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再一次肯定陈晋一定看过他寄的E…mail了,那他为什么……
算了算了,有空在问吧!
跟着陈晋走出火车站,跨上了那台熟悉的机车后座,面对着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的背影。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那四个月的时光……
这一次,又将装载着什么样的回忆回到台北呢?“拿去,吹风机。“陈晋将那只巨大的红色吹风机插上插头递给刚洗好头拿着毛巾擦着头发的魏巍。
“我不喜欢吹头发,擦一擦自然就会干……“讨厌吹风机轰隆隆的噪音,讨厌热呼呼的”焚风“往头上吹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样热的夏天。还有,讨厌吹风机的长相,活像是一把枪”干!桃子摸胆瞻(头发湿湿)不吹老了会中风!“不管三七二十一陈晋抓过魏巍将他一把按坐在床边,吹风机一开,干脆自己动手帮他吹省得罗里罗嗦。
“中风……?”为什么会中风?话说回来,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长这么大了除了老妈外,还没让别人这样帮自己吹头发过……
“说错了,是头风。会头痛的那一种。”
“喔……”吓死人了,还在想不吹头发跟中风这种心血管疾病有何关联……
陈晋一手抓着吹风机一手胡乱地拨着魏巍的头发,喷得魏巍一脸的水珠只好不停地用手上那条擦头发的毛巾擦着脸。
头发被手指抚弄着的感觉其实还挺舒服的,只是从风筒冲出来的热风吹得怕热的魏巍头昏脑涨很是难受。
“我可不可以开电风扇?”
“不可以,会甘磨(感冒)。”
“拜托啦……我快热死了。这样下去我等会肯定又要洗一次澡……”
“驹!好啦好啦开最小的!”
圣旨一下来,感激涕零的魏巍立刻伸手按开了面前的电风扇!虽然知识微微的凉风,多多少少把那闷死人的焚风吹散些,凉快多了……
“你真的不会叫够(照顾)自己的身体耶!”陈晋的口气带着一丝埋怨。
“……”人生不过短短几年,何苦这样顾虑东顾虑西的啊……
“林杯看你还是赶紧讨个某(老婆)来叫够(照顾)自己吧!“
“搞不好娶到一个比我更不会照顾自己的人,那不就更糟?“
“哈哈对喔……干!如果你是查某(女人)林杯就把你娶回家叫够(照顾)了”陈晋开玩笑的口吻说道。
“要娶也是娶道怡比较有可能吧。”不经思考,魏巍脱口说道。
“啊!对驹……”说给他忘了自己有个女朋友了……不过,如果娶道怡,一定没什么意思,还是娶魏巍比较好玩……挖勒,什么跟什么。自己竟然认真地思考起这个玩笑来了?魏巍怎么样都不可能变成查某(女人),想这个有个屁用啊!
“神经!桃卡坏去(头壳坏掉)!”不知道陈晋到底是在骂人还是在骂自己……
“……”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不过,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性别不同,那可不可能发展出这样子的友情?像现在这样帮对方吹着头发的情况可不可能发生?实在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不过不值得深思,因为气如果。绝不可能成立,缺乏争议性的假设问题就变地空洞不切实际。
视线无意间扫过了摆在桌子上那台熟悉的小银白。那个不断捆饶着自己,在脑海中徘徊不去的问题又浮出了睡眠。
“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啊?靠!你不是写信说了吗?”
“你有看我的信?”想要问的不是这个,但……
“废话!当然有看,林杯还会背……好了,吹干了!”陈晋关掉手中的吹风机往旁边的床铺一摆,用双手轻轻地拨了拨魏巍的头发。这小子的头发有细又软又顺,和自己一头蓬发完全不同,随便用手指把个几下就整齐了。
“你说,你上了博士班,你说你阿骂(奶奶)死掉了,小琪跟他男朋友订婚,你的摩托车被锵走了所以上课都坐公车,台北的交通很糟糕……还有养了一只猫,可是你老母对猫毛过敏所以你搬到外面自己住……啊,那你不在的时候猫怎么办?”
“我托朋友帮我照顾。”听他这么如数家珍地将自己在信中曾提到的琐事一件一件搬出来,突然有重鼻酸想哭的感觉。原来,自己并不是对着一个无人接受的信箱寄“mail”,原来,自己是这样被他所重视啊……
“你的猫叫什么名字?”
“叫……呃,没有取。”怎么好意思说……
“那你都怎么叫?”
“我……随便叫。”被这么一问,魏巍忍不住脸红。
“靠!那其他人都怎么叫?”
“这……各自叫各自的……”
“哈哈好玩!如果是我我就叫它“喂喂”。”
“……”我是叫他“小晋”啦……
“对了,问你喔,你四、五月死到哪里去了?半封信都没有……”
“四、五月……恩,出车祸所以没办法……”
“车祸,很严重吗?那有没有怎么样?”一听“车祸”两个字,陈晋紧张地跳起来打量着眼前的魏巍,看到的地方是没怎么样啦,那看不到的地方……
“呃……没怎样啦!”看他那大惊小怪的表情,有点想笑,更多的是感动……
“怎么弄的?”陈晋松了口气,不过还是好奇地问。
“就,过马路的时候被闯红灯的车子撞了一下……”所以我说了,台北的交通实在……
“干!有流血吗?”陈晋恨恨地骂了一声。
“有,头流很多血,其他都是内出血。”说起自己的倒霉事,总觉得有些难堪。
“靠,那你那个恐血症不就很严重?”
“还好,听人家说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瞳孔已经开始放大了,所以我也没看到血。” 魏巍耸耸肩道。
“瞳孔放大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什么啦,只是……”望着陈晋的脸好半天,他浅浅一笑说道:“我觉得能再见到你真好。”
魏巍笑的时候,那两颗稚气的虎牙看起来特别明显,这大概是他不常开口笑的原因,然而陈晋一点也不觉得难看,相反地,每次看到魏巍这样笑都觉得可爱得要命,让人有想要一把抓过来捏捏玩玩啃啃咬咬的冲动……
不看了不看了!乱七八糟想一堆……陈晋脸一转,望向了桌上的小银白。
“我……呃,其实林杯也有想写信给你,只是……”
“什么?”
“……就……打了一个A剥(下午)打三行,觉得写得很烂,改半天还是觉得烂……”
陈晋有些支支吾吾地说着。
“很烂?”所谓很烂是指?“就……啊,干!林杯哪哉!反正林杯觉得用写的很奇怪啦!用嘴巴共(讲)比较方便……”陈晋搔搔头发,有些尴尬地笑着,一副“咱们就别再提了”的表情。
“喔……”大概有些明白了,原来他不回信的原因……写了一个下午写三行,觉得自己写得很烂,又认为用写的奇怪,总归只有一个结论:因为不善于用文字表达所以害羞……
老天!这个人怎么这样单纯啊!
“干!你再小!”本来就已经有点不好意思的陈晋被魏巍着一笑更加地窘了,满脸通红的他有些恼怒地伸手狠狠捏住魏巍的脸颊骂道。
“袄动,(好痛)!”
“靠夭(哭夭)!老是嘲笑我……”听到魏巍一叫痛,陈晋立刻放开手,不过嘴上仍碎碎骂着。
“捏这么大力脸会变形……” 魏巍抚着发红的脸颊,看来陈晋暴力的个性大概一辈子也改不了……
“听你在棒赛(拉屎)脸怎么可能变形……喂!你的行李怎么这么大包?”
“喔,那个……” 魏巍拿过背包,从衣服堆里掏出一台黑色的方形机器。
“送给你的。盒子太大我丢了,等等我找摇杆……”“这啥米?”陈晋好奇地翻看着这方方扁扁的不明物体。
“PS2。这是摇杆,变电器,GAME,还有……咦,记忆卡呢?”
“PS吐?怎么玩?”
“等会我教你玩,先让我找到记忆卡……”伸手在大背包里掏了半天掏不到,一旁的陈晋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驹!全部倒出来啦。”他扯过背包反转过来抖几下,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床铺上。
“这样不是比较好找……喂,你的衣服都好丑……”陈晋随手抓了件米色休闲衫,皱着眉头说道。
“会吗……”在陈晋批评起其他件衣服前,魏巍赶紧把所有的衣服塞回背包中。
“这个是啥米?”
“MD随身听。”
“这个?”
“手机的充电器。”
“靠%大堆呜A摸A(有的没有的)……”
“呐,泡泡糖请你吃。”捡起了那条未开封的飞垒口香糖递给陈晋。
“OK,给我两颗就好,林杯等下吹大泡泡给你看……这虾米?也是糖果?”陈晋好奇地拿起一个黑色红边上面印有金色兔子的小方盒子端详着盒子上面的字。
“超薄形……”
“呃……” 魏巍连忙把盒子抢回来丢入背包中,讪讪道:“晕……晕车药啦!”臭老妈!什么时候偷偷把这玩意塞入背包的……
“超薄形的晕车药?”单纯过头的陈晋仍一脸不解地问着。
“就……很薄的一片晕车药……”情急之下只好随便乱盖……好在陈晋的好奇心很快地又移到他处。
“可以看你的皮夹吗?”
“可以啊。”
“……靠!不会吧你出门就带两张挤轻枢二千块?太贫穷了吧……”
“我……”
“这张是啥米?”
“查打地卡……”
“XX大学学生证,哈哈好呆的照片。”
“……”没办法,每次照大头照都很紧张,脸部僵硬……
“这张是捷运卡,公车卡,影印卡,驾照……这张是花旗白金卡……”干脆把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