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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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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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有什么敢不敢?我们主张自由、平等、博爱!”李青霞肯定地说,“淑瑶妹,你认为人必须分出等级来吗?这是一种陈旧的封建思想!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尊卑贵贱,无论种族国籍,他们的人格生来就是平等的,我们的心灵应该自由,面对封建社会制度,必须拿出十足的勇气来!”

  “这,哪能...”龚淑瑶力图回避正面作答,她不好意思地,“我是说,你别让我们叫姐呀妹的,有寿公在面前,我怎么敢呀?如果姑妈知道了,那更是得挨骂!”

  李青霞见龚淑瑶似有难堪,便几分夸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解释说:“你的情况我早知道了,听我跟你说,我家姓李,你家姓龚,没什么血缘关系,哪有辈分可论?便是有,真要论辈分,那也荒唐!”

  于是,李青霞讲了两个例子:她有个同班同学,年龄比大她两岁,她一直叫姐姐,后来,谈及辈分,那同学该称她为姑妈,于是,那同学在人前人后就改过口来了。可他们的老师也姓李,按族谱一查,比那同学还要小两辈,这样一来,那位老师就该叫李青霞为老姑奶奶了。

  “这样,家谱族谱还摆得下去吗?”李青霞又格格格地笑起来,“你说,这究竟是谁荒唐——他们搞这些东西全都是为了维护封建社会的统治!”

  “可我还是应该叫你姨的,”龚淑瑶听得很出神而且很激动,她知道李青霞是在借题发挥,依然脸带笑容,顾左右而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叫你一声‘姨’便叫老了你?”

  “也对!我们应该永远年轻,我不希望自己老气横秋,你也不应该以天真幼稚,我们要像兄弟姐妹一样,组成一支朝气蓬勃的革命队伍,去与命运抗争,与社会抗争,与封建礼教抗争!”李青霞一时激昂慷慨起来,“命运应该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那就让我们去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吧——天下事就看你敢与不敢,淑妹,你说是不是?”

  [心语]龚淑瑶久久地望着李青霞,最后把头低了下去:青霞肯定知道我抗婚的事,她这是想邀我一同抗争,可是,我还如何去抗争?我与她真的是一样吗?别的不说,我能像她一样在寿老爷面前也这么大声大气地说话吗?不能啊! 

  [回顾]那次抗婚,在夜晚的山塘边,对不肯回头的龚淑瑶,寿老爷曾经满口应承过要为她的婚姻做主,还指责陈家人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事来实在是太不近情理了。当李寿凡紧紧拉着龚淑瑶的手往回走的时候,他还明明白白地保证过:“你真要是不愿回家,那就去干爹家里住好了,你愿住多久就住多久,没人能赶你走的,一年、两年之内可以不提婚嫁的事,你人还小嘛... ”

  [返回,心语]龚淑瑶:如果寿老爷真像对待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一样对待我,那我现在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去质问他。

  [想象]龚淑瑶:在荷塘的踏水亭台,李寿凡坐在石桌前品着茶,龚淑瑶站在他对面,说:“大老爷干爹!你这就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了么?我进李家大院已经这么久,你为什么老是要躲着我呢?你答应过我的话是做不到呢,还是一开始就是在哄我骗我——怎么不回答我?你快说话呀!”

  李寿凡照例一脸带笑,却一声不吭,端着茶杯站起身来,在亭子间踱了几步,竟然丢下龚淑瑶摇摇摆摆地离去了。

  为什么后来寿老爷的态度会发生如此变化呢?其实,龚淑瑶来到李家大院的当天晚上,她就有所感触。

  [插叙,场景2]抗婚落败

  陈家女人走后,寿公把话说给了太太: “陈家人怎么能这样乱点鸳鸯谱呢!为儿子打算就能全然不顾及自己的亲侄女儿么...”

  太太亲自给龚淑瑶泡来了一杯荔枝糖水,还加了两个煮鸡蛋:“干女儿,快吃吧,你定是很累了,我已经让吴妈给你倒好了水,你先去洗洗手脚,该早点儿歇息了。”

  龚淑瑶去了洗刷间。吴妈是李家大院的女佣,紧跟在后面,十分关照地:“太太对我说,她把你托付给了我,她和老爷都痛爱得你了不得,你该好好听话做事才行,李家是个讲究规矩的大户人家,可千万出不得出一星半点的差错啊!”

  从洗刷间出来,吴妈又告诉龚淑瑶:“太太交代过了,让你住在我这儿,被褥全都换上了干净的,我现在还得去西厢房清理衣物,要按规矩收拾好那面的摆设——我在太太身边听从使唤几十年了,从没出过错,太太也从没有把我当外人——你也是累了,那又何必呢?个女孩子...这就先休息吧!”

  “你忙去吧,”龚淑瑶心里很烦;简单地应了声:“我去太太房里一趟便来。”

  “那你就去道个晚安吧,别呆得太久,时间不早了!”吴妈交代过后才出门去。

  龚淑瑶从窗外的廊檐经过时,正听得太太与寿公在房里说话:

  “这妹子聪明伶俐,招人痛爱,没爹没妈的,很是让人可怜,只可惜我们这作爹作妈多了个‘干’字,有些事情还不好办呢!”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你当亲女儿一般待她就是了。”

  “可她有个亲姑妈在呀,如果我们过问得太多,怕就怕招惹旁人说闲话...”

  “你这就听到闲话了?”

  “有些事也不是今天才起的么...,大惊小怪,无事生非的人总有,也没什么吧,反正我没听那——我已经安排吴妈与淑瑶住一块了,吴妈一定会照顾好淑瑶的。”

  “淑瑶刚来,便让她与下人住一起,能这样待客吗?”

  “是啊,我也觉得不妥,可她姑妈说,淑瑶胆子小,该有个人陪着她睡才方便,吴妈倒是很细心。”

  “初来的这些天,你就与她住一块吧,你多跟她说些话,开导开导,千万别让她想绝了...”

  “那,今天晚上,老爷你...”太太慢慢儿站起身来,“我是说,哪个女孩子不嫁人?淑瑶也不至于想不开吧?”

  “...这孩子怎么还不见来呢...”李寿凡回答。“这样吧,今晚我去书房睡好了。”

  “书房里还没开好铺,老爷你就别去那里了,”太太准备出门,“我先去看看淑瑶是不是已经休息下了...拼死拼活闹了这一晚,她能不累么。”

  窗外,一听这话,龚淑瑶便赶紧转身走了。

  太太来到吴妈那里,龚淑瑶已经蒙头躺下,假装睡着了。

  太太叫了两声“干女儿”, 龚淑瑶却没有应声。

  [心语]龚淑瑶:老爷与太太真能拿我当亲人么?

  “吴妈,淑瑶太累了,你让她好好睡一觉,千万别惊醒了她。”太太查问过吴妈一些家务方面的事,便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龚淑瑶忧虑满怀,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地寻思:太太真以为我睡着了么?只恐怕不是呢!

  第二天,用早餐时,李寿凡发话:“吴妈,你去书房里给我开个铺吧——淑瑶,你是客人,太太心痛你,你该睡到这里来,别让你干妈不放心的,昨晚上你怎么能不过来招呼一声就先去睡了?是累过头了吧,可往后别这么任性...有什么话就多和你干妈说说。”

  龚淑瑶不知道李家人究竟会如何发落她,只低着头,“恩哪恩哪”地回应着。

  太太则干女儿长干女儿短地边说边给她夹了许多菜。

  第三天,陈家女人又来了,说是送点好吃的东西。她与太太“咬”过耳朵之后,便拉过龚淑瑶去说话,虽然话语说得乖巧,那意思仍是劝她早早回陈家,龚淑瑶还是不肯正面回答。

  好几天过去,让龚淑瑶不解的是,李寿凡竟像是老躲着她不见面,难道这是谁在哄弄人么?龚淑瑶便问干妈:“我来这里,连累着干爹去书房里下不来了,这可怎么办呢?”。

  太太告诉她:“大老爷正在忙着开办以个诗画会,他很心痛你,看也没法老是陪着你的,他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和你多说些话,你看千万别胡思乱想!”

  [心语]龚淑瑶:这么说来,她们也是在按老爷的旨意办事了?

  第二天,龚淑瑶起了个大早,她知道寿老爷每天都少不得要到野外去走一圈,便守侯在庭院旁的廊檐下,寿公回来,刚一进门,龚淑瑶便迎了上去:“干爹,你散步回来?我等你很久了!”

  “啊,啊,”李寿凡停住脚步,“你,你在这里住得习惯么?”

  “干爹!”龚淑瑶不由得两眼一红,滴落泪珠来,“我,我还是得回陈家么...”

  “是谁说要让你走呀?”李寿凡把干女儿拉到胸前,抚摸着她的头发,“你可以再多住一些天,这里没人要赶你走的...”

  [心语]龚淑瑶的心里马上明白了:你只是说可以再多住一些天么?原来大老爷说过的话也不算数,他是顾及不上我了!

  [解说]围着寿公,太太的温柔和顺,陈家女人的多情聪慧,在两个女人刻意的奉迎和关怀体贴之中,自然也不少醋意绵绵的“枕边风”:远之则怨,近之则不逊,对大老爷格外加爱于“干女儿”的情分,她们都流露出了或多或少的顾虑与忧心,而对于外界人言可畏的担待也让寿公失去了主张,终于,他连为干女儿另择高枝的话也再再提不起来了。

  龚淑瑶收住了眼泪,她深情而又绝望地盯着寿公退后几步,转过身,低着头,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地回里屋去了。

  龚淑瑶虽然听到寿公在后面跟随了几步说的话,但那已经是多余的了:“...往后你还可以常来的,有了难处干爹也会帮你...”

  七八天过去,李家太太凭着她读过的那本女儿经,费尽口舌,总算是把龚淑瑶说得回心转意,其实,不管龚淑瑶相信与不相信,愿意与不愿意,她也只可能接受太太的说教:各式各样的姻缘都是前生前世修来的啊!

  像龚淑瑶来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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