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绪高了些,脸上带上了笑容答道:“成绩那是极好的,不过老爹,那件事儿办的怎样了?”
男爵坐在书案前的身体明显愣了一下,反问道:“什么事?”
“就是那事儿啊,”莫林一下急了,果然派克老爹不靠谱啊,这下可怎么办,大声道:“你之前说的走动走动关系,把我送进魔法学院的事啊!!!”
“哦……”男爵心虚地挪了挪身体,一双眼睛游离在穹顶上正散发光辉的照明水晶上,说道:“已经……搞定了。”
“真的?”莫林心里一松,问道:“哪个学院?”
这下男爵真是难住了,圆圆的脸上眉头皱在一块,心想我怎么知道哪个学院,那封信上又没写,张嘴想要编一个出来又不知该如何措辞,一时在座位上摆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派克老爹!父亲大人!!到底是哪所学院啊?!”莫林抓狂地叫道,恨不得上去揪几根男爵的胡子下来,“因为信任你,我可是拒绝掉了伊露维塔学院和维克多学院的邀请啊!”
“我怎么知道!”派克男爵也抓狂地叫道,“反正你在家里等就好了,总会收到录取通知的,还有好几个月才开学,那么着急做什么!”
“快去跟你母亲说说你的测试表现,她已经烧好你爱吃的烤肉了!”实在被逼的无奈,男爵只好发挥了一下他的逃跑艺术,借男爵夫人把小莫林支开。
于是日子就这样过着,莫林也只能每天焦急并期盼地等待着信件,心里猜测到底是哪个魔法学院会愿意录取自己。
而关于测验中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时向男爵提起:因血眼法师的触碰而烧灼的戒痕,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斯特雷耶,自己非常接近十法尔的魔力容量。
但他却没能从派克男爵那里得到任何的线索,关于手上的戒痕,老爹说他也完全看不透,只说让他继续戴着指环遮掩,或许只是特殊的情况,或许是那血眼布兰德的魔力比较古怪,反正以后要是有类似情况再说。
而关于斯特雷耶殿下,一提起这个名字,平时笑容满面的派克老爹立马会沉下脸,深蓝的眼睛里流露悲伤之色,也不和自己说什么,仿佛这个名字与十余年前洛萨的梦靥之夜都是禁忌,稍稍触及便会让男爵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这也让莫林颇为郁闷,觉得老爹总把自己当做小孩,什么都不愿告诉自己。
至于那异乎寻常的魔力容量,男爵只把他归为小莫林过人的天赋而已,说并不算什么特殊的事,不值得大惊小怪,用他的话说:“咱们卡兰德家的人都天赋异禀,你这超常的魔力容量也不算什么,出去别一惊一乍的,丢人。”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莫林生气的想,没有获得任何满意的答案,他只能每天继续用他特殊的能力记忆书籍,想凭自己找到一些线索,可直到把藏书室里剩下能看的书全都看了,也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
而且最近几天,莫林不得不停了下来。
因为他生病了,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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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觉醒的黑火
从小到大,不论风雨寒暑,从来都没生过病的莫林突然间病倒了,这可急坏了派克男爵。
今天清晨到现在已是傍晚,小莫林浑身无力地在床上躺着,整整一天,只喝了些清水,其他什么都没吃,刚刚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男爵站在床边,摸了摸莫林滚烫的额头,神色间说不出的担忧。
莫林的房间不大,在宅邸二层东侧,一张柔软的朱紫大床摆在正中占去了大半空间,边上是几张不大的褐木茶桌,上面散落着一些古旧的书籍,角落里还摆着一个小小的武器架,其上是莫林常用的制式短剑与祖父留下的那把古怪火枪,闪闪发亮,看得出少年时常擦拭它们。
门的对面有一张半开着的窗户,橘黄的窗帘窸窸窣窣地摇晃着,偶尔把外面的微风让了进来,便可以闻得出夏日傍晚雷雨前湿湿的泥土气息。
男爵皱着眉头走到窗边,看着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心中莫名恼火起来。他轻轻走出房间,挂上门,然后大踏步地奔下楼梯,便看到艾德匆忙跑来,压着声音问道:“怎么样,收到怀特城那边生命神殿的消息了没?”昨天也曾请镇上的生命祭祀来,但那年轻人只是个中级正职祭祀,几个恢复魔法使出来,小莫林没有丝毫好转,便说要请城里面的进阶生命祭祀来看看。
艾德哭丧着脸报告说:“那边传来消息说,今天已经晚了过来不方便,明早再来,让我们别急,说普通的发烧不会有什么事的。”
听到这话,派克男爵只想一拳砸到石砌墙壁上,莫林才不会得什么普通的发烧,再说要是普通的发烧,昨天那个生命祭祀的恢复术怎么会毫无用处。想着他便冲进卧室,换了身宽松的短衣,推开宅邸大门便往暮色里跑去。
“老爷你去哪里啊?”艾德在后面焦急地叫着。
“我去城里揪一个祭祀回来!”派克气冲冲地答道。
“可我还没有准备马匹。”听到派克的话,艾德不禁更急了几分,怀特城离这里可不近,即使骑着最快的马也要数个奥尔(小时)才能赶到。
“马跑得哪有人快……”随即男爵周围亮起一圈淡蓝色光辉,然后速度猛然一提,发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东边沉沉的深紫暮霭之中。
看着男爵远去的身影,艾德只能在心里感叹,老爷确实把少爷当成了自己亲生的孩子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悉心照料,不过还别说,老爷和少爷相貌上还真有些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的颜色,仅仅只是幽蓝与深蓝的细微差别。
天色很快黑了下去,不过多时,随着几声低沉厚重的雷鸣,豆大的雨点哗哗落了下来。男爵夫人推开莫林的房门,走到窗边,轻轻关上了半开的窗户,又拉严了窗帘。听着外面轰鸣的雷声和吵杂的雨点,她摁了摁窗边墙壁上一个不大的金属盒子,咔嗒一声,从那小盒子中延伸出一片淡绿的纹路,在窗户与墙壁上蔓延开来,如同正在生长的藤蔓一般。随着淡绿的纹路渐渐覆盖了墙壁与窗户,外面的雷雨声便小了下去,隐约听不到了。
房间里很安静,男爵夫人心疼地看着莫林,一脸关爱,比起派克男爵,她要年轻许多,看上去只三十出头的岁数,她身材很高,红色的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条素蓝的裙子。男爵夫人踱步到床边,从床脚的脸盆中拾出一块毛巾,拧了拧水渍,轻轻在少年滚烫的额头擦拭了几下,感觉到屋子里的空气还有些潮湿,又端来一只蜡盘,放在茶桌上静静燃着,这才走了出去。
莫林蹬开了身上的薄被,因难受而微微扭曲着身子。
他此刻正在做梦,是一个噩梦。他梦到自己又回到了测试的大船上,被血眼布兰德用力攥着手腕,中指的墨色戒痕在疯狂燃烧,同时他手腕上竟然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图案,一个没有瞳孔的抽象眼眸,如同死人一般的苍白而了无生机,那个可怖眼眸也在燃烧。两个燃烧的痕迹拼命释放者热量与刺痛,他甚至已经意识到这只是个梦境,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法醒来。
而在少年陷在梦靥中的时候,房间里同样有了异变。
只见莫林原本空荡的手腕上,一个淡灰的痕迹正慢慢显现出来,正是那个无瞳眼眸的抽象图案,而随着它的清晰,表面竟然真的燃起一簇小小的灰色火苗,就如同茶桌上那静燃的烛火一般,灰色火苗愈燃愈旺,却不知为何没有点燃床上的被褥,而少年的脸颊则渐渐苍白了下去。
眼看少年的呼吸就要渐渐得轻不可闻,中指上的墨色戒痕也出现了变化。
此时莫林还带着那个银质指环,可一缕黑色的火焰——细长如触须一般,从底下的墨色戒痕里幻化而生,并从皮肤与指环间硬挤了出来,那缕火焰中间是吞噬一切的黑暗,没有任何光亮,外缘则是薄薄一层燃烧着的红黄色的火光,看上去便如同黑炎一般。
触须似的黑色火焰很灵活,向少年手腕上的那簇灰色火苗探去,乍一接触下,如同受了惊吓般回缩了一段,随即不知怎么又高高扬起,仿佛鞭子一样狠狠地抽在那簇灰色火苗上。寂静无声中,灰色火苗摇曳了一下,黯淡了不少。
莫林的呼吸渐渐恢复平和,可黑色火焰却似还不满足。
只见从那墨色戒痕中幻生出的黑色火焰愈来愈多,在少年手指上空汇聚成一团,到最后“啵”的一声,最后一缕火焰也从戒痕中被拉扯出来后,空中那一团拳头大小的黑色火焰竟变成了一个奇特的生物,最先探出来的那缕触须般的东西原来是他的一条手臂,最后被拉扯出来的那缕火焰则是另一条手臂。
这如同一团黑火的奇特生物,主体都是纯粹的黑暗,只有在边缘燃烧着红黄的火焰,除了两条细长的手臂外,它漆黑的主体上还有两点幽绿的光点,像是两颗晶亮的眼睛,靠近身体底部微微有一道暗红的线条,想必应该是嘴巴的部分。它甚至没有固定的形体,黑火一般的身体在时刻变化,就如同真得在燃烧一般。
这团黑火用他一双幽绿的小眼看了那无瞳眼眸半天,没看出什么名堂,索性放开不管,一双细长的胳膊一圈圈地缠上了那簇灰色火苗。火苗被两缕黑焰缠住,似乎预感到什么,拼命左右摆动挣扎着,其下那个无瞳眼眸的印记也变得明显了很多,但是没有任何效果,依然被紧紧束缚在黑火的手臂中。
只见黑火底部那条暗红线条裂开,变成了一个张得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