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真心,就是如、此、自、私!
真心是什么?
到底,真心是什么?
是什么?
什么……
我……自私吗?
我不应该把这个秘密保留下去?我不应该自私地剥夺你知道他的权利?即使,你知道后会有多么可怕的反应?我不应该再逃避了吗?
“冷,就开暖气!”
突然,沉沉的阴影夺去眼前的一片暖亮,热呼呼的瓶子被塞进她手里。
“泰奥……”
在她抬头时,那片阴影又迅速移开了。她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背着她,迅速穿上一套黑色西装,还是那件黑色风衣,黑色的皮鞋,着装的机器人上下翻飞着给他刷皮鞋,系腕扣,喷香水……以前看着觉得很有趣,又性感的画面,现在只传递着一个可怕的信息:他又要离开她了。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她再忍不住大叫一声。
“泰奥——”
他只是微微一顿,几不可见地,继续,毫不迟疑地走出门。
“不要……”
砰——
走……
瞬间静谧的空间,空洞得手紧紧捏住心脏,深深用力,甩不掉,挣不脱……天蓝的滴液管,冰绿的仪表数字,刺目的白被,巨大的空间,渺小如沙粒的自己。
在被淹没前,她拔掉了输液管,掀开被子,赤脚落下,冰冷的地板瞬间刺激了她所有的决心和勇气,冲向大门,打开,寻找,他已经走过拐角,背影快要不见。
“泰奥,不要走——”
她大叫,可是声音虚弱无力地软绵下去,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她支着墙面往前跑,手上紧握着一团温暖,仿佛是最后的希望。
他不会丢下自己不管的。昨晚,抱她回来的还是他,昏迷前的一刻,看到的就是他。那痛苦的,憎恨的,脆弱的,无奈的,深爱的,眼神,都是他。
高大,宽厚,坚如磐石般的背影,屹立在那里,扑上去,紧紧抱住,绝不再松手。
“泰奥,泰奥,泰……奥,泰……奥……泰奥……”
背后呜咽的声音,又急又切,脆弱,无助,害怕,乞求,腰间被紧紧勒住,于他来说,这力量轻微得一拨就散了。
抬起手,覆上紧揪着大衣的小手,犹豫划过眼底,正走来的迈克尔看到他们时,止住了脚步,可就这一瞬间,用力扯掉了小手。小手还要挣扎,可哪里抵得过他的力量,她的指一点点地被扒离,想重重揪住,还是被硬生生扒了下来。
“很好。”低头,看了下时间,日头已经高高升起,今天的气温比之昨天又升高了一点。
迈克尔看了看,“属下这就去把飞机开来。”
皇帝点点头,继续站在鲜花前,围栏边,欣赏海景,享受清风,回味刚才被强抱时的感觉。
盛满姹紫嫣红、蔚蓝碧翠的黑钻般的眸子,泽出浅波柔澜,一直没有表情的俊容,缓缓渗出了些许的亮光,一丝一缕,连自己也难于发现。当瓶子没有被砸过来时,撞上了脚后跟儿,还有那声强而有力的诅咒声……有多久,他没有听到这样生气活力的咒骂声了?似乎……是从他订婚那一刻开始……他的小野猫回来了……原来,用这种办法——请将不如激将!亚国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陛下……”
爱玛紧张地上前,垂头叫了一声。
男人没有回身,“这里不需要你,回欧国去!”
“陛下,我……”
“不想走,就去十一层。”
兰玫舰十一层所住的士兵,是军阶最低,且在各种大战中属于身先士卒的步兵部队。如果说,亲卫兵是距离皇上最近的部队,那么十一层下的士兵就是距离皇上最远的外围部队了。最危险,死亡率最高,装备最差,要活下来必须靠绝佳的真本事,属于最底层的兵种,却也是最容易住上升迁的部队。
爱玛单膝下跪,“我愿意去十一层。”
这个选择,是最严酷的惩罚,也是他所能给的最后机会。
她起身时,正看到迈克尔从飞机上跳下,目光交接时,才忆起这是离开亚国以来第一次。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却又立即退下……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她转身走掉,手轻轻抚上脖子里深埋的那根项链,这是他在她冬天生日时送给她的,名为“幕夜之星”。
——你也许不知道,我在十一层时一直以你为目标。幻想,有朝一日站在那个冰山大美人身边,是什么滋味儿?
——呵呵,那现在是什么滋味?
——冰凉爽口,回味悠长。
——哦,你真当在吃冰淇淋啊?
——是,一辈子,都不够!
将幕夜之星戴在她颈项间时,他吻着她的发,说出那三个字。而从这一刻开始,他成了她的幕夜之星,真到有一天能重新站到他身边,她会告诉他,她的真心话。
爱玛走到童童面前,童童刚好把牛奶喝完。
“爱玛,你身体好了吗?”童童朝她一笑,仿佛刚才的愤慨已经是过眼云烟。
爱玛抚抚童童的脸,“对不起。”伸手将她抱住,许久,才松开。
童童不在意地笑笑道,“朋友啊,别这么客气。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及时赶来,泰奥他就死定了。”
“呵,陛下比我们想象的都要强很多。你不用为他太担心!”她扶起她,看了看门口,“我们或许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着面了,如果想我啊,就拨这个频道……”
两个女人交换了通讯器的对话频道,说了些女人家的悄悄话,才依依道别。
看着走远的背影,她,和她,都会心地笑了。
…朋友啊,别这么客气。
朋友间,只需要一个会心的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哗啦一声,眼前光影一黯,一道黑幕降下时,身体被厚暖的黑色风衣包裹起来,一下失重,落进了熟悉的怀抱中。
他抱着她就往外走,她回神大叫,“等等,我还没换衣服!”
他上下瞥了她一计,掀掀唇角,“刚才众目睽暌,敢坐地上撒泼耍赖,现在娇情不嫌太迟了?”
“我哪有娇情,”话没出口就红脸了,“我……我只是觉得这样出去玩有点冷。还是你已经准备好我的衣服了?”
她朝目的地一看,一架小飞机,乘客都要系安全带的那种。不是拥有豪华观光室的大飞机,或者大航舰?!
他抱着她跳进了后坐,也不放下她,安全带同时系在两人身上。
海风呼呼地吹,看着飞机就这么开了,她不可置信地瞪着他挑着一抹坏笑的脸,刚要开口,氧气罩就捂了上来。
他收紧了手臂,贴耳吹到,“宝贝儿,坐稳了,千万别乱动。”
“喂,妮(你)……拂(不)……指(是)……啊——”
第一次坐这种古董型飞机,还需要助跑的。马力一动,飞速前行时,惯性带动下,她的小屁屁非常不凑巧地,或者说是某人故意作用下,跌上了那个重点部位。
“泰……”
她撑住他的手臂,想住前挪,可是某人刚一松开手,飞机颠簸了一下,她又给重重跌了回去,薄薄的棉料下,其实没有任何内在美保护。
哦……
她羞得缩成了一团,不敢再动,可是那个明显的反应已经被激起,还非常有精神地动了起来……更可恶的是,他的一只大掌钻进了毛料风衣里,隔着布料掐弄软柔上的小丸,另一只手抚一他自己,五指套动起来,就只隔着一层棉料……圈起的指节不时地碰到她的,时轻时重,时快时慢,而始终没有再进一步……然后,他的唇舌疯狂地舔着她的脖颈,突然揭开她的氧气罩,长舌卷住她的小舌,不断地翻搅起来,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时,才放开她,又将氧气罩捂上。
“宝贝儿,”他突然解开了安全带,她已经虚弱无力地贴进他怀里,柔软香馥的身体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声音沙哑得让人心颤,还故意抬起她的小脸,眉眼以对,让她不仅感觉到,更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欲望,说,“欧阳医生说,这一个月都不能做!”口气里,是十足的憋闷。
“拿……旧布摇……唔……啊……”
她想推开他,想拉紧黑大衣,突然……兹的一声,那是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她的手被他拉着,直接探下大衣深处,向下,再向下……
满掌滚烫,呻申吟耳,一颗颗的汗珠,悄悄渗出肌肤,冰冷孤独都离他们远去,纠缠交换着牛奶的味道。
他叹息着埋进她丰盈的胸线,“童童,咱们还有十分钟。”
她还在喘着气儿,眼瞪得滚圆,看着阴影中的他邪魅的笑,缓缓扩散开。
如果她将实情告诉他,他会接受吧?他……不会再说她自私了吧?不会再丢下她……
第112章真心话吗
一直到下飞机,童童仍然徘徊犹豫着,是说,还是不说。
泰奥发现她的神不守舍,只是将热牛奶塞进了她的手里,继续用黑风衣裹着她,进了海滩边的一幢小木屋,未料木屋里的设备倒是相当精致奢华,超现代化。
小壁炉里,火正烧得旺,温暖的气息里,飘洒着清新的果子香,是他最喜欢的那种橙香,地上铺着厚厚的长地毯,她光着脚跑出来,还真不是头一遭了。水晶茶几,红唇沙发,虎皮纹的小抱枕,迷你小吧台……
打量这会儿,他打开入壁的长柜,丢出了两套衣服,特殊防水面料,图纹居然是……
“啊?你要我穿这个东西?”她一提起来,眼睛瞪得更大,中间一根拉链到底就和以前穿过的战斗服一样,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偏偏……她想要拒绝,“难道没有别的衣服了?”抬头看向衣柜处,却看到男人已经脱了半裸。
“啊——你干什么?”
手上的毛衣一抛,他侧头看来,小白兔将脸埋进了那套特殊衣服中,却还虚着眼瞄过来,装羞啊!
“换衣服,你不快换好,是想我亲自帮你换吗?”邪邪地勾起唇角,黄金比的四分之三俊脸,被窗外的阳光,打得又亮又迷人。
她退一步,大叫,“不要,我自己换。”可刚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