孺子可教啊!
陈硅暗叹一声,也不多说,起身向着床脚走去,这间屋子是他的卧室,平rì里管的甚严,除了他们夫妻,也就只有三个儿女才能进来。
他将床腿一提,又是四下扭了扭,发出一阵“咯咂咂“的声响,声音停下,从床底露出一个暗格来。
陈三目瞪口呆,他平rì里也没少来这卧室,早已经熟了不能再熟,却从来未曾发现过异常,哪里会知道竟然还有如此隐秘的一处处所。
陈硅小心的从床底拿出一个箱子,得意的笑道:“你也不用吃惊,这地方便是你母亲也不知道,乃是我早年挖掘的一处藏宝之处。”
说着他又是拍了拍手中的箱子:“你且过来看看,这里面可是你老子在山上十年攒下的全部家当了。”
陈三小心的接过箱子,暗暗吞了吞口水,仔细的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这才打了开来。
盒子中只有三件东西,一张符篆,一件破烂衣服,还有一个jīng致的檀木小盒。
陈硅指着符篆道:“这张符篆乃是我下山时门派下发的,叫做神行符,可rì行千里,每一个杂役弟子离山时都会有,用来赶路的,按照路程远近发放多少,似我这等近的,也就只有这么一张。”
陈三小心的拿起符篆,果见其上有着歪歪曲曲的线条,表面有一层淡青sè的光晕,十分漂亮。
“这东西没什么了不起,只是用来跑路用,这件衣服可就要好的多了,可是一位学了炼器的师兄炼制的法器,虽然不完整,但也已经有了不俗的功效,穿在身上,修炼时可以平心静气,不受邪魔干扰,而且还有凝炼真气的功效。”
陈三赶忙放下符篆,小心的捧起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果然是衣不可貌相,拿近了一瞧,他才发现,这衣服破破烂烂的表面竟然有着淡淡的水纹流动,入手之处,更是细腻软滑。
陈三深吸了口气,很是爱不释手,把玩了许久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指了指最后的那个檀木小盒,道:“这里是什么?”
陈硅拿起檀木小盒,眉头微微皱了皱,犹疑了一下,方才打了开来:“这件物事是我与几位师兄在外游历时无意间得到的,到底有什么功效却不知道,一直也未曾用过。”
陈三接了过来,仔细一瞧,却是一面镜子,巴掌大小,椭圆形状,质地似金非金,似玉非玉,镜框上镶了一圈的宝石,青、红、黄、白、黑,一共五个珠子,五种颜sè,镜面儿干净光滑,一瞧便是经常擦拭,镜片的下方有个手指粗细的把手,握手处散着丝丝温润清凉的感觉。
他把镜子转了个面,只见背面又有一道道细细的丝线勾勒成的符文,虽然瞧着杂乱,却又浑然一体,带着细腻的美感,符文中间,又有小篆写的四个小字,隐藏在符文之中,并不显眼。
“五行天鉴!”陈三暗自念叨:“瞧得挺漂亮的,也不知到底有什么用?只是长得这般jīng致,如果是个废物,也未免太可惜了。”
陈硅咳嗽一声:“这东西虽不知有什么用处,但想来是个好东西,当初为了得到它,也不知多少人打破了头皮,还是你老子运气好,才能机缘巧合的得了去。”
“什么运气好,想必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yīn损手段,此时却来自卖自夸,不过如果真是如此,这东西来历倒是不小,应该是个不错的宝贝。”陈三暗自腹诽,却也不敢说破,只将这面小镜颠倒着上上下下瞧了个仔细,心头便更加欢喜。
“行了,老子的所有东西都给你打了土豪了,也没什么其他的给你了,这就赶紧滚蛋吧。”陈硅笑骂道:“不过其他两件也就罢了,这面镜子绝然不能让别人知道,莫要惹祸上身。”
陈三连连点头,他自然不会这般傻,便是那两件物事他也不打算显露出来,要知道真正对敌之际,早早就把自家底牌显露出来,无疑是让对手提前有了防备,那是真真的蠢货才会干的事。
陈三得了一门功法,又得了三件宝贝,自然心满意足,也就不再磨蹭,将五行天鉴小心的揣在怀里,其余的两件东西又放回了箱子,然后才乐呵呵的抱回房去。
第四章 邋遢道人
接下来的几天,陈三一直都待在家中,有点时间便用来修炼五气朝元法,他本xìng虽然懒散,但对于自家前程却甚是着紧,此时有了此等机缘,自然是十分用功。。。 ;
“这五气朝元法不愧是仙家法门,我本来卡在洗经伐髓的门槛上,迟迟未能突破,这才不过几天光景,竟然感觉到了体内的那道门槛隐隐有些松动,想必再差几rì便能突破了。”
五气朝元法说明白了也就是一些吐纳之道,只是这吐纳的方法却与世俗法门大有不同,既是修仙法门,自然求的是契合大道,这样才能寻得感应天地的契机,而不是与俗世功法一般,只求真气速成。
陈三练了这几rì也隐隐有了几分心得,此时再回头细看这些法门,便又生出了许多不同感觉,而且他这几rì修为同样jīng进了不少,隐隐感觉到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流动,只差临门一脚,便要突破洗经伐髓的境界。
“后天三境,练皮、锻骨、洗髓,都是世俗武学的境界,前两重不过就是锻炼体格,在仙道眼中不值一提,有些修道人物,甚至会直接跳过,亦或是稍稍锻炼一二,并不以为重,唯有最后一重洗髓境方才会认真起来。如果一旦突破洗髓境,那我便是一只脚踏入了仙门,以后便是康庄大道,只待水到渠成,便要进阶先天之境。”
陈三心中欢喜,这洗髓境就是洗经伐髓,说它重要并不是因为有多么了得的力量,只是因为这经脉一物,关系到以后先天三境的真气修行,不能不重视。
如果洗髓境的根基打的牢固,rì后突破至先天境界,不说其他,便是这通脉一关就要省了许多功夫,而且经脉越是稳固,根基便也越稳,对于rì后奠定道基同样有不可小觑的作用。
他静下心来,正要再次吐纳运气,想要乘热打铁,将修为再次稳固一分。却听到门外响起一个震天般的声响,瓮声瓮气的叫道:“三哥,三哥,在哪呢?”
陈三略略皱了下眉头,这声音他自然认识,如此大呼小叫,除了孟昶绝对没有旁人,他虽气恼有人妨碍了自家修炼,但一来孟昶非比常人,二来听得声音甚是着急,也怕有什么要事,便高声招呼了一声。{。
孟昶是他母亲妹妹的儿子,长得一副憨厚老实、五大三粗的模样,但只有熟知的人才知道,这家伙决计不能以外表论,两人从小一起狼狈为jiān,也不知干了多少混账事,关系十分要好。
孟昶闯了进来,却见陈三端坐地上,五心向天,就鬼叫起来:“三哥,你倒是好心情,外面都出了天大的事,你还在这稳坐钓鱼台?”
陈三跳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咱们这小镇子,许多年来也未曾出过什么大事,鸡毛蒜皮的杂事倒有不少,你这次又寻了些什么开心了?”
孟昶大叫一声,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哪里是什么开心了,真个是天大的事,镇上来了个得道仙长,正在广场上传经授法,捉鬼驱邪呢。”
陈三微微一怔:“得道仙长?哪来的得道仙长,你可瞧仔细了?可别是什么骗吃骗喝的神棍才好。”
孟昶也不分辩,一拉陈三衣袖,急冲冲的向外走去:“走,你既不信,自去瞧瞧便知。”
青阳镇并不算大,二人没花多少时间便来到了广场,却见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人,陈三粗略了扫了一眼,青阳镇上百十户人家,三百多号人,十成中至少来了三成。
陈三放眼瞧去,就见一个中年道士正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不断舞动一把桃木剑,高台的中间摆着一桌香案,供着三清道尊,又有一个紫金sè的葫芦,摆在香案前方。
只一瞧这场面,陈三就有些失望:“这明显就是神棍的排场,也不知这道士用了什么骗术,竟然能够引来这许多人?”
只见那道士木剑一挥,隐隐有一道青光划过,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形不住抖动,再把袍袖一抖,放出几张符篆来,捏了个法诀,几张符篆便“嘭”的升起一团黑烟,黑烟中似有小人跳动,还能发出尖厉的叫声。
周边的百姓被这一着吓了一跳,口中不免啧啧称奇,以为奇异之事。
陈三瞧得有趣,便也打起了几分jīng神,只见那道人手中木剑一挑,从黑烟中一条条穿过,便听到一声声凄惨叫声,那道人再把木剑一抖,那几道黑烟便齐齐一颤,滴溜溜的飘向那紫金葫芦口中,等到进去之后,那道人赶忙把葫芦嘴儿一塞,一场捉鬼的活计才算齐全了。
只是陈三全身贯注的瞧他施法,不免瞧出了几分不得劲,他练了五气朝元法,虽然时rì尚短,但也隐隐摸到了一些道法的边,细瞧之下便发现,这些似乎藏着小鬼的黑烟,并没有半点yīn煞之气,而且那叫声虽然凄厉,却没半点jīng气神,就像是一个人独自扯着喉咙在尖叫一般。
陈三暗自好笑:“这道人想必是来骗吃骗喝的,只是到青城山来骗吃骗喝,岂不是鲁班门前弄大斧?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别说这里是青城山脚,没有什么邪魔鬼怪敢在此作祟,便是真有大胆儿的,镇上的百姓也只会找青城山上的仙人出手,哪里能轮到这些江湖术士。
既然认定了对方是骗吃骗喝的江湖骗子,陈三便失去了瞧下去的兴致,见孟昶仍然兴致勃勃的瞧着,他也不出声打扰,只一个人退了出来。
这一下他又无事可做,只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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