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少妇建议道:“小兄弟,我姓董,就住在离湖不远的村子里,你们若不嫌弃,可以到我家去休息治伤,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小刀谨慎道:“这位大嫂,如此打扰不太好意思,倒是不知道贵村可有客栈什么的?”
董娘淡笑道:“咱们的村子一共十来户人家,哪有什么客栈,况且,家夫因为在外经商,偶尔会招待些生意上的朋友到家中小住,因此备有客房,一切所需随时都准备着,称不上什么打扰。”
小刀看了小混一眼,小混点头道:“既然这位大嫂子这么说,咱们就暂时住一阵子。”
董娘微微颔首道:“我儿子还留在下面不远,我得带他一起回去,还得让你们多等一会儿……”
小混打岔道:“干脆我们和大嫂子一起过去,就不用等啦!”
董娘犹豫道:“可是你的伤,最好别再移动。”
小混轻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骑马!”
董娘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赤焰,她脱口赞道:“好骏的马!”
小混问:“大嫂子也识马?”
董娘摇摇头道:“不很懂,可是曾听家夫提过些微常识,而这匹红马的神采,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可以感受到它的不凡,一定是匹上好的马儿。”
小混咯咯笑道:“还好啦!凑和着骑嘛!只是它的脾气不好,除非认识的人,否则它还不让普通人上背。”
董娘惊讶道:“可是听家夫说,只有好马才会认主,小兄弟是不是故意如此客气?”
小混扮个鬼脸道:“我故作谦虚,这下可被大嫂子揭穿啦!”
董娘微愕之后,轻笑道:“小兄弟,你这人说话挺有趣的。”
小妮子插口道:“大嫂子,我们先到你家,等小混治好伤再聊天好不好?”她心急之情写满脸上。
董娘体谅道:“应该的,是我的疏忽,快扶小兄弟上马,咱们这就走。”
小妮子唤来赤焰将小混扶上马,同时,小刀拍醒哈赤,笑谑道:“天亮了,起床喔!”
哈赤迷糊道:“我淹死了?”
小刀摇着他,大声道:“哈赤,你要淹死还得等下一次,快起来,你家少爷受重伤,需要医治!”
哈赤唬地跳起,叫道:“少爷!少爷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
小刀用拇指朝小混那头比了比,叹笑道:“你果然忠心让人吃醋,只要一提那混混,你连死后都能活转过来!”
哈赤憨然咧嘴一笑,忽然,他像发现新大陆般,大叫道:“小刀少爷,你干嘛光着上身,小心会着凉的!”
小刀哭笑不得道:“你真啰嗦,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乱看,我的衣服送给赤焰小子当早餐了,这样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哈赤搔搔后脑勺,“噢!”的应声,奇怪道:“难道是赤焰饿软了腿?不然,为什么要喂它吃衣服?”
小刀的衣服早就沉到湖底做鱼巢,但是,小刀懒得多做解释,装着没听到哈赤的嘀咕,径自走到马旁,向小混点头示意,要大家出发了。
第一章 神医秘技初体验小村离着仙女湖不足一里。
但是,董娘母子所住的地方,却还得沿着村子的山径往上走。
经过一片开满月桃花的斜坡,再绕过几亩竹林,有一座可以俯瞰仙女湖的山坡顶上,长着三、五棵古雅老松,松树下,那栋全以天然树干搭配翠竹筑成的小屋,就是董氏母子的家。
小屋是一大一小的双并式雅舍,较大那间分为前后二进,屋前是正厅供奉着祖先牌位,屋后则是屋主一家人的卧室和灶房。
至于较小的侧屋,就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客房。
客房同样分为二进,外面一间用木板搭成简陋的通铺,平时大概是客人的随从所睡之处,此时,就成了小刀和哈赤的床位。
掀开帘幕,侧屋的里间另有二张木床分置两边,中间隔着一张布幔,提供两边木床拥有各自的隐私。
只是现在这布幔已被拉起,小混等人全都挤在这侧屋的里间。
董娘捧着一盆热水进来,招呼道:“热水来了,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准备?”
小混想了想,点头道:“大嫂子,麻烦你多弄些长布条,大约一寸宽就可以,我好用来里伤,还有,能不能借我一支缝衣服用的针?”
“针?”董娘有些好奇,但仍然点头道:“当然可以!”她匆匆出去打点这两样东西。
小妮子奇怪道:“小混,你要针做什么?如果要补你的衣服,倒不如丢掉买件新的,来得省事。”
小混咂嘴道:“谁说要缝衣服,我是要缝伤口用的!”
“缝伤口!”小妮子大惊道:“那有多可怕,会痛死人的!”
小混苦笑道:“痛也没办法,既然我背上的伤口有如老哥形容那般,最有效的治疗方法,就是将伤口缝合后再上药,这样才能加速复原,待会儿还得劳动你的玉手,帮我缝上一缝……”
小妮子恐怖地大叫道:“我不要,我……缝不下手,太可怕了!”
董娘手捧一堆以白布裁成的布条进来,讶然问道:“怎么回事?什么事太可怕,让小妮子叫得这么大声?”
他们一路上已经互相介绍过,小混他们得知这位董大嫂子,闺名惠芳,丈夫在江苏经商,不常在家。
小混无辜道:“我只是说要缝伤口,她就吓成那样子,胆子真小。”
董娘诧异道:“缝伤口?你是说用针线将伤口像补衣服一样,缝起来?”
小混点头道:“对呀,就是这样子,只是缝合用的线,不是普通线,是我文爷爷自己研究出来的羊筋线,不但缝好之后不用拆除,而且有利于肌肉的生长愈合。”
董娘不可思议道:“如此神奇的医术,我是第一次听到,可是拿针缝合皮肉,难道不会痛?”
小混瞪眼叫道:“痛!当然会痛,而且很痛,所以,除非被缝的人耐力特别好,否则,就得将他灌醉之后,才动手缝那伤口。”
小刀轻叹道:“我想,你大概不愿意被灌醉吧!”
小混得意道:“那是当然,一来,如果我醉了,就体会不到被缝的滋味,二来,想灌醉我,除非有酒膏,否则,就是棉花店失火——免弹!”
小刀提醒道:“既然如此,这就准备开始吧!若是再拖时间,对你的伤势不好。”
小混摇头道:“我先替你和哈赤治好伤,最后才轮到我。”
小妮子皱起柳眉道:“可是你的伤比较严重,应该先治治才对。”
小混抿嘴道:“治我的伤很麻烦,说不定不是半天、一天能了结,我是主治大夫,说了就算,谁还有异议没有?”
小妮子等人瞧他那二大爷似的德性,就知道再争也没有用,小妮子只有嘟着嘴,怫然不悦地搬出瓶瓶罐罐。
自从上回,小混和五毒郎君一场大战,几乎丢光疗伤的家当之后,便将大半物品交由小妮子保管。
总算他有自知之明,这次在俞府连拐带骗弄来的药物,终于得以保全,没有失落。
小混诊视小刀肩井附近的伤口,皱眉道:“乖乖,算你命大,老哥,那柄飞刀只要再偏半寸,就会切掉你右手的主筋,那时你的右手就废啦!”
小刀嗤笑道:“这不是命大不大的问题,而是我本事好,算准刀势飞来的方向会造成何等伤害,所以拚着老命硬是偏开半寸的距离。”
小混啧啧有声地检查一番,谑笑道:“老哥,你想不想体会一下缝合伤口的滋味?由本神医替你施术,保证将痛苦减至最小。”
小刀匆匆摇手道:“省省吧!我可没有被虐待狂,这么窄的伤口敷药也会好。”
小混泄气道:“真的不要?那我就没有练习的机会。”
小刀斩钉截铁道:“不要,你少拿我做人体实验,那是没有医德的表现!”
小混瞄着哈赤。
哈赤急忙将受伤的左手藏到背后,吶吶道:“呃……少爷,我怕痛,你饶了我吧!”
小混无奈道:“真是的,居然没有人支持我做这种伟大的医学研究。”
小刀嘲谑道:“等吧!将来你从武林退休以后,就可以改行当医生,那时自然有些比较笨的人,会支持你在他们身上做这种研究。”
小混嗤了一声,手指扳开小刀的伤口,捏碎一颗药丸,将它塞入伤口之中。
小刀痛得龇牙咧嘴道:“奶奶的,你非得这么粗手粗脚吗?还是报复我不支持你的研究计划?”
小混皮笑肉不笑道:“会痛的伤,才好得快,懂不懂!”
他接着拿起一个青花瓷瓶,将其中的粉末倾了些在小刀肩上,这才叫小妮子替小刀缚上布条,绑牢伤口。
哈赤有些犹豫地伸出左掌,他真怕小混会发狠,非得拿他做研究不可,他紧张地直咽口沫。
小混见状,瞪眼道:“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紧张个什么劲!”
小混瞥及啥赤的伤势,意外道:“这么深,而且有些化脓,真糟糕!”
他要小刀帮忙按住哈赤,接过小妮子递来的小银刀,毫不犹豫地挖掉化脓部分,痛得哈赤差点从椅子上蹦起身来,还好是小刀将之按牢。
小混将一种乳白色的胶状物,抹在哈赤伤口,交代道:“不可以沾水,一天换一次药,一个星期内左掌不可以抓握或提东西。”
然后,他又瞪了哈赤一眼,加上一句:“下次不准你再随便用手去抓刀剑的刃身,要抓也得用点技巧,有空时提醒我教你两招。”
哈赤暗里吐了吐舌,中规中矩道:“是的,少爷,哈赤知道啦!”
小混满意道:“知道了就好,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本少爷不许你如此糟蹋属于我的命。”
小妮子性急的催道:“得了,小混,少摆你那套架子,剩下你自己有伤要治!”
小混检视着啥赤其它浮伤,撇嘴道:“不找点事让你做,你就安静不下来,先替哈赤里好手伤,然后其它伤口敷上刀伤药,快点。”
小妮子噘起嘴,抱怨道:“人家是关心你嘛!”
小混叹道:“我说妮子,你知不知道男人最讨厌的事,就是有个娘们在身边喳呼不停,像麻雀一样的烦人!”
董娘打着圆场笑道:“小妮子,小混本身是学医的人,自然明白自己受伤的程度如何,他还不急着治,就表示伤势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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