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演义`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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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女人演义`49-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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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讲病,有困难讲困难,别胡猜乱想,没谁要耍弄你,可你提这酒来,人家能说不是拉拉扯扯么?”张炳卿端起酒杯,“不过,这酒我还是给你喝了,可我要说,修湖也不见得就是要命的事,如果让我去,我还很乐意,你攀不攀比我都没关系,这话你信不?”

  “啊啊,都让我别胡猜乱想——我现在里外不是人,让聪明人给夹住了,难怪你老弟对我有意见!”‘流浪狗’说,“可不管怎样,我从来就没有对你落井下石过,即使我说过几句废话,那也没打算伤害要你,这得相信我!”

  “没什么不信的,我跟你说,我下台不是谁落井下石,这不怪龚淑瑶,与你更没有关系,一切由我自己担待,”张炳卿坦诚地,“但你能够想到,我不会乐意在龚淑瑶手下讨饭吃,迟早得离开这小镇!”

  国芬一直没有插言,这时给他们加了两个菜:“你们兄弟慢慢说,慢慢喝,有话别藏着。”

  “炳老弟喝酒不行,我请嫂子作陪——”‘流浪狗’端起酒杯却又放下来,“我还得说,炳老弟你绝不能走,能让人说你在小镇站不住脚么?没有的事!林大块一走便没她龚淑瑶的威风,你怕她什么?我明天给你找她去,这镇长她尽管当,但不能欺人太甚!”

  “她也没什么欺人太甚的事,我想修湖我自己会去说的,”张炳卿摇着头,“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没想要与谁作对,你也不必为些小事多想!”

  “去,我一定得去,这抱不平又我来打,我就不怕这娘们!”当时,‘流浪狗’乘着酒兴,激昂慷慨地与张家人争执了一阵,最后才答应暂不去找龚淑瑶多事,待喝完那些酒,已是后半夜,‘流浪狗’才摇摇晃晃回家去。

  [反戈]第二天,张炳卿去上班,一进门便听人说,‘流浪狗’在办公室与龚镇长斗嘴劲,张炳卿在走道边停住脚步。

  ‘流浪狗’像是占了上风,他简直大义凛然:“...人家没说你坏话,你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就喜欢说几句直话, 可‘忠言逆耳’讨人嫌,那也没关系,我只求为人处世能够不落井下石...”

  龚淑瑶说话倒是心气平和,还似有无奈:“哎呀,你这话说哪里去了?究竟是谁不饶谁?也没见谁在人前人后搬是弄非,说张炳卿坏话的呀!你与张炳卿要好,我知道,你不落井下石,别人也不会!”

  ‘流浪狗’听着这旁敲侧击的话不肯退让:“这可不是我多事,你心里比我明白,我什么没见过?只是不愿让人耍弄罢了。当年,如果不是我挑肥拣廋,到这时混个团长旅长回家也说不一定,便是到了眼下,我还是那句老话,‘东方不亮西方亮’,这办公室的板凳我坐不了,家里还有间破瓦房——治湖的事我坚决不会去!”

  张炳卿觉得再让他们争下去会扯出大麻烦来,便推开办公室的门:“镇长在听流浪哥讲他差点就成了‘红小鬼’的事么——别扯那么远,也别信那许多吧!”

  龚淑瑶见张炳卿进来,不由生出警觉:“张队长你——你来得正好!我今天实在弄不明白,流浪哥怎么会突然对我生出那大的意见!”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公道话,生什么意见了?你镇长听便听,不听便不听,不干我的事,”‘流浪狗’起身欲走,因为昨晚上张炳卿坚决不主张他多事,“你们的事你们说去吧!”

  “何必这样说话?”张炳卿拉住‘流浪狗’,“你有困难尽可以向领导反应,能解决的自然会解决,就事论事,你东扯西拉作什么!”

  ‘流浪狗’不肯坐下来,龚淑瑶却断定‘流浪狗’与张炳卿在背后已经有过接触,她不动声色,依然平静:“刚才这话可不是我提起来的,流浪哥你可以请张队长给评评理,最近这个多月来,我究竟做了哪些不公道的事,说了哪些不公道的话?都尽管说!至于去不去治湖,你有病,我多次向上级反映过,在没有决定之前,谁都应该作好服从组织调配的思想准备,我也一样!”

  龚淑瑶这话说得圆滑,张炳卿不想正面反应。 

  [心语]‘流浪狗’则感到龚淑瑶实在太狡猾:你明明是拿治湖的事要挟我、拉拢我,这会儿却说得像是我在无事生非,真叫踢破人的卵子还不让他出声!

  “我只是不知道卖乖弄巧——”‘流浪狗’坐下,又突然身子一挺站起,“也从来没想过要当你这镇长!”

  “  你是说我想当镇长了!那你要怎样?”龚淑瑶望了张炳卿一眼,便开始收捡桌面上的东西,“你说吧,你往下说好了...我听着!”

  “我已经说了,你能把我怎样!”‘流浪狗’口气虽然强硬,但锋芒已挫,“大不了你叫我滚蛋...”

  “你少说两句不行?”张炳卿把‘流浪狗’按到座位上;转身劝导龚淑瑶;“有话也别急着一时么...”

  “张队长,你大概不会认为这镇长是我争着要当的吧?我相信你不会!”龚淑瑶把抽屉推关,锁上了,突然,她将手上的钥匙朝书案上重重一压,“当初我一再推却,现时也只等有人来接手,我知道自己没水平...这镇长谁想当谁就当好了!”

  说完,龚淑瑶夺路出门,气冲冲回她楼上的房子里去了。

  [发泼]张炳卿没能拦住龚淑瑶,“这是干什么呢?你们...”

  事情弄成这样,‘流浪狗’不免显出尴尬。张炳卿扫了他一眼,不无抱怨地:“让你别说,你偏要说,不知你是什么意思!”

  听张炳卿这话,‘流浪狗’觉得是拿他撒气,便回了一句:“你以为她那话就不是冲着你来的...”

  ‘流浪狗’为人多变善变,张炳卿怀疑他的用心,无意与他结盟,而更为重要的是,他认为自己丢了官去找龚淑瑶发难,那是不怪苍蝇怪蛆的事,但他只说:“男不与女斗,你跟她计较什么!”

  张炳卿只得拾起案桌上的钥匙去找龚淑瑶。

  ‘流浪狗’随即偷偷绕到了屋后的菜地里,那里有个小水池,水池上方是龚淑瑶房子朝南的窗户,‘流浪狗’躲在窗子下方的墙根旁探听动静。

  [楼上]张炳卿在耐心地疏解、劝慰龚淑瑶,说‘流浪狗’不愿去湖区确实有病,没有别的意思,可龚淑瑶就是不吭声,不答话。

  [窗下]‘流浪狗’听张炳卿说到他情愿顶替自己去湖区时,突然‘啪’地一响,那是钥匙重重地甩在楼板上发出的声音,继而爆发出龚淑瑶委屈而又抱怨的哭声:“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没想过要当这镇长,更没有赶你去湖区的想法,你是我的入党介绍人,我忘恩负义还算人么!也不相信你会对我有意见,平日里,便是有人瞎猜瞎说,我从来都不相信,可你现在说出要离开小镇的话来,那肯定他‘流浪狗’在搬是弄非,挑拨离间,这是非要冤死我不可,既到了这步田地,我还能怎么工作下去吗?还不如我趁早滚蛋,我向区里领导说去...”

  接着是一阵拉拉扯扯的声响,那是张炳卿在劝阻龚淑瑶去找区里领导,别把事情闹大。

  ‘流浪狗’不料这女人竟如此发泼耍赖,张炳卿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越好说越不好说,最后,他只得含含糊糊地答应了龚淑瑶的要求,保证支持她的工作,不再提去湖区的请求,还承诺去做好‘流浪狗’的思想工作,龚淑瑶这才收住了哭声。

  ‘流浪狗’听着,由疑惑到失望、到懊丧不已,最后摇头叹气走开去。他一向认为张炳卿是个有胆有识的人,却不料在这个女人面前表现得如此婆婆妈妈,完全被她收服了,以至于,他弄不清这两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了。

  [场景2]无法脱身

  晚上,张炳卿常常和衣坐在床头看看报纸或者独自寻思,这是他多年的习惯。

  这些天,周朴的话一直在他头脑里翻腾:

  [重现]周朴说:好在我们这圈子不算小,革命的场合够大的,你实在呆不下去了,可以找机会离开小镇...

  现在,张炳卿越来越感到他无法与龚淑瑶共事,却又说不出她有哪不好,哪不对,倒是觉得该做检讨的是自己:不耐烦、不来劲、不快活,不能与她合作共事。

  所以,吴国芬刚忙完家务上床,张炳卿都少不得跟她说起龚淑瑶来:“唉,落到这女人手下,我是想走也走不掉,真倒霉!”

  “好事啊,走不掉就别走,我不赶你!”吴国芬玩笑地,“先前我不让你走你非走不可,现在龚淑瑶不让你走你便打算不走,也好,我高兴——有你在,家里的事帮我做去不少,我还说什么呢!”

  “怎么能不走?一个大男人,从闹解放冲锋陷阵到如今,只差没掉脑袋,结果,却要让我这么窝窝囊囊活下去,那我还算是个人么?”张炳卿真像为了难,“可我多次向她提过要求调动,她就是不答应...”

  “她当然不答应呀,换上我也一样,”吴国芬认真地,“‘流浪狗’说,你在她面前亲口保证过不提去湖区的要求,还答应永不离开小镇一步,既然话已经说了,怎么能够一下子又翻过口来!”

  “别尽说怪话,谁说过永不离开小镇一步,我哪有那么多啰嗦话好说,你千万别信‘流浪狗’的‘乱弹’!”张炳卿解释,“当时,龚淑瑶又哭又闹,我能不哄着她?可我心里怀疑,她那是在做戏...”

  [闪现]张炳卿对向隅而泣的龚淑瑶好说歹说。

  “做戏?”吴国芬用力拧了张炳卿一把,让他痛的‘哟’了一声,“你们真是做戏做到一块去了么!可你做戏做得过龚淑瑶吗?她一哭你就哄她,安慰她,却不知道她那哭也是在哄你骗你,你还真当她舍不得你走?哟哟,你就别想得心里发痒了吧!”

  “你胡搅蛮缠什么,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张炳卿依然认真,“我能不知道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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