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嫁作三人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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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嫁作三人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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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落地的人显然没料到院里有人,反倒被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听出是个小女孩娇俏的声音,方缓缓站直,仔细打量面前的小女孩。小女孩此时贴门站立,瞪着黑水银似的大眼睛,警惕的盯着他看,对,是警惕,不是惊慌,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发起攻击的小豹子。头发只用一根红绸松松束在脑后,齐眉刘海,衬的眼睛亮得像秋夜的星芒。蛋形脸,脸色略显苍白,樱色嘴唇紧紧抿着,上身是粉色短衣,下着湖绿裙子,整个人看起来像六月的一箭水芙蓉。不由微微怔住,马上又嘻哈一笑:“我道是谁抢了佩云表妹的压床童女,原来是这么个小女孩啊,也不怎么样吗?当不得五弟所称‘最漂亮姐姐’!”

原来只是个找茬的登徒子,不是自己以为的绑架小女孩的绑匪,月容松懈下来,上下打量面前的少年:大概跟元宇差不多的年纪,凤眼,五官很精致,穿着骑马装,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冷冷开口:“既如此,还不快走!”

少年似乎觉得被忽视,有点恼怒:“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月容也很恼火,这人谁啊,平白无故闯人家里,还颐指气使当起主人来了:“这位公子,我不认识你,不过,嬤嬤说过今日会来一位客人拜访,不知您是否贵姓梁,名上,字君子的?”

少年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对啊,对啊,我就是你家的客人梁尚,均梓!你真是王元宇的表妹么?”

月容大乐,拼命憋住笑:“我真是宇哥哥的表妹,你真是梁上‘君子’?”

少年觉得这丫头无邪,怕她不信,急急肯定:“我是梁尚均梓!”

月容突然又一皱眉:“我还是不大相信,要不,你大声说三遍‘我是梁上君子’?”

少年毫不犹豫:“我是梁尚均梓!我是-”

“咯咯……,哈哈……”月容笑弯了腰。

少年醒悟过来,狠狠一跺脚,伸手指着她,气急败坏:“你个坏丫头!枉刘嬤嬤还夸你贞静呢!不许笑!”

月容捂住肚子,好容易才止住笑:“可不是梁上君子么?谁请你来了?顾嬤嬤就要回来了,你快点走吧。”

少年还待刺她两句,听她提醒嬤嬤就要回来,觉得她待自己也不是太坏,也就忍住了,回身便想跳墙,突然又顿住回过头:“我叫刘琨,是王光宇的朋友,记住了!”月容不置可否,少年直直瞪着她,月容只好点了点头:“刘公子一路走好!”

原来压床童女是这么热门的差事,居然还有人抱不平的。也对,一来一回收了两个大荷包,里面满满都是金银锞子,还饱餐一顿,还见了新娘子,稳赚不赔啊。那个佩云表妹,估计就是先前选定、后来病倒的压床童女了。压新床本来应该是一男一女,大庆朝生生变成了两个童女,真是想女儿想疯了。

月容躺下不过一会,顾嬤嬤就推门进来了,月容装着睡着的样子,顾嬤嬤摸摸她的额头,放心的出去了。月容躺在床上想着今天获得的信息,翻来覆去得不出个不用嫁人的法子。

上辈子她就把男女关系定义为最亲密又最危险的关系:亲密在于两人的关系之近连父母都不能及,好的时候摘星星摘月亮都可允诺;危险在于曾经那么亲密的人,坏的时候身家性命都可夺取。她自认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因噎废食,看得多了听得多了便避而远之,忙时拼命挣钱,闲时旅游逛街,一年一年过下来,自得其乐。可是三十岁一过,居然就被打上了“剩女”的标签。好在有姐姐、弟弟,生了外甥、侄女,父母多年唠叨之后也就放弃了。要说撒娇耍赖,还是跟小侄女萱萱学的呢。

如今,回是回不去了,还必须得嫁,还得一嫁好几人!毫无男女相处经验的月容,真正发慌了。

午膳前嬤嬤叫醒了月容,把她打扮得规规矩矩的,说今天到大厅用膳,有个尊贵的客人跟大家一起用餐。因是世交,她年纪也小,可一起坐席。

月容一进前院客厅就觉得被两道视线盯住了,抬眼一看,居然是凤眼男。他发现月容瞟他,凤眼一挑,得意一笑。月容轻哼一声,低头不理。这边光元站了起来,走过来把她牵到凤眼男面前,给两人介绍:“世子,这就是家表妹秦氏,”月容福一礼。光元又道:“表妹,这是常勇侯刘世子。” 凤眼男微微颔了颔首。月容看他一副小大人样,拼命忍住笑:你就装吧,梁上君子!

午膳宾主尽欢,从他们餐前餐后的谈话中月容获得以下信息:王家三兄弟的父亲是一名将军,目前卫戍北疆遏制清国南下。常勇候世子刘琨奉父命至江口接祖母和妹妹返京,停留栗木县为探望姨妈罗门周氏,即罗佩云的母亲,不日将返京。

餐后茶毕,刘世子提出:“久闻王家的菊圃艳丽多姿,今日不知可否一观?”光元一笑:“过奖,不过一些寻常品系,只怕到时污了世子的眼,请——”月容脑子里乱糟糟的,哪有心情赏菊,刚想跟刘世子告罪离开,这边光宇却拉住了她的手不放:“表妹闷了一早上了,也去后园透透气吧。”月容腹诽:这个刘琨是你的好友,又不是我的,干嘛要我陪着。

于是刘世子、光元在前,光宇、光涵和月容在后,一行人慢悠悠向后园行去。前面,两个故作深沉的半大人说着文绉绉的敬语,在月容听来,刘世子虚情假意,王大哥则虚以委蛇,也不知道他们自己烦不烦。

身边王光涵却闲不住,哇啦哇啦给她讲早上后山发生的趣事,末了总结:“月儿今天不去,我觉得好像过了很久才到午膳时辰。”边上王光宇嗤笑:“那是当然,月儿不在,张伯中间可只让你歇了一次!”光涵面上挂不住:“你还不是被张伯罚了两次,哼!”

月容不理他们的嘴仗,她发现前面的两人经过相互试探,开始进入实质性的谈话了,不过声音压低了许多,月容只能偶尔听到几个字,听得刘琨的声音道:“……京中……薛氏…… 开始挑人……你母亲有意……”然后是大哥的声音:“……将军未必同意……若果真如此……无婚配,也不……”

赏菊只进行了两刻钟就结束了,临行前,刘世子似笑非笑对着行礼的月容说:“秦小姐,多谢款待,后会有期。”

作者有话要说:补了一些,这章就这样了。不知道“梁上君子”有人写过没?亲们帮我把把关,如果有人写过,我就改写,我可不想被指控抄袭。

☆、返京

月容发现,自刘琨来过之后,大哥情绪有了变化,虽然不易察觉,但她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偶尔,他会盯着京城的方向,深深皱眉;有时,他会久久的看着她,却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只是长长的叹一口气,摸摸她的头:“月儿好好吃药,好好练习兰幽,快快长大。”结合那天听到的断断续续的谈话片段,月容大致猜到可能是京城出了什么事情,而大哥可能要被卷入其中,而且,这件事情涉及大哥的婚配。大哥像她自己一样,在为婚事烦恼。因为大哥的异常,月容猜出自己并非王家童养媳,一时松了一口气,但马上又提心吊胆,不嫁给王家人,还是得嫁给别人,前途还是黯淡。月容一直想再回到书房去看书,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很好的机会。

现在离自己14岁满还有五年半的时间,月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这大庆的婚律太坑爹了。看看周围的男女比例,月容现在唯有祈祷不要被绑匪给绑走。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隔壁莲花镇,也就是叶珍和小姐的外祖那边,上月还发生一起幼女被盗案。虽然王家人人习武,但是月容觉得还是靠自己最放心,于是练习兰幽越发用功。再半年过去,月容满九岁的时候,已经可以把整套剑法演全,只是火候差很多,毕竟她起步太晚,王家兄弟可是四岁就开始站马步的。

这日下着绵绵的细雨,王家人都呆家里,看书的看书、画画的画画、制药的制药。月容则躲在自己屋里学刺绣,顾嬤嬤的淑女养成计划,是务必贯彻到底的。

突然,一阵马嘶声响起,急促的马蹄声在大门外骤然而止,接着是大门打开的声音、来人纷乱的脚步声,王家的静好顿时被打破。月容不动,顾嬤嬤却已经快步出门跑前院去了。半刻钟后回来,脸色很不好:“京城有人病了,你大哥和张伯必须马上赴荣城,我和小二他们帮忙收拾药材,你到大哥房间帮他收拾一下包袱。”月容知道发生了大事,张伯医术高超,可是大哥也要一起去,是怎么回事呢。

顾嬤嬤说光元他们大概要快马加鞭赶十天左右的路,因此要带的的东西并不多,也就几身换洗衣服,不过两刻钟就收拾好了。月容把包袱捧给大哥,发现他跑进跑出的淋了雨,发上沾了不少小水珠,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猜到事情可能非同寻常,连一向稳重的大哥都急成这样了,仔细打量他,又发现大哥半年来似乎清减了不少。

这个自她穿来就对她一直关爱有加的大哥,一直微笑对人的大哥,居然也会紧张、也会焦虑脆弱。不对,他紧张、焦虑是正常的,他今年不过才15岁而已,在她上辈子也就刚初中毕业。不由怜悯心大起,掏出帕子,攥住他的手,把他拉低,举手给他擦汗:“元哥哥,别担心,什么都会好的。”光元怔住:月儿妹妹,居然会安慰人了。看着她满脸稚气,却做着一本正经的事,焦躁的心情奇异的平复下来,弯下腰由着她给他擦了额角的汗,接着又用袖子给他拂去发上的水珠。待她终于满意了,才站直身来,自己却发现脖子上还有一片水珠,自然而然的取过她的帕子自顾自擦着,还没擦完,张伯已在大声催促,于是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擦汗,一边快步走了出去。

马嘶声、马蹄声如来时一样,一下子消失了,带走了张伯和大哥,留下一院的压抑和焦虑。除了月容,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没人觉得有必要告诉她,月容知道打听无用,只能另想办法,便打算回去继续绣花。

谁知还没跨出院门,便听得厅内“砰”的一声响,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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