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青一囧,莫不是他也步了赵礼的后尘?那孙子误了早朝差点惹怒前朝一众老臣,他又这样怠慢赵礼身边的红人,硬生生的让秦战哥哥等了这么久?!
陈叶青忙提起裙子就往偏殿走,一边走着还一边催蹙跟在身后为他整理裙边的碧莹:“快些,别弄了,反正等会儿一坐又会皱起来。”
碧莹最是拿性子急躁的陈叶青没法子,当下也顾不得那略微有些起皱的裙角,小跑上前扶住陈叶青的手臂,主仆二人就齐齐朝着偏殿急赶。
今日的秦战依然穿着禁卫军的暗色劲装,修长高大的身板被那一身劲装衬得更加挺拔有力;腰间一把佩剑虽未出鞘,可隐约间似乎还是感觉到了一股肃杀之意从剑鞘里冒出来;给这本就出彩的二郎更多添了几分硬朗之气。
陈叶青由碧莹扶着出现在偏殿的时候,秦战刚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手边的茶几上,瞧见陈叶青出来的那一刻,俊朗青年忙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就朝着陈叶青行礼道:“臣秦战,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陈叶青跟秦战算是相当熟稔了,当下看见他这样规规矩矩的对自己行礼,当下眼角带笑,脱口而出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皇上是个少年老成的,没想到把你也带成这样。”
秦战显然是没想到陈叶青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当下愣了片刻,跟着就回道:“皇上贵为天子,性格沉稳乃是天下苍生的福气。”
关于这句话陈叶青倒是找不到什么反驳,毕竟当一个闷葫芦皇帝要比当一个骄奢淫逸的皇帝好的多;只是……
陈叶青瞥向秦战,问:“你不觉得,太沉闷内向会未老先衰吗?”
秦战一囧,当下就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连脸颊都有些不正常的红晕;艾玛!这孩子不会误认为老子说的那个衰,是那个衰吧!
如果此话传到赵礼的耳朵里,那依照那孙子的性格,那还不先要削了老子啊?!
陈叶青不安的吞咽着口水,忙抬起头张望着房梁;心想要是此刻影一就趴在其中的一柱房梁上,他不介意给这小子来一招杀人灭口,免得这兔崽子又跑到赵礼耳边吹枕头风。
似是察觉到陈叶青的心不在焉,秦战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开口道:“娘娘,属下此次前来打扰,只是因为查到了夜澜殿着火的线索,这才前来禀告。”
正在张望房梁的陈叶青突然听见‘夜澜殿’三个字,就跟一只被针扎的野兔子似的,一下就从凤椅上弹跳了那么一下,一双溜圆的眼珠子此刻瞪的更是圆亮,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你先别告诉本宫自己查到了什么,让本宫猜猜是不是正如本宫所想。”
秦战自然是听说过当今皇后的聪慧之处,当下便听话的应是,并不做他语。
陈叶青在原地踱走了两步,一改刚才的闲散清逸,有些略显浮躁的咬着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盖,沉吟了片刻后,终于开口道:“是不是真的跟初荷宫的那位有关。”
秦战心头一跳,可面上却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回道:“娘娘慧眼,正是跟初荷宫有关。”
“初荷宫为何要对黄问兰下手?她俩虽然不对付,可这么些年都过去了,没道理在这个点动手杀人吧;实在是说不过去。”
关于这个问题一直都萦绕在陈叶青的脑海里,虽说他早就知道黄问兰和萧玉桃都恨不得掐死对方;可赵礼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动手杀人无疑是在找死,所以就算是这两个漂亮的小妞儿都在下面悄悄地打了好几场架了,但一直以来都没闹出人命。
可此次萧玉桃突然出手,着实显得有些怪异,而是杀死一个人也就罢了,居然火烧了夜澜殿,将数十名奴才随着黄问兰的离开一起陪葬;如此狠辣的手段,很不像当初那个只是嘴硬脾气犟的娴贵妃。
秦战想起皇上对自己的交代,便开口说道:“娘娘,属下查明有人暗中相助初荷宫。”
“谁?萧太后吗?”陈叶青刚说出这个名字,转眼一想,又立刻否决了:“不!不可能是她,萧太后太有脑子,她杀人断然不会闹的这般轰动;究竟是谁帮了她?”
其实秦战至今还未查处那个背后的凶手,如今又被皇后这样追问,他也不好隐藏,便直接说道:“属下查明当初火烧夜澜殿的火油是松油,而这种松油在京城中甚少有店家贩卖;赶巧的是前段时间有一名女子大批量的购买了很多松油,而这些松油很有可能就是被送进了宫,继而成了火烧夜澜殿的重要火源。”
秦战此话说得隐晦,有人帮助了萧玉桃,而且还是名女子,至于这个女人的身份他没仔细讲明,想必他也是无法查清楚此人这才含糊带过;而这批松油会被送进宫里,那就证明了……
陈叶青骇然睁大眼,怔怔的看着站在下面的秦战:“那个身份神秘的女人摸进宫了?”
秦战要不是碍于礼法,现在一定会为眼前的女子鼓掌称赞;他不过是说了短短的几句话,她就能联想出这么多信息;难怪皇上会让他将这则消息告诉皇后,原是这人真的是有几分能力,跟寻常官宦家的女子截然不同。
秦战忙说道:“属下这些天已经在尽力排查宫内出入人员,只是一直以来都毫无头绪。”说到这里,秦战的脸色有些黯然,他身为禁卫军总管,负责整个皇宫安全;可是有人却偏偏在他的手底下走了漏洞,这无疑是对他最大的挑衅和叫嚣,能不叫他心存忌惮、心有不平嘛!
陈叶青看了眼神色阴郁的秦战,想了想后,主动支招:“你只盘查了宫内人员的出入情况,那可曾仔细调查了各宫人员的调动?”
此话一出,倒是让秦战惊讶了一下:“是属下愚钝,不明白娘娘的意思;这各宫人员调动跟那个蒙混进宫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了!”陈叶青肯定道:“你想,内宫人员的编制都是记录在册有规整数据的,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人陌生人,能不叫他人起疑吗?唯一能够掩人耳目的法子就是假借皇宫内一个在编宫侍的身份混迹在内宫之中,然后在想办法调动到其他地方;一来,就算是你们这些大总管们盘查起来也不会发现突然多一个人或者是少一个人,二来,她离开了原来的地方去了新处,就可以避开真正认识原来宫侍的人;就这样,那个女人就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在皇宫之中,就算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走过,你也发现不了她的可疑之处。”
秦战听此一言,顿时犹如醍醐灌顶,当下就反应过来:“娘娘的意思是,近段时间有宫侍被人掉包,这才让人浑水摸鱼的摸进来?”
“没错!怕是那个真正的宫侍早就已经死了,而那个顶替她进来的人已经利用了她的身份好好的活在咱们的身边。”
说到这里,陈叶青一巴掌拍在身边的凤椅上;本来还挺好的脸色一下就变的阴沉不定,像是将要刮来狂风暴雨一般:“没想到那个贼人竟敢在老子的眼皮子底下玩出这种狸猫换太子的法子,他奶奶的,擦她全家!”
秦战没想到会听说到皇后娘娘发自肺腑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当下又囧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又是一天过去,当沉沉的夜色来临之际,万家灯火升起,路边行人匆匆。
此刻,就看位于城东靖王府外,一个小小弱弱的人影如鬼魅一般飘忽而过,等人们揉着眼睛想要再去看仔细时,那个影子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这时,安静的靖王府内,突然传来一声‘噗通’的跌落声,接着又听见几声倒抽冷气的呼痛轻吟,像极了被摔伤了的小野猫,喵呜喵呜的可怜兮兮的叫着。
京城靖王府,虽然比不上封地王府来的气势磅礴、守卫森严,可很显然这怪异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一批身着夜行衣的暗门子齐齐出动;靖王爷身边的暗门子,可是袭承当年先皇后在世时,保护在椒淑宫内的真正大内高手,但凡王府中有点风吹草动,都躲不开他们的耳目。
当下,在那小小弱弱的身影刚扶着墙角慢腾腾的站起来,就看在黑夜笼罩下,一道宛若闪电的光芒‘嗖’的一声擦着那发出声音的人儿脸颊划过,一瞬间,一缕乌黑的头发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儿漂浮在空气中。
“乖乖的站着别动,要不然下支飞镖,就不是削你的头发,而是削你的脑袋!”
随着话音的传来,便看见一个黑色抱拳的身影从一处角落里走出来;紧跟着,就见数十名人影不断地从四面八方站出来,那一个个宛若柏松般高大挺拔的身姿,吓得那刚才好不容易站起来的人儿双腿又一阵发软,一下又‘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嘤嘤嘤的哭出声来。
“我不动!我不动!我不是坏人——”伴随着那一声声的娇弱可怜的哭喊声,吴越身边最得力的手下扬子清楚地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小家伙蜷缩在脏兮兮的地面上,一张沾满灰尘的脸颊根本看不出此人的相貌如何,只是觉得那双溢满泪光的眼睛又亮又圆,像极了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儿,瞬间便能引起他人无限的保护欲和心疼感。
我去!早就知道王爷有吸引可爱小动物的能力,但这帮暗门子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夜里居然吸引来了一只脏兮兮的小黑猫?!
------题外话------
哎!
漫漫很犹豫:
不知道要把小猫送给夏凤轻呢还是我们的完美王爷?!
018:擦!吓唬晕了!
“扬子,你刚才是不是吓着她了?”
一旁的老黑突然开口问刚才出声警告小黑猫的男子,当冷漠的眼神在扫过那哭的伤心的小黑猫时,当下心底也有些发软。
被唤作扬子的男子连头也没回,直盯盯的盯着那只只知道哭的小黑猫回答自己同伴的问题:“吓个球!老子只是削了她的头发,又没要她的小命!哎呦我的老天,对付这种哭哭啼啼的小动物老子最没辙了,老黑你上!好好审审,大晚上不睡觉爬咱家王爷的后墙头,这只小猫真不知是傻了还是不要命了!”
被唤作老黑的人其实一点也不黑,甚至肤白如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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