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外的形势,以及未来Internet的发展方向。高仓为了请出方弘略,百忙之中不惜牺牲宝贵的时间,与无所事事的方弘略兜了那么大的一个圈子,不能不令方弘略感动。因为双方都怀着美好的心愿,因此他们的谈话具有了非常高的质量。
虽然环境十分残酷,但中国网络公司对那斯达克的信念依然不倒。张杰松和石磊遥望着那斯达克的大门,与大多数网络公司一样,进入了一个低潮的徘徊时期。随着一些网络公司倒闭或被收购的消息不断传来,他们也不断地考虑寻找买家。
现在的电视频道越来越多,电视人也一天比一天感觉没有节目可做。又一年的毕业分配已经到来,这对那些要走向社会的大学生来说,一次非常重大的人生选择就摆在眼前,而这种选择的重大,将促使他们抓住来自任何方面的实质或非实质的帮助。在此情况下,电视导演梁笑泊先生策划了一次中关村企业家与大学生的对话节目,在这个节目的录制过程中,张杰松作为嘉宾,有机会第一次与高仓平等地坐在一起。
录制现场是北京电视台的一个摄影棚。那天晚上张杰松、高仓还有另外三位中关村有些名气的人物,被请到舞台上和主持人一起就坐;就象我们平时看到的那样,现场的座位坐满了如饥似渴的大学生观众。
那天谈话的主题是“高科技企业用人”及“大学生就业选择”两个问题。张杰松和高仓以及另外两位同仁,都被主持人一同称为IT业的精英,为此张杰松感到十分受用。主持人和张杰松年龄差不多一般大,他有着一种江水冲击沙岸的声音,听上去与他174的个子有点不太相称。他围绕着企业怎么选择人才、培养人才、利用人才和留住人才的问题,循循善诱,从一个问题引伸出另一个问题,让嘉宾们展开了一场深刻而无趣的对话。针对不同的题目,主持人从嘉宾中选出最合适的人选来进行阐述,有时候他还适当地做一些个人小结,同时稍带着吹捧哪个嘉宾两句。
虽然主持人努力平衡几位嘉宾发言的时间长度和受注意的程度,但是张杰松却很*觉出来,在这场所谓的对话节目中,高仓一直是节目的中心和主角。张杰松平时一惯为自己的机巧善辩而骄傲,并因之博得朋友和部下的信服,但在高仓的面前,他那些滔滔的雄辩只不过是从山上冲下来的溪流,虽然声音很响势头很猛,并且也能溅起不小的水花,但是一遇到大海,就变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在高仓的光芒照射下,张杰松几位都成了陪衬。几盏500多瓦的点卤灯,把张杰松烘烤得额上不停地冒汗,脸部的微笑也显得有些勉强;但是他却发现坐在旁边的高仓,脸上释放出一种十分有层次的光芒,这种光芒把他领袖一般的笑容,毫无保留地发射到每一寸的空气里,让演播厅里的一百多号人马,包括躲在幕后的灯光师,都会产生一种高仓正在与自己交流的感觉。
节目最后的十几分钟,是观众自由向嘉宾提问。每一个站起来的年轻人,眼睛里都闪着热切而崇拜的光芒,他们的脸上红扑扑的,故意把问题提得十分尖锐,并特别请求由高仓回答。每次高仓解答完毕,台下就响起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高仓在这种掌声的辉映下,显得更加光彩夺目。
在此情况下,主持人不得不进行平衡分配,在高仓回答完毕之后,又由另外的嘉宾附带解说。高仓也有意分解自己身上的注意力,引导大家向身边的几位也是“精英”的人物提问,让张杰松等四人不致于太受冷落。高仓雍容的气度,让在座的每一位都心悦诚服。
节目录制得非常地顺利,也非常地成功。最后,主持人用那种江水冲击沙岸的声音,宣布节目到此结束,一群大学生观众,意犹未尽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蜂涌到前台请求高仓签名,并向高仓提出了很多一直困惑着他们的“人生问题”。高仓一边认真地写下自己的大名,一边象一个哲人一样,心平气和地一一作了回答,那天高仓的话,成了那些孩子们解救灵魂的一剂良药。
至此,张杰松真正认识了高仓的领袖魅力。这个只比自己大五岁的男人,从一名普通的销售人员,一步步蹿升到企业领袖的位置,并在几年之内,让美好集团成为业界的航空母舰。现在他又指挥着这艘航母,向互联网乘风破浪驶来,就凭他领航的姿势,就已经让很多的人望而却步。
高仓被围在那一群现场观众之中的时候,张杰松一直没有走。他和梁笑泊坐在高高的主持椅上闲聊着,欣赏人们对高仓的崇拜。也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拿着笔记本,到张杰松的面前请他签字,张杰松学着高仓的样子,在那白色的纸上画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看到那些女孩子满意地离去,心里也泛起了一点不可遏止的虚荣。
签名活动进行了半个小时才差不多结束,这时候高仓仍然毫不含糊。他走下舞台,直接朝梁笑泊和张杰松这边走来,并用一个戏谑的微笑,抹平了与张杰松刚才在舞台上不平等的待遇。“怎么样?找个地方坐坐?”他拍了拍张杰松的肩。这时他的秘书走过来,跟他说了句什么,他轻声地交待了几句,然后那个女孩就走了。“怎么样?找个地方坐坐?”高仓又重复了一遍,好象为刚才的分心感到有些抱歉。张杰松没有想到高仓会主动请他,其实就是没有高仓的邀请,他也决计碰碰运气,甚至不惜遭到拒绝,因为这个机会实在太宝贵了。
其实高仓约会张杰松,只不过是想知道石磊跟什么人一起做事。石磊当初离开美好集团,他从心里是舍不得的,但他既然要走,高仓也只能表示理解,现在他只想知道这个昔日的爱将,干得到底怎么样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在The Den酒巴,张杰松却给他讲了一个十分让他十分震惊的故事。
杰克松用一种低沉得十分煸情的声音,一开始就把那个故事的说得十分玄乎——
有一天,一个电脑公司的朋友让我帮忙去一个女孩那儿取一本书,那个女孩叫飘。我事先打了电话,约好在飘住处楼下大门口见面取书。我如约在那里见到飘,飘请我上楼坐一会儿,喝点茶,我确实感到很渴,就随她上了楼。可是,在走进她的房间时,我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间房子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但我马上否定了这个念头,觉得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我根本不可能来过这里。
飘住在一座老住宅楼里的一套两居室,建筑风格完全是老式的,屋顶很高,厚重的木制门窗,都是古旧的深褐色;屋子里摆放着笨重的涂着黑漆的旧家具,特别是一个长桌柜,从房间一端到另一端,让人看着总会产生过多的联想。
是吃晚饭的时间了,飘随便做了一点鸡汤面条请我吃,吃到一半,我感觉到面条里的鸡肉好像抖动了几下,我感到奇怪,怀疑自己眼睛或神经出了毛病,便问她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飘说,这是乌鸡,比一般的鸡要有营养。我觉得蹊跷,但也不好再问下去。
飘好像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有点心烦意乱的样子。我对她说话时,她心不在焉,随手拿起吉他弹了起来。看着她坐在那里弹吉他的形象以及房间的背景,我心中一惊,差点喊出来——这正是多年前我在中国的一家美术学院的一幅习作的画面!问题是每一个细节都完全一样,包括飘的服饰、床上的凉席、背后的窗帘图案、墙壁的油漆等等,可是,当时画这些东西都是按照课堂教学内容的光线和色彩的要求设计的;背后那件笨重漆黑的柜橱,也是为了平衡画面光影效果而故意加上的。看到这里,我感到有些忐忑不安,但又不知该不该说出来,因为这已经不是偶然,而是有点“见鬼”的感觉。难道多年前我的那幅习作,竟是无意中这样一个久远的预言?
这种场景,激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飘去厨房洗碗筷时,我飞快地查看了一下房间,窗帘、墙壁、家具,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那个黑色的长桌柜,手摸上去感到有点异样,或许是温度不太对,特别凉,有点寒气袭人的感觉。
听到飘从厨房走回来的脚步声,我赶紧坐回到座位上,装作什么都没做的样子。
我有个朋友当时刚刚从一家公司辞职,飘说她所在的公司刚好有一个空缺,可以把他推荐给她的老板。我们约好第二天打电话,谈有关找工作的事,但是第二天我打过几次电话,电话里总是传出电话局自动回答的声音“您拨叫的号码不存在”。
第三天,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索性直接找到飘住处,那栋楼很好找,它正好位于一个大院靠近大街的第一排的第一栋,我上了楼,走到那个深褐色的门前,刚要敲门,又想到是不是有点太唐突,于是拿出手机,拨了一次电话,对方还是电话局的自动回复,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听到门内传出清脆的钢琴声……
“嗯?买钢琴了?两天不见,就添新东西。”我想着,可是,让我意外的是,伴着钢琴声,一个小女童娇嫩的声音也从里面传出来,好像是在朗诵一首诗:
你以为空旷就是气魄,
你以为冷漠就是沧桑,
你以为有翅膀的就是天使,
你以为有声音的就是来自天堂的歌唱?
……
这真让人奇怪,飘有小孩?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重重地敲了敲门。
“谁呀?”门里女人的声音在问。
“我,张杰松。”
“谁?”
“张杰松。”
“什么?你找谁呀?”里面的态度明显是对陌生人的,听起来也不象飘。
“飘!我找飘,飘不在么?”门开了一半,一位年轻的少妇探出半个身子,问:“什么飘?这儿没有什么飘呀?没这个人,你找错门儿了吧?”
我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我抬头看一看门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