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赶来的是郎冰,她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拍拍许珈,以示安慰。官三随后就到,也不管场合,大吼大叫,“妈的,都给我滚,否则让你们死光光。”她忘了这些“人”早就死了。众人都被她这一嗓子给惊住了,待到保安反应过来时,官三已经横抱起许珈出了礼堂,边走还边抱怨:“看你吓成什么样子,幸亏我打电话叫郎冰先来。叫你有危险就大喊‘我是官三的女人’,你怎么忘了。妈的,今晚有朋友约我吃饭,看来是泡汤了。”许珈死命地搂住官三,把脸深深地埋在她的怀里,任她说也不回嘴,只是不停地打冷颤。
包圆跑来见到官三她们,问:“怎么回事?这边突然间鬼气冲天,我过来看看。”
“这个学校脏得很。你怎么在这?也来进修?”官三闹不懂如今大学收人的标准了。
包圆没理会她,一拍脑门,“哎呀,我得赶紧去保护宋雅。”
看着包圆飞奔的身影,官三不明白地问:“这熊猫发什么疯?”
“发——情。”郎冰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也走了。
官三没心思管闲事,难得叫了辆车回家。看看许珈苍白惊吓的脸色,想想自己好酒好肉的饭局,官三心里不爽,又开始啰嗦,“叫你下午三点回家,你——”堵住她话语的是两片冰冷的嘴唇。
此刻许珈需要热量和安慰,需要汲取力量来克服恐惧。只是她选错了方式和对象。
官三大喜过望。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天上掉下馅饼落在嘴里,她坚决不能放过,当下捋胳膊挽袖子,毫不客气。
许珈本意不是如此。按照常规,在稍许亲热后,官三应该将她搂在怀里,轻声细语地安慰,软化她那颗受伤的心。可是等到她觉得热量充足到快将她融化后,已经为时过晚。
“战争”终于爆发了。由于参战双方都是新手,没有任何经验,这就注定了这是场另类战争。战争进行的很惨烈很悲壮。攻的一方没有做战前准备,直接攻入城门。守的一方不甘心如此痛苦的失败,竭力地扑腾抵抗。半场喘息时,双方咬牙切齿,但是对象不同。官三咬牙的是成人教学片,理论与实践出入太大,理论上她身下的这位应该发出一种让她热血沸腾的声音,实际上声音是有,不过怎么听怎么像垂死挣扎的嚎叫,她还被不停撕咬着,实在费解啊。许珈切齿的是压在她身上的这位,撕咬中肉搏,肉搏中完成使命,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动物世界吗,她居然直接从人进化到动物了?许珈还来不及替自己祷告,下半场开始了。下半场是“登山”,登山大家知道,快快慢慢前进后退都得有规律。可惜啊,人家官三仗着自己主动的地位,不由分说拉着许珈一阵狂奔。到了半山腰,许珈累得实在登不上去了。官三不甘心,她的这方面的良师益友刁无手告诉她,不能让自己的女人登到顶峰那是最大的耻辱,她牢记了这一点。于是官三的鼻孔喘着粗气,憋着劲非得要把许珈推上去。拼命地死拽硬拉后,可怜许珈刚到顶点还没来得及享受就悲惨地昏过去了。官三顾不得劳累翻身下床,打开她的教学片仔细地研究着,她哪个地方做得不对呢?咋就这么费劲呢?
洞房的第二天,双方该如何面对?百般怜爱?含情脉脉?娇羞不语?对不起,以上的状况不可能出现在这二位身上。许珈起床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尽管腰酸背疼浑身不舒服,但是架不住胃的抗议,只能强撑着下床。床单上的一抹红让她发怔。
官三从卫生间出来,嘴角还留有牙膏的泡沫,她也是刚起床,主要是观摩教学片太投入导致睡得太晚。见许珈对着床单上的血色发呆,她很不满,“愣着干什么,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你不饿啊。你看你,来个大姨妈都能把床单弄脏,还不赶紧去洗洗。磨磨蹭蹭,看来今天别开店了。”
火山终于爆发。许珈跳起来,抓起枕头对着官三一顿猛砸,发疯似地大喊:“我是第一次、第一次!你个混蛋,昨晚在我身上折腾时你感觉不到啊。你、你个混蛋,趁人之危,我都疼死了,你你你——”
官三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小声嘀咕,“谁不是第一次。你那膜又不是像城墙砖那么厚,谁能感觉的到。再说你以前不是谈过恋爱,有过男朋友吗,谁知道你还是第一次,你也没和我说过。”
许珈耳朵好使,听了这话,气得直磨牙。她甚至有种错觉,她和官三生活久了,终有一天会磨出一副鲨鱼般的利齿。
打得气喘吁吁时,手机响了。许珈也没看,安了个免提键,边听边打。手机里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官三,我是姬鸣啊,昨儿你不是说要来替熊大发和苟得胜调解的吗,咋没来呢。我们重新定了时间,还是那个饭馆,就今儿中午,你过来吧,大伙等着你。”
官三正愁脱不开身,“那什么,那我先过去了。”她站起身,高兴地向门口走。
“站住。你去吃大鱼大肉,留我在家挨饿?”许珈是一刻都不愿在这个屋里待着,“我们一起去。”
官三眼看“火山”又要爆发,只好同意。这一去,许珈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官三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调解纠纷官“大妈”上阵 财政旁落许“女皇”掌权
“摆场子”的地点是个破饭馆,俗称大排档。开饭馆的是个人,见到一大帮子奇形怪状的“同类”,心里发憷,上齐了菜后,立马躲进了后厨。许珈扫了一眼,这里她较为熟悉的就是那位鼠老板,只是鼠老板似乎没什么精神,在打瞌睡。
三桌妖,坐的满满当当。许珈一开始还被这凝重的气氛弄得挺紧张。哪知饭菜一上桌,人和妖的区别就显现了。人是开席前客套,开席后失态,开席间解决问题。群妖们则是开席前失态,天大地大食物最大,能不抢吗。吃饱喝足后,大家才客客气气地解决问题。许珈就奇怪了,这些妖明明就是动物嘛,怎么一个个用筷子用得这么溜呢,她堂堂一人,用筷子夹菜居然抢不过妖,多亏了官三还不时地照顾一下她,否则她只能饿着肚皮。等吃得差不多,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她怎么能堕落到和动物同桌抢食的地步呢。
桌上一片狼藉后,官三装模装样地拿起酒瓶,打了个饱嗝,“各位朋友,今天咱们坐在这给苟熊两家解决一下纠纷。呃,和谐,国家政府提倡,呃,和谐。啥叫和谐?就是本来要用拳头解决的事,改用嘴皮子解决,说白了就是吃喝。你们看,美国大兵满世界都是,咱中国餐馆不也全世界都是。咱中国人吃喝最有本事,商场官场不都是吃喝为重吗。你们作为中国妖一定好好地向人学习吃喝精神。”
许珈惊讶于官三的口才,说的还挺溜。官三继续说:“承蒙大家看得起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下面我来解决一下苟熊两家的问题。那个,熊大发,”她指着离她较近的熊家,“你先说吧。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女儿的事。”
熊大发吧唧吧唧嘴,“我是为我女儿好。她小,不懂事。女配男,母配公,天经地义。”
“你的女儿都活了几百年了,还小啊。天经地义?熊天经地义该待在山林里,你跑到城市里来干什么?熊披身毛就行,你穿衣服干嘛?都是废话,”官三又对苟得胜说:“你说吧。”
苟得胜伸出舌头舔舔嘴唇,“熊家的女儿不会照顾妖,又长成熊样,我女儿要是跟了她,不得吃苦嘛。我心疼我女儿。”
官三还没张口,熊大发的老婆熊金花跳出来指着苟得胜的鼻子骂,“你个疯狗,我们不嫌弃你们一家干瘪瘦巴,你们还敢嫌弃我女儿的长相。我女儿这长相是富态,多俊啊。”
苟得胜老婆苟美丽不甘示弱,甩甩才烫的发型,讥讽说:“姓熊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没文化就是粗。瞧瞧你们一家子起的那名字,真让人笑掉大牙。大发、金花,你们想钱想疯了吧。还有你那女儿,成凤?拜托你们有点常识好不好,凤就是一鸟,我就不信你女儿一熊样还能变鸟样。”
熊金花熊眼圆睁,“苟美丽,你名字好听?我告诉你,你甭以为你烫个头发你就成贵妇犬,你就是把全身毛弄卷了你也就是一土狗。”
“什么土狗,我们是中华田园犬。你个没知识的蠢熊,脑袋笨活该被人抽胆汁。”苟美丽不住地翻白眼。
旁边的姬鸣听不下去了,“你个瓜娃子,苟美丽你说话就说话,别熊身攻击。”满嘴的川味,显然是个四川妖。
“龟儿子,你一鸡妖还不是脏话连篇。”又有一妖站出来,重庆味很浓。
“你丫的,鸡同鸭讲,你丫的还好意思说,你个老鸭妖还是赶紧回重庆度假式修养吧。”这是京片子。
“顶你个肺,故宫都被人偷了,还跑这里来骂妖。”广东的。
“你大爷的,逞什么能,非典就是从你们那儿传来的。”东北的。
“小赤佬,你们讲话文明点。”海派的。
“一个一个,真是活丑。”“瞅你个那揍性,南京大萝卜,揍你清高。”天津的??????叽里呱啦噼里啪啦一通乱啊。
官三气啊,对妖就是不能讲人理。她亮出“狮吼功”,怒喝,“你们都给我讲普通话。”可是没妖理她,这群妖脾气上来,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它们照吵不误。
官三索性跳上凳子,一只脚踩在桌面,叉腰大吼,“这顿饭谁付钱?”
“唰——”所有妖立即低眉顺目毕恭毕敬坐好,顿时整个场地安静的是落针可闻。
“熊大发,”官三整个人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你到底给我说说看,你为什么不同意?”
“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