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被我吓了一跳,迅速地回头,这时候我看见了她的脸。是一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女。
“嘘,不要吵,我施法驱鬼呢。”
这个少女显得很自负,她的模样本来不算讨人厌,仔细看看还是个美少女,可是这副古怪的打扮加身后,则显得她看来很怪异。
这时候,我身后的夏洛抢先一步过来,道:“夏莲,你干什么!”
夏莲?
错用鸡血
驱鬼没见着鬼,倒见到一个自称在驱鬼的人,这倒挺有趣的。
她叫夏莲,男警官叫做夏洛,再见男警官对她的态度,我猜到这俩必然是亲戚,而果如其然。
“哥哥,捉鬼的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
叫夏莲的女孩得意地举了举手里的一把剑,自信满满地道,而夏洛很不高兴:“添乱!快回去。”
女孩听见,嘟着嘴不服气地道:“什么添乱?我想帮你忙。”
听见这话,我乐了。就她的做法,我只能很遗憾地表示过会子不再招来什么新的东西就是万幸了。
蓝芙蓉和看好戏一样,夏洛则尴尬又无奈:“我们请了一位捉鬼师来帮忙。”
听见夏洛的话,女孩马上跳脚起来,她任性地道:“哥哥,不是说了交给我来做么?为什么又叫了别人来的?!”
“什么时候答应了?况且一个女孩子,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少女一听,眼珠子都几乎立了起来,她指着我,冲着夏洛大声道:“她不也是女的么?!”
话落她眼里多了几分狐疑:“而且流里流气,也不晓得到底是真的捉鬼师还是骗子。”
听了这话,我提起了眉毛。而夏洛紧忙喝道:“快回家!”
蓝芙蓉看笑话一样地看着我和她,我也不理她,心中也不怪这叫夏莲的小鬼。毕竟我现在看起来形象的确不太好。
见两人僵持不下,我也不参与他们的斗争里,只是叹口气,笑一声,对着夏莲道:“你属什么?”
少女听见瞪着我:“什么什么薯啊?”
我心中觉得好笑:“鼠牛虎兔龙蛇马羊,十二生肖你是哪一个。”
少女乜斜着我:“关你什么事啊?”
可不及她再卖关子,夏洛道:“她属狗。”
夏莲随即跺脚起来:“哥哥!”
我点头道:“原来如此。”
夏洛问:“怎么了,钟小姐,有什么问题么?”
我道:“当然有问题。”
我抽出烟来点上:“小姐,知道今年是什么年么?”
夏莲冲着我回嘴道:“是鸡年,那又怎么了?有问题么?”
我正色道:“今年是鸡年,你属狗。这就是问题。相冲你知道不知道?”
夏莲听了,愣愣道:“啊?”
走到地边一滩鲜红色,我又问:“这是什么动物的血?”
夏莲紧忙道:“当然是狗血啊。”
夏洛不信地道:“你去哪里弄狗血的?”
我笑道:“你不会去偷别人的哈巴狗吧?”
少女马上反驳道:“胡说什么,我花钱去酒家买的。”
我道:“狗肉都是处理好才送酒家的,他们哪里来的狗血?”
“啊?”
“这不是狗血。是鸡血。”
少女傻眼了:“鸡血?不可能吧?老板和我保证是狗血。”
我瞧着她,颇为无语:“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你不知道鬼爱喝鸡血么?鸡年泼鸡血,你是给谁上供呢?告诉你把,你现在再不走,等会子这附近八百里地的鬼都来吃你了。”
夏莲听见,一脸惊色,而我抬头看了眼摇晃的吊灯,又看了眼更加阴沉的天色,道:“今天我不想干活,气场乱糟糟的。”
夏洛听了颇为生气,他瞪着夏莲,而夏莲羞愧地低下了头
“没有别的办法么?收拾一下这里怎么样?”
我道:“收拾不掉的,味道都散出去了。后天见吧。”
我说完,转身便走。夏洛忙道:“明天不行么?”
“看黄历了没有?明天宜嫁娶,不宜做法事。”
“那我们开车送你。”
“管好你妹妹吧。“
话落我大跨步地离开了。而这时,吴达从我身后飘了过来,他一直回头看着那三人那里,随后对我道:‘人心不古哦,一个比一个性格恶劣。现在的年轻人对人真不友好。社会发达了,心也变成石头的了,干什么一个个才见面就尖牙利齿的。“
我听后笑了:“是啊是啊。都比不上你这只鬼热心了。”
吴达听见,争着道:“哎哟,艾崽啊,不是我说你,你人太好喽。我告诉你一件叫你生气的事情。”
我乜斜他一眼,又回头看,发现那三人还站在原地,而夏洛和夏莲在说什么。
“怎么了,有人又说我坏话了?”
吴达抱着肩,点头:“可不是,那里说话我都听到了。他说他也不喜欢你,但是要那个小丫头忍耐。案子里头已经死了五个人了,如果你抓到鬼就好了,没有捉到,你出了意外他也有借口再向上头借人。”
原来这样。
其实我也没觉得那个夏洛是个好东西。对着我这样的不良分子,一下眉头都没有皱,心中自然是有不能道的算计。
我冷笑一声:“这反正只是工作,我也不要和他们搞好关系,也没什么。”
吴达听了点点头。随后又道:“我觉得那男警官和那个女崽和普通人不一样诶。搞不好有点本事。你看那个夏莲,在这样鬼气重的地方泼鸡血好半天都没有被鬼叼走。话说,鸡血好香。”
“呵呵,那你有没有偷一碗鸡血来喝啊?”
“嘿嘿,喝了,喝了,尝了一口,你要不要?”
我看着眼前那血淋淋的碗,瞪他一眼:“拿回去给我煮熟了再给我吃。”
吴达听见,一脸郁闷:“艾崽,熟的不好吃。”
“你还没有变成鬼的时候吃的是熟的还是生的啊?”
“哎哟,此一时彼一时嘛。”
话落,吴达趁热又喝了口鸡血,道:“艾崽,你生气的话我帮你吓吓他们。”
我又撇了眼身后,道:“你很闲么?”
吴达道:“真不生气?”
我也懒得回答,直接搭上了回家的班车。
***
第二天下午,雨很大,我一个人闷在一个咖啡厅,无聊地望着玻璃窗外的大雨。
雨水顺着玻璃窗滑下,一道道,明明暗暗。光线昏暗,却好似在雨水里跳动。人撑着伞走来走去,伞的颜色有白的,黄的,蓝的,紫的,很漂亮,和玻璃罐里的糖果一样。又像小时候见别人叠过的星星,不同的是,星星在外面,被关在玻璃罐里的是我。
每次喝饮料我都会要滚烫的咖啡,因为热热的,很有安心感。我倒不是害怕寒冷,只是不喜欢孤独。
如果没意外,我的下午会在这咖啡厅里结束。可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夏川?
看见他的那瞬间,我傻眼了。随后我紧忙用报纸遮盖住了自己的脸,低下头。
我了个去,没有这么巧吧?这一星期我怎么就老碰见他了?
天气有点凉,夏川这厮身着一身灰色的格子呢大衣,白色衬衫,系着一条绿领带,下面一条笔挺的黑裤子,似乎很匆忙,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表。偶尔碰到一个服务员,他诚恳而温柔地对着她笑着致歉,引来女服员的脸红和紧紧的注目礼。这家伙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即便东碰西撞地也不会引来麻烦,因为他一笑很多人就会原谅他了。
但他对我来说可是个灾难。为了不让他注意到我,我紧忙又胡乱抓了一把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可我实在低估了他的眼力。
“钟小姐,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家伙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了,我嘴角一抽,却见他的眼睛透亮透亮的,脸上的笑恰到好处。
“啊,钟小姐,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在躲什么人么?”
话落,他不解地四处查看,而我无语起来:你说我躲什么人呢?
但是我没有说出来,也没有回答他。只是抖抖抖地从自己的裤子口袋里掏出钱来放在桌子上,随即转身就走。甚至忘记了椅子边的雨伞。
走到咖啡厅门口,晓得伞没带走,我忙回头,却见夏川举着伞对我道:“伞。”
我看了一眼,想起那把伞是他的,于是结巴地道:“那是你的……还,还你了。”话落,我不及他再开口,逃也似地离开了咖啡厅。
雨水打在我身上,我一个人在街道上淋着雨晃悠,回头看了眼咖啡厅,已经消失了有一段路了,于是我收回了视线,心里变得空荡荡的。雨也不算大,就是变得和牛毛一样了。坐在桥栏杆上,我一边抽烟一边淋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而大家也在看我,觉得我很奇怪,可我完全没有心思去满足他们的八卦感。
真是讨厌的巧合,打乱了我下午的计划,我本来宁静的心也因此而变得惶惶不安。但是即便如此,我却没有觉得太糟糕。
想着夏川,我打亮了打火机。再想到夏川,我又熄灭了打火机。一个打火机就在想着他的这几分钟内开开关关。真是横竖脑子里都是他。于是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痛楚叫我冷静了很多,随后打火机的光亮了起来。
“没什么,没什么,我很正常,才没有想着他。”
点了一根才抽出的烟,我迅速地塞进嘴里。可等往嘴边放的时候,我这才发现嘴里还叼着一根。
“该死的。”
我骂一声,彻底服了自己。这可真是从来没有的事情。我居然干了这么蠢的事情。一气之下,我将两根都塞进嘴里,和吃薯条似的,引来了更多路人的注意。
这究竟是怎么搞的。我将烟盒胡乱塞进口袋,重重地叹口气。这时候吴达又飘了过来:“女崽,看上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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