚落,柳茗就一转珠饰,掐断了对话。
“那个男人是谁?!”
手腕猛的被聂琛一把抓住,捏的紧紧的,疼的柳茗微微的蹙起了眉头,厉着声音道:
“放手!”
“不放,你先告诉我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聂琛也是改了之前的温和,颇有几分疾言厉色的道。
柳茗闻言唇畔控制不住勾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来,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这个男人还没有理清楚状况,还在吃着干醋?
不由好笑又好气的道:
“那个人是谁,与你无关。”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怎么会与我无关!”
聂琛的声音沙哑,几乎就如困兽一般在嘶吼,一般男人在对妻子捉……奸在床时的反应也不过如此了。
柳茗耸了耸肩膀,没有再开口,却在此时,只听见“啪嗒”一声,却原是房中唯一的一盏灯亮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袭来,柳茗和聂琛下意识的闭起了眼睛,就听到一个温润之中透着明显阴狠的男声道:
“确实是和你没有关系来着,琛,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吗?你护着的这个女人,就是之前我们伟大的教父新封的那个女王,而刚才的男人,是教父的私生子,你也认识的。就是宋陌。”
聂琛从祁玉刚出现,身子就已经下意识的一翻挡在了柳茗身前,满脸戒备的看着他。
祁玉此时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劲装,正慵懒的斜靠在门上,只是身上却隐隐的发出一股子愤怒的气息,就连那张原本玉色面容都带了明显的阴郁之色。
他见他说完之后,柳茗和聂琛竟然同时都转过了头去没有看他,不由的就是一阵冷笑。
“看来我对你们真是太温柔了,感情你们还以为我是让你们过来度假的呢。”
祁玉从门口一步步走出来,眼神轻蔑的在两个人的身上溜了一圈,当看到聂琛挡在女人面前的半个身子时,他眸中的冷意更甚,伸手毫不犹豫的推开了聂琛。
聂琛本就浑身是伤,酸软无力,因而一下子就被祁玉推开,身子一滚就跌倒了床下面。
柳茗满脸戒备的看着祁玉,祁玉却没有看她,双手从她耳垂之上迅速一动,那个白色圆润的珠子就被他取走握在了手心里。他这才抬起头,戏谑的看着她道:
“小麻烦?女王陛下会不会太过自信了点?”
眼见着男人唇畔那朵残忍嗜血的笑容,过往悲惨的记忆浮现在心头,柳茗下意识的一哆嗦,差点控制不住就要尖叫出声。
好容易费了力气压下了来自最心底的恐惧,柳茗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眼前俊秀如玉心肠却如蛇蝎一般的男人,冷着声音道:
“你这次,又想怎么做?是继续指挥你的手下QJ(qiangbao)我,还是,要杀了我?”
“又?”听到这里,祁玉俊眉紧紧的蹙起,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心里生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他忽略了,很重要,他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一样。
对着那般明明应该是很柔软惹人怜爱,此刻却僵着脖子一脸凛冽之色的小脸,祁玉心里一颤,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大手一颤,已经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
“你在说什么?”
“我说”
柳茗看着他那张紧张的透着明显困惑与愤怒交织在一起的面容,笑了,此刻的她就好似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一般,站在高台之上,藐视着他,说出口的话就好似针锥一般一下子刺中了他的最中心脉络。
只听得纤弱的女声一字一顿的道:
“我说,我就是那个四年前被你用卑劣手段除去的情敌,你趁聂琛当年不在,勾引我,陷害我,最后又把我送回了“夜魅”强逼我接客,就算是这样你都不甘心,竟然让你手下那些畜生过来轮番□我,到最后还想杀了我,可惜。我命大了,没有死。
只是你,祁玉,这么些年,每每午夜梦回,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有没有在噩梦之中惊醒?有没有一想到我,一想到当年的那个傻女人就会难受的要窒息呢?
“夏玖”这个名字,是不是已经成了你的心魔,日日夜夜折磨着你,让你食不安寝,慢慢的就腐烂在你心里?”
女人的细软的梦呓一般的低语,就好似青面獠牙的魑魅一般凶狠的向祁玉扑倒,祁玉脚步控制不住的后退,原本笃定的眉眼之中,此刻只剩下一片漫无边际的惊恐。
在他的身后的床下,是同样僵着一张脸眉眼之中盈满血丝。那双看着柳茗的眼中俱是惊痛。
他已经隐隐知晓当年的事,会有一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过程,只是没有想过,待真相这样揭开之后,自己会痛的这般鲜血淋漓。
第 57 章
“夏玖”这个名字,是不是已经成了你的心魔,日日夜夜折磨着你,让你食不安寝,慢慢的就腐烂在你心里?”
柳茗的声音一字一顿的在耳畔响起,明明就是空气炎热无比憋闷的盛夏,祁玉却是一身的寒气,如坠冰窟。
噩梦吗?怎么会没有?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个女人的名字就如禁忌一般纠缠着他,呼吸困难,手脚无力,每每惊醒之后他都会开着灯喘好一会儿的气来平复紊乱的气息。
鬼怪么?他是不信这些东西的,所以这些年,依靠强大的毅力和心智,他早就已经把她密封在了心中最隐秘最深处的一个黑暗的角落,日久天长都不见阳光,时日渐久他偶尔会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忘了那个柔顺的看着他眸色如水的女人。
当年,他把她当做了情敌,当成了替代品,他灌醉了她,在她身上驰骋探进,借此来感受聂琛,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自己是真的靠近了他。
而对于夏玖那个可怜的女人,他并没有想过一定要赶尽杀绝的,若是聂琛当年没有那般的在意他,如果他没有在知道她已经背叛他的情况下还是要接她回来,那么自己怎么会被嫉妒刺激的快要发疯,怎么会狠心下杀手?
残忍的从来都是聂琛,不是他。
思绪至此,祁玉依然稳住了身形,抬头无视一旁一身白衣如鬼魅一般看着他的女人,他对上了聂琛那双已经变成了血红,怒火漫天的眸子,嗤笑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呢?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的人,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
都是为了,得到你。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魔,才会开花结果变成今日的殇?。
聂琛的视线穿过了祁玉,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开口,一向低沉的嗓音此刻俱是伤痛。
“为了我?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到底愿不愿意?”
若是对方愿意接受的爱才是爱,像这样强行加诸于身上,着哪里是爱?分明就是枷锁和牢笼?
当你爱上一个人,你只会千方百计的想对他好,想快乐开心的和他在一起,那需要掠夺和强制?
似乎是聂琛眸子里不经意间透出的厌恶刺痛了祁玉,祁玉向前一步就抓住了那摊在床上的柔软的手腕,冷厉着脸眉间隐约带了一丝疯狂的道:
“我所做的真的都是为了你,琛,你是不是不信呢?这个女人接近你本就是不安好心,为了你好,所以我要替你毁了她,你高不高兴?”
原本冷着一张脸淡然看戏的柳茗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祁玉,很不正常,竟然隐隐的似有种癫狂一般的感觉,祁玉他疯了吗?
柳茗猜的没错,眼前的祁玉,确实已经有了些微的疯狂零落。
下午迷晕了聂琛和柳茗之后,他亲自把他们两人搬上床,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他就转身出去回了香港市区。
这个女人既然危险,他就索性先把她留在这里,反正自有自己的手下看着,而聂琛,就一并关起,这样也好杜绝他去做些什么妨碍自己。
目前最大的敌人就是宋陌,他已经明白了柳茗既然是宋陌的人,那么他们来香港,又一起对聂家和祁家下手,目的肯定不简单,只是他没有想过,宋陌却是野心大得很,竟然想一口气吃下了两个数十年的大家族。
他根本还未回到祁家,就接二连三的接到家族老人打来的紧急电话,不知道宋陌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就在这短短的几天之内竟然控制住了元老会的那一帮股东,而由祁家子孙嫡系管理的子公司也频频传来状况,他一个下午就在焦头烂额的善后中度过。
当时他就已经明白,公司还在,只不过是要换一个姓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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