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包了,放到旁边的橱柜里就好了。其他的……等你干好了我再付账吧。”
实际上散落在地上的大米不算多,也就是一斤左右的样子,所以扫干净并没有什么,可是要把剩下的几十斤大米都装进米缸里,……想想也知道,黄笑光的小胳臂又有罪受了。
可是还是那句话,付钱的是大爷,现在大爷开口说话了,黄笑光这个孙子只能乖乖的拿着扫帚一点点把米粒扫到了一起——当然,向来不甘心当圣母的黄笑光趁着顾嘉阳去卧室拿东西的功夫迅速的把脏了的米倒进了米缸的最下层,而且还一边倒一边诅咒:“奶奶的,居然敢支使我?看我让你的肚子不好过!”
刚好从卧室出来撞见这一幕的顾嘉阳郁闷扶额——这孩子成年了吗,怎么能做这么……呃,这么童趣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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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黄笑光按照要求把五十斤的大米都放进了米缸后,他的小腰和小胳臂都已经抬不起来了。他双手搭在米缸上头,小脸煞白的低低垂着,身子侧靠在米缸旁,成标准农村孤苦老妇状,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顾嘉阳看他那副可怜样,心里居然变得更愉快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灰姑娘他后妈要欺负灰姑娘、为什么白雪公主她后妈要折腾白雪公主、为什么皇后和容嬷嬷要虐待小燕子和紫薇了……因为当后妈容易上瘾啊。
不过除了当后妈以外,偶尔还是要当当亲妈的——这娃要是一次就虐死了,那多无聊啊。顾嘉阳决定,除了这跟小黄瓜应得的劳务费以外,再多给点小费也让他乐呵乐呵。
摸摸身上,顾嘉阳并没有发现钱包的存在,他这才想起来刚才把钱包落在门厅,他留下黄笑光一个人倚着大缸继续摆贫苦老妇的pose,自己转身去门厅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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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笑光累得半死,看看时间,从他接了这个活儿之后已经过了有两个小时了,这么久没回店里,肯定会给派活小妹带去不少困扰。他赶忙抬起酸软的手去摸放在胸口的口袋里的手机,可是手机摸到了,但是手机上拴着的钥匙却不见了——他也是为了方便着想,直接把自己的宿舍钥匙上系了跟绳子后当作手机链挂在手机上,这样带着也方便,省的大大咧咧的他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可是平日都牢固的很的绳子这回却断了!黄笑光看着手机上那截断掉的红绳简直是欲哭无泪:今天室友放假回家,宿舍可就剩他一个人,现在没了钥匙,难道让他翻窗户进去吗?
……可是,钥匙会丢在哪里呢?
黄笑光苦着一张脸左思右想,明明上楼的时候还看见它连在手机上,现在却不见了……会在哪里呢,会在哪里呢……
黄笑光的目光转向了他正靠着的装满了满满米的米缸,有些不确定的想着:……不会掉进米缸里了吧。
……
…………
………………
顾嘉阳走进厨房里的时候,就见着刚才还跟死掉一样的小黄瓜正撅着屁股跪在米缸旁边,而他的右胳臂正整根没入米缸中好像在奋力的寻找着什么。
“……”顾嘉阳盯着他左右转动的小屁股好半天,到最后还是发现没有一个合适的词语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黄笑光像是感受到顾嘉阳的盯视,回头正对上顾嘉阳无奈的目光,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究竟有多傻。
恼羞成怒之下,黄笑光呲着虎牙冲着顾嘉阳示起了威,一句不经脑子的话就这样吼了出来:“怎么着,没见过练铁砂掌的啊!”
顾嘉阳:“……我还真没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因为跟大家的时间不一样ORZ(弃妇现在也是时差党了哈哈),整差了十二个小时,于是弃妇决定用存稿箱的功能,每隔一天上午十点半(北京时间)自动发文,也就是说每两天更新一次,一次大约是两千字上下。
天下第二傻
顾嘉阳拿着钱包抱臂靠在门框上看着黄笑光的右胳膊在米缸里来回来去的掏啊掏啊,一会儿向那儿掏掏、一会儿又在这儿掏掏。
可是他看的咯咯直笑,被盯着的黄笑光可是老大不乐意,本来脾气就不好的他大叫了起来:“看毛看啊?”
顾嘉阳回答的很淡定:“我这儿不是看你练铁砂掌呢吗?以前没见过,今天就当开眼了。”
黄笑光直抓墙——可是他现在右胳膊都在米缸里,只能用抓米来代替——但是因为铁砂掌这个借口是他自己找出来的,这个苦果只能自己吞下。
他闷不吭声在米缸里翻腾了半天,可惜最后还是没有找到遗失的门钥匙,偏偏一旁的顾嘉阳还在那儿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你这铁砂掌怎么光练右手、不练左手啊?”
黄笑光把胳臂不甘不愿的从米缸里抽出来,从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男右女左你没听说过啊,我一个男的肯定只练右手。”
顾嘉阳:“男右女左?我还真没听说过。……敢情你们家的人都跟别人是反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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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黄笑光站在宿舍楼下面,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宿舍窗,大大的叹了口气。
黄笑光他实际上并不是全职的送货员,他只是个打零工的学生而已,正好就在小区旁边的A大上大二,家境也算是中等偏上。在他课业不是太忙的时候他就会去跑跑零活,既可以提早感受到社会竞争力,又可以赚些零花钱,减轻父母的负担。
他面嫩、嘴巴甜、手脚勤快,所以还是蛮受这小区里头的家庭妇女的欢迎的,偶尔还会有欧巴桑多在他手里塞点钱。今天是他头一次接到这么辛苦的活儿,爬上爬下十五层不说,还随身带着七十斤的大米,这都基本上可以说是他一半的体重了。现在他就想找个地方好好歇息一下,但是没办法,钥匙丢了,而男生宿管向来不是好说话的人,备份钥匙死活不借给他,所以他现在只能站在窗户下面郁闷叹气了。
——没办法,爬吧。
黄笑光已经找准了一条捷径:找一根粗粗的大麻绳吊在旁边大树的枝上,然后顺着打着绳结当落脚点的绳子爬啊爬啊爬啊就能爬上二楼的窗户边上,这样做即保险也省力。
等到他好不容易把绑着石头的大麻绳绕上了树杈,却发现麻绳比他预想的短了一点点,第一个绳结而成的落脚点恰巧和他的腰部差不多高。
要是放到平常,把脚抬到腰部这个高度对于他来说完全是小CASE——他的柔韧性在男生当中算是相当好的了,直立体前驱能技压群芳(?)的摸到脚腕。但是现在他脚软的直打晃,别说把脚抬到腰部的高度了,现在能提到膝盖上下已经是拼了小命了。
可是膝盖和腰可是差了不少距离,他现在又跳不起来,怎么才能够到那里?
说来也巧,最近男生宿舍楼门口正在装修,原本尘土飞扬的土路预计要铺上一层格子地砖,那地砖面积小小,大约不过一个成年男人的整个手面的样子,不过好在厚度不错,只要垫上四五块就能有二十厘米的高度,黄笑光盘算着自己若是站在石砖上,差不多就能够到绳结了。
眼见着胜利在望,黄笑光面带笑容的拖着两只水泥块一般的脚跑去搬砖,一手拿着两块砖愣是感觉不出重量——奶奶的,这些和那二十斤的大米真是差太多了啊差太多了!
他吭哧吭哧的把砖摆好——为了方便上下,还特地多跑了一趟把它搭成了台阶状~——然后迈腿,开始摇摇晃晃的往小小一条的地砖上走。可就在他一步迈出但是第二步还没踩实的时候,他头顶上的二层宿舍的窗户嘭的一下打开了。
原本应该回家了的舍友小象探出头来,一脸倦怠的向着夕阳伸懒腰:“这个午觉睡的还真是香啊~~~~~”
咋闻这句的黄笑光腿一软,腰一扭,重心一偏,然后……然后他的小屁股咚的一下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之前被米缸咯的生疼的屁股这次又受了一遍伤。
啧,真是可喜可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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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阳直到吃完晚饭、洗完澡、看完电视、爬上床盖好被子的时候还在乐,怎么想怎么觉得今天遇见的小黄瓜可爱的紧。早在对方穿着全身一水而绿色的“送方便上门”的制服站在门口的时候,他就觉得对方有点像只黄瓜了,水水嫩嫩,透着那么股青涩的味道……不过当对方撅着小屁股在米缸里刨啊刨的时候,就不是青涩而是□了……
……顾嘉阳在床上翻了个身子,有些悲哀的发现自己的思想居然开始跑偏了。不过是一个绿色的黄瓜屁股而已,怎么表现的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似的?他把脑袋埋进枕头里,强迫自己的脑袋从对方的屁股里拔出来,开始继续想着这个人的搞笑事情。
想着想着,他又开始低低的乐了起来:说来那跟小黄瓜还真是可怜,居然能带着七十斤的大米爬上十五层。就算是他这个经常锻炼的人,要拎着大米爬十五楼也是颇为困难的,没想到那个小身板里居然蕴含着这么大的力量。不过他可怜的进屋都带晃悠,最后还一屁股坐在了米缸上,配上他那身绿乎乎的制服,形象一跃从跟垂头丧气的小黄瓜变成了怎么也死不掉的老王八……实在是搞笑毙了。真没想到,这世上还会有这么傻的大男生。
顾嘉阳就这么跟个神经病似的乐了大半宿,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本来他这几天忙着大CASE忙的身子疲惫不已,偏偏精神却被小黄瓜那个傻瓜弄得亢奋不行,连想要好好休息都没办法。等到最后好不容易闭上眼睛,梦里却出现了一个兴奋的唱着“我爱洗澡嗷嗷嗷嗷嗷~”的碧绿色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