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奥将目光投了过去,漂亮的黑眸,精光一闪而过,却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口气,不容置喙。
海伦傲然地昂着头,挺直着不知道从哪里生出的自信,“不行。此事我只能告诉您一人。”
童童更觉出了其中古怪的味道,周围的亲卫队人员也变了表情。海伦面对皇帝,又挑畔地昂高了下巴,真像不可一世的女王般。越看,她的心跳得越快。海伦的模样,好像当初拍卖会场上的自己啊!用自己的骄傲,挑衅皇帝的尊严,这个女人……会赢吗?
“你最好明白。否则,你们三人通通以叛国罪处置。”
海伦一笑,令周人都是一愣,真的笑得像个高傲的女王。比当初的她,只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为何,皇帝的默许,令她心底极不舒服,仿佛……仿佛像被人硬抢了喜爱的东西。
“陛下,我绝不会令您失望。”
泰奥转身进了蓝色光罩筑起的黑色帐篷,海伦跟上,可没走两步,就被父亲抓住。
“海伦,你要做什么?”市长的声音尖锐,而扭曲,仿佛世界末日到来。
海伦一把甩开父亲,哼声道,“你应该明白。”
一直沉默发抖的市长夫人一下跳了起来,抓住女儿的手,“海伦,你疯了吗?我们是你的父母,你这样做是存心把我们住死里送,你要知道若不是你父亲,我们早就变成……”
“住口!”海伦推开母亲,横了两人一眼,一字一句道,“我以有你们这样的父母而感到耻辱。”
“海伦——”
变调的呼喊,唤不回那绝然远去的身影。
童童一震,心底一迳地否定,她和海伦是不同的。可是她的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那黑色帐蓬走去,只走了三步,恍然回神停了下来。
奇怪的是,其他人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并没有人要阻止她。她看向爱玛,爱玛正在拔弄着手腕上的指挥器,听着其他小队传来的报告,进行一些布署,很忙的样子。
看样子,就算她偷听,也没人会阻止了。她很好奇海伦要跟泰奥讲什么,可是转念想到那男人那副自大自得的表情,又打住了念头。好奇心杀死猫,她不要笨得再上男人的当。那只魔鬼,不知道又想怎么算计她。总之,不能再接近他了。
其他人似乎并不受影响,各自忙各自的,或目不斜视地继续站岗,等待皇帝出来。
突然,童童似乎听到一声低叫。
“陛下……您……您……哦……”那暧昧粘腻的感觉,像细针似地,刺上她颤抖紧张的心尖。
哗啦一下,她大退一步。双拳不由握紧,额头逼出了汗,被风一吹,冷了个透。她没听错,那断断续续的声音,分明就是……
刹时间,她脸皮一阵红,一阵白。
该死的男人,卑鄙,无耻,下流……不要脸……可恶……居然真做出那种事来?!之前他还和她在车上……呕……
胃部传来一股抽疼,她捂着肚子,疼得蹲下了身,脸色瞬间苍白一片。爱玛刚好收线,一看到她那模样,立即上前扶住她,关心地询问起来。弄明白情况,她立即喂了她一颗药,然后让人拿来一些军用食品。
正吃着,皇帝从黑色帐蓬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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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浪我饿
皇帝一出来,眼角就扫了童童一计,她轻哼一声,视而不见地扭头欣赏远处焚城的风景,大口咬下热狗的屁屁。突然发现味道奇棒,咀嚼的力度加强,吃得那叫一脸的津津有味儿啊,比在皇帝房间的御用餐点还美味似地。那双极漂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兴味儿,本来往那市长夫妇方向走的,突然转了半步,直接冲她来了。
“啊?你干什么?”
“我饿了!”
黑眸很亮,性感的薄唇勾起一丝笑,带着十足的邪气,睥睨的模样,好似他抢她水喝,又抽起她面包里的一块火腿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儿。
“你……你,”她抽口冷气,“爱玛那里有没吃过的啊!”干嘛跟人抢,上面……还沾着她的口水耶!这男人不是有洁癖吗?
男人剑眉一挑,帅得天翻地覆,“我就喜欢……这一根的味道。”说着,还故意扬了扬那根红肠。
她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不敢相信,堂堂欧国不可一视的皇帝,居然在这么严肃的战场上,跟她个女人抢东西吃。那眼神……她不敢再看,急忙转头,这男人疯了,居然……居然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呃,调情!
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她又忍不住看向皇帝身后,慢慢走出一个妖娆身影,与进帐前的高傲模样相比,气势萎顿,好像打了大败仗,直挺的腰杆也弯了下去。那傲气的眼神已经不见,当接触到她时,一丝明显的恨意闪过。
童童奇怪,她们才见第一面,一句话都没说过,何来恨意呢!一定是她眼花了。还是刚才在里面,皇帝没有满足她么?她掐了时间,整整十五分钟。呃,那男人的精力向来很好,虽然没有夜夜七次郎,但一次肯定是满足不了他的。也许……欧国女人也是一次满足不了的,所以才会……
打住,方童童,你什么时候思想变得这么龌龊了?!加快速度干掉手中的面包和火腿,若是再晚一步,只怕那只大手怕又要来抢。好在爱玛主动问皇帝是否也要用餐,那臭男人偏偏又说不饿。投来的眼光,在她身上故意绕了一圈,亮得碜人。她明明穿得严密又紧实,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刺裸裸在站在他面前。
他那是什么眼神儿……难道刚才大美人没满足他吗?童童的眼光又溜过去,却见大美人砰地一下跪在皇帝面前。
“陛下,求您饶了我的父母。”
雷眼中的杀意暴涨,一脚踢开海伦,不带半分情面,宣布道,“纳普鲁市长一家,为积极疏导遇难民众,逃窜时全部殉职。”
啊?什么意思?
童童不解,看向爱玛。爱玛立即领命,三名士兵齐步上前,一人押着一个,就往一辆车上拉。顿时,三人哭天抢地叫起来。
“陛下,饶命啊饶命啊,看在我们为人民服务那么多年的份上……”
“陛下,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我妻子和女儿都不知道,都不知道啊!”
“陛下,”海伦仍算是最冷静的一个,“我向您提供的消息,难道不可以将功折罪吗?您贵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如此枉杀无辜。”
她这话一出,拉扯海伦的士兵停了下来,周围所有人都看向皇帝。不过,另两个士兵没有含糊,知道皇帝不会轻饶主犯,至于到底犯了什么罪,他们虽不明白,但也知道轻重缓急。毕竟,这些士兵都是跟在皇帝身边多年的亲卫兵,其忠心程度就是皇帝下令让他们自杀也绝无二话。也因此,皇帝对童童的态度,他们都见惯不怪了。
雷抱胸一笑,道,“好,你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送到第九战区去,亲自看看那里的丧尸盛况!”
说完,他转身一把拉起童童进了甲车。
童童转身的那一瞬间,看到海伦仇恨不满的眼光,觉得浑身一悚。
“雷。奥兹,你无耻,你说话不算话,你卑鄙……你会遭到报应的,很快就会遭报应,我发誓,我一定会活到那天,活到那天看到你被碎尸万断————”
疯狂的诅咒声,叫骂声,哭喊声,被他们远远抛到脑后。甲车飞快驶向皇帝舰队停靠的方向,车内,另一场战争开始了。
“那女孩子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她送到第九战区去?”童童看向车后,海伦张牙舞爪的模样,令人心悸,又生出几分好奇和同情。女孩子才多大呢?按欧国人发育较早的情况来看,她应该才十几岁吧!面对那样的命运,真的很恐怖啊!
雷一听,甲车被转换成自动驾驶,伸手就把童童扯进了怀里,怒目瞪视,放声大吼,“白痴女人,今天你都白过了吗?”
她一怔,没料到他毫无征昭地,就突然大发脾气。
“你才白痴。人命不是草芥,你怎么可以动不动,说杀就杀,说送走就送走。而且,她刚才说你答应了她,你堂堂一国之君,说话不算数,不如回家卖红薯。”呃!她怎么说出寓语来了。啊,笨蛋,这样说根本没有气势啊!
雷一听,气势突然降下,“红薯,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啊,呃,就是番薯。”欧国人好像是这样叫的吧!
“跟说话不算话有什么关系?”皇帝突然很好学。
“只是打个比方!”
“说。”大掌毫不客气地爬向她胸口,她紧张地握住,就怕他刚才欲求不满,又在甲车上来一遭,她不要活了。
“意思就是,君无戏言,否则就……应该辞职下课。”这样解释还行吧,中性的,不褒不贬。
黑眸一闪,紧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很认真的小脸上,搜出点什么不敬不恭的蛛丝马迹来。
半晌,他才哼声,“这个问题,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不过,”他又掐了她一把腰,疼得她弯腰,就要推开他,他手一用力,她又爬回他怀里。他勾起唇角,很是享受软玉温香在抱的感觉,抬起她的小脸,严肃道,“若你再胡说八道,下一个去第九战区的女人,就是你。”
她不甘示弱,“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那么做。”
绝然的大眼,令他心中飘过一丝不安,“你想做什么?”
“我想什么?也要等你做了,才会知道,不是吗?”
她傲然地回嘴,骨子里的不屈又冒了出来,明知道会受罚,还是忍不住。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话已出口,收不回就只有顶着。
他恨恨地盯着她,希望她收回,偏偏她脾气倔到没边,在他面前似乎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是有办法的,可一想到两月多来,她仅有的一次妥协都是为了别人,他心底就非常不舒服。
“该死的女人,今天你敢撞进控制室阻挠我发布命令,按照法律,够你死一千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