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人？”
“嗯，在等我哥哥！今天是我的生日，哥哥答应我会早点回来的，说是要带我去街上，买几件礼物给我！”女孩笑了笑，似乎也想陪客人聊聊天，“呵呵，其实也没什么了，他送我什么礼物我都很开心，我知道他也很辛苦，天天在外面奔波，回来还要照顾我这妹妹。其实我已经长大了，懂得照顾自己了，可是哥哥说，我在他眼中永远是小孩子，需要他的照顾！对了，你有妹妹吗？”
桌上的两盘饺子林黥再也没动，筷子就那么在手中夹着，愣神地看着眼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女孩，眼中闪过浓浓地歉疚，轻轻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妹妹。”
女孩笑了笑，“其实啊，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哥哥呢！我想，每一个做哥哥都会像我哥哥一样疼爱自己的妹妹，我不希望他每天都那么累，他好像每天回来都不太开心，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不告诉我，如果你也有个妹妹的话，你就应该把自己不开心的事情都告诉她，不然她也会跟你一样闷闷不乐的。”
林黥朝女孩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我会的，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林黥心里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眼前的这个女孩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仿佛这样才能减轻自己心里的歉疚。
“他叫郑少宇，呵呵，我是郑洁，如果你认识我哥哥的话，一定也会和他成为好朋友，我哥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女孩的脸上充满了自豪，也许，在她心中，她的哥哥是个最完美的男人。
手中的筷子突然落了下来，林黥的身子不经意间颤抖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我和他会成为好朋友。”
“嗯，等他回来我介绍给你认识，呵呵。。。”郑洁笑了笑，转头看着外面，张头望了望，失落道：“天都快黑了呢！他怎么还不回来啊？”
“也许他有事情耽搁了呢！不要着急！”说这话时，林黥都觉得心里在隐隐作痛，想了想，起身往外走，“我出去打个电话，一会回来再吃。”
“那我先帮你放到里面热一下吧！”郑洁起身去端桌上的两盘饺子。
林黥点了点头，低头走了出去，他怕再看她一眼心底都会再刺痛一次。来到转角处，林黥掏出手机打了拨了个号码。
再回到店里时，郑洁正拿着一块小石头在桌上玩着，看到林黥来后，笑了笑，收起小石头，从里面把两盘饺子端了出来，又坐了回去，掏出小石头撰在手里。
见林黥看着自己手中的石头，笑道：“这是我小时候，哥哥在海边捡到的，说是三生石呢！只要把两人的名字刻在上面的话，两人就会永远在一起！我希望和哥哥永远在一起，所以，我刻下了哥哥的名字。后来，哥哥在另一边也刻上了我的名字，呵呵。。。很灵的呢！”
林黥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梗塞着，十分难受，鼻子有些酸酸的，低头拿起筷子吃着盘中的饺子，没再作声。在这个天真烂漫的女孩面前，自己仿佛就像个沾满污垢地恶魔一般丑陋，连沐浴在阳光下的资格都没有。
胡乱地把两盘饺子吃完，林黥起身从怀里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一百块钱，递了过去，都不敢看那双天真的眸子。郑洁笑了笑，接过钱，“你等我一下，我找钱给你啊！”
郑洁一手拿着小石头，一手伸进口袋里要掏钱。突然手上一松，随着郑洁“啊”的一声，小石头掉到了地上，碎成了两半。林黥蹲下来，把石头捡了起来，每块石头上都刻着一个名字。
郑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接过林黥手中的石头，眼泪缓缓地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嘴中喃喃地叫唤着：“哥哥，哥哥。。。”林黥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大步跨了出去，眼角很明显地有些泪珠在打转，来到街道上，不停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心口，很难受，很痛！
东郭饺子店里，郑洁坐在角落的桌子边，看着桌上的两块石头，茫然若失，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青年，手中捧着一束鲜红的玫瑰花，“请问，郑洁小姐在这吗？”
“哦，我。。。我就是！”郑洁擦干眼中的泪水，起身走了过去，声音还有些哽咽。
青年把花递到了郑洁面前，“这是一位叫郑少宇的先生送过来的，总共是100朵玫瑰花，请你查收！”
郑洁整个人突然欢笑起来，接过玫瑰花，抽出了里面的标签，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四个字：生日快乐！
第九十三章 木头，圣诞快乐
麒麟城歌舞厅里，最角落的桌子上，林黥手中提着一瓶刚刚打开的威士忌，桌上放着一瓶已经到底的酒瓶。对着嘴又喝了一口酒，靠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林黥觉得很奇怪，以前喝这种酒两杯就醉的，可今天已经喝了一瓶多了，脑子依旧很清醒。
林黥长长地呼出一口酒气，抬眼看见九姐叼着一根烟一脸笑意地朝自己走过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九姐走路的方式有些一拐一拐的，像是受伤了一样。
“一个人喝闷酒啊！”九姐走到林黥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左腿搭着右腿翘了起来。
林黥点了点头，对着酒瓶喝了一大口，咕隆一声直接吞了下去，吐出一口酒气，朝九姐伸出了手掌，“给我一支烟！”
“呵呵，都上瘾了？”九姐忍不住轻笑了两声，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放到林黥手上，随后探身过去在林黥面前打着了火机。
林黥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下，还是叼着烟凑了过去，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意味深长地看着九姐，“今天的待遇怎么一下子提高这么多？有什么特殊的含意吗？”
九姐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变化，淡淡道：“喝酒的人当然和常人不一样了，能有什么特殊的含意。有什么伤心事吗？”
林黥沉默了，良久发出一声叹息，“我今天杀了个人，一个将死之人，他希望死在我的手上，我挥下了那一刀，没有犹豫。”
“后悔吗？”
“不后悔，”林黥摇了摇头，眼中露出浓浓地伤感，“但是对另一个人歉疚，看到她心很痛，好像要窒息一般的难受！”
“呵呵，像你这样的人，杀个人应该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感触，很难得！”九姐看林黥的眼神闪过一丝赞赏，却好像还带着些异样的情丝，“知道吗？今天是圣诞节！”
“圣诞节？西方的节日？”林黥有些疑惑，好像在老头子书房里的书上看到过，西方有个圣诞节日，好比于这边的过年一样，只不过时间差了两个月左右。
“咯咯。。。”九姐突然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手中夹着的烟都掉到了桌上。
“你笑什么？”
过了好一会，九姐才止住笑，可嘴角依然有丝淡淡地笑意，摇了摇头道：“这年头，像你这样年纪却又不知道有个圣诞节的人，都快绝种了吧！没想到我眼前还是有一个。”
“呵呵。。。”林黥自己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拿起酒瓶朝九姐示意，“来一杯吗？庆祝一下圣诞节！”
“好啊！”九姐点了点头，脸有些微微泛红，“圣诞快乐！”伸手抄过林黥手中的酒瓶，对着嘴就喝了一口，似乎不嫌弃被林黥的嘴碰过了一般。
林黥想要阻止的手伸在半空中停了下来，看着九姐的眼神有些异样，似乎心中想到些什么，支吾着道：“九姐，我。。。想问你点事情，你愿意说就告诉我，不愿意也就当我没问啊！”
“什么事？倒像个女人一样了你！”威士忌酒瓶还提在手中，九姐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酒瓶。
“那个，前天晚上。。。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林黥心里有些紧张，说话都结巴起来，事实上自己一直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迷糊，总觉得是个梦，就是这两天心里还把这事当作是做梦的呢！忍不住想要证实一下。
九姐的脸色顿时变了，有些冷漠，看着林黥的眼神有愤怒，有迷茫，还有一些眷恋，“你觉得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认为是假，那就是假了！”
“九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对你做那件事情，如果有，我不会逃避的！”林黥有些焦急，说起话来也没经过考虑，说完才想起身边还有那么多女人，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都不知道将来该怎么去解决这些事情。
“不会逃避？那你还想对我负责了？”九姐笑了笑，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上，听到林黥的话，眉宇间的冷漠骤然散了开去，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笑意，仿佛是出自真心的欢喜。
“九姐，我。。。哎，你说要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吧？”林黥不知道该如何去开口，还是把决定权交给了九姐，听她这意思，那天晚上的事情就是真真实实地发生了，此时，心里不知道是何种滋味。
“我想怎么办？呵呵，那你娶我咯！”九姐半开玩笑的说了出来，眼中有些隐藏的期待。
林黥犹豫了，从来就没想过要和谁结婚，甚至连承认喜欢一个人都需要很大的勇气，正想开口要时间来想一想，却听九姐说道：“你傻啦？跟你开玩笑的！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早就过了那个想法的年代了，如今也没多少人去在意女人的贞洁，再说了，我是带舞女的，你认为我能像你一样还是个处？你看得上我，我还看不上你呢！”
愣了一会，林黥忍不住看着九姐笑了起来，心里头释然了许多，抢过九姐手中的酒猛烈地往口中灌，直到呛到了才放了下来，“九姐，对不起！”
九姐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烟，扭头看着大厅里的人群，眼神有些落寞。林黥不想再有上一次的事情发生，起身朝九姐挥了挥手，“九姐，我该走了！电话催了我好几趟，都没接，得赶紧回去。”
九姐点了点头，依旧落寞地看着大厅里的人群，嘴里吐着烟雾，待林黥走过身边后，突然淡淡道：“有什么人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