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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不再说什么，写下病例本，递给她，然后便叫下一个看诊的妇女。
而凌云栖拿起了病例本，犹如千金重地走出了妇科诊室，她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
这个孩子，她……到底是要还不是不要呢？
凌云栖心事重重地走出妇科诊室，自然没有看到端木妤的司机躲在妇产科室外的一边，赶忙便拨打了端木妤的电话。
“董事长，凌小姐去了g市妇产医院，看了妇科，然后出来了……”
“好，帮我查查是哪个大夫给她看的诊，立刻告诉我……”
端木妤眉头一皱，果然和她想的差不多。
*
凌云栖看了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她走出医院的门，准备坐上出租车回家，这一回她不想再去挤公交车或是地铁，因为这个时候，她需要小心谨慎一些。
虽然肚子里的孩子并非她所期望的，可是她也在犹豫是不是要留下这个孩子，自然不想在她没有决定前，便让孩子因为她的疏忽而出了什么意外。
而她神情恍忽地走出医院，没有看到端木妤的司机，也没有看到闲得实在是慌而正在医院的院子里溜弯的吕水芯。
“小姐，这个时候，你不能够随意走动的，天气热也容易感染风湿的……”
陈妈紧紧地跟着吕水芯，手中还拿着一件外套，试图给她披在身上，虽然这是夏初时节，但是吕水芯是小产，才不到一星期，是不应该在外面过多地停留的，陈妈紧着劝她，她却仍然不当回事。
“陈妈，你真罗嗦，我躺得浑身都要发霉了，难道在院子里走走还不行吗？”
吕水芯不悦地瞪了陈妈一眼，仍然一意孤行，天知道她要在这里躺着有多难受，因为她是流产，还那么严重，所以端木辰要她至少住两周的院，还不让她动，令陈妈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她成天就只能够吃红枣粥，鸡汤，吃得她都想要吐了，而连着小说，手机，ipad，电视机也一率都不让她看。
她成天呆着，从早到晚干闲着，只有晚上吕伯年或是端木辰下班了才会来看她，她要是受得了才怪呢？
因此她白天就会常常执意地出来走走，可是即使是这个权力，也让陈妈耳提面命地一再唠叨，她都要烦死了。
“小姐，你真的不能不当回事的，这做下了毛病，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要是大少爷知道了，她会非常生气的……”
陈妈职责所在，也不得不劝她，其实在她看来，吕水芯面颊红润，精神饱满，的确状况很好，一点也看不出小产后的虚弱，不过这话陈妈无法说。
“我现在很好，没什么事情不要烦我，而且……我做什么，你也不要让他知道，你要是多嘴，我也要生气了……”
吕水芯皱头皱了起来，有些生冷警告陈妈的意思。
“小姐，我哪会多嘴？只是……你不能太久吹风，要是真的产后风湿，以后你就知道难受了，我这是为你好……”
陈妈无奈，从小看着吕水芯长大，虽然她有些小姐脾气，但是对她们这些佣人也还算礼貌，她给人打工，照顾她是一方面，挣钱还是主要的，没必要搞得关系紧张的。
“我没事的，再躺下去，我都要疯掉了……咦？凌云栖？她来这里做什么？”
吕水芯仍然走得很快，不过在转过医院花园的一角时，却偏偏碰巧看到了凌云栖走了妇科门诊大门，她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这里是妇产医院，凌云栖没事上这来干什么？
她当然不会以为，凌云栖是知道她流产了，在这里住院休养，而要来看她，她们的交情没有好到那种程度，而端木辰也不可能把她因为什么，在哪个医院住院的事情告诉凌云栖，让她来和她大眼瞪小眼吗？
那她来这里能干什么？
吕水芯心一下子紧张到报嗓子眼，端木辰答应和她交往那么久，却压根再没和她上过一次床，即使是她一再地挑逗他，他也无动于衷。
她当然不会以为，他真的没有正常的生理需要，他不要她，那一定是在别的女人的身上得到了满足呗。
而那个让他可以满足的女人，也不会是别人。
吕水芯一直以来，其实也知道端木辰虽然和凌云栖分了手，但是他却还在暗中和凌云栖藕断丝连，这一点，不用她的女人的直觉，她也清楚得很。
凌云栖现在忽然出现在妇产医院，从门诊部出来，那她……还能干什么？
难道……她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来看门诊？
吕水芯立马便想到了这种可能。
她因为小产，并且可能导致终身不孕而在医院住院，而端木辰决心娶她，自然满意这个结果的也只有她和她爸爸而已！
端木妤和罗伯特非常生气，甚至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想也知道他们有多反对端木辰要和她结婚的事情。
而如果凌云栖这个时候却发现怀了孕，那……对她来说，该是多大的麻烦事呀？
“小姐，你看什么呢？你认识那个女人吗？该回病房了吧？”
陈妈见吕水芯刚刚还走得那么轻快，这会儿却在那里站着不动，看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眼睛都不错神，而脸上的表情也异常凝重而满是恨意，很是奇怪。
208 悲哀的事情
她没有见过凌云栖，当然不认得她，更不知道她和端木辰的关系，只是吕水芯这个样子，也让她觉得挺不寻常。
“啊，我肚子有点疼，你先去给我做点吃的东西，我去一下妇科问一问……”
吕水芯回过了神，赶忙打发陈妈离开，而她则急急地捂着肚子，便往门诊部走去。
“小姐，你……你有状况怎么还要去门诊？那个……回住院部，不是可以直接找大夫？”
陈妈一听她说肚子疼，也很着急，不过在她唠叨着想要追上吕水芯，并且说服她该回病房之前，吕水芯已经快步地离开了，而她的目标是——妇科门诊主任的办公室！
“别罗嗦了，跟着我干什么？不是要你给我做吃的东西吗？”
吕水芯头也不回地责怪着陈妈，让她只好住了脚。
“这个丫头，肚子疼，还走这么快？”
陈妈无奈只好转身回吕水芯的vip病房，因为那里有厨房，可以给她做些想要吃的东西，毕竟主子最大，她要怎么样就得怎么样啊！
*
“云栖，你回来了？去哪里了？”
凌云栖心情很复杂，一路都在想着要不要这个孩子的事情，而等她到了家里楼下，却意外地看到端木辰竟然站在她家的楼门口，倚在那里皱着眉头抽着烟，看到她回来，马上便将手中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他已经急切地走到她的跟前。
“端木辰？你……怎么在这里？”
凌云栖实在意外他会来，一时地有些懵，甚至心跳加快地瞪着他不知所措，因为她起码有快一周的时间没有见过他了，以为他都不会再来找她了，也不想看到他，特别是……在她发现自己竟然怀了孕，而又和端木妤谈过话之后，就尤其不想和他见面。
“我特意来找你的，夜说你请了假，我便一直在这里等，云栖，我……想你！”
端木辰当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知道看到她，原本矛盾的心情便更加地矛盾了，他这两天因为吕水芯的事情，被折磨得身心俱疲，而他想她念她的心没有改变，特别是在看到她时，更是忍不住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地拥在了怀中，这一拥，拥得那么地紧那么地用力。
“端木辰……不要，那个……我……”
凌云栖其实真的该立马便推开他，拒绝他的拥抱，疏离可以和他再有的任何不切实际而带着纵容的关系。
但是此时她竟然就是不想推开他，即使知道这样短暂地拥有被他抱在怀中的感觉，她也不想失去。
她是那么地喜欢被他拥着，差点没忍不住泪水流出眼眶，这种踏实却痛苦的感觉那么地明显，让她的心更乱。
她真的不知道，原来她是这么想念他，想念他可以给她的仅有的温存，即使他曾经那样地对待她，也未曾给过她任何的承诺，而以后也再不能够在一起，即使是做情人！
她也试图地跟自己的这种情感在抗争，也想要跟端木辰表明她的心意。
“云栖，我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我只想再抱抱你，别再拒绝我了，求求你，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我知道，我妈妈找过你了吧，你也知道我和吕水芯的事情了，云栖，对不起……我……爱你，却不能够娶你！”
然而端木辰仍然抱着她不放，甚至垂下头，迁就着她的个头，将头埋在她的怀中，可怜兮兮地在她的耳边低喃，声音饱含着伤感和对她的愧疚，甚至忽然表达了他对她深沉而从来没有说出口的爱。
爱她？他终于说了他爱她的话？
这是真的吗？
凌云栖的心更乱了，而泪水终于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你爱我？”
一直以来，他不是一直在玩弄她，威胁她，耍着她吗？
无论是开始的时候凌晔处心积虑地安排他们认识，他便疯狂地追求她，然后又耍欲擒故纵的手段而得到了她，还是怀疑她而和吕水芯搞暧昧甩了她，却仍然不肯放过她地一再缠着她上…床？
他不是一直想要伤害她为目的吗？
他竟然说他是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