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不客气,不客气,能为美丽的小姐服务,是我们男士的荣幸啊!哈哈哈!”
泰奥一把拉回童童,不冷不热地道了谢,不太喜欢菲国大使看童童的眼神,将人紧紧抱在怀里审视,“张开口,让我看看!”
“不要啦,这里那么多人,人家……”
“你,给我找个人少的地方。”男人一抬头,就朝小侍从从下令了。
“陛下,我们应该进去了,时间要到了。”迈克尔又一次适时为小侍从解了围。这会儿已经有很多宾客来到,陆缓都进了婚礼的主会场——太和殿。
“我真的没事。时间不多了,我还没参观呢!快走吧。”
他皱眉看了看她,突然钳起她的小下巴,吻了上去,长舌钻进她的小口里,温柔地搅弄起来,吮进了些那薄荷味极重的药,感觉口里都凉凉的,的确很舒服。退开时,她有些昏陶陶地,迷蒙的双眼,放射出意犹未尽的波光,才让他松开了眉头。
“好像还不错。”
咩?他什么意思?
泰奥拉着童童大步走了,丢下左右前后一群人脑子掉着这个大问号!不禁都在猜测,皇帝取下的那个“不错”。
菲国大使想,是指他给出的药不错吗?那么是不是待会儿还有机会继续攀谈攀谈,拉近关系。
小侍从想,这个皇帝好张狂啊,居然当众就吻来抱去的。这个不错,大概是指女人小嘴的味道吧?!
迈克尔看了看前行的两人,急忙扯过发呆的小侍从,要他赶紧上前去做文物讲解。回头就看到爱玛在悄悄拨弄着通讯器,目光一黯,不动声色地转过头,紧跟上了皇帝。
“紫禁城曾经是两个古王朝的皇都,即明朝,和清朝。共计有24位皇帝都在太和殿举行盛大的典礼,如皇帝登极继位、皇帝大婚、册立皇后、命将出征,从此,每年万寿节、元旦、冬至三大节,皇帝还会在此接受文武百官的朝贺,并向王公大臣词眼。清初,还曾在太和殿举行新进士的殿试。所以,我亚国皇帝历来的登基典礼,和大婚典礼,都选在太和殿举行。”
踏上雪白的汉白玉石砖时,童童忍不住轻轻跳了一下,又蹲下去抚摸,赞叹连连,还趁着没人注意时,抠了一块泊落的白玉石。当然,这些小动作都落进某人眼里,也当没看见。
终于来到太和殿,和自己想象中大不相同。解说中的那几口祭祀时会用上的大鼎,分置广庭四周,正燃烧着熊熊大火,亚国的苍龙旗环绕飞扬,气势十足。当前的,殿被布置成了婚礼现场,宾客们的席位全设在了广庭上,殿内并没有安排,侍从解释说是为了保护文化遗产。
在那条通往太和殿的九龙白玉石梯前,搭起了一个巨大的司仪台,用粉色玫瑰花和心形气球扎成大拱门装饰着背展台,上面印着一副巨大的新人婚纱图。在背展图的左右两边又增设了两台高清显示屏,播放着新人们拍摄婚纱照时的美妙画面,场上播放的音乐也极尽唯美浪漫。长长的新人走毯上,竖起一座座同样的小型拱门,粉纱飘飘,玫香冉冉,喜气又典雅,典型的中西合璧式婚礼。
身着喜艳红旗袍的礼仪小姐位上前引领客人入座,送茶水酒水的机器人也穿梭其中。气氛很是火热啊!不少美人都脱掉了大裘衣,美丽冻人呢!
“啊,你干什么?”童童突然惊叫一声,抓住伸到自己胸口的大手,引来了四周一堆眼光,窘得她想打地洞。
泰奥一笑,“你没注意大家都没穿大裘吗?他们开了护卫屏,这里的温度高达25摄氏度,如果你不想再泛饥渴的话,最好脱掉这身毛。”后半句是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耳朵说的。
“能不能……晚一点再脱啊!”她实在不习惯在人前脱衣服。
“好。”
他终于放开她,黑眸亮得蜇人,她根本不敢看他,埋头跟着礼仪小姐往前走。终于到了位置,一屁股坐下后,就直往装饰花篮后躲。心里直念着,别再往她这儿看了。
当然,她这鸵鸟当不了三分钟,就立即被破功了。
“方小姐,你不舒服吗?怎么脸那么红?”一个低沉慈爱的声音从头顶飘来,她还没回过神来,一只温热的手伸来,贴上了她的额头。
这一看,吓得她顿时血液逆流,不热了,有点发寒。
“太……太上皇,您好!我没事我没事,我很好。呵呵!只是穿多了,脱掉就好了。”她迅速丢掉裘衣,手忙脚乱,尴尬得抬不起头。
太上皇一身黑色西装,虚发乌黑,只是眯起的眼角得见一丝岁月的刻痕,俊瘦的面容,淡淡漾着舒暖的笑,实难测出他的年纪已经是她的爸爸辈人,风度翩翩,清俊迷人啊!难怪母亲会……
这时候,泰奥又站在一旁跟迈克尔和几个亚国军方的人,商量着什么,应该是绑架的事。只朝他们这一方望了一下,便继续讨论他们的。
太上皇径自坐在了童童身边,礼仪小姐有些为难,太上皇只是摆摆手,礼仪小姐无奈地退开了。看太上皇的意思,是想跟她单独交流一下了。可是她根本不想啊!怎么办啊?
面对一个亲切和蔼的老人家,她实在不想摆脸色。可是,又拗不过心底的烦躁和排斥。当初在亚国指挥室里已经是她接受的极限了,现在又对上,让她如坐针毡,矛盾两难。
“太上皇,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童童,你……很讨厌我吧!”她刚要起身时,太上皇无奈地低叹一声,那语气中的酸涩和沧桑,让人无法忽略,又落回了座。
“你应该知道的。”许久,她才吐出一句话,不知道自己说得有多么坚甚至咬牙切齿。这个男人破坏了她和他自己的家庭,现在还不放过自己,要来招惹她,真的很烦。
看着那半垂的小脸,太上皇叹息,“你真的很像你母亲。”
“不,我不像她!”
她猛地抬头,大声驳斥,面容激动得涨得绯红,又引来了周人的注目,但此刻,她已经不想顾及那么多了。
“我是我,她是她。我叫方童童,是方文渊的女儿。我绝不会……”
戛然失声,手紧握着椅手,用力支撑着发抖的身体。她的目光从瞪住老人,霍然转身五步外朝她看来的高大男人。心口一窒,脑子似有锥穿透而过,疼得她瞬间眼前一片黯黑,就要昏过去。耳朵沙沙地鸣响,却什么也听不清楚,只觉得眼前有东西晃来晃去。
泰奥发现童童的异恙时,再也顾及不了任何事,直接冲了回来,抱住就要昏倒的人儿,气愤地朝太上皇喝斥,“你对她说了什么,让她气到要昏厥?!”
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看怀中的人儿脸色瞬间苍白,他都后悔没把楚弃带在身边。现在楚弃跟着凯文一起,为了救出婉儿后能及时施治。
“对不起,泰奥。我只是想和她谈谈子琪的事。”太上皇内疚地垂下头,他已经差人去请会场驻守的御医。
“她不喜欢谈,你就不要再提。否则,就麻烦您坐回你应该坐的位置。不要打扰我们!”
太上皇看向泰奥,急忙说道,“泰奥,你听我解释。当年……”
“住口。我也不想听,事实已经如此,如果不能改变,再多的解释只是一种无耻的掩饰!”
“泰奥……”
错愕,深深的懊悔,数十年的自责,瞬间扼住老人的脖子,他无色的唇张开,发抖,再吐不出一个字来。最终,他无力地垂下双肩,颓废得所有的光色尽失,一层灰黯的气息笼罩着全身。
这时,御医赶了来,一看到当前的情形就急了。
“靖宇,你怎么了?是不是胸口不舒服,你的药呢?”原来,被急唤来的还是当初那位欧阳老医生。他一看太上皇的模样,就以为是他不舒服了。
太上皇强自振作,“不,不是我。逸霖,是童童她刚才昏倒了,你快帮她看看。”
“童童?”欧阳逸霖即那位德高望重,当初还是被泰奥狂吼过的老医生,听到太上皇叫这名字时,目光闪了一下,看向泰奥怀里的女子,“方小姐?”
泰奥牵起童童的手,“麻烦你看一下,她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老医生欧阳逸霖搭上童童的手腕,童童即动了一下,几乎是反射性地抽回手,睁开眼后一看到白大褂的人,吓得直往后缩。泰奥以为童童仍然在生气,不想面对太上皇,遂低声安抚。而欧阳逸霖则皱了皱眉,即笑说没有什么事,大概是之前的病没调养好,身体虚浮,有些受凉。
“我让人送点药粥过来。呵呵呵,这可是我们家祖传的秘方,婉儿怀孕都是天天喝的。”说完,欧阳逸霖朝太上皇点点头就走了。
“我派人送你回去休息!”泰奥依然不放心。
“不!”童童抱着热牛奶的杯子,语气变得冷硬而坚决,她看着杯子,没有抬头看任何人。
“你……”他眉毛蹙成了小山,又怕气着她再犯病,遂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别胡思乱想!”
他起身,要回去继续跟迈克尔他们商讨刚才未完的事。
“泰奥……”
她突然抬头,眼神闪烁,他朝她笑笑,“我不会走远。老头,你说话最好注意一点。”末一句还不忘威胁人。
太上皇一怔,微微叹了口气。这孩子,和威廉的性子差异很大啊!唉,都是他的错,要不是他,泰奥也不会硬逼着自己改变。当年那个八岁的小男孩子,是多么活泼可爱,开朗温柔。
童童转头看向太上皇,轻轻吐出一句,“我妈在三年前,就过逝了。”
“你说什么?”太上皇一把抓住她的手,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顿时一片混乱,“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次!不……不可能,怎么会……”
“我说,贺子琪已经死啦。”
“不可能。她才不过四十三岁,怎么会……”
“她喝了太多酒,神智不清,在马路上被大货车撞死的。交通意外!”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太上皇整个人仿佛都虚脱了,面容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