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直又白,黄到下流的地步。郭始鸣虽还是黄花大闺女,但男女之间的那些秘事,还多少晓得一些影子的。于是就十分些生气,天在上,地在下,人又不是畜牲,怎么能这样口无遮拦?脸就挂得如霉雨季节的天。结果走到近来,民工哈哈笑着说出谜底,居然是普普通通的“喂奶”。白白气了一场。
那谜面是刻骨铭心地记住了。女大十八变的郭始鸣,也因此想得格外多一些。有“情”的成份,也有“色”的成份。“色”与“情”其实也是分不开的。这时候,方复明的影子总在眼前浮现,笑如阳光。
石门泛秋
周末的时候,方复明来了。方复明说,“有没有兴趣去城西走一走?一直想看看皖江是如何入江的。”
从金保门走出来,往西走,脚下的道路,由麻石条变成碎石块,又变成土石路,再往前,完全是黄土路了。路是被独轮车碾过的,当中有几道深深的车辄,天干了几天,车辄里便松软的灰尘,一脚啋下去,便腾出一团灰雾。但此时,远处的山更青,如黛,近处的水也绿成了墨色。路的南边,一望无际的江涂,一人多高的芦苇,随风飘荡,如行进中的千军万马。偶尔有飞鸟从中惊起,一声长叫,又消失在辽阔的天际。两人都不说话,似是无话可说,也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之中。走得久了,觉得有些沉闷,相互会心一眼,于是距离又拉得很近。
后来,碰到了舒景蘅。郭始鸣不认识舒景蘅,但她认识舒景蘅身边,扛着照相器材的中年人,是翠芳照相馆的老板钱仲屏。
方复明认识舒景蘅。他知道,这些年舒景蘅一直致力于《怀宁县志》的编纂,几乎到了痴狂的地步。因为资金不足,印刷之事一再搁浅。方复明对《怀宁县志》编纂十分支持,曾在《安徽通俗公报》上,多次为他们做广告,当然是不收费的那种。
舒景蘅说,《怀宁县志》中有“怀宁十二景”,如“石镜涵空”、“龙山晓黛”、“杏村春色”、“百子晴岚”、“冶峰青霭”、“瀼溪环曲”、“海门夕照”、“石门秋泛”、“菱湖夜月”、“大观远眺”、“雁汊渔灯”和“塔影横江”,等等。这次下了决心,全部以“风景影片”来介绍。他们来城西,就是到石门湖专门去拍“石门秋泛”这一景的。
方复*生疑问,“夏天刚刚才开个头呢,怎么能拍出秋的味道?”
钱仲屏解释说,“照片上的‘秋’,也只是大概念,意思到了就行了,不可能真的拍出‘秋’的色彩来。”钱钟屏觉得照片效果还可以。虽说季节不是秋天,但选择的角度不错,远处山峦似蛇,近前湖面如镜,阳光从右上方的天空打下来,渔舟泊在水岸,浓浓的有石门湖之“秋”的感觉。
继续再往前走,慢慢地就看不到人影了。村落在远方,也只是浮出青瓦层面和隐隐的半面白墙。似有炊烟,淡淡的,一望无际的绿色植被之上,散成一抹虚黑。
脚下的小路,最终将他们引到河边。不是大水季节,皖河窄如玉带,呈“S”形缓缓而行。河面上,有三两只捕鱼的船,定格在水面上,如画。水面上的风更大一些,他们只能向南而立。而正南方,闪耀在他们眼中的那一片亮色,便是浩浩长江。
沿着河堤往南走,羊肠小道,草没及脚背。路并不好走,越往前,风越来越大,脚下也越来越泥泞。没有任何生命,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水的流动,风的流动,在他四周形成巨大的皖河“口”的气场。郭始鸣有些犹豫,但看到方复明坚定不移地前行,也拖着脚步跟在其后。
继续往前,眼中的那片“亮”,渐渐就成为一片“白”,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开阔,最终,完完全全看到皖河向长江“丁”字形的融入。再往前走,脚下的泥便变成了沙,白白的,是常在江边看到的那一种。到完全走到这片白沙中来时,就知道,他们已经完成了从“河”向“江”的跨越。
立在河口,立在江头,风特别地大,但无论是江是河,水却平稳如镜。再回过头看沿着河岸走过来的路,已经弯成了美丽的曲线。
初次相拥
初次相拥(下)
继续再往前走,慢慢地就看不到人影了。村落在远方,也只是浮出青瓦层面和隐隐的半面白墙。似有炊烟,淡淡的,一望无际的绿色植被之上,散成一抹虚黑。
脚下的小路,最终将他们引到河边。不是大水季节,皖河窄如玉带,呈“S”形缓缓而行。河面上,有三两只捕鱼的船,定格在水面上,如画。水面上的风更大一些,他们只能向南而立。而正南方,闪耀在他们眼中的那一片亮色,便是浩浩长江。
沿着河堤往南走,羊肠小道,草没及脚背。路并不好走,越往前,风越来越大,脚下也越来越泥泞。没有任何生命,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水的流动,风的流动,在他四周形成巨大的皖河“口”的气场。郭始鸣有些犹豫,但看到方复明坚定不移地前行,也拖着脚步跟在其后。
继续往前,眼中的那片“亮”,渐渐就成为一片“白”,且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开阔,最终,完完全全看到皖河向长江“丁”字形的融入。再往前走,脚下的泥便变成了沙,白白的,是常在江边看到的那一种。到完全走到这片白沙中来时,就知道,他们已经完成了从“河”向“江”的跨越。
立在河口,立在江头,风特别地大,但无论是江是河,水却平稳如镜。再回过头看沿着河岸走过来的路,已经弯成了美丽的曲线。
他们在江滩上坐了下来。方复明脱下鞋袜,把一双脚埋到江沙中。“舒服。”他说:“人与大自然的完美结合。”
郭始鸣犹豫了会,也学方复明把鞋袜脱了下来。一对天足,白如笋,隐隐血管如丝游动。江沙湿湿的细细的,那种感觉,从未体会过,很快就一步步向上,侵袭到她的心中。“真的很舒服哦!”她说。
他们并排躺了下来,双手并在脑后做枕。云在天空如嬉戏的孩子,或牛或着或马,眨眼之间就变出了十几种形状,都像,也都不像。太阳隐在云后,高兴时就出来一下,不高兴就不出来。出来的就辣辣地就有些燥人,不出来时,风从脸上拂过,又特别地凉爽。
郭始鸣就这样闭着眼睛。似乎睡了一会,又似乎没有睡。她把眼睛睁开时,发现方复明的脸正对着自己。那一刻,她害怕他那一双眼睛。那眼睛,仿佛有一种特别的力量,他望向自己的时候,不由自主,她就想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他的脸上去。
一切水到渠成。
当他把他的双臂紧紧环抱她的时候,她陡然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融化了,她只能控制着自己,不要软成一滩泥,在他面前出手,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的那只手,是一只不安分的小松鼠,从她的衣襟下面伸进去,在她如缎的皮肤上游动,且向上,握住他的*。
水到渠成
方复明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开始了大胆地进攻。这种进攻是生涩的,笨拙的,略带一些稚气。最可笑的,当他把伸进她的衣襟,触及到她的皮肤时,居然会闪过她会不会觉得冰人的感觉。然后就顺理成章,然后就直截了当。当他用手掌把她的乳房罩住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她的身子激灵了一下,是幸福的陶醉的那种激灵。而此时,她的眼睛也闭了起来,黑黑的睫毛合成一条张,衬在她如月的肤色上,如圣女般纯洁。他俯下脸,将自己的唇贴上去。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了,他想得到她的全部。而她,也正渴望她进一步的深入。
方复明翻过身,压在郭始鸣的的身上,两唇相对,四目相对。这种相对,自然是一种默许。于是,方复明那只不安分的手,悄悄解开她的衣带,然后一路前行,平坦的小腹,小腹下疏疏的草丛,草丛间湿湿的沟溪。那种温润的感觉,那种热烫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要爆裂的冲动。
几乎在最关键的时候,江面上,突然有一群江鸥腾空而起。碎碎的叫声,把这宁静的场面的给打破了。身下的郭始鸣睁开眼,一张脸“刷”地红成大红绸。她侧过身,想把方复明推开。而此时的方复明,已经箭在弦上,打定主意要完成他人生的重要启萌,一个要上,一个不让,两人无声的对抗了很久,郭始鸣不高兴了,突然觉得有一千一万个委曲,泪水“朴朴”夺眶而出。方复明吓坏了,赶紧挪过身子,把她扶了起来。
“我没说你什么不好,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能如此……苟合。”想了半天,她用了一个自认为十分精确的词汇。
方复明不说话,“也许你是对的,但我是一个男人,在生理上,我有我的需求。我真的控制不了自己……”他环过手臂,极力想
“我,也想的,可,在这种地方,在这种场合,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一些?”
话说至此,再不好强求。方复明只得作罢。
女人天生就是为男人准备的,郭始鸣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过于残忍,她从方复明的眼中,读到的两个字,“伤害”。
从皖河口回到城里,过大观亭时,天空突然有炸裂之声,极响,仿佛就在他们的头顶。等他们抬头观望时,那声响,已经从他们头顶飞过,消失在他们的身后。天空中,只有淡淡的一抹红影。街边的路人和他们一样,完全被这奇特的现象给吓坏了。
“这恐怕是,世道要变的天象吧。”方复明说。
后来舒景蘅主编《怀宁县志》,也记载这一现象:“6月,有流星自东至西,炸裂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