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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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是老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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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正兴一挥手:“走!”几个人跟着他来到那家小五金厂,郁正兴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外大叫了起来:“厂长!厂长!”几个人马上明白了他的用意。

  叫了几声后,走出来一个满身油污的青年。朱华说:“大哥,你们厂长在吗?”

  青年满脸黝黑,有些不好意思:“什么厂长?就四台机器,哪有什么厂长?你们什么事?”

  郁正兴说:“老板,是这么回事。我们是武义八中来的,到这找个人。”

  青年更不好意思了,说:“找谁?”

  朱华说:“这学校里的宋老师,你认识吗?”

  青年想了一会儿,说:“我只认识这儿的陈校长,他家离这不远。”

  郁正兴说:“在哪?”

  青年说:“上夫岭,这上去一个小时就到了。”

  朱华心想:什么上夫岭下夫岭,听都没听说过,还一个小时呢,半个小时也不去。

  郁正兴说:“我们不是那意思。我们……我们想回去了,我们有个东西想麻烦你交给宋老师。”

  青年有些为难地说:“我不认识宋老师。”

  郁正兴说:“没事,你交给校长也成,陈校长是吧,你就跟陈校长说,我们是八中的学生,给宋老师的。”

  青年说:“什么东西?”

  郁正兴把篮球拿出来递给他:“就这。”

  青年把沾满油污的手套摘了,用里面干净的手接了篮球,说:“行。你们找张纸,把你们的名字留一个吧,宋老师也不知道你们是谁。”

  郁正兴说:“没事,宋老师知道的。谢谢您了!”

  青年抱了篮球进去,说:“那好。”也不说声再见。

  朱华本想问问他,他们厂里有没有中饭吃,想想又不好意思,算了。六个人饿着肚子回到离芦北初中不远的桐琴镇,在镇上找了一家小饭馆,狼吞虎咽狠吃了一顿。没见着宋爷总觉有些不快,但秋高气爽,风景怡人,在如花似玉的李淑敏的安慰下,一路上,大伙儿仍旧欢声笑语。

在楼梯的拐角处和校长讨价还价
班里盛传陈也当<;4>;班班主任纯粹是为了钱,别的班主任每月的津贴都是100元,他是120元。有同学说,他们亲眼看到陈也在楼梯的拐角处和校长在讨价还价。

  陈也仍旧教他的政治,可能因为自己是班主任,政治课就莫名的严肃起来。不能再在课上睡觉,也不能看小说,否则就是罚站,这一招陈也倒是从宋爷那学过来了。他也不再是在讲台上叽哩呱哩的念经,而是轮流着叫下面的学生上去读课本。陈也说,学政治没有别的诀窍,就是死记硬背,背熟了记住了,自然一切融汇贯通。于是政治课成了最受罪的课。

  朱华因为坐在第一排,竟然因祸得福,出奇的安全。陈也每次都叫到后排的学生。学生上讲台念课本后,他就在那学生的位子上坐了。朱华幻想着陈也会叫到李淑敏上去读,但陈也好像特别照顾李淑敏,从没轮到过她。朱华就特别的忿恨,心想:这是什么老师什么学校呵,学生当老师,老师当学生。有好几次,冲动地想站起来逃出教室,终究没有那个胆量。

  数学老师换了一个白脸青年,白脸青年好像刚从大学毕业不久,课上得索然无味,明显是对着教科书照搬照抄。有时候,白脸老师也会在讲一道习题时,突然地就卡住解不出来,这时白脸老师就会飞快地把黑板上的那道习题用黑板刷擦了,另换上一题。白脸老师从不问“懂了没有”,也不会叫谁上去演算,自然也不会用数学书扇人嘴巴,大吼“上课死去啦”。他只是自顾自地在黑板上涂抹,仿佛在练粉笔字,渐渐的,有人开始在数学课上看小说,也有人伏在桌上呼呼大睡。数学课变成了高一时的政治课。

  郁正兴对政治和数学都毫无兴趣,也不在意老师上课的形式,反正上课就是盼望着下课。下课就盼望着抱着篮球到操场上去,好在陈也并没有绝情到取消班里所有的篮球训练。可是训练也不让人开心,光头党又复活了,他们给郁正兴起名“毛毛虫”,给朱华起名“矮脚猫”。比赛时,光头们故意在球场边“毛毛虫”“矮脚猫”的大喊,郁正兴和朱华真想把他们摁在地上狂揍一顿。后来实在忍不住了,郁正兴和朱华就带了几个人去找他们。

  光头们正在村子里的大礼堂前打牌。看到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光头们都笑了。光头们说:“哟,八中的神兵天将到喽!”

  郁正兴不跟他们来这一套,问他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光头说:“好说,把上次欠我们的两百块钱还了,什么事都没有。”

  朱华说:“谁欠你们钱了?”

  光头说:“上次六中的比赛,别以为是我们输了。你们宋老师给了我们一百块钱出场费,又叫我们打假球输给你们。他为你们好,我们可是做了一回傻子。别以为我们真打不过你们!”

  郁正兴几个人都愣了。

  朱华吼道:“胡说!”

  光头冷笑道:“大白天的,胡说什么!不信问你们宋老师去。一百块钱就想打发我们?门都没有!你们想好了,你们再付一百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郁正兴咬咬牙,说:“也行,咱们再打一场,谁输谁掏钱。”

  光头们嗤地笑了,说:“不打了,我们早就不玩篮球了,八中的那两个鸟球场,还是留给你们折腾吧。”一个光头补充说:“我们偶尔也到那里撒一两泡尿,罩罩你们!”光头们哄地都笑了。

  郁正兴腾地一下火往上窜,想都没想,猛扑过去将他们的牌桌一把掀在地上,喝道:“咱们今天就比一比,看谁罩谁!”

  光头们霍地站起,一个光头飞手抓住郁正兴的领口,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记住了:你们是学生,我们让你!一百块钱,你们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别以为是敲诈你们,这是我们该得了。我们可是陪你们做了一回孙子!”

  郁正兴奋力挣脱他,回道:“你们也记住了,我们就是两个字:没有!”

  光头们再不理他,自己整理了牌桌,又吆三喝四地打起牌来。郁正兴直想冲上去重掀牌桌,想想没什么意思,只有丢脸,忍住了。再看朱华他们,虽然一个个面色严峻,但都默声不语,郁正兴知道他们也觉丢脸。他和朱华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照不宣地挤出人群,灰溜溜地回了学校。

  郁正兴没想到宋爷约光头们比赛是花了钱的,不管光头们说的“假球”是真是假,都感到特别地窝囊,生了一肚子的气,对宋爷的好感少了很多。回来后,几个人坐在一起说了宋爷的不少坏话,总算好受了一点。光头们的敲诈虽然可以不理它,但无形中郁正兴觉得自己又输了,而且输得特没面子。

  没几日,陈也就知道了这事,一起去找光头的几个人全被叫到了办公室。陈也一张干瘦的脸结了霜一样,他问郁正兴:“谁让你带着他们去找光头的?”

  郁正兴不作声。

  陈也语气尖厉起来:“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一帮流氓!这倒好,他们不来惹你,你倒惹起他们来了!你以为八中是派出所公安局呵!你以为你是谁?”

  郁正兴说:“陈老师,我们没那个意思。”

  陈也啪地一拍桌子,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哪个意思?你说我是哪个意思?”

  朱华一颗心怦怦直跳,颤声说:“陈老师,他们敲诈我们。”

  陈也冷笑说:“敲诈你们?问你们要一百块钱,是吧?你们不想想,他们为什么向你们要钱,为什么不向我要钱?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们想过没有?先是老师给他们送钱,现在又要你们给他们送钱,这是你们自己喂出来的!这一点宋老师倒真是为人师表!”陈也哼了一声,又说:“你们听着,以后谁也不许再去惹光头,否则出了事别来找我,自己负责。” 又扫了郁正兴、朱华一眼:“会打几个篮球,也没必要总往大操场跑,知道吗,这里是中学,不是体校!”

  郁正兴心想宋老师再不好,也强过你一百倍。看着陈也扭曲的脸,只觉恶心,又不能发作,只有强压住心头的火,不哼一声。

王鹏和刘鸽闹矛盾了
王鹏和刘鸽闹矛盾了。刘鸽说王鹏和他前桌的女生有一腿。那女生白净温柔,脾气特好,王鹏爱和她说说笑笑,刘鸽逮着了几次,很挂不住。王鹏找她时,刘鸽就吹鼻子瞪眼,凶得很。王鹏当场就给唬住了,不知怎么办。在王鹏心里,爱跳爱笑的刘鸽是不知道“生气”两个字的。

  因为没了宋爷,班里的风气一时大开,陈也对这方面好像不怎么得心应手。<;4>;班多美女帅哥,原来有宋爷的枪口对着,大家都忍着,现在一放开就热闹了。最忙的是李淑敏,每天情书一大叠,李淑敏每天都乐开了花,上课下课都在拆情书。朱华竟然也破天荒地收到了几封情书,女生给自己起名“如月”,还说自己是<;2>;班的班花。朱华到<;2>;班去问了,可谁也不知道<;2>;班的班花是谁。朱华给<;2>;班的女生逐一排队,都是丑女,实在找不出“如月”是谁。朱华没辙,在郁正兴等人的怂恿下,化名“如华”,叫班里的才子写了封回书,到学校复印店里复印了20份,给<;2>;班的每个女生都发了一封。

  在王鹏不知所措了几天后,心软的刘鸽终于再次露出了欢快的笑脸,答应与王鹏和好如初。天气转凉了,再不能半夜三更和刘鸽在菜地里拥抱接吻,王鹏就大着胆子和刘鸽上街逛去。为了应付老师查夜,夜自习后,两个人回寝室往被窝里塞两件衣服,然后就溜出去,在武义城里幽静的大街小巷中手拉手磨上一两个小时,再悄悄回来,神不知鬼不觉。

  很意外的,宋爷来信了。

  信是写给班长收的,信里说,他收到了那个篮球,他已转送给班里的学生,学生们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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