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帝国的主宰,李轩毓一字一句的说,“见不见岂能由你,韩夕颜,你记住,江山是朕的,你也是朕的。不是因为朕喜欢你,而是朕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第二十九章 摊牌
韩夕颜失魂落魄的走在花园中,她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从书房出来,脑中简直是一团浆糊,只像单曲循环一般回放着李轩毓凌厉的眼神和那句话“朕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她忽觉胃中一阵翻滚,猛地对着花坛干呕了两下,恐惧夹杂着悲愤像巨浪一般朝她呼啸而来,她无力的跪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她想起那时韩梓墨不甘的眼神,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命运似乎已经不再掌握在她手上,难道真应了小乔所言,她的二百五,会害了所有人的性命?
李青扬站在不远处,眼见她如此狼狈失态,心中未免不忍,却又自嘲一笑,自己如今的处境,又能胜过她几分。清风吹起他的衣袂,青衫墨发,在斜阳之下也添了几分萧瑟之感。韩夕颜睁着朦胧泪眼抬起头,正撞见他那笑容,以为是对她,气恼不过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对李青扬略一福身,“王爷方才那副唯唯诺诺的惊慌样子演的真是十足传神,怕是天?鬃詈玫南钒嘧永锒颊也怀霰饶?莸母?玫模?p张宸?!?p》 这丫头果真牙尖嘴利,竟将他与戏子相比,李青扬仍是温和笑着,回道:“有人说过你张牙舞爪的样子很像小猫吗?”
“你!”韩夕颜瞪着通红的眼,鼓起腮帮子憋了半晌,这人任你如何毒舌,永远是不痛不痒的样子,着实教人生气。
“你如何进的书房?”李青扬早便起疑,他们之所以在书房议事皆因他已在门前布阵,普天之下能擅闯之人寥寥无几,若说她是不慎闯入,怎样他也不信。
韩夕颜撇嘴,坦然道:“王爷看得的书,我就看不得吗?”她对刘祯那些个被世人诟病的歪门邪道可是颇有兴趣,不想今日竟碰上同好了。
李青扬有些诧异她的坦白,面色凝重下来,“你不怕我告诉皇上?私藏*乃重罪,何况韩相现下正是风口浪尖之上。此书正是我看得你看不得。”
“你不会。”
“你怎知。”
韩夕颜狡黠一笑,凑近道:“可曾有人对王爷说过你与那人其实并不相像呢?”
李青扬眉毛一挑,隐约理会了她所说之事,眯起清亮的眸子不置一词。
韩夕颜第一次在两人的对峙中占了上风,得意非常,“你肯定在怀疑我所说之事是不是你心中所想之事。”她靠近他耳根,轻声道:“你耳后的疤痕虽浅,只要留意也不难看出,你那替身可没有。”
李青扬看着她带着顽皮笑意的双眼,生平第一次对一名女子如此迷惑,这么多年即使聪明如李轩毓与韩梓慎都没有看出一丝破绽,知晓此事者不过三人,她并不曾与他深交,却是如何得知?
“你何时发现的?”语气仍是镇定如常。
韩夕颜歪着脑袋,“今日想到的,不过也是刚刚才确认。”
李青扬放在身后的手缓缓握紧,李轩毓表面信任他如长风一般,实际对他诸多忌惮,虽许他在京中建了别苑常住,却布置了诸多眼线,比起远在蜀中的穆王府,自然是在别苑更便于监控他的言行,这些他是了然于心的。李轩毓要一个木偶,他就给他一个木偶,这些日子他回蜀中处理要事,便让替身呆在府中以宽李轩毓的心,难道是这样被她发现的?这个秘密若是曝光会给他带来的何止杀身之祸。
“我本来不明白,为何王爷得了皇上的如此厚待还在暗地里帮助我爹爹,今日看来皇上对你也不似面上信任,而王爷自然也不似面上一般不事朝政羸弱无争,我说的可对?”见他一味地沉默,又继续道:“夕颜说这些是对王爷有事相求,皇上是不会放过韩家了,这你我心知肚明。功名利禄乃身外之物,夕颜不在乎,我只求韩家平安无事,希望王爷能够尽心尽力。“
“遥儿说笑了,韩相党羽遍布朝野,若他都无法自保,我哪里有这个能耐保住他?”
“在皇上眼皮底下伪装了这么些年,王爷的能耐怎会小”韩夕颜昂起下巴,李青扬的深浅她是不知,但若是他肯尽全力襄助,至少韩家失势时还能得个强援。
李青扬听她如是说,爽朗的笑起来,不再是平日病弱柔和的穆王爷,眼中透着精干强势,仿佛是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沾尘世的仙人之气,直教他平凡的容貌也衬得俊逸非常。“看来遥儿是讹上我了。“
韩夕颜俏皮的撅嘴,“我是在请王爷帮忙,怎么能说是讹?“又道:“王爷不必担忧,我已经时日无多,你的秘密终将永远是秘密。我的话王爷放在心上就好,夕颜不便久留,告辞。“半年时光已过大半,她也终将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这些个是非纷扰只愿能快些远去。她福了福身,转身欲行,李青扬的声音响起,”遥儿是执意要与我保持距离了。“
韩夕颜没有回头,只应道:“我只想过最简单的生活,交最简单的朋友,王爷心思深沉手腕非常,夕颜无福,也没有那么聪明能接近王爷,还是神交就好。“事实总是有些讽刺,一天让她看清两个人,李轩毓假装喜欢她想要利用她,李青扬则城府太深让人看不透他是敌是友,她一个小小女子,哪里来的手段心机去在这一团混乱中搅合,不如趁着还未泥足深陷及早退出。
李青扬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苦笑,吓到她了吗?自袖中拿出一个白玉手串,自嘲的想,是了,她不属于这里,终归要回到她自己的世界,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求,至于韩家,他攥紧手中的手串,长叹一声,要保住谈何容易啊。
第三十章 笈礼
皇城的黄昏十分美丽,夕阳懒懒的似乎要睡去,大地被染上了一片金色,就连天边的白云也变得通红,待太阳沉到西山之下,华灯初上,又是不同于白日的另一番景致。今日的右相府格外热闹,宾客满盈张灯结彩。韩梓慎确认好府中的所有事务皆是有条不紊在进行中后才长舒一口气,向身边的婢女发问:“四小姐呢?”
婢女恭敬答道:“回少爷,四小姐已梳妆好,正等着行礼呢。”
韩梓慎点点头,令她退下,但还是有些不放心这个状况百出的妹妹,正准备去看看情况,一名家丁匆匆而来,传话道:“少爷,相爷请您过大厅一趟,说是曹尚书来了。”
韩梓慎心下一沉,想起之前父亲所言要他娶曹绍卿之女之事,看来这一关终究还是要过,他也不多言,即刻随那家丁往大厅走去。
对比前院,春暖阁中此时格外安静,大夫人与担任正宾的陈韩氏刚刚教习完礼仪,此刻也在春暖阁前厅候着,只留韩夕颜与秦奉仪二人在卧房中,秦奉仪难得做一次丫鬟打扮,还是掩饰不住的美艳英气,而此次大宴的主角韩夕颜则垂着手将下巴搁在桌上,毫无形象的撩起裤腿,抱怨道:“这是要热死人啊,不就是笄礼嘛,搞这么严重。”她穿着一身短褂裤,梳双环髻,配上她俏丽的脸蛋,活脱脱道观里的仙童。汗水已经顺着她额头往下滴了,盛夏的天里,即便房中放了冰块降温也不见得好过多少,她无比怀念穿着背心露腿毛的日子。
“行了行了。”秦奉仪打掉她不安分的手将裤子理好,“你今晚无论如何也悠着点儿,听梓慎说皇城中几乎所有的高官都来了,要是有皇上在那就跟上朝一样了。”
韩夕颜不免yy起来,百官朝见?这么说她就是女皇啦?其实不用奉仪提醒她也知道,笄礼只是个幌子,她这个皇城有名的傻子傻了这么些年,爹爹是想借这个机会昭告天下自己最钟爱的小女儿终于复原。
不消一刻钟,喜鹊轻敲房门道:“四小姐,时辰到了。”
韩夕颜应了一声,前呼后拥的朝韩府前厅行去。行至庭院她便有些惊到,虽然知道会很隆重,但这也着实超出了她的想象,电视上那些欧式户外婚礼,豪华海边自助餐什么的简直弱爆了,这是真正的贵族盛会,女眷男宾分开在人工湖的两端亭榭处,湖心搭建起了临时舞台,舞台上清歌曼舞,流衣宽袖,飘飘欲仙。她掩唇小声对秦奉仪道:“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秦奉仪白她一眼,“你不是烧坏脑子了吧,这么热的天,哪来的冻死骨,嫌冷的话我再去给你拿个披肩。”
韩夕颜顿时满头黑线,风家堡有此继承人未来着实叫人担忧,她本以为这个大秘密背后隐藏着什么血海深仇豪门恩怨,回府后扭扭捏捏的去问奉仪,她老人家边往脸上贴黄瓜边淡定的回了一句,“不是跟你说过我翘家了吗?“
谁能想到是这么大的‘家’啊!于是这个惊天动地的身世之谜就被风家堡大小姐轻描淡写的翻过了。
韩夕颜脑中正胡乱想着,就已行至东房,大夫人嘱咐了几句便与陈韩氏去了前厅,韩夕颜小声问秦奉仪:“我管陈韩氏叫姑姑,那她应该是我爹的妹妹咯?”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道:“我感觉她和大夫人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心虚,是有做过亏心事吧。“
秦奉仪歪嘴一笑,“你倒是挺会察言观色,我听说陈韩氏对三夫人颇有微词,当年也找过三夫人不少麻烦所以这些年相爷都与她断了往来,只是你的女性长辈不多,估摸着也就她够资格做正宾了。再来
大夫人一直不想白白的丢了这门亲戚,这次可是个好机会。“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就见喜鹊进来,福身道:“四小姐,该行礼了,小的扶您出去。“
为怕奉仪出错,大夫人特意叫喜鹊陪她行礼,韩夕颜整整冠容,被喜鹊搀了出去,步入正厅,只见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