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却发生了这一连串令人厌恶的事。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只是有一种被欺瞒的愤怒。自己的女人竟然与弟弟私相授受,简直让他无法接受
“若不是兰芷当年苦苦求我,说你待她极好,说我们再无缘分,我如何也不会任由她们母女留下,更不会放了你事到如今,你早已不待见她们母女,便把她们交给我就好,否则五行之血融合,这个天界便又要易主了”轩辕宸枫一番话说得气势十足,显然捏住了这个兄长唯一的软肋,便是权势。
当年他可以除去旧友,无非就是要得到这个帝位,想必此时为了保住帝位,也可以将她们母女放了。
天帝思前想后,仔细衡量着利弊,一双眼中目光如炬,生生燃着一把火一般。他没想到这个没了仙力的弟弟竟会变得这么棘手,若不按他的意思,一旦那个人复活,自己这千万年来的权势便会土崩瓦解了。
他微微喘息着,整个空间都被这种压抑的气氛紧紧压迫,沉重得厉害,最终,天帝不得不开口说道,
“兰芷她……不见了。”
轩辕宸枫眉梢一挑,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听他又说,
“不久前,她的贴身侍女前来禀报,说她私自下凡,不清楚到了哪里。我派人找了许久也没发现她的踪迹,想必是逃走了吧……”
“不可能她女儿的仙体还在天宫,她不可能逃走”轩辕宸枫打断了他的话,以为天帝在有意戏弄自己,蹙眉问道,
“兄长难道在敷衍我?”
天帝轻哼了一声,并没理会他的质问,而是吩咐侍从将那女人的贴身侍女喊来。侍女不久就到了,见到轩辕宸枫先是一诧,随后将兰芷消失的经过完完全全地又说了一遍。
轩辕宸枫记得这侍女是兰芷得力的心腹,并不会扯这种谎,只得暂且压下怒气,又对天帝说,
“那兄长先把你女儿的仙体交给我待找到兰芷那日,我再考虑要不要继续与你做这笔交易”
天帝脸上乌云滚滚,可面对这个压力只能将怒火压在心里。他沉着脸想了许久,最终才点头应下,又问,
“你还打算恢复仙力,留在天界吗?”
轩辕宸枫鄙夷地一笑,不屑地答道,
“这天宫还比不上我那茅屋的一角,我会带着她回到凡尘,与你绝对会井水不犯河水。但兄长如果借机为难,可别忘了这帝位随时可能受到威胁”
“你”天帝眉梢高挑,气得直哆嗦,可却只能生着闷气。的确,他太在意这个帝位了,即便这次的条件让他觉得无比耻辱,可仍旧要答应。好在这几个人不会在眼皮底下转悠,最好离自己远远的,永远都不要让他见到
轩辕宸枫出了天宫,正遇上等在外面的了然,两人见面齐齐松了口气。了然询问了情况,他点了点头,说是一切都好,只是兰芷私自下凡,要找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你今日惹恼了天帝,难道他不会找你们麻烦么?”了然与他远离了天宫,轻声询问道。
“找麻烦?他还不敢……就凭我手里握着的这个秘密,就足以让他夜夜无法安眠,我太清楚这个兄长了,他简直将帝位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那五行之血的秘密,难道与他们五个有关?”
轩辕宸枫闻言点了点头,轻声答道,
“正是。当年为了救月儿,我受一位旧识指点,说是可以用五行之血平息她体内的阴气,阴阳调和才会血脉平衡。后来我找到了那几个孩子,取了他们的血之后才发觉了异常,进而一点点了解了五行之血的秘密。”
了然点了点头,前次听他讲述这个秘密的时候也十分讶异,当年他也亲眼所见前任天帝除去魔君的那场战役,对那人也十足地敬重,
“既然如此,你就没想过让前任天帝复活么……”
轩辕宸枫停住了脚,看向了然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沉重,缓声答道,
“如是那样,这世间就再没有他们五个人,而他们的记忆也都会被唤醒,最终又会变成那个人,您的另一个宝贝徒儿也会消失的。”
了然微微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倒是忽略了这点,而后又听轩辕宸枫说道,
“而且,兄长虽然贪恋皇权,这些年却将仙界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算是功不可没。而前任天帝心机太深,让他复活之后实在让人难以掌控。”
“这是何意?”
“当年他碎魂之时给人间仙界留下了奇怪的秘术,就是血珠子。古书上记载了如何制成血珠子的秘密,也详细地描述了血液的来源。那血珠子本就由五行之血融合而来,一旦合在一起,又投入另一个仙体之中,便会重新让那人复活……血珠子的秘密就这样散播出去,被许多人得知,有那魂魄不全的人自会竭尽全力寻找血珠子,这样一来,他才更有机会复活。而我当年只是为了得到五行之血,这才阴错阳差的得知了一切,若不是事情临时发生了改变,此时那个人便会借着月儿的仙体复活了……”
了然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那人竟藏了这么深的心机,原来他当年碎魂之时,便想着让五种魂魄慢慢修复,直到某天血珠子落入某个仙体,最终让他复活。想到这,了然猛然间又想到了什么,急声问道,
“那血珠子被焰服下了,他会不会……”
“不会,”轩辕宸枫将他的疑问打断,随后又解释说,
“焰只是他的一个分身罢了,即便得了血珠子也依旧无法复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与他完全无关的仙体,恢复记忆之后再吸掉几个分身的力量才可。”
了然这才如释重负地呼了口气,想了想又说,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这件事要一直瞒着他们吧?”
轩辕宸枫点了点头,透过天眼看着人世间的一切,轻声道,
“自然要瞒着,那人一旦复活便会回来复仇,到时候天界大乱,人间也会受到牵连。兄长不敢动我,而我也想着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到时候找到兰芷,我们一同永生永世地活下去,岂不是美哉?”
了然看着他挑眉微笑的样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天界虽好,却毫无人情可言,倒不如尘世夫妻整日面对柴米油盐来得亲切实际,对他的想法也更赞同了几分,
“如此,我们便后会有期了。说不定哪日这天界呆得厌了,我也会下去寻你,到时候在你那茅草房旁再给我搭一间就好”
轩辕宸枫哈哈一笑,向了然抱拳说道,
“那是自然,别忘了到时候给我带几坛您亲手酿的酒啊”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离开,一个重返天界,继续做他逍遥自在的散仙;一个再回到尘世,与儿女共享天伦。
于是,一个尘封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在彼此的“私心”中尘埃落定,又被时间覆盖、掩埋。但有时候,隐瞒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只要此生此世过得满足惬意,又何苦去搅乱世间的平静,让它再次血雨腥风呢……
番外婉潼(一)
清晨的金竹园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浅淡的晨光洒在每根金竹上,绽放出柔和耀眼的光泽。此时已经入夏,鸟儿早早地在竹林中穿梭,扑簌簌的翅膀划过,掀动起恬淡幽雅的竹香。
月罂强撑开朦胧的睡眼,看着身旁仍阖眸沉睡的男子,唇角不自觉地扬起,她换了个姿势枕着对方的肩膀又准备睡下。一双大手忽然揽住她的腰,浓重的鼻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还未睡醒的低哑,
“这么早就醒了?”
“谁让现在天亮得这么早……”她低柔地答了一句,声音里还带着几分抱怨嗔怪。
男子闷声一笑,放在她腰间的手开始到处游移,摸着她玲珑有致的躯体,丝绸面料下肌肤柔若无骨,一将他沉睡了一晚的邪火勾了起来。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并不着急做,而是打趣道,
“不如随我回北冥国一段日子,那里一年四季天亮得都晚,倒是能让你每天都睡到自然醒。”
月罂翻了个白眼,去北冥国?得了吧,她可不想去见那个老巫婆,不过那人毕竟是他的姑母,这老巫婆三个字可是不敢说的。只得环住他的脖颈,挑眉说道,
“那你去告诉那三个泼皮,他们若肯放人,我就随你去走走。”
果然,慕离脸色有些难看,见她眸子里满是狡黠之意,便她是故意为难,偏头咬向她的唇,哑声道,
“那你就每天尝试早起吧……”
月罂郁闷地回咬了他一口,一猜他就不会与那三个人提这要求,狐狸一般的男人,怎会给找麻烦?
慕离眼眸微黯,咬着她的力道减轻,最终变成温柔浅吻,探舌而入,勾起她的小舌轻轻吮吸,鼻息间的恬淡竹香洒在她的面庞上,让她一有些迷乱,忙将他推开,
“这大早上的,别……”
“昨晚你说太晚了,今天又嫌太早,那难道要过了晌午才行?”慕离闷闷地顶了她一句,温热的唇又落在她的脖颈上,这里的肌肤细滑如脂,又带着她身上独特的芳香,更是流连不去,不舍得离开。
月罂躲着他温柔的攻势,身体也开始因为他的动作微微发烫,郁闷地又低叫道,
“你还好意思说,昨晚几时才睡的折腾我一晚上还不够”
慕离低声一笑,这才停了动作,斜睨着那双含嗔带怒的眸子,挑眉又说,
“自然不够。”
“……”
他说得坦坦荡荡,仿佛在告诉她,今天的早饭没吃饱一样,根本不觉得难为情。而月罂却满头黑线,这叫人啊?竟然这么理直气壮
两人正因为够不够的问题展开讨论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争执声,起初声音很小,后来似乎吵架的两人控制不住性子,声音越来越大,断断续续地都传到屋子里了。
“我是欠你的还是?你凭对我发火?”这声线低婉,只是此时在气头上,难免提高了几分,月罂一听便猜到了是婉儿。
“我何时发火了?我不过是多说了几句,你就认定我发火了?”这声音听起来很是温和,只是再温和的声音到了吵架的时候也有些急躁。
月罂仔细一听便猜到了,这声音的主人正是潼儿,只是这俩小孩一大早的吵吵?她诧异地看向慕离,谁知对方丝毫不在意地继续在她锁骨处轻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