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四九年的那场革命,除了通常所说的意义,我们还应当见到:以人为本原来就是革命的第一要义,即使在当时,革命也完全可以显现出更多的宽宏与博大来。
而今天,如果人们进一步去认真思考,能更加深刻地领悟这一点,那只会有益于我们正在构建的社会和谐。
【第1——21集 场 景 标 题】
[第1集]
1,音容宛在 2,天理人情:寿宴——访谈——写书——留影
[第2 集]
1,旷野情歌 2,乘虚提亲 3,小镇底层 4,同病相怜 5,窄路冤家
[第3 集]
1,援手相助 2,“面子”“里子” 3,高墙深院 4,风寒夜雪 5,赌场风波
[第4 集]
1,针锋相对 2,“幽灵”纠结 3,并非说客
[第5 集]
1,傍晚时分 2,误解难解 3,心不在焉 4,爆发冲突 5,无诉无助
[第6 集]
1,避过锋芒 2,破口骂街 3,搬兵未成 4,调解妥协 5,深夜送别
[第7 集]
1,血光之灾 2,春心荡漾 3,寻衅报复
[第8集]
1,忧郁致病 2,未置可否 3,张贴传单 4,打柴路上
[第9集]
1,非关玩笑 2,‘低级趣味’ 3,闲话含情 4,高谈阔论 5,同床异梦
[第10集]
1,远方来信 2,寿公转舵 3,“穷”找快活 4,分居独立 5,夜校美梦
[第11集]
1,抗拒苟合 2,不计前嫌 3,多方求助 4,姑妈感动 5,上门劝学
6,国民小学
[第12集]
1,嘲弄炳哥 2,加鞍上辔 3,相亲归来 4,当面质疑 5,不改初衷
[第13集]
1,敢赌敢拼 2,发现‘外遇’ 3,幻想解脱 4,勇于奉献
[第14集]
1,草率成婚 2,忧心疑虑 3,借鉴申家 4,叩问隐情 5,点中穴位
[第15集]
1,问计周朴 2,守护日夜 3,书斋搅局 4,新式离婚
[第16集]
1,探情问病 2,憧憬未来 3,临事犹豫 4,决意离婚
[第17集]
1,约会,月上柳梢 2,决策,机巧传话
[第18集]
1,虚惊,托媒攀亲 2,无悔,不悔前盟 3,意外,被迫滞留 4,偶遇,攻打小镇
5,择路,人各有志
[第19集]
1,作别,分头出走 2,允婚,紧急行事 3,多磨,祸起闲言 4,求救,农民协会
[第20集]
1,解套,不了而了 2,订婚,下跪行礼 3,工作,脱离姜家 4,出走,金蛇脱壳
[第21集]
1,重放录音带:坐而论道——押解还乡——拜访黄大香——是祸躲不过——拒交认罪书
——突发冲*——论争‘土匪说’ 2,心愿常错落 3,叶落总归根
作者题外话:最近,作者完成了影视文学剧本 左青石系列(三个女人演义`49)的全部修改,即将经由编辑审定发布。为方便读者阅读,现于正文前面,列出了所有各集的场景标题。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1——3
1
[场景1]音容宛在
客厅正墙上悬挂着吴枣秀的遗像,那还是她过六十寿辰时拍摄下来的。
像片上的人物容颜润泽,眉目清秀,从那神情气态看去,至少要比实际年龄小十多岁。吴枣秀一生饱经风雨沧桑,却没有留下多少忧伤愁苦的痕迹,还真说得上“风韵犹存”。
彭石贤与田安肃穆地站立在遗像前,凝神仰视着。
[追述,场景2]人情天理
那还是在1980年,至今,整整二十年过去了。
早晨,彭石贤正立在家门前观望天色。他已经过了“不惑”之年,这是第二次从监狱里出来,刚刚回到家乡不久。
对面菜园边的枣树上有两只小鸟在枝头‘喳喳喳’地鸣叫,彭石贤忽然记起吴枣秀来,并且,还记起了这位秀姨的生日。
[插叙]“*”中,吴枣秀背负着“阶级异己分子”的罪名被解押回原籍管制。
这天,黄大香煎了两个“荷包蛋”,上面盖上杂粮饭,招呼彭石贤:“你去交给三猛子妈,只有她能想得出法子送进‘牛棚’去——今天是你秀姨的生日呢!”
[返回,心语]彭石贤屈指算了一下:是啊,再过两天,正好是秀姨的六十寿辰,我早该去看望她了!
于是,彭石贤随即进屋里换了件衣服,提上一些土特产出门。
吴家客厅里的场面算不得摆“寿宴”,除了彭石贤外,没有别的客人,大家只是聚在一起吃了个高兴。
饭后,彭石贤争着去收拾碗筷,想让“寿星”好好歇息一下,吴枣秀笑了笑,便在那张已经使用得油光发亮的竹围椅上坐了下来。
“那你就好好地表现表现吧,”女儿田安从厨房里出来,见彭石贤正在忙着收拾碗筷,随手把抹布递了过去,自己则坐到一旁翻她的书本去了,“难怪你秀姨要常常叨念着你呢!”
“田安,扶你老爸去房里面去躺一躺吧,”吴枣秀对女儿说,“我让你们别把他给弄醉了,可偏偏不听,经常坏事的就是你!”
“啊,没事,没事的。。。我该陪石贤说说话才是啊,啊。。。”田伯林努力睁开醉眼,显得好些疲倦。
“妈,你不是经常说侍候我老爸是你的专利吗,今天你怎么肯让给我了?” 田安放下书本,走了过来。
“过六十啦,你还不肯让我这老保姆‘退休’么?你给我好好听着,往后,我也该让你来侍侯了。” 吴枣秀见田伯林犹豫着没有起身,便又催促他,“石贤既然来了,这两天我就不会放他走,你还愁什么话没有时间跟他说?快去休息吧!”
“你说你是保姆,这话没错,可这‘老’字还说不上——人们都说五十五,出山虎,我看我妈这一身还挺轻快的,只像个正准备着出山的样子。”田安扶着父亲进房去。
田伯林按照老习惯向在座的人连连打恭作揖,表示抱歉。
“许多年不见,我真没料到你们俩老的身体都还这么硬朗!”彭石贤感慨地对秀姨说。
“嗨哟!还能硬朗到哪儿去呢?都是六十、七十的人了!只可惜你妈...”吴枣秀望了石贤一眼,不由得把话停顿下来。
[回忆,片段]彭石贤的母亲叫黄大香,她生前的音容笑貌在吴枣秀的记忆中依然十分清晰:
黄大香与吴枣秀两人在货摊前相互开心说笑;
吴枣秀帮黄大香收拾起货担回家,两人相互扶持着,走在寒风雨雪中;
吴枣秀从小镇出走,黄大香一直送她到去外地的山口,天才放亮。她望着腿伤未愈,走路还有点带跛的吴枣秀渐渐远去的身影,不觉落下眼泪来;
“*”时期,吴枣秀与黄大香有过一次意外而又难得的见面:黑夜里,两个人在油灯下叙说心曲,对这人世间的沧桑幻变不胜感叹唏嘘。
[返回]吴枣秀仰靠在竹围椅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唉,真是好人命不长啊——可惜你妈走急了,她的牵心太重,特别对你——好在你终于‘出来’,她总算可以瞑目了!”
彭石贤一时间没有话说。
“石贤,你坐过来——”吴枣秀想换个话题,她回头朝里面的房间望了一眼,拉着石贤的手,“你这个安妹呀,一点也不懂事,过三十了呢,还整天光顾着写呀读的,忙不完她那记者的事,连我跟她也提不得‘结婚’二字,这样下去,眼看着就要嫁不出去了——你就不能替我跟去她好好说一说?”
田安从房里出来。
彭石贤对秀姨的话未肯作答,只是勉强一笑,还似有难堪。
“你们继续谈吧,我非常乐意参与讨论。”田安走近前来,“彭石贤,你有什么问题,可以毫无保留地向我妈提出来,你要知道,我妈是多年的老党员,又是居委会主任,而且,还是房里面那位政协委员的‘高参’——她向来就是我们家里里外外的一把手!”
“你想让我们谈什么呀?”吴枣秀抿着嘴,撇了一下女儿,“你这会儿倒不来笑话你妈是个大文盲了——你忙你的去吧,让我和石贤说说闲话。”
“不行,还是接着饭桌上的话谈下去吧,继续谈49年的那一场革命,谈你们那一代人的故事——你们刚才闲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可别走了题啊,”田安发现自己并没有抓到母亲与彭石贤谈话的尾音,丢过来一个狡黠的眼色,接着,玩笑地发表了如此一段评说,“我认为,当然是历史的发展带来了那一场革命,是革命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它把不少人从各种各样的桎梏中解救了出来。但是,当革命的大潮汹涌而至时,我爸与我妈从小镇出走绝对不是什么罪过,不能说是我爸俘虏了我妈,而应该说是我妈解放了我爸,他们能够一同跳离李家大院那条大船无疑是项英明伟大之举,不然的话,根据当时的情势看,他们也确有可能葬身鱼腹,果真那样,就说不准后来有不有一个叫田安的女记者了,所以,我坚决地为他们辩护!”
“你这话说得很幽默。可惜的是,像秀姨,像我妈,他们都是凭心凭感觉过日子,并不在意他人如何评说。我们的上一代人之所以显得特别的伟大,那是因为,就像痛苦和磨难造就了观音和耶稣一样,是历史性的痛苦和磨难使他们的心性焕发出了更为璀璨的光辉,”彭石贤十分认真地,“现在,如果要论及是非,我倒是十分欣赏那句俗语:叫作‘人情大过天理’!”
吴枣秀坐在沙发上听着,脸带笑容,并不插话。
“啊——妈!石贤夸你‘伟大’,你怎么不说话呀?” 田安见母亲端坐不动,全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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