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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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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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两匹,你多加了一批,不过,这不要紧,”吴枣秀一笑,又问,“还有呢?你再说。”

  “人家做生意都是愿买愿卖,可你呢,把花生向牌桌上一倒,便伸手要钱,堂堂警察所长动了你一下,你竟骂了他个狗血喷头,这还不算厉辣吗?”田伯林带笑地说,“你这种妹子呀,还有谁敢近前沾惹你呢?”

  “你是说都想就是谁都不敢么?那也是我错了!那好,这些事你就好好记着,我今天在这里向你打躬作揖赔罪,这该行了吧?”吴枣秀左一眼、右一眼,故意盯着田伯林额角上的伤口,“你这是说,再也没有比我更厉辣的女人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服了你还不行?”田伯林连连摆手,“我可没得罪过你,你如果朝我发起泼来,我可抵挡不住呀!”

  “哟,我可什么话也没说呀!”吴枣秀向田伯林要了一口酒,“我可不敢把你泼走了,少了这生意,香姐姐也饶不了我,你可千万别起身走呀!”

  “不走,不走,我给你去斟二两酒来。”真要说,田伯林并不讨厌这个泼辣妹子,“我还很难得你来作陪呢!”

  “我喝不了酒。让你招待我,更没油那个命。”吴枣秀让田伯林重新坐定,“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你保长大人不生我的气就行。”

  “不生气,我不生气。”田伯林料定吴枣秀不会说出什么耐听的话来,可又不能不这么答应。

  “你说我泼?我是泼!”吴枣秀不顾黄大香在一边向她使眼色,仍无所顾忌地,”我如果是个公主、太太、小姐什么的,便没人敢说我泼了,那些臭男人唯恐磕头下跪还来不及,谁敢放出个屁来?既使打破了他的脑壳,踹折了他的骨头,兴许还得赔不是呢!我无亲无戚,无权无势。婆婆死了有丈夫,丈夫死了有大伯,大伯死了有侄子,在我面前全都称得主子,我哪怕是当牛作马,来生来世也不得超度!我一开口,别人便说我是泼,你保长刚才不就是这么说的?我还敢强辩么?不敢,我是泼!”

  黄大香拉住吴枣秀,赶忙帮着她赔礼:“保长你可千万别见怪,枣秀是爽快人,说的全是些玩笑话,便是她心里有气也不会冲着你来,她哪会那么不通情理?我说枣秀你呀,你怎么就一点不知好歹,在随口胡说些什么呢。。。 ”

  好在田伯林生性和缓,加上自己在家憋闷了一肚子窝囊气,反觉得这话有几分实在。他任眼前这个泼辣而又年轻的女人指指戳戳了一番,只说:“我不生气,不生气,真是谁得罪了你么?可你家里的事情我也管不上呀,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呢。。。 ”

  “哟,保长当我是向你告状来了?”吴枣秀轻蔑地用鼻子“哼”了一声,“我可没指望你保长大人在这里升堂,给我断什么家务事,我也不用谁来可怜我。我说这些恨天恨地恨神恨鬼的话,可怎么也不敢怨你、怪你、恨你的,只是,我也没有求过你!你自己在家里捂紧被子吃屁,有事声张不得,谁还指望你给别人作什么主!你不是说过,跟我这种人计较没有意思么?那我也说句明白的话吧,我见着你这种人还呕吐不迭呢!”

  [解说]原来,吴枣秀对那次送寿屏离开李家大院时,田伯林说过的话至今耿耿于怀,一直在伺机报复,可田伯林当时说话并非起心立意,现在也全无印象。

  田伯林只当吴枣秀纯粹是与他开玩笑,便嬉嬉笑笑地回答她:“我哪敢与你计较什么呀?我能够不怕你呕吐么!”

  “我见着你这种人就是呕吐,恶心!”田伯林的话更加气恼了吴枣秀,她十分认真地,“你没脊梁,没腿骨,站不起身,伸不直腰,连狗都不如!”

  “枣秀!”黄大香觉得这些话太过分了,赶忙说,“你今天遇着什么鬼怪了?玩笑话能这么无边无缘地说么!幸亏田保长是个宽宏大量的人。。。 ”

  吴枣秀也觉得自己出言失控了,她只得又回复到玩笑中来,哈哈哈地大笑着:“保长先生真是宽宏大量,要不,打破了额角怎么还能到这大街上来摆看呢──我怎么了?你香嫂就别光顾着他,我在向他陪笑脸也不行么!”

  “好,好好,算我背时倒运,让花妖狐怪挡路缠身,只能任凭她戏耍作弄──我该走了!”田伯林有些难堪,便不无戏谑地自我解嘲,“天下那么多么年轻后生不去找,你偏找我寻开心作什么?我真是怕了你呀!”

  田伯林干了最后一口酒,赶紧起身。吴枣秀大声说:“你如果不怕回家跪榻板,便再坐一会,要不,算你白活了!”

  田伯林又转过身来付账,吴枣秀抓起铜板掷回去:“走你的吧,这帐我付得起,不用你来孝敬。”

  吴枣秀不由分说地把田伯林推出亭子间,田伯林只得带笑地说:“我想要再坐一会儿,你又不让了。。。 ”

  “我怕你这额头再经不得几下打了──那不是你家里人叫你来了?赶快去你的吧!”吴枣秀望着田伯林匆匆远去的背影,拍着手掌,笑得前俯后仰,”这个没有把儿的男人,一讲到他家里人来找,便没命似地逃跑了!”

  “你这是来什么疯劲了呢?”黄大香责怪吴枣秀,“何必要这样去揭人家的短处?再说,你这样子,让旁人见了也不好呢。。。 ”

  “管它好不好的。。。”吴枣秀愣神了好一会,才自言自语地,“依我说,像田伯林这种人,在这个世界上,也真算得是少有!”

  
  8

  [场景1]忧郁致病

  自从与田伯林发生了那次冲突过后,李墨霞真的病倒了,她躺在床上,水米不进,昏迷不醒,由龙嫂一旁伺候。

  直到今天,李墨霞才从迷糊中张开眼睛。医生说,这是伤了风寒又滞了郁气,得好好静养。

  [解说]可是,人静心不静啊!本来,在这清静孤寂的小楼里,冰凉的岁月一点点吞噬着她的青春,消磨着她的锐气,那段火热的恋情留给她的牵念已逐渐淡漠,那些新女性意识引起的向往也悄然消失,这倒让她感到未能作个贤妻良母的愧疚。

  李墨霞望着那檐口上的蛛网,望着那挣扎着的飞蛾,不觉又淌出了泪水。

  [解说]李墨霞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软弱,太优柔了,在人生路上一错再错,丢失了许多的机会,这一次,她为什么不与那些同学一块出走呢?结果发生了眼前这种事!

  [心语]李墨霞竟流下泪来:在让别人看起来,像龙嫂,她还会觉得我是在耍大小姐脾气,对李家来说,我这是桀骜不驯,而对田家来说,我还会是欺人过甚啊!

  [解说]李墨霞开始认识到,自己没有出走是件大错特错的事,留下来苟且度日不会有什么好,她与田伯林最终只会走向分手!

  同样,田伯林也常常一个人紧蹙着眉头,孤独地呆立在自家空荡荡的大厅里。从一开始,他就是抱着退避和忍让的态度来接受这场婚姻的,他们的夫妻关系实际上仅是一种主奴关系,从来就没有过任何感情上的交流与碰撞。

  [解说]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呢?他也意识到了:这场婚事只不过是一场沉重的灾难!然而,此时的田伯林仍然不敢设想离婚的事。

  今天的天气很好。窗外,清晨的水雾飘浮在远处的山腰上,一束晨光照上去,便成了一条彩带。

  [场景2]不置可否

  几天过去,李墨霞终于起床了。她总算从思绪的困惑和感情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她舒展了一下身子,感到头脑清醒多了。她最后下定决心,打算与田伯林开门见山地谈谈自己的想法。

  李墨霞从楼上下来,见田伯林从外面回来,马上迎了上去:“伯林,你回来了,很忙吧。” 

  “啊——”田伯林感到有些意外,“还好。。。 你怎么就下楼了?”

  “一切都过去了,人也好多了。。。 ”李墨霞看到田伯林额角上留下的伤疤,抱歉地说,“近来,真是难为了你。。。 ”

  “啊,不——”田伯林本想说不关紧,但马上记起那天就为这“不关紧”几个字惹出祸来,便就近拉过一条靠墙的长凳坐了下来,低着头,像等待发落似的,“都怪我,是我让你心烦。。。 ”

  “哪能都怪你呢?那天是我太。。。 ”李墨霞本想安慰田伯林几句,但觉得再提起那天的事已经很不合适。她沉默片刻,便转换了话题,“要不要喝杯茶?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田伯林猜不透这女人卖的什么药,便缄默不语。

  [浮现]在田伯林脑子里却翻腾着吴枣秀取笑他的话:“那些臭男人,磕头下跪还来不及,打破脑袋他的也不敢放出个屁来,谁还敢说她泼。。。”

  “伯林,我想你还是让我到学校去谋个差事为好,”李墨霞把想好的话说了出来,“这件事,我以前也跟你说起过。在学校读书时我就想着为教育救国做点事,现在呢,波儿该上学了,随我一块去学校也有好处。实在说,让我整天呆在家里,也烦心,我去学校对你并没有什么不好,你说呢?”

  田伯林不回话。李墨霞以为丈夫在思索,便又说:“这件事我已经前前后后地想过了,只用你在我兄长面前说句话就行,这本来是田家的事呀──难道你觉得不是?”

  田伯林依然不语。

  李墨霞知道田伯林的懦弱,说:“你就别顾虑得太多了,只要你同意,我就...你怎么不出声呀?” 

  “这是你的事,你就自己去问你家兄长吧!”突然,田伯林不知为什么大声吼了一句,连他自己也吓着了。

  一会,田伯林请醒了过来,又缓和下口气,“你真觉得教书好便是好了,我。。。 我是不敢跟你兄长说这些事情的。”

  “你不用过分担心,这没有什么要紧的。”李墨霞知道田伯林在这件事上真是不敢违拗李家的意愿,“按理说,出了李家门,我便是田家人,他们不得勉强我,可我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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