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路了,但不管怎么说,小格格是被她所害是一定的,我们只要记住了这个仇,以后多加小心防范着她,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会找到给小格格申冤的机会。”
“是,奴才一定牢牢记着这个教训。”乳嬷嬷见年氏神情坚定的样子,心中有些暗喜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主子真的振作起来了,可是又隐隐的觉得有一丝不对,主子的神态和性情似乎是变了,看来失去小格格,对主子的打击确实是不小。
年氏的乳嬷嬷发现了自家主子的性情有些不对,但被她以自己的解释掩过了,而讷敏也一样发现了蹊跷,身为一个母亲,她能感觉得到年氏是真哀痛还是假哀痛,尤其是她刚知道女儿夭折消息的一刹那,她的意外是真的,但意外过后,她表现出来的却并不是伤心,倒更象是愤怒。
这是为什么呢?讷敏微微皱着眉,前世年氏虽然与自己是敌人,但她对儿女们还是关爱的,所以才会在他们接连夭折时,一力要找个人来迁怒,自己这个嫡福金也因此成了最好的人选,今生她或许也可能是将小格格的夭折认成是自己的责任了,但即使如此,在愤怒之前,她最先表现的,还应该是伤心,这是世上任何一个母亲最自然的表现,所以年氏这一开始的行为,就显得十分的可疑,而她之后的表现,倒确实有悲愤之意,只是讷敏却又觉得那好象不是因为小格格的事儿。
讷敏在沉思的时候,四阿哥发话了,“年氏失了小格格,心伤之下,有些神思不属,这请安之事,就先免了吧。”
四阿哥虽是男子,却并是个粗心的,相反,他更加注意体察细节,是被康熙评为“不耐烦琐碎”的,对年氏的表现,他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只是他并没有看出什么可疑来,只认为年氏居然对骨肉之情也如此淡漠,在知道女儿夭折之时,没多少悲痛不说,反还要借此来做攀污之事。
再想到讷敏之前提起年氏坐月子时因为女儿不能在身边抚养心情有所不畅,虽然四阿哥有所不悦,认为她不知好歹,也失了分寸,但也暗暗觉得,不管怎么说,她对女儿的这份心意还是不错的,可现在看来,她对这个女儿所有的只是利用。
之前以为小格格还在生时,年氏就假借那抑郁之态来搏自己怜惜,再甚者说不定还要引自己对造成她们母女分离的福金误会,现在知道小格格并不是被福金抢走了,而是夭折了,就开始话里话外的攀污福金,什么“明明是很健康的”,什么“动起来很有劲儿,”什么“突然就去了”,却不知自己早知道以她的身子,是很难留下孩子的,即使勉强生下来了,也多有夭折。
四阿哥本来是怕年氏知道自己身子情况后,心忧过度,从而更加影响身子和腹中的孩子,没想到因此却发现了她心性之凉薄,对自己亲生的女儿都可以做到如此,自己的额涅对自己多有不亲,也还未做到如此呢,她一个读书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倒是能狠毒至此,这样的人呆在自己府里,只怕将来终要成祸害,只是她毕竟是汗阿玛赐下的,年羹尧眼下也正受着圣宠,而自己此时也是以稳为主,只能多注意看着些,别给她使坏的机会。
“应当的,”讷敏也知道年氏的举止虽然乍看起来不错,其实演得却有些过了,骗不过四阿哥的眼睛,对他的话也应声点着头,“我会多派些人去照顾年妹妹,也会吩咐大夫隔天去请一次脉,我自己也会常去探望她。”
讷敏心中觉得年氏有可疑,想亲自多去看看,也许能看出哪不对。
“你每天的事儿已经够多了,不用再多劳烦,”四阿哥却摇摇头,他已经知道年氏这个女人心性凉薄,又见她总是想攀污讷敏,自然怕自家福金不小心受害,索性把话直接说出来,“对她你小心着些,这个女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好,我记住了。”讷敏对年氏从来都是小心的,但四阿哥的这句体贴之语,还是让她很觉暖心,想起前世他为年氏而对自己有过的冷淡,一时间只觉得恍然如梦。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吃亏的未必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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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四章 吃亏的未必是我
年氏听说了让自己安心休养,不用急着前去请安的吩咐时,面上不动声色的应了,心里却冷笑一声,又来了,又是软禁,多少年不见了,四福金这招还没用腻,想必她是要逼年氏在诉苦无着之下而致情绪失控,只可惜自己不会再上这个当了,在得知小格格并不是被抢去,而是夭折的时候,自己已经借由悲苦的宣泄,将一颗怀疑的种子种在四阿哥心中了,再接下来要做的,却不是要拔苗助长,而是要沉下心来,等待机会为那颗种子施土浇水,使其壮大并开花结果,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也正好可以将年氏的情况多了解清楚,坐月子所得的那一点,只是一鳞半爪的,还是要赶紧捋顺了,才不致生出后患。
讷敏并不因为年氏没接着闹腾,而是选择沉寂而觉得奇怪,但那天她来请安时的一举一动,却时常让自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可具体哪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去探望过两回,不管自己说什么,年氏都只是低头呐呐,即使是将下人们都摒退了出去也是一样,这与她以前那副清高自许的样子当然是有些不同,但考虑她是刚失去了女儿的情况下,倒也说不上有什么不正常,只是自己心中那个不对劲的感觉却更浓了。
四阿哥很快就知道了讷敏没听自己的话,依旧亲自去探望了年氏,甚至还与她单独相处,脸色立时就沉了。
“爷担心我,我知道,也很是感动,”讷敏亲自给四阿哥奉了茶,以示认错,却又温婉的解释道,“可我是您的福金,让您没有后顾之忧,是我的责任,府里失了小格格,年妹妹不管是哀女心切,还是另有心思,我身为嫡福金的,怎么都要去做以安抚。”
“安抚也可以派人去的,”四阿哥话是这么说,却也明白讷敏此番举动也是常理,他只是恼怒她没将自己的警示之语记在心里,“就是亲自去了,也不必非与她单处一室。”
“爷是怕她突然暴起,我会吃亏吗?”讷敏笑眯眯的说道,“这爷可是小瞧我了,就年妹妹那个身子骨,我若真与她对上了,吃亏的却未必是我呢。”
“罢了,”四阿哥想想自家福金对府务一向打理的很好,处事也从来都有分寸,也就不再多说了,“你心里有数就好。”
“我心里当然是有数的,”讷敏盈盈的笑看着四阿哥,“爷能这般担心我的安危,我这一生也就不枉了。”
“说什么话?”四阿哥瞪了讷敏一眼,“你比我还小多着呢,哪里就谈到一生了?”
“是我说错了,”讷敏顺从的说道,“我和爷还有好长的日子要过呢,我要和爷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看咱们大清的山,看咱们大清的水,看着爷一展胸襟抱负。”
“日出日落,每天都可以见,”四阿哥看了讷敏一会儿,然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大清的山水,随汗阿玛出巡时,咱们也一同看过了,至于其他的,你终有一天,也会看到的。”
“这是自然的。”讷敏很肯定的说道,“爷那时候的风姿,我在梦中早已经见过多回了。”
四阿哥不禁止讷敏去探望年氏了,可讷敏却还是没弄明白那不对劲儿的感觉是缘从何来,索性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反正年氏那边的眼线是早布下的,虽然没达到她心腹的程度,但她真要有什么异动,却也是瞒不过自己的,在拿不准对方情况时,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正理。
放下了年氏的事儿,讷敏雍亲王嫡福金开始放手让儿媳妇承担起一些相对不是那么重要的府务,而自己则抽出时间来,去享受那弄孙之乐,这可是她前世没感受过的,弘时的儿子不算,且不说嫡出庶出,只说李氏在弘晖夭折之事上的嫌疑,自己也不可能会对那个孩子有多少亲近。
而现如今讷敏怀中所抱的,却是她嫡亲儿子弘晖的骨肉,这在她来说,是尤为难得和珍贵的,所以坚持为他起乳名为天安,意为天保平安。
“乖孙儿,”讷敏将那粉粉的一团抱在怀里,用已经剪去了指甲的手去轻触天安嫩嫩的小脸,“来,笑一个给玛玛看看。”
“额涅,”弘历在一旁急着来抢,“给我抱抱,让我抱抱。”
“额涅,”弘昼扔下手中的玩具,也凑过来伸出手,“小侄子什么时候开蒙?”
“还早呢,总得要长到你们这么大的时候。”讷敏一转身,挡住两个调皮小子的魔掌,他们是同年所生,到此时四阿哥已经请了先生来家为他们开蒙了,中间休息的时候,讷敏就让他们到自己这里来用些点心,这两个对天安倒是真心喜欢的,只是下手有些没轻没重。
“那要好久啊”弘昼比量了一下自己与小侄子的身高,长长的叹了口气。
“是啊,还要好久,”讷敏对弘历和弘昼笑着说道,“所以你们要好好学,学好了,将来也可以教你们的小侄子。”
“我会的,”经历大力的点着头,“我会好好学,将来教小侄子。”
“四哥会好好学。”弘昼也跟着点头道。
讷敏莞尔,前世她见弘昼惫懒,还以为是钮祜禄氏故意将他教导至此的,也以为耿氏有意平淡,现在看来,这小子的本身也确实是有些懒性,不禁伸手去轻敲一下他的额头,“为什么只是四哥会好好学,你呢?你就不用好好学吗?”
“好难啊。”弘昼苦起了小脸。
“很难吗?”讷敏看向弘历。
“不难”弘历摇着头。
“是不应该难的,”讷敏笑了笑,“现在有拼音帮忙,你们认字容易多了,你们阿玛和额涅小时候,可只能是生记硬背的。”
说起拼音来,讷敏自然就想到了宋氏,也不知道那个灵魂是随着宋氏的消亡而魄散了,还是又附到另一个体内了?想到此时,讷敏只觉得脑子里似乎闪了一下什么,刚想抓住,却被怀中孙儿天安的哭声打断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 你阿玛没跟你一起来吗?
第一百九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