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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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竹密语- 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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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若真对她下手,百年之后岂不是要将一国江山送到他人之手?该不会是她才对……”

两人均是不语,觉得这么荒谬的事情不会发生,即便月罂不讨她欢心,也总归是她的女儿,对她的利益没有任何威胁,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其他缘由。

奚墨又坐了会儿,便起身告辞,临行时免不了叮嘱几句,

“她这次早。产,身子太虚,连带着孩子也是一样,日后饮食起居上要多加小心,以免落下病根。”

花寻点头应下,仍不忘刚刚那种微妙的感觉,心里虽有些别扭,却没有表示什么。将他送出去之后,又返回内室,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子,目光中满是怜爱。

月罂为这孩子取了个名字,单字“念”,姓氏想随了自己。一来她不想与那个人有任何瓜葛,二来也不想让花寻担待太多。而他却即刻反对,说这孩子可昭告过天下,说是自己的,此时若随了母性,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月罂无奈,最终只能依了他。

孩子出生没多久,花霰国的各种贺礼以及文书便由使臣送到了金竹园,大大小小堆满了一院子;随后,南月国的赏赐也即刻到来,同时还有许来谄媚的大臣们,一时间金竹园中到处都喜气洋洋,互相贺喜,热闹得很。

月罂倚靠着软垫坐在床上,对外面的贺喜声并未在意。她垂眸凝视着怀中孩子,拇指轻轻拂过他娇嫩白皙的小脸,幽幽地叹了口气。

“好好的又叹什么气?”珠帘轻响,一张妖娆绝代的面庞呈现在眼前。花寻笑吟吟地凑到床前,歪着头亲了亲孩子的睡颜,满脸都是宠溺与欢喜。

月罂犹豫了一下,将孩子抱给一旁的奶娘,示意她出去。屋中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她这才轻声说道,

“这孩子没半点地方像你,你却要揽下亲生父亲的名义,岂不是让人笑话?”

花寻脱了厚重的外袍,搭在一旁的屏风上,脸上仍挂着十足的笑,无所谓地答道,

“管它呢,我与我父皇还没几分像呢,谁又敢说半句?”

“你这话说得当真混小心你母亲听了揍你”

花寻回身钻进了她的被窝,将她抱在怀中,懒洋洋地又说,

“我娘才舍不得揍我。”抬眸看了看她幽黑的眼眸,覆唇而上,轻轻吻过,喃喃道,

“只要是你生的,便是我的儿子……”

月罂咬唇一笑,轻轻抚过面前略显消瘦的脸颊,心头似翻卷着波澜。偏头吻上了他的唇,轻轻地吸吮,停顿之间轻声呢喃道,

“花寻,我爱你……”

他轻笑了一声,觉得唇上的触感柔软,极其舒服,让他有些飘飘若仙。伸手扣住了她尖尖的下颌,眸子微黯,软声道,

“我也爱你……”

月罂埋头在他怀中,面容带笑,轻阖了眼眸。她从未如此直白地表达过自己的心意,如今说完,心里倒觉得踏实了许多。她从一次次经历中慢慢明白,有些误会需要及时化解,有些感情也需要及时表达。

“公子,天寒了,出来时怎么也不多披件衣裳”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面若冠玉,唇若樱红,气质文雅稳重。他将一件雪貂皮的大氅披在面前男子的身上,忍不住轻声抱怨。

“怎么回了北冥国,你倒是爱啰嗦了呢?”男子雪衣华服,清冷的颜色搭配着他高贵温润的面庞,倒生出了些许暖意,实属难得。

潼儿睨了眼自家主子,显然对这话有些不满,反驳道,

“自己不照顾好自己,还怨人家啰嗦,哪有这么不讲理的”

慕离只是轻轻笑笑,对他的反驳并未在意,两人私底下并没太多约束,说话很是随意。他披着雪貂大氅,缓缓地向前走了几步,手指拂过身旁的一根翠竹,喃喃道,

“同样是竹林,这片林子却没那么雅致……”

“这林子里栽的都是青竹,当然没金竹漂亮……”潼儿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暗自皱了皱眉,心想着又勾起了他的心事,实在该打。

慕离闻言一愣,竟不自觉地将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对自己越发不了解。放眼看去,整片竹林青翠幽静,在皑皑白雪间极为耀眼,可自己却没半点心情观赏。转身慢慢回走,自言自语道,

“也是……”

刚走到竹林边,就有小丫鬟急匆匆地跑来,双手呈上一封书信,恭声道,

“陛下,使臣送来书信。”

慕离轻瞟了一眼,见信口已经打开,显然被人看过,也没在意,取出信纸展开,里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看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却是一怔,信的末尾写道:南月少皇诞下一男孩,取名为念。

慕离略微皱眉,还有两个月才到产。期,为何提前了这么久?视线停留在那个“念”字上,心头一阵收紧,念……吗?

第335章默契

收费章节(12点)

第335章默契

月罂一连躺了近一个月,整日不是吃就是睡,生生比先前胖了许多,脸颊也多了些肉,看上去也不那么瘦弱不堪了。

再过两日便是念儿的满月酒,整个南月国以及与之交好的邻国都派了使臣前来道贺,宴席的地点选在了金竹园,又免不了一阵热闹。

好在园子的管事熟知这些,也操办过大大小小的宴席,几日之内便布置得井井有条,虽算不得华丽,却也不失水准,倒是让月罂少了许多烦忧。她终于知道,原来管着整个园子并不是什么轻松的事,耗力不说,还极耗心神。

这些日子,奚墨与水寒那两个万年雷打不动的人竟也常来花月轩走动,尤其是水寒,似乎对念儿极感兴趣,每每见到他,总是满脸喜色,倒不像是装出来的。而念儿与他也是投缘,每次被他抱着,都不哭不闹,常常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盯着他看,似乎对他印象还不错。

因而,月罂对他倒也少了些戒备,不管怎么说,面对那么一张脸,她总会不自觉地产生几分好感。

念儿满月这天,整个金竹园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穿梭于各个院落之中,忙得不可开交;而内院中,月罂正坐在秋千上,慢慢摇晃,悠闲得紧。她本就不喜欢那种虚伪的场面,难得逃了出来清静清静。

身后忽然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她猛然回头,却微微一愣,身后站立的女子正是北冥国公主北宫雁。新帝登基之后,雁儿终于恢复了身份地位,名正言顺地成了北冥国的公主。人们这才得知,原来这个公主是一名舞姬所生,先帝在位时,一直没有公布她的身份,这才在何启血洗皇宫的时候捡了一命。

这次满月酒宴席,月罂倒是有些忐忑不安的,本以为那人会以北冥国君主的身份前来,不知要以什么心情面对。可今日才知道,北冥国派了公主前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失落。这么久了,也不知他究竟怎么样了,虽恼他无情,但心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雁公主怎么没在前面饮酒?”月罂想要从秋千上下来,却被雁儿拦住。

雁儿走到她身旁秋千坐下,也轻轻荡了起来,眉眼平顺,已经少了几分战场上的凌厉与霸气,

“还像以前一样叫我雁儿就好,什么公主不公主的,都是些没用的称号。”

月罂攥着两边藤蔓,轻轻一笑,并未反驳,对她的话倒是有些同感,偏头问道,

“北冥国边境近来安稳了许多,想必你也能安心地过些日子了吧?”

“确实是安稳许多,只是有时候环境安稳了,心却安定不下来。”

“什么意思?”

雁儿眉梢轻扬,看向月罂,见她乌黑的长发随风而动,微微一叹,

“前些年,每日打打杀杀,在刀尖上过日子,倒是过得充实自在,而如今目的达成了,整日开始养尊处优,便又觉得生活无趣了许多。这话与你说还好,若跟旁人说,定会觉得我是个贱骨头”

月罂无奈地一笑,自从得知她是慕离的亲妹妹,而不是什么秘密情人以后,对她也即刻少了先前的敌意。抛开两人尴尬的关系不说,她倒是很欣赏雁儿,这些年一直南征北战,忍辱偷生,在仇人的眼皮底下将北冥国军队一点点拢在手中,仅仅这种胆识与魄力就是寻常女子不曾有的。

“许多人不都是这样?生活得太安逸了,便会觉得很无趣,像是缺少了些什么;而一旦生活在不好的境况中,又觉得暗无天日,没着没落的。可世事变幻,谁又能由着心思过活呢……”

雁儿凝神想了片刻,忽然扬眉一笑,斜飞的眼眸竟多了几分华彩,

“的确有些道理,那你此时的生活是怎样的?无趣的?还是没着没落的?”

月罂一愣,没想到她会反问自己,一时间有些怔忪,敛眉沉思了许久才无奈地叹道,

“也只是说说旁人罢了,真若联系到自己,便说不出来什么了……”

“那……不如让我来猜猜如何?”

月罂眉梢轻挑,想着听听她是如何说的,便也没反驳。

“心头像是蒙了一层纱,平日里虽然能看清外面的景色,却不知道有多喜欢;而一旦物是人非,窗外的景象消失了,空无一物,才觉得心也跟着空落。想揭开那层纱好好瞧瞧,却又怕果真见外面什么也没有而伤心寂寥;想将那些景物寻回,又不知用什么法子……不知我猜得可对?”

月罂忽然笑了笑,哪能听不出她话中的含义,轻抿了唇没有回答。自己与那人的关系,旁人怎会清楚?虽然对他念念不忘,同时又伴随着许许多多的情绪,可自己却不得不面对,因为路既然选了,无论泥泞还是平坦,都要走下去。

“你出来这么久了,丫鬟们怕是要到处找你了,还不快些回去?”

雁儿听月罂打了个岔,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暗叹了口气,又见她起身要走,忙一把将她拦住,起初还想着绕出她的心思,此时却顾不得了,索性挑明了问道,

“你真的不爱我哥了么?”

月罂生生止了脚步,只要提到那个人,心口便是一阵抽痛,像是被人攥紧了一般。她苦笑了一下,对雁儿并不想自欺欺人地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而是坦然答道,

“不,我爱他,很爱……”

雁儿眼睛一亮,忙绕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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