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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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是我的妞儿-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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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真让你说对了”,我抹抹嘴,“如果我现在放个屁,你敢说你不跟我分享?!”我顺手抄起盘子里的广告宣传单,“我带着扇子呢。”
  “滚蛋!”
  “肯定是他们滚!”我指指旁边的那些人,“你问他们,谁敢小觑我屁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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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完墓场,我带陈言见了陈强和于鸿。
  陈言是我这辈子的最后一个女人,我想,一个心甘情愿为我死去的父母叩头的女人,从心理上讲,就已经足够资格做我的妻子了。
  陈强说我的观点过于狭义,可我并不这么认为。饭后,陈强让我解释,因不想纠缠过多类似的问题,于是,我借送陈言回酒店之故,把他们打发回去。
  “这算是原谅我了么?”吹着海风,我问陈言。
  “这片海里有船打鱼吗?”陈言避开我的问题,指着远处苍茫的海水问我。
  “没有,这是浅海,不允许打鱼。”
  “你觉得海是什么”
  “海是眼中的汪洋,钢琴中的螺鸣和呼啸。”
  “海,其实是岸的终点”,陈言靠在我的腿上,就着沙滩坐下,“海是上帝宰杀的一滴眼泪,海是伊甸园的一声叹息,海还是一尾学不会接吻的鱼。”
  “……”,远处闪着昏黄的灯光,我惊诧地看着陈言,她的脸色很白,可能是因为冷,我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你?!刚才那些话是……你说的?”
  “你说呢?”陈言偎进我怀里,我顺势搂住。
  “我知道我曾经伤害了你”,我说,“但那都是误会,真的,我没有背叛你,一次都没有。”
  “是我不好”,陈言活动一下,“回去T城之后我在家里认真想过了,其实我应该给你机会解释的。你不会怪我吧,其实我也只是一时之气。”
  “现在不是没事儿了么?”我帮她捋捋额前的头发,“我打电话那天你在家吧?”
  “嗯!他们不让我接。”
  “看过我给你写的信么?”
  “信?”陈言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信?”她扭过头来。看来她真的不知道,于是,我
把后来上网的事情跟她简单说了一下,然后又给她讲了偶遇孟瞳灵的事情。
  “你可真行”,陈言刮我一下鼻子,“一只女猫就能把你骗成那样!”
  “我哪儿知道她是孟瞳灵,我他妈一直以为她是你。”
  “去你的,我才没那么无聊”,说着,陈言贴过脸来,“现在还能找到网吧吗?我想去看看。”
  “够呛,你先等等”,我掏出手机,“我问问陈强。”
  在陈强的指示下,我帮陈言找了一间开通宵的网吧。我并不想再看那些自己写过的信,于是我说我在外面等,顺便感受一下冬天的寒冷的风。
  此刻的寒冷不再是寒冷。
  此刻的心情,稍微再加一把火就能马上沸腾起来。我似乎已经生疏了这种畅快淋漓的感觉,我似乎曾经丢失了好多东西——这些东西,因为陈言的出现,重后回来,重又在我枯燥的体内鲜活起来……
  陈言出来的时候,眼圈红红的。
  “我想回去。”陈言说,“我想马上就回去。”
  “好的”,我说,“你别着急,我先叫辆车。”
  “我说我想回杭州!”陈言纠正道。
  “啊?!”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我想回杭州!”陈言扑进我怀里,哭得凶了起来。
  “这?!你说真的?你真的想回去?”我一时开心地不知所措。
  “嗯!”陈言点头,“咱们结婚吧。”
  “好啊!”我拦腰把她抱住,“你说这幸福来的突然吧,还真是让人难以招架”,我抱着她原地转了个圈儿,“可你家里人怎么办?还有,日本怎么办?还去么?”我突然又伤感起来,把她放下。
  “他们还在帮我办着。”陈言幽幽的眼神一片混浊。
  “先别着急”,我安慰她,“我先送你回酒店,剩下的事儿,咱们慢慢再想对策。”
  陈言住的是一个标准间。
  反正也没人管,于是,在征得陈言同意之后,我住了下来。
  “我这次来青岛家里人都知道。其实他们挺喜欢你的,只是他们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洗完澡,陈言出来对我说,“他们以为我的离家出走是受你指示,而且,他们不相信是我要你带我走的。”
  “这很重要么?”我问,“还有什么比自己子女的幸福更重要?”
  “话是这么说,可他们不理解。”
  “你说我如果去你家提亲,他们会不会同意?”我灵机一动,突然想起了这个。
  “哎,我觉得行!”陈言活跃起来,“只要你敢去,而且我坚持要跟你,想必他们不会不同意,哈哈,再说咱们都成年了。”
  “你猜我去了他们会不会赶我出来?”
  “他们要是敢赶你,我不正好可以跟你走吗?”
  “得,那我岂不成罪人了。人家都是梅开二度,可咱们不能给他们雪上加霜。”
  “难道你不想?”陈言跳到我的床上来,“你可是什么都不怕的。”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我也趴下,“我每次回青岛都有很深的感触,其实我现在特能理解父母的苦衷,咱们这样不好,这本身对他们就不公平。”
  “那怎么办?”陈言一脸忧郁。
  “这样吧”,我说,“我明天回杭州,回去准备一下,然后开车过去接你。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也明天,下午3点的飞机。”
  “好的,那我先送你。”
  “你怎么走?火车还是飞机?”
  “当然是火车了”,我笑笑,“钱都被孟瞳灵给偷走了,我他妈那还敢坐飞机。操,先省着点儿吧,等这些事情都摆平了,咱们回杭州重新开始。”
  “嗯,几点的火车?”
  “晚上6点多,只能先到上海,然后再换车。青岛到杭州没有直达。”
  “嗯,那你什么时候去接我?”
  “我算算”,我拿过床头的日历翻了翻,“正月初二吧,我初一出发,初二中午就能到。”
  “好的,除夕夜我给你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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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别胜新婚,其实更多得到满足的只是性。
  这个道理我跟陈言都明白,所以,那一晚,除了聊天,我们什么都没做。
  下午送走陈言之后,我与陈强、于鸿道别,在晚饭之前,匆匆背上行囊,只身去了火车站。
  回去的路途并不遥远,火车比来时快了许多。
  可能是因为心里有了希望吧,我想,爱情可以摧毁一切,可以建设一切,也可以推动一切。
  ……
  除夕过后,我按照提前说好的,准备妥当,驱车前往T城。
  一路上,除了中途加油,我未做任何停留。
  我现在是个丢失了幸福突然又找回到幸福的人。我不能再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我必须踩紧油门,直线前冲。
  到哪儿了?途中,陈言几次打来电话。
  这样的问候,偕同我最爱的老PINK,陪伴了我的整个旅程。
  马上就要到了,车子驶过“欢迎您来T城”的巨大指示牌,我舒心地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烟头绝对不会烫伤眼睛。绝对的,绝对不会!
  嗯?这他妈是哪儿来的卡车?
  妈的,我急速调转车头,但还是迟了。我只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迷住了,接着我感觉到了疼,再接着,脑袋碰翻了一瓶红墨水。
  老PIN哑了。
  我好像进入了梦境。梦中,有人把炉火烧得很旺……
  接下来的事情复杂了很多。
  因为睁不开眼睛,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在哪儿。
    醒来的时候,在我身边的不是陈言。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她说她是护士。护士问我还有没有其他亲人。她说,我的身份证被火烧了,不知道我是哪里人。
  我本来是想告诉她的,但是没办法,我动弹不了,嘴巴也张不开。
  ……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我总在想要说话的时候一次一次地死过去。
  那绝对是一种死亡的感觉,清醒过来我会想,我也许真的死过。
  可死是不会痛的,我警告自己说,我死了不要紧,但不能连累陈言。
  陈言一定还在等我,我想,无论如何,我都要坚持住,至少在她找到我之前,我还得活着。
  我开始拼命地压抑自己,压抑自己的痛苦。
  那种痛苦来自精神,来自精神的内部,伴随我浑身上下动弹不了的朽旧陈腐的绝望的肉体,在一声声的哀号中,绝望等待。
  我等待可以说话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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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算有了头绪,通过偷听医生和护士的对话,我知道当天的车祸伴随了一场火灾。我的无尾赛欧未能幸免遇难,它比我还惨,我只是上身烧透,30%的皮肤坏死,我的生命机理还在,可它,我的坐骑,却再也活不过来了。
  其实我已经可以说话了。我假装不说。
  我知道护士问我还有没有亲人的目的何在,他们只是帮我做了简单的表层皮肤护理,身上更深部位的疾病,他们动都没动。
  这需要一笔钱,我明白。
  我本以为我不说话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谁,家住哪儿的。可是我错了。他们根据车牌号码,通过公安部门,很快摸清了我的底细。这没关系,我现在一无所有、两袖清风,找到了那个临时户口的暂居地又能怎么样。
  你还有朋友吗?那天那个护士一边帮我换衣服一边问我。
  说实话,我很想告诉她我还有一个朋友叫陈言。可我看不见她,我不知道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更不知道我告诉她陈言也在T城之后,医院会做出什么举动。
  我想我是不能牵连陈言的。我现在是个残疾人,或者我的纱布拆除之后还会是个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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