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在洗手间,刚刚见着阿朔过来拿解酒药了。”
慕思雅漫不经心的弯腰倒了杯茶喝了下去,身子也微微往云舒身边挪了过去,努力的跟南宫逸拉开一段距离来。
感觉到慕思雅紧挨过来的身子,云舒便下意识的转过头朝慕思雅那边看了去,才发现南宫逸正硬着挤坐了进来,阴沉的俊脸上微微勾过了一道浅淡的涟漪,而慕思雅那张俊俏的小脸却是阴沉得跟一团黑云似的。
云舒了然一笑,淡然收回了眼神,瞥了慕煜北一眼,慕煜北一手圈过了她的腰,一边往旁边移了去,南宫逸这才算是满意的坐到了慕思雅的身边。
云舒淡淡的垂下眼帘,喝了口茶,忽然感觉到对面坐着的冷振似乎心情有些低落,走进来之后就不见着讲什么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当下心里也有了一些诧异,刚刚在大厅内倒还是见着好好的,怎么这会儿……
“爷爷,您怎么了?是不是酒喝多感觉有些不舒服?”
云舒禁不住还是低低的开口关切道。
冷振摇了摇头,对着云舒慈祥的笑了笑,“没事,可能真的是喝多了几杯,吃了些解酒药,好多了,需要点时间缓和一下就好,人老了,可没有你们这年轻人恢复得那么快!”
“嗯,爷爷自己可得当心身体。酒不能喝的话,就不要喝太多了,父亲也是这样子,嗜酒如命,幸亏奶奶在家里,这段时间都限制着他,以往的话,总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灌,非要喝得满脸通红才肯罢休。对了,今天……今天的仪式……其实我希望你能来,我知道您这么做都是为了不让我们为难,可是……”
云舒说着,心里不禁是觉得有些难过了起来。
“没事,木木不必觉得有什么压力,现在还不是过来参加你们的婚宴了吗?爷爷最觉得遗憾的,就是没有亲自参加阿卷跟阿秀的婚礼,那次就是这么硬生生的错过了,当真觉得可惜了!婚礼,要高兴了才好,一辈子也就是这么一次而已!”
冷振和蔼的安慰道。
“老总裁,您跟姚奶奶……我刚刚见着你们……总不至于连一句都说不上了吧?”
慕思雅也有些担心的皱起了眉头,淡淡的望着冷振那张深沉的老脸,想到刚才的事情,慕思雅这心里顿时也是觉得有些抽紧了,到底还是相爱一场,不至于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了吧?
“爷爷刚刚见到奶奶了吗?”
慕思雅这话一落,云舒当下心里立马就浮起了一个警惕,连云卷也是俊眉微微挑起了。
“嗯,嫂嫂!刚刚就在走道里,姚奶奶跟奶奶一起迎面走过来,但是老总裁跟姚奶奶却……”
慕思雅有些沉郁的望着冷振,徐然将目光收了回来,不禁是觉得有些落寞了起来了。
闻言,云舒顿时心里又是一阵揪紧了,神色有些复杂的抬起头望着脸上看似很平静的冷振,沉寂了一下子,才幽幽的开口,“那,奶奶她……父亲呢?您是不是也见到父亲他了?”
“那倒没有,就是刚刚过来的时候跟你奶奶碰了面而已。这些事情木木暂且先不要操心了,先顺其自然吧,当心身体要紧,你有这心意就行了,有些事情也是强求不来的。这段时间爷爷也想了很久,忽然觉得,一味的追求也未必就是见得是好事,看到你们兄妹俩幸福也就成了。”
冷振的目光似乎有些坦然了起来。
“事情都进行到一半了,你现在还打算大了退堂鼓了?那层纸都给捅破了,现在也不可能是太平了,前些日子奶奶在医院还被陈芳给撕扯了一顿,奶奶都受了一些轻伤,就算我们想就此罢手,不去纠结,你觉得陈芳会愿意吗?她不可能轻易放过奶奶她们,还有在冷氏的问题上。别说你想将冷氏交到我跟舒儿手里之类的话,我们也继承不了你的冷氏,免得那个老女人还过来找我们撒气。”
云卷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深幽的眸子里迸出了一些凉光,语气有些森冷。
“你说什么?她去找过你奶奶?你奶奶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闻言,冷振心里一紧,深眸连忙望向了云卷,很是吃惊。
“伤倒是没有怎么伤着,就是被那个女人狠狠的甩了几巴掌,受了一些轻伤。是在医院偶然遇上的,奶奶永远都不是她的对手,不禁,理亏的一方永远是奶奶,奶奶可能也是顾及到父亲还有我跟舒儿,并不想将事情闹大了,但是,我得事先声明,要是她跟方怡暖还敢不知死活的过来找茬,到时候别怪我下手无情不讲情面了。”
云卷的语气顿挫铿锵,听得冷振心里又是一阵担心,又是一阵愤怒的。
“嗯,那件事情阿秀之前也跟我提了一下,以陈芳的性子,断然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奶奶的,不然当初奶奶也不会被迫远走他乡,更何况现在还牵扯到冷氏,我曾经说过,是我们的,我终究要夺回来!爷爷,也许这件事情会让您感到很为难,但是也请您理解原谅。”
说着,云舒眼里顿时也是一片寒光。
冷振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我老了,也不想管那么多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身外之物,它本来就是属于你们的,自然也是有你们来接管的,我就是希望你们能够名正言顺的接受它。至于暖暖,到底也是被他们惯坏了,倘若有一天实在是弄得不可开交了,要是可以的话,还希望你们能放过她一码,毕竟,你们也是……”
冷振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了,在这个问题上,他终究是无法左右孩子们的任何一个决定。
“爷爷也不希望看到老一辈的恩怨波及到你们身上,现在这样的局面,并非我所愿。有些事情也许就不应该那么坚持,那样也许就不会那么累。好了,你们聊吧,有些晚了,公司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爷爷!”
云舒蹙着眉唤了一声,然而冷振已经缓缓的站了起来了,默默地转身,朝门口走了去,一直守在一边的安藤立刻就跟了上去。
云舒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禁不住还是起身追了出去,然而,刚刚走出门口,便看到了冷振的身影已经闪入了拐角处,有些失神的凝望那空寂的角落良久,缓缓的收回了眼神,刚想退回去,冷不防,一抹绿乍然映入了眼帘。
“父亲!”
云舒有些惊讶的望着乍然出现的姚峥。
……
——《假戏真婚》——
整理好了衣裳,穿着一身胸口有些湿漉漉的礼服从洗手里出来,已经是将近半个小时过去之后的事情了。
时纤望着自己那晚礼服,微微松了口气,还好,看得不是很明显了,就是胸口的湿意让她有些难受罢了。
穿过了长长的走道,想回到大厅内,冷不防手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了!
“喂?是我!什么事?”
利落的按下了接通键,清秀美丽的脸上也拂过了一道凝重。
只见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让时纤的眉头越皱越深了。
“嗯,我知道了,我会赶在九点之前回去的!是!请你转告他一声,让他放心!”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在哪里也不需要跟你汇报!”
“那只是我爸爸的意思!并不代表我自己,你若愿意,就让他自己看着办!”
时纤说了这么几句,声音有些冷冽,然后便很快的挂断了电话。
“是魏军打过来的?”
时纤刚刚挂断了电话,边上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时纤心里立马就浮起了一道警惕,眸光一收,迅速的抬头往前方望了去,却看到了云卷正一手插裤袋里,一手夹着烟漫不经心的吸着,深眸很是饶有兴味的望着她。
“是你!”
一看清来人,时纤才微微缓和了下来,抬起眸光,不冷不热的扫了云卷一眼。
到底是知道云卷的,之前在集训营的时候,教官就是他,他素来就有‘军中教父’的称号,对训练很有一套,她已经好几次在他的手里训练过了,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本事,每一次训练之后,总感觉自己的实力作战能力,甚至体能都是大增的,说到底,心里自然也是有些佩服他,可是,知道了他是魏军的好朋友之后,她就有意识的疏远了他了!之前因为训练的时候情绪不稳定,还好几次被他找出去单独谈话了,每一次她都差点被这个男人给洗了脑一样!连她都不得不佩服他的本事了!之后心里就是打算着要离他远远的才是正确的!
“见到我你很意外?”
云卷悠闲的吐了口烟,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是有些意外!”
时纤淡淡的收回了眼神,回了一句。
“我没有想到你跟舒儿竟然成了好朋友,她还会邀请你做伴娘。”
云卷眯着眼悠然望着时纤,不紧不慢的开口,语气很淡然,听得时纤总感觉心里一阵起伏,隐约觉得有些不安,于是便抬起眸子扫了云卷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一记,洁白的脸上淡然扯过了一道疏离的笑,“她是个性情中人,跟她成为朋友也是我时纤的荣幸。”
“你要从边防调回来了,就安排在我们团部,文件很快就会批复下来。”
云卷又吸了口烟,幽幽的开口道。
闻言,时纤顿时皱起了眉头,到底是有些意外了,秀眉蹙了蹙,唇线一抿,好一会儿,才望着云卷问道,“不是说过三个月才知道结果吗?怎么这么突然……是不是……我爸爸……”
“不是,是军部直接做的决定,我们团部缺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才,时老板倒是希望你直接调到军部,因为魏军就在那里,我向上面提交了申请,希望将你调到我们团部来。”
云卷淡然解释道。
闻言,时纤微微低下头,沉寂了好一下子,才舒了口气,有些感激的望着云卷,低声的道谢道,“谢谢你!教官!不,谢谢你,团长!”
她实在不想再跟魏军有什么牵扯了,感情的事情,伤过一次就已经足够了,第二次在同一个地方栽倒,那就是活该,是笨蛋了!
“他一直都在找你,你从边防休假回来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连见他一面都不肯吗?”
云卷有些苦恼的望着时纤,其实这事情说来并不是魏军的错,有谁整天将自己老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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