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这顿算我的。”李少异自有算计,掏出两张大钞放在桌子上,“包道长和我们走吧。”见包圆面露疑惑,他又解释,“我们不去警局,咱们交个朋友,做个兄弟,你可以住我那儿。”
包圆眨眨眼,“我是女的。”李少异一个趔趄,“这好办。你可以和宋雅住。”
“不是,头儿,”宋雅的话立即被李少异打断,“局里不是才给你找了个两室吗,你就照顾一下包道长。我以队长的名义命令你,这是任务。”他拼命地朝宋雅使眼色,宋雅极不情愿地撇撇嘴。
乱七八糟的家伙们都走后,官三开始忙着她的生意。下午两点交了班,和许珈手挽手走着回去。路上,许珈又化身为好奇宝宝,问:“警察也知道妖?”
“人又不是傻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么多妖,人能不盯着?这几个警察就是专门管古怪事的。”官三说。
许珈又问:“那这几个警察他们都有本事和妖抗衡?”
“妖真狠起来,人哪是对手。只不过大家都是动物,人不犯它们,它们也犯不着对人。李少异是子承父业,他爸会点法术,那个成东也算是他爸的徒弟。宋雅那个小女人有点异能,好像和你差不多。秦初雪是才来不久,听说是从特种部队下来的。反正只要我们不去惹事,他们也不怎么管。”官三说的轻松。“你别担心,有我呢,真的没事。”
许珈惦记起那十来万,于是逼着自己做出害羞样子,说:“今天你在大家面前说,要养女人养孩子,是真的吗?”
官三一拍胸脯,“当然,我这人最有责任感了。”
“那以后我天天陪你来开店,替你分担,做你的贤内助,好不好。”许珈眼神闪着光芒,让官三荡漾不已,她抱住许珈,直接上嘴。大庭广众之下,许珈恨不得自己化为一缕青烟,干脆飘散了省得丢人。
第二天一大早,官三“两口子”来开店,就见店门外蹲着一个圆家伙,还是昨天的打扮。官三见不得包圆的可怜样,“又来捉妖?”
包圆才要跟进门,官三喝止,“你个破烂样,你往我店里一坐,还有人敢来我这吃饭吗。”包圆蔫蔫地又蹲下了。
忙了一大早,九点钟后人渐渐少了,官三出来一看,包圆还在蹲着,官三觉得自己的火苗又开始上窜,“你想干嘛?在这做熊猫当展览?”
“我还没吃饭,”包圆的圆眼睛露出无限的哀怨。
这种眼神对官三颇有杀伤力,她一咬牙,“行,就看你长得不像人样,今儿我就让你白吃一回。”她把包圆带到一个角落坐下,端来足足五碗大肉面,恨恨说:“吃死你。”
包圆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吃得很欢快。许珈其实不待见包圆,主要是因为她觉得这人身上有一股怪味。不过到底还是好奇心旺盛,等包圆吃完,她才挨着官三坐在包圆对面,问:“你不是和警察走了?怎么又被赶出来了?”
包圆双手一摊,“我没被赶出来,只是她只管我住,不管我吃。我想找份工作,你们帮帮忙,我会捉妖的。”
“你还敢提捉妖的事?”官三骂道:“妈的,吃人嘴短,你吃我的,还敢打我朋友主意,你别过分。”
“不是。我也不是真的要捉妖。昨天我不就是拿树叶吓唬一下妖,让人给我点钱嘛。”包圆很委屈,“我哪敢真的捉妖啊,现在的妖基本都是珍惜动物,要是真抓了,搞不好是要被判死刑的。以前我就在山里逮了一只野兔想打打牙祭,结果被当成盗猎的给抓了,把我师傅的家底全给罚光不说,还把我抓进派出所拘留了十五天。最可气的是他们吃着我抓的兔子,喝着拿罚我们的钱买来的酒,还像训孙子一样训我和师傅。真正盗猎的,他们不敢抓,就会拿我们出气。”
官三一点没有同情的意思,“唉,城市更不好混,也很黑暗,你还是回道观吧。”
“回不去了,道观被拆了。”包圆黯然,说,“本来我也没想过下山。后来有一天突然来了一大帮子人,说是要把我们这建成5A级风景区,必须要拆我们道观。我师父说,我们道观虽然小虽然破虽然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道观有两千年的历史,是文物。可是领头的那个官说,他们会保护文物,拆旧后还会建成旧模样,一切和以前一样。我师父就说,既然这样不如修修就行了,干嘛还要把原来的拆掉,再用混凝土建个新的古建筑?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还劳民伤财。唉,胳膊到底扭不过大腿,道观还是被强拆了。后来吧,新道观盖好了,却来了好多和尚,还不让我和师父住。我和师父去找当官的理论。当官的说,现在和尚比道士有市场,又说我们没资质,没文凭,没宗教协会颁发的证书,不配当道士。我师父就说,我们从生下来就是道士,这还不配?当官的说,你们就是几辈子当道士也不行,现在中国是凭证件说话的。你生下来是人就说明你是人啦,得要有身份证才能证明你是人,你们有身份证吗?我都怀疑你们不是中国人,再说我就把你们送到移民局,把你们遣送出国,他还说我们不像人样,辱没中国人的脸面。我师父没办法就说,那你好歹要给我们一点拆迁费。那个当官的当时就发火了,说我们国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人民的,想要钱就去问人民要,他们当官的都是人民的公仆,仆人都是很穷的,没得钱。后来他还派人赶我们,我们没办法,只好出来云游。师父说,云游考验修行,让我一个人锻炼。所以我就四处溜达了。”
“那你日子怎么过的这么惨?”许珈动了恻隐之心。
“我本来以为自己有点道行,祈个福驱个凶不成问题,结果大家都以为我是骗子,骂人的话可难听了。不过还是有好人的,靠着施舍,就来到这里了。”
原来是靠乞讨啊。许珈又问:“你既然知道大家都不信你,你怎么还去招惹警察?”
“我不是两天没吃饭了嘛,实在饿极了,我看那女孩长得小小巧巧的,以为她好糊弄,所以就。你们帮我找找工作吧。”包圆哀求。
“等一下,昨天李少异不是要你和他们走?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不管你?”官三不想揽麻烦上身。
“他们把我和那个叫宋雅的女警送回家后就走了。宋雅说她要上课,把我一人放在家里。我从中午等到晚上,她还不回来,我就自己找了些吃的。结果我刚吃完,她就回来了,看见我把她所有东西都吃了,她就对我发火,还说我身上一股味道,让我去洗澡。你们不知道,我这道袍是件护体宝物,不怕水火,不怕刀枪,任何妖魔鬼怪都不能进身。我师父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脱的,即便脱也不能超过一炷香,就是半个小时。”包圆说起宝物来眉飞色舞。
“叫你说昨晚发生的事,你啰嗦道袍干嘛。”官三不耐烦打断她。
“后来也没什么,就是我被逼着洗了澡,她看见我又穿道袍,就很生气,说我就是个吃货,还说以后只管我住,不管我吃。”包圆一把抓住官三的手,激动地说:“你就帮我找份工作吧。我现在有地方住,再有口吃的,我就不用四处流浪。等以后混好了,我还可以找我师父过来一起住。”
“可是,我一开面店的,我到哪里去给你找工作?”官三甩开手,很为难。
许珈眉毛一挑,笑笑说:“我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马为鹿闲话集:
我的这座城市寺庙众多,门票大多不菲。我也去过别的城市的寺庙,都是要进门买票的。我曾经和一卖门票的大爷聊过,他说门票基本要上缴政府。我又问他,那香火钱呢?老大爷表示不知道,他的单位不属于寺庙。
所以我一直有个疑问,各位能不能帮我解惑,释迦摩尼这个外来移民的徒弟们纳税吗?
☆、“职场小菜鸟”屡屡受挫 “城市老油条”拳拳相助
许珈的办法很简单,能充分发挥了包圆的优势——摆地摊算命。“出了店往东走不远,有一个免费公园,那里有很多算命的,以你的本事肯定比他们强。”
包圆胸脯一挺,圆眼睛闪亮,“那是,我是有真传的。”她也不听许珈下面的话,立即冲了出去。
许珈望着圆圆的背影,对官三说:“等着吧。她还会回来的。”官三知道自己女朋友聪明,虚心请教。许珈挑了她一眼,“破破烂烂,没个行头,谁会信她?”
果不其然,第二天开店,包圆又可怜兮兮地蹲在门口。“又怎么啦?”官三被她这样弄得心烦。
“我还没吃饭。”包圆开口必说的一句话。
许珈憋着笑推门进入。官三“嘶”了一声,指着包圆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吃,吃,吃吧。”
包道长吃饱喝足后,用她的万能道袍抹干净嘴,然后苦着脸,说:“昨天就得了这么多。”她伸出的圆手手心中,躺着几个硬币,还是一角钱的那种。
“不是吧。”官三恨铁不成钢,“在地上捡也不止这么多!”
包圆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这还是别人施舍的。我这那里坐了好半天也没人找我算命。后来来了几个人,自称是公园管理员。他们赶我走,说这里不准乞讨。我说我不是乞讨,我是算命的。他们又说,不准宣扬封建迷信。我就奇怪,说这不是有很多算命的吗。他们说这些人交过摊位费了。我说不过他们,所以。”
许珈故意这么对官三说,“帮人帮到底吧。”
帮人是要有资本的,她的钱也不好挣。官三脑袋飞速地旋转,立马锁定了一个人选。她掏出手机拨给刁无手,电话里传出的声音让她不自觉地吞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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