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世杰聚目看向雷鑫,“能做到吗?”
“这个应该不会比练正宗牛津英语的发音难!”雷鑫笑着说。
“我喜欢你的冷静,期待你的尊贵登场!”冠世杰没有回应笑意,抓起摇控器调试了着。
画面定格在台湾教育司的办公大楼前。
“昨天,这里刚刚发布了一条信息。今天秋学期开始,台湾和大陆的大学新生决定交换就读,承认对方的学历,但不可以停留就业。公布几所的交换大学是台大、东吴、辅仁。。。。。。大陆是清华、北大、北外。。。。。。。放在台面上的是两岸教育统一,但真实的情形,还要等交换学生过来才知。九月,会有十名大陆学生过台就读,那时我们的时事频道刚开始不久,我要你们对交换学生进行跟踪报道。从生活到学业,不可遗漏,我有种直觉,华语的时事频道必会成为两岸观众的视线焦点。”
“我也这样认为,那时我们的华语电视就能冲出亚洲、世界。”播音组长站起身,非常激动。
“大话谁都会说,但实力还是脚踏实地做出来的。”冠世杰收拾着桌上的案宗,语气毫无兴奋。“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好了,各位,后面的就看你们的了。我还有个网络会议,先走一步。”
简洁,明了的结语。
“总裁慢走!”所有的人站起身,恭敬地目送着。
经过雷鑫面前,冠世杰停下脚步,伸出手,“华语的镇台之星,好好努力!”
“一定!”雷鑫回握住他的手。
“以后在屏幕上再见!”
“好!”“叮咚”一声,雷鑫听见自已的心脏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走出会议室,冠世杰抬手看表,离开会的时间还很充裕,“陈特助,网络会议后,还有什么安排吗?”
陈特助打开记事本,“陆老板今晚在圆山饭店和总裁有个聚会。路教授来过一通电话,问总裁能不能安排个时间去给台大企管系学生做个演讲?”
冠世杰倾倾嘴角,“我忙得很久没回冠园,我妈都差点要和我断绝关系,哪还有空做什么报告!路晓真够能凑热闹,别理她。”
陈特助一笑,“路教授是总裁同学,自然先想到总裁了。陆老板那边呢?”
“他把公司移到马来西亚,就是怕2008年,两岸开战,会受影响。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这场饯行宴,一定要赴的。对了,他小公子陆浩要同行吗?”
“听说仍留在台湾读书。”
“哪所大学?”
“台大!”
“哦,那让路晓关照下他。看哪天日程不忙,约路晓吃个饭。”
“好的!”
听到电梯开门的声音,冠世杰加快了脚步。
“冠总裁”,韦娜一脸的浓妆从录播室追出,看到青色的衣衫一闪,电梯门合上了。
“怎么能这样?”她猛踢电梯的门,低吼道。
“能让我按下电梯键吗?”身后,雷鑫瞪大眼,纳闷地看着。
“可以!”韦娜一怔,转过身,眼睛眯成线,“哦,是大主播呀!”
电视台也如菜场般八卦,有个风吹草动,没出门,就传遍楼上楼下。
雷鑫不意外,可她轻视无礼的语气引起了他的不悦。他轻轻按下电梯键,不再看她。
“怎么了?还没开播呢,就摆起了驾子,瞧不起人吗?”韦娜斜倚电梯门,眼一瞟,“不就是个文字编辑,虽然总裁看重你,可能不能坐稳,还要看收视率!”
雷鑫只是笑了笑。
韦娜的节目能红,靠的就是她敢说,什么样的话,就是夫妻间亲密之类的话语,她也敢在访谈时说;敢做,就是不管什么样的佳宾,她都会上下其手,让别人躲闪不及。那些访谈对象都是些歌星、影星,平时神秘高调的很,这种很少流露的一面,台湾民众看得非常开心。于是,收视率一路攀升。
但专业的主持人是不屑这样的收视率的。韦娜在电视上常读错字,这是主持人的大忌,幸好她皮够厚,胡扯八扯的,混过去。
主持间私下还有一个笑谈,说韦娜原名韦花花,从艺后改名韦娜娜,主持后才叫韦娜。
韦娜傻眼了,这个刚出炉的新主播竟然不看她这样的绝丽美女?
“叮”,电梯门突地开了,韦娜没有防备,往后一倒,整个人仰面跌在了电梯里。
超短的薄裙顺势翻上,露出底裤的蕾丝花边。
雷鑫难堪地忙把视线转开。
电梯里的人捂住嘴,偷笑着,却没有人拉她一把。
“都是你这个蠢猪!”韦娜羞恼得爬起,脸胀得红红的,一通火全撒向雷鑫。
“韦小姐,现在不是《相约维娜斯》时刻,请注意你的用词。”雷鑫冷冷地推开她。
“你什么意思?”韦娜气急地追问。
“自已体会吧!”雷鑫抿紧了嘴唇。
“你。。。。。。”没有说完,电梯开始下行,她再次把电梯门踢得山响,头发散乱,脸色愤激。
“韦小姐?”电视台总经理从主管电梯走出,愕然地看过来。
“啊!”韦娜一慌,窘迫地抚摸着电梯门,“我想看看电梯门是不是要维修了?经理,主管电梯不是坏了吗?”
“现在修好了。”总经理看了她一眼,“韦小姐,虽然台里没有狗仔队,但还是请你注意下形像。”
“是,是!”
韦娜哭丧着脸,她今日真不是普通的逊呀!
三,我有一个秋梦
容妍喜欢夏天。
蚊烟香的气味,扇团扇的声音,都让人喜爱。
一到夏天,也许因为门窗四敞大开的关系,近邻变得更近,各种声响传进耳中。隔壁院子读大四的哥哥在吹横笛,悠扬的声音听起来最为美妙。被蚊子咬虽可厌,可是两三个蚊子一起飞来,发出的嗡嗡声宛如筚篥,也叫人难舍。同时,静听着电风扇的哼叫声,仿佛远海落日,波浪起伏的声音。这时,就像孤独一人被抛弃在那里,一种莫名的寂寞、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容妍别好落下的散发,从躺椅中坐起,抿嘴一笑。现在自然界一切的声响都会让她浮想联翩,一草一木都会让她快乐。
人只有在真正放松时,才会体会出这样的滋味。
如果连幼儿园的小小班算起,她足足上了十六年学,而现在,她就要去读大学,可以读自已喜欢的书、修自已喜欢的专业,不是个小学生、中学生,是大学生了。
大学生,那代表着青春、时尚、前卫,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微风蓝天,碧海艳阳。如果再问,她还可以找到许多许多的词来修饰。
而在大学生涯开始之前,她要好好地给自已放个假。吃、睡、发呆、傻笑,什么都不想。
姑姑住在青岛,让她过去避暑。她谢绝了,除了出门在外,不如在家方便,也有怕麻烦姑姑,但真正的是她喜欢呆在这个住了十九年的小城,很安静又很清雅,楼房不太高,树木很多,又依着长江。骑个自行车,十多分钟就到江边了,吹吹风,看看船,非常惬意。而她的家是座二层的小楼,连着一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和果树。如果没有意外,她就读的大学所在的城市,虽是首都,人太多,气候也不算好,还有,哪里找到的这么美的小院?
她会想念小城的。
“阿姨,容妍在家吗?”是同学吴靖慧的声音,好兴奋。
妈妈刚从隔壁窜门回来,“在院子里纳凉呢!”
院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容妍刚好看到花架上飞来几只萤火虫,伸手捕捉着。
“容妍,哦,容妍!”吴靖慧手劲特别的大,飞身过来,抱起容妍,在院子里转着圈。
“救命啊,救命啊!”容妍夸张地大叫着,脚在空中蹬个不停。
喧闹声把屋内看电视的容柏仁也喊出来了。
“靖慧,什么事这么激动呀?”容柏仁维持着他一贯的冷静和判断。
吴靖慧放下容妍,“容伯伯,你真是个活神仙,怎么就猜得出我很激动呢?”
“你一双眼象贼看到了什么宝贝,发出幽幽的绿光。明眼人都知道你准是有什么好事。”容妍推了她一把,揉揉头,好晕啊。
“呵,是有好事,而且不止一个。”吴靖慧拿下身后的背包,“想听哪一个?”
“随便。”容妍坐回躺椅中。
“小慧慢慢讲,阿姨给你做冰去。”妈妈抚了一下吴靖慧齐肩的短发。
“谢谢阿姨!”吴靖慧嘴巴很甜。
“第一个呢,啊,啊,容妍,我被北京理工录取啦!”她从背包中掏出一张纸,欢喜得直摇晃。
“哇,恭喜你呀!靖慧,那是你的第一志愿!”
“嗯嗯,可不是,我以为不会录到的,就一直向神祈祷呀,结果,我的心愿实现啦。我的主,谢谢你的偏爱。”她夸张地向夜空伸出双臂。
容妍和容柏仁都笑了。
“那第二个呢?”容妍问。
吴靖慧一挤眼,嘴巴一撇,神秘兮兮的从包中掏出一张大大的画报,跑到客厅的门灯下,突地一展。
画报上是一个有着一张帅气面孔的男子。白衬衫前襟松松地只系了两个扣子,露出健康的胸膛。衬衫的白和牛仔裤的蓝混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和单纯、时尚。
“肖白!”容妍眼瞪得溜圆,激动得呼吸都象要停止般,双脚直跳,“快说,快说,是什么好消息?”
肖白可是她们全校女生的偶像,歌唱得好,人又超帅。她们都是他的铁杆粉丝。
吴靖慧得意洋洋地蹦跳着过来,“肖白要来我们这里办个人演唱会啦!”
“哇!”两个女生抱成一团,一起放声惊叫。
容柏仁宠溺地含笑摇摇头。
“可是,可是,我们哪里有票呢?”无论多激动,容妍总有一丝理智。
“我爸爸说,为了奖励我考上北京理工,托朋友帮我买了一张演唱会的贵宾票。容妍,你也让容伯伯给你买,北大可是比我那所大学好得去了。”
容妍脸上掠过一丝难堪,“我到现在还没收到通知书呢!”
“不可能的!”吴靖慧不相信地直眨眼,“你考的分比北大分数线高很多呢,我这个本二都收到通知书了,你晕我吧?”
“呵!”容妍无奈地笑笑。
“那说不定是邮局慢了?”
“也许吧!反正才八月呢,离开学还有很久,再等等。不急的。”
“对啊,那演唱会。。。。。。。”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