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贵胄,温润帅气,再加上他身后的窗外,作为背景点缀着的一棵常绿植物的枝桠,和星星点点的阳光,美得可以直接当大片的海报。
被看的人半低着头,一点都没注意到。
“其实,我好像也有点喜欢你。”苏愔避开那束看过来的太过炽烈的目光,低头看手背上的针眼,恨不得看出朵花来,“但这点喜欢还不足以让我坚定和你在一起的信心,所以……”
她本来是想说,所以我们先在一起一段时间试试看。
结果安大影帝突然就凑过来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打断了她还没开口的话,“没关系,我可以让你更加喜欢我,到时候你再和我在一起。”
好吧。
既然男主角都这么说了,她就不要拒绝好了。
苏愔很是赞同地点头。
电影只剩最后几个小镜头就可以杀青,苏愔给顾瞻打了电话报平安,下午就收拾了东西回到剧组。
安澍正在和王浙商量着最后的一幕戏的拍摄,一偏头就看见了站在几步远外的苏愔,她正侧着身和孟越说什么,两个人对视一眼,笑得非常默契。
王浙顺着他的视线也看见了,很是叹息地摇了摇头,“名不正,连要吃个醋都言不顺。”
他话音刚落,苏愔似有所觉地转过头来,视线掠过他看向安澍,点头笑了下。
王浙瞪大眼回过头,看见安大影帝已经低头继续看剧本,嘴角还残留着几分笑意,“你们为什么都笑得那么诡异?”
他搓着自己的手臂抖了下,“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在我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傻子》在当天下午杀青,一向小气吧啦,视钱如生命的王导终于大方了一回,带着一拨人正儿八经地去了家酒店,手一挥,红的白的黄的酒上了一堆。
最后基本喝了个烂醉。
王浙捏着酒瓶看了一圈,哑着嗓子“哈”了声,“这就都醉了?果然我多灌酒少点菜的政策是对的。”
他环视了一圈,一屁股坐在苏愔旁边,隔着她戳了戳趴在桌上的安大影帝,语调里满是得意,“你小子还敢和我说千杯不醉,看看倒下的人是谁!”
说完他转头托腮看着苏愔,“这就你没醉,一杯酒都没喝……哎,我跟你说啊,这小子喜欢你,憋在心里尽使坏没说出来,你打算什么时候从了他啊?以前尽看这小子得瑟有多少人追他了,难得追个人,就……”
苏愔正等着他把话说完,突然就听见“啪”的一声,还在说话的人直接脸朝下趴在了桌子上。
她推了下没推动,反而是另一边的人抬起头来,眼神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的醉意,“你没喝醉?”
她明明看见她红白黄都喝了不少,混酒又最容易醉。
“有一点。”安澍按了下眉心,放下手时已是极盛的笑意,弯腰握了她的手,细细地摩挲了几下,“你在这里,我怎么能喝醉。”
他猝然低头凑近苏愔,吐息之间带着浓重的酒味,睁着有点朦胧的眸子和她对视了一会,“以后不要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对他笑,我会不开心。”
这真是。
苏愔有点受不了他的酒味,伸手想把他推远,“还不是就管这么宽……”
她还没说完,安澍突然就握了她撑在他肩上的手,凑过来亲了一口,两唇相触发出一声响亮的“啵”。
亲人的很理智,语气都带着笃定,“只有我能这样亲。”
苏愔正要开口说什么,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顾瞻的脸在某人眼里又再次被打上了“不爽”的标签。
“迟迟,你还在剧组吗?爸刚才下楼梯的时候滑了脚摔下来,现在送进了急诊室,你要……过来吗?”
顾瞻越说语气越弱,后面的与其说是询问,倒更像是一时不查说出口的。
苏愔也沉默,她回国发展之后顾平川不是没有和她联系过,但除了有一次偶然遇见后不欢而散,其他的都被她拒绝了。上一辈子顾瞻在她眼里是导火线时都被拒之门外,顾平川这个炸药桶就更别说了。
重生回来,她初初见顾瞻时都有些怯场,何况是冷了好久脸的他。
拒绝的话就堵在嗓子眼,苏愔却突然转念想到,上辈子时,顾平川压根就没有出过从楼梯上摔下来的事,难道……
她的脸色转瞬间苍白,刚才还有的红润一瞬间从脸上褪了个干净,安澍坐在旁边,握着她的手捏了捏,投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
苏愔深吸口气,稳住音调,“你们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来。”
她问了地址挂上电话就要收拾东西往外走,“我爸出了点事,我回去s市看他。”动作太凌乱,桌上的盘子被她一带,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安澍拿了披在椅背上的衣服递过去,握着她的手把她的视线从地上转移过来,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样急急忙忙地要走,什么车票都没有,这里到s市开车至少要七个小时,这时候过去还要彻夜开车,你一个人,发烧都才退,路上让人怎么放心?”
他用那样温柔的语调说着安慰的话,苏愔骤然鼻子一酸,上前一步直接把脸迈进了他还带着酒味的怀里,动作像是在寻求依靠,声音含糊不清,“我一定要去,之前都没有发生过,如果是因为我……”
如果是因为她重生一次才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也没说不让你去。”安澍轻拍了下她的脑袋,拉着她的手拿了自己的衣服,“我陪着你一起过去。”
正对上苏愔不赞同的眼神。
“我不开车,就陪着你,”他解释,“好歹车上还有另一条比较贵的命在,想来你也会注意点,不会随随便便撞车。”
苏愔还是想拒绝。
他已经过去从熟悉的那个司机身上掏了钥匙,“走吧,等我上了车再把钥匙给你。”
他径直进了电梯,苏愔只能跟过去。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安澍站得近了点,借着衣服的遮挡握了她的手,“你一个人去,我留下来反而更难过,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温柔了声线,压低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我想陪着你。”
苏愔转回头,没有抽出手,算是默认。
苏愔开了三个多小时,在安大影帝的指导下把车开进了高速公路的休息站,下了车就看见站在另一辆车旁的程文。
程文也看见了他们,回身敲了敲车窗,车里又下来一个人,接了她手里的钥匙,发动车子原路返回。
安澍带着她上了程文身后的车,“不用担心,他会把车开回去,顺便和王浙解释一下,刚好我也不用回去了。”
他一上车就放低了苏愔的座椅,拿了瓶纯净水拧开了瓶盖递给她,又从后面扯了毛毯盖在她身上,“你把药吃了再睡一会,醒来就到了。”
苏愔顺从地吃了药,却先探身和程文道谢,程文不留痕迹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安澍,“没关系,我刚好就在附近,顺路。”
顾平川摔的楼梯不多,人虽然昏迷了,一轮检查下来也只是骨折,但毕竟是上了年纪,恢复能力不好,医生建议多住院观察两天。
苏愔推门进来时正好看见他躺在病床上,旁边站在的古芩正拿着保温桶在倒着什么,顾瞻坐在窗边,拿着手机不知在刷什么。
看见来的人是她,病房里的三个人明显都是一愣。
顾瞻还没走过来,顾平川倒是先皱了眉头,“你怎么来了,之前顾瞻不是还说你在t市拍戏的吗?”
话一出口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语气不好,正打算在女儿转身走人之前说什么弥补一下,却看见平时看见他都要绕道走的人径直关了门走到他床边。
苏愔看了眼他打了石膏的腿,顺手就把手里的包放在一边,倒是没有一点要走的痕迹,“听说你走个楼梯都能摔跤,我回来看个热闹又怎么了?”
顾平川二子一女,两个儿子从小就不用他操什么心,偏偏是最宠的小女儿,把哥哥弟弟的叛逆劲都攒到了一起,从小就能离家出走,拍着桌子和他吵架,回来后和他说话更是像在抬杠。
听到这话他一点也没生气,反倒是接了古芩递来的猪骨粥递给她,“你们两姐弟倒是好,顾瞻什么话也能告诉你。”
第四十四章
古芩手里的粥被接走递给她,动作微不可见地凝滞了一下,另外拿了碗又盛了一碗递给顾平川,“可不是,你出事的时候就小瞻在旁边,大半夜的,连我都睡了,小瞻也能想起来给姐姐打电话,感情哪里还有不好的。”
她说这话还真是为了表现顾瞻和苏愔的感情好,之前苏愔跟着苏妈妈远走他国,这两父子的感情也僵持了好久,近两年才有了点起色,结症在哪,她哪有不清楚的。
顾平川却听见了别的,手里的调羹一放,和碗接触时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你半夜打电话让她过来?”
他在商场里历练多年,白手起家闯出一片天下,带着怒气的眼神相当锐利,直直就盯住了顾瞻,“长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是那个没有姐姐就哭得不肯睡觉的孩子,遇见时就只知道给她打电话。”
顾瞻偏了头避开他的视线不说话。
古芩刚要张嘴,苏愔一巴掌拍在了顾平川没有扎针的手上,清脆得整个病房都听得见,“你适可而止啊,你出事,顾瞻给我这个姐姐打电话又怎么了?难道你还不是我爹了?”
顾平川张了张嘴,想到她话里透出的意思,最后也只来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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