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在御敌时起到点作用。月驮琅大受鼓舞,八年来不断改进,终于可以借助石乳丹丸催动湖水。
浩渺湖此刻的异常,正是石乳丹丸的作用,不用说定然是元庐君所为。明八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只能隐隐猜到和高庸涵有关,这让他十分为难。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尽管相处的一般,年轻时常常会起些争执,毕竟都是百余年前的往事。如今大家都已年迈,眼见儿时同伴一个个离去,那种争强好胜之心早已淡漠,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手足之情。在这件事上,元庐君毫不掩饰对高庸涵的敌意,两人的态度截然不同,该如何自处呢?
到此时,明八不禁想起了元庐君的一些言论。自躲入湖中之后,元庐君对高庸涵化身成魔一事始终耿耿于怀,觉得自己贸然出手相助一个魔头,辱没了多年来的好名声。为此,两人还曾有过几次争执,后来为了避免引起不快,言语间都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个话题。而这一次,明八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兴冲冲地将高庸涵等人往家里带,的确有些欠妥。这场冲突说穿了,还是他思虑不周引起的。
不过对于水涟漪的疯狂举动,明八同样是莫名其妙。元庐君可以催动湖水,但是绝对不可能影响到蕴水族修真者,他的修为还远没到那个程度。那么,倒底是什么原因,可以使这么一位有如此修为的高手发狂呢?
就在这微一错愕之际,水涟漪已经攻到,宛如追魂索命的水流当头压了过来。断江法术不愧是水氏绝学,尽管水涟漪只发挥出不到三成的威力,湖水中的灵气和生气还是被席卷一空。整个浩渺湖顿时变得混浊不堪,湖水散发出一股死寂的腐味,湖心那块月萤石瞬间大亮,数道光华急速流转。
由于有石乳丹丸在手,明八对扑面而来的水流视如不见,双手结印全神应对那股杀意。杀意袭来,令他颇为惊讶的是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厉害,不由得对断江法术生出了几分不屑:“嘿嘿,动静虽大不过是虚张声势,华而不实。”脑子里一边想着,一边扭头看向高庸涵,一看之下才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高庸涵目光锐利,从水涟漪出手之际就看得很清楚,断江法术比之水镜灵界还要霸道三分,并且清晰地察觉到,漫天杀意全是针对他一人而发。值此关头,不是追究其中缘由的时候,如何解决眼下的难题才是正办。以他现在的修为自然不惧,可是却不便对水涟漪施以辣手,未免就有些束手束脚的无奈。所以在从开始到现在,高庸涵都一直没有抢先出手,仅仅只是立在原地凝神戒备而已。
当无尽的水流挟裹着凄厉的杀意,如山一般压过来时,高庸涵只伸手轻轻一推,一道沛然无匹的灵力抵住杀意,而后化作一层无形的巨幕,将水流全部挡在外面。水涟漪虽然心神迷失,但是于交手拼斗之际依然敏锐,一击不中双手法诀不断击出,巨浪排山倒海一般猛攻过去。高庸涵神色凝重,面上隐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黑气,巨幕只晃了一晃又稳定下来,任凭滔天巨浪不断冲击。
连番失手,水涟漪勃然大怒,娇叱声中身形急速旋转,周围的湖水跟着一起转动,整个浩渺湖都被彻底搅动。浩浩荡荡的水流冲天而起,远望如同龙挂一般盘旋在空中,待到湖水全部被吸到半空之后,扭曲了几下,俯冲直下狠狠撞向高庸涵。
这一来,浩渺湖完全干涸,现出了本来面目,只见方圆数十里的湖底一片光洁,除了那块巨大的月萤石之外,竟然没有一块岩石,没有一根水草。倒是在湖底深处呆呆地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元庐君,一个是月驮琅。不过他们对周遭的变化毫不理会,仰头看着天空中那道宛如漩涡的龙挂,张大了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水势浩大,却并非无法抗衡。随着一声冷哼,高庸涵周身散发出浓重的黑色烟雾,尽管动作不变,但是整个身体却腾空而起,迎着那道龙挂逆袭上去。“轰”地一声巨响,龙挂头部散落成无数水珠,向四周激射而去,后续水流奔腾而下死命冲击着巨幕。而此时,那层无形的巨幕已和黑色烟雾合而为一,整个天空突然多了一张黑色巨网,将倾盆而下的浑浊水流悉数震开。水流中蕴含的那股杀意顺着巨幕而下,将湖底生生切出数道裂缝。
见到这等声威,明八固然目瞪口呆,就连苏妙淼和凤天一叶都大为惊诧,没想到水涟漪的修为精深如斯。两人相视骇然,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戒惧,回想起曾联手算计烈九烽,一时间手脚发冷愈发胆寒。
这倒是他们高估了水涟漪的实力。一方面,断江法术借助了湖水之力,而且还是有着淡淡灵气的湖水,威力凭空增加了不少。另一方面,则因为水涟漪心神迷失,狂躁之下不顾后果倾力而为,才有了这等声势。
在浑浊的水流背后,可以看到一抹淡金色的光芒异常醒目,那道光芒每变幻一种姿势,水流和杀意便随之变化。光芒愈发醒目,动作也是越来越快,似乎有无穷无尽的活力,明八等人看在眼里,不禁生出难以匹敌的念头。众人中只有烈九烽最清楚,水涟漪实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么做实际上是催动本命真元的迹象!
第7卷 十年难赴倚长阑 第三三五章 狡辩
这是水涟漪和高庸涵的第二次交手,令人惊异的是,两次交手的情形都出奇地相似。水涟漪倾尽全力,不留丁点余地,高庸涵则心存顾虑不愿伤人。唯一不同的是,两人的修为都已今非昔比,斗起法来声势更加惊人。
高庸涵蛰伏十年,如今破茧而出,修为大增自不必说。水涟漪的提升,则是因为烈九烽怜惜她在灵渚古墟内受苦太久,十年来想尽办法四处寻访灵丹妙药,以求修复她受损的灵胎。这期间,烈九烽不惜违背祖训,将焰阳宗诸般法门尽数传授于她。而水涟漪不负所望,凭借出众的悟性,一举领悟了至阴至阳间的关联,修为因此得以突飞猛进。尤其是在最近的这段时间里,几乎成为十二叠鼓楼中仅次于高庸涵的强者。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两人斗法之时,烈九烽等人根本无法近身,更不用说插手了。此刻水势滔天,旁观诸人就算再着急,也只能在远处观战。等到水涟漪开始拼命,烈九烽再也忍不住,不顾自身安危,纵身上前一道火柱击向水流。
烈九烽这一拳挟有天火之威,水流去势登时一窒。水涟漪久攻不下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这时见到有人胆敢强行插手,登时将怒火撒到来人身上。伴随着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水流分出一条分支,在后面追得烈九烽上蹿下跳,狼狈不堪。尽管如此,烈九烽还是成功地将水涟漪的注意力分散开来,这就给了高庸涵一个极好的机会。
如此良机,高庸涵岂能错过?手中悄然冒出一股淡淡的烟雾,烟雾穿过巨幕,顺着水流逆势而上,不经意间冲到那片金色光芒跟前。水涟漪骤然警觉,心念一动,身边水流顷刻间化成坚冰。然而对于那股烟雾来说没有多大效果,烟雾穿过厚厚的冰层直逼过去,光芒一阵乱晃而后消散,一个纤细的身影顿时显现出来。仿佛不甘心受制于人,水涟漪拼命挣扎,想要摆脱烟雾的束缚。
可是高庸涵哪里还会给她这个机会,几道法诀拍了过去,随着一声大喝,水涟漪浑身一僵不再动弹。失去了法术支撑,龙挂失却灵性,犹如宣泄的洪水一般从天而降,轰然砸向地面,不过短短片刻时间,重新将浩渺湖填满。不过浑浊不堪、了无生机的湖水,以及凭空降低了三尺的水面,都足以表明适才这一战何其惨烈。
看着被烟雾锁住,缓缓飞过来的水涟漪,凤天一叶心头一紧,一时间冷汗直流。这个情形他再熟悉不过,当日高庸涵正是用这烟雾,出其不意地锁住他的灵胎,令他饱受折磨。此时他已经可以确定,那股烟雾便是传说中的魔雾,不禁大为惊骇。其实在七八年前,有关高庸涵成魔的传言就甚嚣尘上,只是后来受到其他大事的影响,这个传言才渐渐平息了下去。通过近日的接触,众人对此已是确信无疑了。
“尊主,恳请高抬贵手,放过漪漪吧!”水涟漪被擒,烈九烽很轻松地击溃了身后的水流,此时一见高庸涵掌控了全局,当即赶过来纳头就拜。
“九哥无须多礼!”高庸涵忙伸手扶了一把,跟着一道法诀拍在水涟漪额头上,才将她交给烈九烽,“水大小姐心神似乎受到什么影响,等离开此地后再设法帮她恢复神智。此刻她灵力涣散,灵胎虚弱,你好生照顾她。”
“多谢尊主!”烈九烽长出了一口气,径自带着水涟漪走到一旁。
安抚完烈九烽,高庸涵朗声喊道:“明八爷、元庐君、月长老,还请出来一晤!”
“老七,小玉儿,这里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还能住人么?不管怎么样,先出去再说!”在明八的劝说下,元庐君和月驮琅终于浮出水面,然而脸色却难看得很。
“刚才这么一闹,恐怕银汉宫很快就能察觉到此间的变故,害得三位无法清修,高某惭愧得很,见谅,见谅!”高庸涵说着团团一揖,淡然笑道:“为了表示歉意,我另寻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好地方,恭迎三位大驾,不知意下如何?”
“高庸涵,为何你每次出现都要搞出这么大的场面,给旁人带来大麻烦?”月驮琅横眉冷目,讥讽道:“难道你就不能消停一会?”
“我知道,月长老向来疼爱妍儿,这么说只是怪我没有看护好她,枉自留下无尽的悲伤。”说到这里,高庸涵长叹一声,恳切道:“我这次来就是想给妍儿讨个公道,还请月长老能助我一臂之力,想来妍儿在天之灵若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的!”
“你少在那里蛊惑人心!”月驮琅尚未答话,元庐君抢先说道:“花言巧语,无非是想利用我们对付丹鼎门,我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份念头吧!”元庐君一向看事不大透彻,没想到这次却一语中的,倒令高庸涵为之语塞。
“你这人好没道理,我家尊主好意相邀,你不但不领情还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