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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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娃失忆-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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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每天来,你突然不期而至,多少使人感到意外。”董智解释道。

  “不知为什么,我今天一下子就想到这园子里转转,没想到碰上了你。”林萍说道。

  “转转就转转呗,那还要为什么干嘛。”董智顺口说道。

  “就因为这为什么,才使我坐不住了。”林萍解释道。

  “出什么事了?”董智问道。

  “真是烦死人了。出什么事!出什么事!你说能出什么事!?”林萍突然来了一股无名火,而且直冲董智而来。

  “这是怎么啦?昔日娇小姐,今日火头军。”董智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林萍没好气地问。

  “哎呀,我的小妹妹,老兄是真不知道啊。”董智一摊双手,真诚地说。

  “你要是真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别人给我介绍个对象,真烦人!”林萍不耐烦地说。

  “我还以为什么事那,这不是好事嘛。女大当嫁,男大当婚,顺乎天理,这有什么可烦的?”董智不解地问。

  “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婚呢?”林萍没好气地问道。

  “我不是没人给介绍吗。”董智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信!”林萍狠狠地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董智认真地说道。

  “那我给你介绍一个,怎样?”林萍嬉皮笑脸地问道。

  “行啊,谢谢小妹关照。”董智双手抱拳作揖道。

  “那请你说说你的要求和条件。”林萍认真地问道。

  “这可怎么说呢,这又不是去打鱼,事先织好网。”董智好像有点语塞。

  “怎么想的就这么说呗,你那伶牙俐齿哪去了?”林萍有点嘲讽地说。

  “那好,我就说了。”董智略一迟疑,接着说道:“首先,必须能够认可和接纳我的女儿,其次,是个女的,第三,最好能通情达理。”董智边想边说。

  “就这些?”林萍追问道。

  “这也不少了吧?”董智反问道。

  “你这个人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有时候说的那话可真气人。”林萍说道。

  “古人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也就是说,我这个愚者也有聪明的时候,你所说得我聪明可能就是那愚者的一得吧。”董智很认真地说。

  “你总是跑题,好像不发表点高论,人家会把你当哑巴似的。”林萍嗔怪道。

  “人生之体验不吐不快,就坡下驴,顺便说几句罢了。”董智是否在解释。

  “行,你说完了吧?我该说句正经的事了吧?”林萍反问道。

  “好像我说的都不是正经,都是歪经,那就听听正经吧。”

  “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女的,长相和基本条件大致和我一样,我们是老乡加同学。”林萍认真地说道。

  “我的天哪!和你一样,你不是拿我开心吧?人家那么好的条件能嫁给我这个二老头子?岂不折杀我也。”董智惊讶道。

  “叶公好龙了吧?人家愿意你怕什么。”林萍说道。

  “在当今这个金钱至上的时代,我觉得这事有点痴人说梦。”董智又说。

  “人家真的愿意,你的情况我都给人家说了,她好像挺崇拜你的。”林萍耐心解释道。

  “这不是睁着眼睛在逗我高兴,面都没见过,何谈崇拜二字?”董智双手一摊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林萍不耐烦地问道。

  “你是真的假的?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董智问道。

  “这事我怎么能和你开玩笑呢。”林萍认真地说。

  “要是真的,那的让我想一想。你说,见都没见过,让我怎么说呢。”董智有点为难。

  “实际上你见过。”林萍一本正经地说。

  “我见过?”董智惊讶道。

  “是,不但见过的,而且认识她。”林萍还是那么认真地说。

  “我认识的女孩子中,长得和你差不多的还真没有啊。”董智在努力从记忆中边搜寻,边问林萍:“那你告诉我,她是谁?”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你还要我告诉你什么?”林萍一字一顿地说。

  “我这人笨,就请你明示好不好?”董智在求道。

  “你不是笨,你是在装糊涂。”林萍指了指董智,说道。

  “我绝不是装糊涂,你应该相信我。”董智在竭力证明自己。

  “那我就告诉你,远在天边。”林萍说到这里,然后转身,独自向办公楼走去。

  董智听到这里,一下子愣住了,他知道后边那句话意味着什么。尽管他十分喜欢林萍,可他的的确确没往这边想。因为,林萍这个女孩子活泼开朗,性格外向,有时说的一些话,他权当是口无遮拦的玩笑,他宁可信其无,也不信其有。在今天这种场合,在这次个特定的时间和地点,林萍说这样的话显然不是开玩笑。

  董智的思绪一下子被打乱了,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绿色的花园中发呆,仿佛绿海深处漂浮起的一座冰峰。过了好长一会儿,他的脑子里仍然很乱,他只好慢腾腾地向机关大院外走去。

  晚上,董智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起书看着,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董智迷迷糊糊地,不知是回到了家乡还是到了什么地方,前面有一座山,他从山脚下起步,走过一段陡弯坡,再朝右插进一个山坳里,沿途但见柳枝翩翩,溪流潺潺。走不一会儿,丌地一座青峰挡住了去路。使人大有山穷水尽之疑。正在此时,一团白雾慢慢飘来,眼前成了一片白色的云海,他仿佛在云海中漂浮。一会儿,白雾散去,出现了柳暗花明的景致。只见四面环山,朝东的一面像刀劈般开了一条宽大的缝隙,他穿过缝隙来到了山外,在花树锦簇中掩映着古亭的重檐飞角,碧瓦红栏。他正在惊诧之际,一阵白烟飘过,好像又来到了他家乡的南岔沟,一股熟悉的溪水从山那边的峡谷中欢快地流了出来,跳过岩石,在一个跌落的地方形成了一个大水潭,他小的时候和小伙伴们经常在这个水潭中游水,自然多了几分亲切感。潭里的水平时只从靠南的一边流走,因为南边低,北边高,所以当地人把南边叫潭嘴。潭嘴是在一块几十立方米的大石头顶上形成的,所以,水流出来的时候就像喷吐一样,在靠近潭的地方平缓若银湖泻波,在靠近潭嘴的边缘却如飞珠溅玉,那抑扬顿挫的声响,就像一架经年弹奏的弦琴,真有说不尽的妙趣。正当他陶醉在寻找儿时的乐趣时,山顶上传来了《二人台》的曲调,这个曲调从溪水中弹起,在他的耳朵上使劲地吻了起来。他是从小听着乡亲们的《二人台》,在黄河边长大的。后来,不管他走到哪里,他都顽固地喜欢那曲调,曲中那自由、高亢与开怀——咀嚼着尘世的苦涩,对芳草大地吐诉忧郁,在七沟八梁的黄土高坡上挥洒男人的雄浑和对理想的向往。总之,人间的希望,人间的爱恋,人间的悲怨,人生的梦幻,都奇迹般地共存于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之中。这时,他醉了,他慢慢地闭上了困倦的双眼。他想起来,身子很沉,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眼睛也睁不开。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是家乡?是山谷?是花园?他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失去记忆时,突然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弄得他的鼻子痒痒的,一个喷嚏,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林萍正在笑盈盈地用一双秋水似的眼睛注视着他,他用手一拉,扑空了,他一下子醒了过来。看了看朦朦胧胧的窗外,他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切是在做梦。

  梦酲了,可董智再也睡不着了。

  董智想起了白天林萍的那些话,由此他想到了和林萍从初识到现在的整个过程。

  林萍属于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又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她的校园生活是在中国改革开放时期度过的,所以,在她的身上,找不到董智那些五十年代出生的人的影子。她们基本上没有吃过什么苦,她们的成长过程比较简单,她们从来没有为保全自己而动过脑筋,她们有的是直率,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什么事情都看得非常简单,甚至看得十分世俗。她们以我为中心,一切事情的功利性很强。她们有知识,脑子好使,反应快,但总是缺少一些知识分子的正气和儒雅之气,而多了一些市侩的唯利是图。她们没有思想的束缚,但又多了一些桀骜不训或我行我素。她们敢爱敢恨,但又有点玩世不恭,即便是婚姻大事,在她们眼里也不过那么回事。她们的世界观和人生观没有焦点,就像散射阳光,想照到哪里就照到哪里,有时候需要照到哪里就照到哪里。她们好耍小聪明,自以为得计。总之,她们的一切就像一条无规则的曲线。

  在董智看来,年龄倒不是什么大问题,主要是要考虑年龄背后承载的东西。那些东西在两个人组成家庭后会慢慢地释放,我能够容纳吗?董智在问自己。答案仍是无解的。

  林萍究竟又是怎么想的呢?董智又画了一个问号。自己年龄比人家大十岁,思想观念上的差异是明显的。自己又离过婚,在现实生活中里离婚的男子毕竟多了一些麻烦,她能否承受?自己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林萍这样的女孩子能不顾这些吗?

  想到这里,董智突然想起了在哪本书中看到过,大致意思是:爱情这个东西充满了辩证法。千万不能听人说爱是糊里糊涂的,你就真的糊糊涂涂地去爱。你得搞清楚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有几斤几两,要不然你跌了跤还不知道为什么。董智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就是糊里糊涂地结婚,又糊里糊涂地离婚。前车之辙,后车可鉴,这回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去做。他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要想清楚什么呢?”董智在自问。

  “男人必须牢牢地把握住自己的命运,把握住自己情感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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