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端来一壶水,放了几片龙井,端到喜梦的桌上,她心里念叨着:“我做不完活儿,被柳妈妈骂,做了鬼再找你算账!”一不留神,半沸的茶汤就流出来,烫着了喜梦白嫩的手。“你干吗啊!是不是不想干啊,你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告诉你,你再怎么说也是叫花子一个,还凭我们收留你,干事小心着点!”
昭然镇静下来:“我先在这里给你赔罪了。不过,品茶者须修身养性,不然,可对不起你面前这碗茶。”
喜梦气得说不出话来。
芊芊听到两人的争吵身姿翩翩地走来:“喜梦妹妹,你不要怪昭然,她什么都不懂才会这样。不如,我亲自为二位沏一壶好茶给两位赔罪如何?昭然,你还不走?”芊芊挥手示意昭然离开,昭然略略带些不服气,转身离开了。
“那喜梦就不客气,在此谢过姐姐了。”喜梦露出喜色,芊芊在客人面前蛮给自己面子的。
昭然走到厨房,用火种取了火,自己还是第一次用柴烧水,弄的满屋子都是烟,眼泪都被呛出来了。昭然此时有点想念穿越之前的冰激凌,电暖气,还有丰富多彩的网络世界,看不完的青春偶像剧……以前自己从没有被谁欺负过,现在居然要帮一堆势利眼洗衣服!心中真个愤愤不平。
锅里的水也要一桶桶的倒进去再一桶桶淘出来,一步一步抬到楼上,怎么自己在古代的命运仅仅如此而已吗?
等灯火通明的时刻过后,大家都玩乐唱歌跳舞去了,昭然还要洗碗洗盘子扫地,饿了就扒拉点残羹冷炙。她现在可是在太平盛世开元二十九年啊!怎么会如此黑暗呢?芊芊又被不知道哪个大官接出去了,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关心她,她想此时此刻即便她死了也不会有谁伤心一下。因为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喝自己的酒,赏自己的月,吟自己的诗,哪会有人真正关心自己的死活?难道昭然可以为了吃饭不要尊严?
第四章 身在屋檐下
“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昭然满心苦恼时,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吟诵屈原的诗句。不知道这人会是什么样子?在烟花之地还不忘忧国忧民?昭然就躲在门口,边擦地边听起来。
屋里好像有好几个女孩不停的劝那位男子喝自己手中的酒,那位男子要美女作陪却对她们不冷不热。“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大概他是感怀实事在喝闷酒吧!
昭然本打算推门进去看看这位她心目中的伟大人物是什么样,没想到屋中人又随口吟道:“人生苦且短,须尽手中杯!”昭然扑哧一声笑出来,恐怕是把诗句乱凑一通来忽悠这些不识几个大字的小丫头吧!竟然把忧国忧民的诗句和及时行乐的诗句不切实际的联系起来!昭然摇摇头,没有去推开那扇门。
当朝圣上玄宗皇帝已经七年不理朝政了,李林甫把持着朝中政事,如有异己李林甫便像对付蚂蚁一样,将忠心为国的文将武将一扫而尽。而且李林甫对他的监视越来越严格,连他来烟花之地都要确定是否有同行的官员。烟花之地反而成为他最放松的场所,可以把酒吟诗一解心中愤懑。刚才白衣公子望见有一个男子的影子在门口闪过,以为是李林甫的同党,立即随机应变,吟出不应心的诗句,真叫一个险。
昭然擦完地后,放下水桶,擦擦满头的汗水,站在门口注视着长安与半弯新月对望的灯火,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屋内的花天酒地,除了她谁都不知道这样的和平和繁荣能够持续多久。昭然对这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繁华,泛起隐隐担忧,不知道李林甫又将多少忠臣良将扁下朝廷,安禄山史思明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来谄媚玄宗和杨玉环,不知道一但战争爆发,多少无辜平民会流离失所!有救民于水火之能的王公大臣却多在享乐,有李林甫一手遮天,许多大臣纵使有救民之心也无救民之力。
让我来这里可以改变唐玄宗还是安禄山?怎么会想到去改变历史呢?真傻!昭然把自己嘲笑一番后,回到了屋里。
门口有个胖嘟嘟的小身影闪过,昭然觉得在古代烟花之地怎么也有小孩吗?看来古代对少年儿童的保护真是不够。她喊:“小朋友,小朋友!姐姐给你好吃的糖果,你陪姐姐聊会天,好吗?”
“哦……你就是刚来的昭然姑娘吧!”“小朋友”开口时深沉的男低音让昭然可真尴尬,“我叫矮子李,叫我干什么都行,只要有钱。”
“大叔,没钱就不能聊两句啊?”
“我还赶着赚钱呢,要知道,小个子赚钱多不容易!”
昭然还面带微笑的打量着小侏儒,碰到个实诚的小侏儒也算种幸运吧!
矮子李叫来和他一样的侏儒彩珠帮昭然洗衣服,昭然答应矮子李,有钱时会还给他们。昭然从彩珠口中了解到许多俏佳人的规矩和禁忌。俏佳人最不能惹的是寒香怡,最漂亮最有异性缘的是杜芊芊,最不招俏佳人姐妹待见的是喜妹,最喜欢吹牛的是矮子李了……因为矮子李不自信嘛!彩珠干活很卖力,只要能够得着的活儿,她都努力去干,但她还是担忧着,她和矮子李都是侏儒,如果生下来的小宝宝也是侏儒,也会遭受世人的白眼,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你要相信并且要你的孩子相信,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每个人都要爱惜上天给他的无穷的力量!我们家乡啊,有一个侏儒的母亲,生下来五个孩子都是侏儒,但是那位伟大的母亲把每个孩子都送到学堂里读书,结果,每个孩子都考上了大学。”昭然脱口而出,“不不不,我是说,每个孩子都参加了科举都中了举人,生活的都挺好的。我们都是生命,为什么不给孩子出生的权利呢?”
“你说的是真的?如果,孩子生下来就矮人一头,会不会埋怨我们?”
“他会说‘我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但是真正知道每个人都有弱点时,他会感激你们给了他生命。”昭然注视着花花的眼睛,“给孩子一个活在世界上的机会吧!”
彩珠没有说话,若有所思。
沉寂……
“噼啪!霹雳啪啦!噼里啪啦……”
“我差点忘了,今天是除夕,要放烟花的!我们一起到楼上看烟花吧!”彩珠把昭然从洗衣房拖出来。
楼上可以看到天空点点繁星,还有四望璀璨的烟花。
“我看到的可是大唐的烟花!真美!”昭然感叹。
楼下芊芊的马车徐徐停下。
“是芊芊回来了!”昭然又脱口而出。
“你和她也熟了?她确实是个好姑娘,对我们也不错。咦?不对劲!芊芊今天没有披披风,平时她披风不离身的,今天脚步也这么慌乱,衣服我帮你洗,你比较会安慰人,去看看她那儿怎么了。走吧,去吧!”
“芊芊!我又认识了两个小天使哦!”昭然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跑到芊芊前面,芊芊又是满面愁容,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来安慰昭然。
“你还是不要笑了吧!比哭还难看!……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吧?”
芊芊沉默不语。
“那就是了?跟那些死男人有什么好生气的?要是我有你这么漂亮,非得吊吊他们胃口,然后潇洒地说‘你为我脱靴磨墨我都不稀罕!’”
“本来,我是去跳舞的,呜呜,那人非叫我喝酒,还让我陪他……我是都知,都知,不是妓’女!我不是……呜呜……”
“回来就挺好的。喝点酒压压惊吧!今天除夕夜,没想到遇到这倒霉的人,过年了就不会这么晦气了。来,喝杯酒吧!”昭然把酒杯送到芊芊手中。
芊芊双手捧着酒杯,一饮而尽,几杯酒下肚略略有些醉意。
“你瞧不起我!”芊芊趴在桌子,对着酒杯说。
“怎么会呢?你醉了。”昭然扶芊芊到床边。
“那你为什么不把我娶回家?”
“我怎么能娶你啊?我可是昭然呀!”
“刘秀!我恨你!你骗了我,说会娶我,现在都两个月没来了!”
“你醉了!”
“我没醉!我还要酒!给我酒!不然,我就不理你!”芊芊奄然一副孩子的模样。
“你躺下我就给你酒喝。”昭然撒了个小谎。
“不许骗我!”
之后,芊芊说什么就是她的事了,昭然有节奏的拍打着芊芊的后背,芊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芊芊啊!有位公子花大价钱请你陪酒呢!一个晚上就一千两啊!”柳妈妈咋呼着进屋了。
“嘘……她睡着了,喝了点酒,不能陪客了。”昭然轻轻说,希望柳妈妈能把声音压低一些。
“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你灌她喝酒的吧?这下可好一下子损失了我一千两啊,到手的银子就这么飞了!”柳妈妈就知道心疼她的银子,“诶?多是你这扫把星把芊芊灌醉了,你赔给我一千两,如果做不到,哼哼,现在就带上你的脏包袱……滚蛋!”
昭然去哪里给她弄一千两啊!可是事到如今就算气气柳妈为自己争口气也好:“你不就是要银子吗?我也能赚!别以为一千两就了不起,我还看不起呢!”
第五章 昭然假扮芊芊
昭然是看不起一千两,因为她压根不稀罕钱。
“啧啧啧啧,瞧瞧你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谁见谁嫌!来我们傲佳人的客官可都有钱有势,你要是出去把他们给得罪了,那我可救不了你!”柳妈妈用激将法把昭然给彻底惹怒了。
“有钱有势就了不起啊?说了半天也就那点能耐!如果你出去跟他们说芊芊已经睡了,不能陪客,他们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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