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啦!给你啦!”
离朱两眼一闭、一睁,鲤鱼不见了。眼前只剩个光溜溜的小男娃,伏在草丛里,肚脐下一道鲜红的童贞线。
还好、还好,没让那女娃吃了。这世界也真奇怪,居然要求男人守身如玉,明明应该是女子……哎?离朱愣了愣,没错啊,本来就应该女主外、男主内的嘛!她怎么会有那些怪异的念头?
男娃子紧闭了眼,小脸红扑扑脏兮兮的,时不时发出几声奇怪的呻吟。
好像是……猫叫。
离朱脱下外套,把他绑在身上,深一脚浅一脚继续爬山:“喂!你撑住啊。主子会救你的……要是实在撑不住就吱一声……”
“吱……”
靠!要他吱,他还真吱啊?
离朱搞丢了鱼,又背回个小乞丐,居然还是个男娃娃。
“哎……主子,救人要紧啊。”
“不管!就不管!人家的红烧鲤鱼在离朱亲亲的心目中还没有这个破乞丐重要!人家不管!要救你自己救。”
美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难道还让她学张无忌医治常遇春不成……那个,张无忌……算了算了,不想了,救人要紧!
离朱决定抱大腿:“主子,救人一命,胜做七层面膜!”
“真的?”
“比珍珠还真!”
美人巧笑嫣然,变脸比翻书还快,手指反扣上小男娃手腕,略一停,眉笼轻烟。
“那个……主子,没得治了?”
“我是谁?”
“医仙啊,主子,您记忆力又退化了?”看来是应该多吃鱼脑……离朱暗暗决定就算累死也要翻山越岭给荼靡买鱼吃。
“哼!那天下就没有我医不了的病。”
“他……”
“他没病,中了媚药。随便找个女子就行了。”
女子?这里不就有大大的两枚?
离朱看了看美人的黑脸,脑中精光一闪!造孽啊,真是造孽!这么个大美人,咋就好那口儿?天下多少男儿家要泪奔成河了。
“主子,小的错了,小的明白您的意思了。小的、小的忘了您是GL……”
“GL是什么?还有……喂!你、你、你干吗脱衣服?”
谁知道GL是什么?
脱衣服?当然是救人啊,主子不愿意献身,丫头总可以吧?反正她也没有夫侍,娶了这小男娃子也行。
离朱心里美滋滋的,衣服才脱了一半,被荼靡拎着后脖梗子扔了出来。
美人怒了。
“没想到这小白兔洗干净了还挺俊俏……”
话一出口,离朱后悔了。其实她想说的是“没想到主子会亲自给一个男娃子洗澡”,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夸赞人家俊俏。
美人怒瞪,离朱腿软。哎……莫不是回头是岸,善莫大焉了?离朱忽然很想掀小白兔的被子,看看他肚脐下的红线还在不在,可是……她瞄了瞄凤眼半眯的荼靡……不敢。
莫不是以后要侍奉两个主子?离朱想象着小白兔被荼靡稳如软香抱满怀的场面,一阵恶寒。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白兔也的确长得花容月貌、眉清目秀,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个祸国殃民的。可怜啊,她是正太控来着,却偏偏看得见吃不着……呃……正太?
睡塌上的小白兔忽然扭扭身子,睁开了眼,水汪汪的眸子迎上离朱,粉颊上酒窝两点。
“阿罗姐姐!”
离朱回头:“主子,他这是叫您哪?”
“你不记得我了?阿罗姐姐,我是小川啊!”
小白兔挤出两滴眼泪,扑入离朱怀里上下齐手,红彤彤粉嫩嫩的嘴唇眼看着压了下来……亲在美人手上。
“呸!呸!呸!”小白兔光着身子跳起来,对美人拳打脚踢,美人无动于衷地拎起他随手一丢……砸裂了一块地板。太悲摧了!自己手脚短,怨不得别人啊!
离朱偷眼扫过小白兔光溜溜的肚子,嗯、嗯,该在的东西都还在,她还有机会。
美人面色不愉,挡在离朱面前,眸光潋滟,似怨似嗔:“离朱亲亲,你不准背着人家爬墙……这小乞丐身上的毒已被本医仙解了,把他赶出去吧。”
“主子吩咐的是,小的这就去办。”一滴冷汗自脸颊滑落,其实离朱想说是“主子,留下小白兔给我做童养婿吧”……
“我不走!我要跟阿罗姐姐在一起!荼靡,你阻止不了我!”小白兔就是小白兔,随便蹦跶一下,就跳进了离朱怀里。
美人不依了,腰身一扭,如弱柳扶风:“离朱亲亲,你要他还是要我?”
光溜溜的身子滑不留手,美人哀怨的泪水泫然欲滴……离朱仰面,苍天啊!你到底啥时候才能看见俺明媚的忧伤?
不如劫色
那日,美人和小白兔在房间里密谈了足有一个时辰。再出来时,小白兔笑着蹦进离朱怀里磨来蹭去。美人在一旁看看,撇撇嘴,转身走了。
从此医仙居里多了位兔爷,这倒是离朱乐见其成的既定事实。
而不容她乐观的却是……美人的记性似乎越来越差。经常在阁楼上弹着弹着琴凭空消失,过一会儿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盯着离朱发呆。
“你是医仙荼靡。”
“你是医仙荼靡。”
说到第一千八百零七次的时候,离朱抓狂了,决定给美人补补脑子。所谓药补不如食补,可惜啊,这里没有脑白金……脑白金?离朱甩甩头,已经对那些脑子里偶尔冒出来的胡言乱语见怪不怪了。
还是买鱼去吧!她掏兜,瀑汗!守着医仙居阁楼里的金山银山,谁还能比她更两袖清风?
“主子,给点银子花花!”
美人抱着古琴,哀怨地看她:“不如劫色吧……”
“给银子!”
“那……财色双收可好?”
“银子!”
“…………”
离朱揣着银子出门了。
山路果然还是该死的蜿蜒曲折,她忽然有些后悔,反正痴呆的是荼靡,又不是她。她只要在旁边多提醒几句就好了,动动嘴皮子而已,总比翻山强。可是……做人要厚道,谁让她命不好,平时又不烧香念佛,连老天爷都把她忘了。
离朱摇摇头,继续翻山越岭,要是小白兔在就好了……
“阿罗姐姐!”
离朱愣了愣……老天爷啊!俺错怪你了!要是能再从天上掉只红鲤鱼,不用俺翻山越岭就更好了!
天上艳红一闪而过,掉下个美人荼靡。
“哎……主子,您怎么来了?”
美人八爪章鱼般扑在她怀里,深瞳翦水,似嗔还娇:“还不是那个臭小子偷偷跑出来找你!人家才不让离朱亲亲跟他单独相处呢!”
离朱眨眨眼,其实,这样美人在怀的感觉确实不错。也许……她可以考虑一下财色双收……
“荼靡!滚开!阿罗姐姐是我的!”原来小白兔急了也会咬人。可是……唉!咬错了对象,他俩一个丫头、一个乞丐,美人如今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该滚的是你,忘川,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反悔了,不行吗?”
“行啊,那你就继续上街做乞丐,喝西北风吧……”
离朱翻了个白眼,俺说什么来着?
“那个……主子,山底下太脏,会辱没了您的仙风道骨啊!您只要在山上等着喝鱼汤就行了。”
“不要!人家要跟离朱亲亲一起去!你若是不让我跟着,我就下毒药死那个臭小子……”
妖孽啊!美人一瞪眼,离朱就腿软。
医仙居下的小镇爆发了数百年来最大的交通堵塞。
小白兔要吃糖葫芦,卖糖葫芦的大娘痛哭流涕。荼靡随手拈了盒胭脂,卖香囊的少年掀了自家摊子。八十岁的老头扔了拐杖,连一岁半的孩子都不哭了……
离朱暗自摇头,果然是美人一出、谁与争疯。她还想买了鲤鱼好回去红烧,结果连鲤鱼见了荼靡都开始吐泡泡,吐着吐着……翻肚跃龙门了。
小白兔本是乞丐,平时脏兮兮的不被人注意也就算了,可是荼靡……
“主子,您以前下山也是这样万人空巷么?”
“人家以前没下过山。”
“那您吃啥?”
美人扭扭腰肢,白了她一眼:“清水炖燕窝!”
妖孽的最高境界!
离朱四脚并用扑倒荼靡:“主子,主子,小的也要吃清水炖燕窝……”也要当美人,也要呼气如兰,也要为祸人间……
美人回头,粲然一笑,四周围观的人群中响起几个可疑的“扑通”声。
“离朱啊,你在人家心目中已经是第二美了,不用再吃雪莲了……”
“不、不、不,主子,小的要做您心目中的第一。”
“第一是本医仙……”
离朱愣了愣:“哎?小川,你说咱们中午吃什么好捏?”
“阿罗姐姐!咱们去洪家酒楼吃饭吧?”小白兔两眼冒光。
“哎?你吃过?好吃么?”
“好吃好吃!小川做乞丐的时候天天蹲他家墙角捡剩饭……”
多淳朴的小白兔啊!离朱震撼了,两眼闪烁着泪花,领着小白兔大踏步往洪家酒楼走。
时值晌午,阳光倾洒,杨柳扶摇,三两户炊烟阵阵,七八家袅袅茶香。
荼靡的银子,不花白不花。话说某日离朱喝了整整一瓶桂花酒,壮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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