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一直对浅毅仓促的婚事不能理解,可秋深从未想到过这一层,毕竟以若诗的地位,浅毅的势力,两家联姻,更容易被理解为两家在利益上的某种协议!尤其是在白遥当众悔婚之后,这场婚姻更像是一种无形的讥讽!
可秋深知道,就是若诗对小遥有什么不满,也不会这般草率的就把女儿嫁了,所以,这场婚姻一直被秋深看作是华叶两家的联盟宣言,只是浅毅面对梦儿时,眉梢眼底的温柔,又让秋深困惑!
浅毅不再言语,直直的向门口走去!
“梦儿是一个好女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浅毅的脚步未停,秋深的声音却透着悲悯:“她身体不好,你平时要多留意一下,万一病发时身边无人。。。。。。!”
浅毅猛然停下脚步,握着门把的手微微颤抖,垂放在身侧的手慢慢紧握成拳,他转身,直直的逼视他,目光冷冽得像冰,冻彻心骨:“什么病发?念。。。。。。梦儿到底得了什么病?”
秋深淡淡的审视着浅毅的目光,慢慢开口道:‘好像是车祸的后遗症,自从三年前,她从昏迷中醒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后来去医院一查才知道落下了病根,不过她不让我告诉若诗,也不让我对任何人提起。。。。。。!
浅毅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退去了,他只觉得全身冰冷,心渐渐沉到谷底,对秋深的话,他本是半信半疑,可车祸的后遗症,不是没有可能,虽然车祸是假,但三年前,欧明宇的别墅发生枪战,念恩受伤的可能性很高,就是没有受伤,她流产后,身体也一直很虚弱
“她得了什么病?”浅毅强压住心中的恐惧,战战兢兢地问道。
“我答应过梦儿,会替她保守秘密!”
望着父亲淡漠高深的眼眸,浅毅第一次放了软话,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请求:“爸,我是他丈夫,我有权知道!”
秋深一直在忖度浅毅的神色,思索着开口道:“每个人都有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你有,梦儿也会有,我们还是尊重它吧!”
“哮喘?抑郁症?”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浅毅大步流星的走到秋深面前,弯下身,双手紧紧拽着秋深的衣袖,开始胡乱的猜测道:“还是厌食症?爸,到底是什么病?我求你告诉我!”看着被浅毅抓皱的衣袖,秋深若有所悟,神色渐渐黯淡下来:“我们重逢那么久,今天还是第一次听你叫我爸,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秋深的态度很坚决,浅毅只觉得前路漫漫,放眼望去竟是漆黑一片,看不见任何出口,他绝望地跌坐在沙发上,那种血液在身体里冻结的冰冷,就像是三年前,念恩的尸体被挖出时那样,他想哭,想叫,想把这个世界给毁灭了!
浅毅的神情,让秋深不忍,可也因此更加坚定心中的信念,只听他无奈地道:“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梦儿不想说,你也不要强迫她,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你们能结为夫妻就是一种缘分,缘起缘灭,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秋深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推着轮椅,就要出书房!
秋深脸上的悲悯,已经让浅毅彻底绝望了!
“我一出生,妈妈就疯了!”浅毅低压压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秋深推动轮椅的手停了下来,浅毅的声音,很低,很沉,一定要凝神,才能听清楚!
“我一直被我误认为是亲身父亲的叶永康整日都忙于公事,对家里的事几乎不闻不问,所以从我又印象开始,会伴在我身边,陪我笑,陪我哭的,就只有夏雪阿姨的女儿。。。。。。”
浅毅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将他这些年的经历细细道来:从少年时期的相知相伴,到海外求学的分离,从满心期待的追随,到黯然神伤的失恋,从心灰意冷的绝望,到峰回路转的契机,从两情相悦的欣喜,再到物是人的变迁,秋深的心随着浅毅的故事而跌宕起伏,他会为浅毅每一次的伤感而悲伤,为他得来不易的幸福而欣喜,最后,当浅毅说道念恩流产,无法说话,又深深惧怕他时,秋深的心已是冰凉一片,仿佛那个已经失去的孩子,又即将失去爱人的人是他一样,因为心中酸涩,所以不自觉的,眼底泛起了隐隐的泪光!
浅毅的故事,从头至尾,处处都是以尹念恩为中心,秋深完全能够感受到她在浅毅心中的地位,他更是打从心底喜欢女孩,撇开别的不会说,单是她冒着生命危险也要为浅毅生下宝宝,这一点就足够哦让他敬重的了,更何况,她还在最恶劣的情势下,忍着浅毅对她的怀疑,义无反顾的留在他的身边
只是,这样好的女孩,浅毅最终还是辜负了
听完故事,秋深心中涌起一阵阵的愧疚感,毕竟,他才是所有仇恨的导火线,如果当年他肯向尹冶发誓,如果当初他没有放逐自己,如果他不是那么怯弱的想要逃避台湾的一切,也许今日的局势会完全不同!
说完整个故事,浅毅幽黑的双眸慢慢的恢复了平静,他的声音古井无波,却透着哀求:“爸,告诉我她得的是是什么病?我会装作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他说的是我们,若不是她,这代表什么,仅仅是指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是
秋深不敢再往下想,有些懊恼地道:“你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在一起,放心吧,梦儿她好好地,什么病都没有
”真的?“浅毅眼睛骤亮,心中狂喜!
”本来只想吓吓你,没想到你真的被我给唬住了!你那么聪明,这次真正是关心则乱,若诗那么爱护梦儿,若她真得了什么疾病,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浅毅苦笑,这一次,他是彻彻底底的甘拜下风!
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
“怎么样?”浅毅刚推着秋深走出书房,美莎便从沙发上跳起,拽着丈夫的的衣袖,急问:“他说了没有,到底是什么人绑架小遥的?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秋深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手:“放心吧,小遥不会有事的!”
美莎冷笑道:“不会有事?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秋深劝道:“美莎!”
“都是你!”美莎的情绪徘徊在崩溃边,她指着浅毅,边哭边埋怨道:“你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连累我无辜的小遥!”
“够了!”深秋略显疲惫的声音里压抑着满腔的无可奈何!
“什么够了!”美莎双目红肿,喋喋不休的道:“都是你,不知道从哪里弄回来这么一个杂种,害得小遥心灰意冷还不够,现在又出这种事……”
言辞中,美莎对浅毅抢走念恩,依然心存怨恨。
秋深的神情微带疲惫:“小遥的事我和你解释了多少次,是他自己不够担当,配不上梦儿!”
美莎不屑的冷哼:“小遥悔婚也是事出有因!”说着,她将目光转向浅毅:“有些人自己做过什么,心里应该清楚!”
“行了,过去的事谁都不要在追究了。”说着,秋深将头转向念恩,语气突然变得极温和亲切:“梦儿,你过来。”
念恩看了看华若诗,又看了看浅毅,低着头,半蹲在秋深的轮椅旁边,甜甜的笑。
秋深微微而笑道:“梦儿啊!秋深叔叔有些渴了,你去泡一杯茶给我行吗?”
念恩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左顾右看之后,才不知所措的点点头。
看着华若诗阴晴不定的脸,美莎有些急了:“你疯了,家里有那么多的佣人,怎么能让梦儿做这些粗活呢?”
秋深不答,只是看着梦儿的背影微笑。
不一会儿,念恩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过来,华若诗见女儿走路冒冒失失的,怕她烫伤,不放心的想要用手去接,可浅毅比她快一步,已从念恩手中端过了茶。
秋深眉头微蹙,浅毅与念恩面面相觑。华若诗却已明其意,对着女儿道:“梦儿,给公公的茶要自己拿。”
念恩红着脸,在浅毅温柔的凝视下接过杯子,递给秋深。
秋深微笑着看了眼含羞的梦儿,喝了一口儿媳妇递的茶,心底有万千莫名情绪流窜,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出口。
深吸一口气,看着梦儿,语重心长的道:“这些礼数是我们中国的传统,现在已经不太时兴了,但我想让你记住,你今日给我递了茶,就是我的儿媳妇了,要是将来你发现浅毅曾做错过什么事而惹你伤心了,我希望你能看在秋深叔叔一直那么疼你的份上,原谅他!”
念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一脸茫然的看向浅毅,却见他满眼的震惊,又似隐着一层担忧!
秋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坠,塞到念恩手中:“这算是我这个做公公的送你的礼物!”
华若诗脸色大连:“秋深,这可是你的传家宝!”
秋深淡淡的笑了:“不过是件古董,父亲真爱母亲才将它视作宝贝,据说能守护它的主人!”
美莎脸色阴沉,难辨情绪,秋深却含笑的看着浅毅,故意提高了音量:“再说,我们家有什么比梦儿更宝贵的?”
浅毅微笑着扶过念恩,想要从她手里接过玉坠,为她佩戴,刚展开红绳,却被念恩闪身避开了,看着一脸茫然的浅毅,念恩不好意思的从脖子上取下一条有缺口的蓝色的钻石项链,对着浅毅道:“妈…妈…说,它…会…守…护…我…的,所…以…那…个…玉…佩…就…给…你…了!”
浅毅看着念恩手中,闪着幽幽蓝光残缺不全的厄运之钻石,心头扫过一阵迷茫!
华若诗解释道:“确实,三年的那场意外,要不是这颗钻石护在梦儿胸口,她早就死了!”
原来,三年前,唐婉袭击欧明宇公寓,念恩虽然中枪,但胸口的钻石为她挡去了子弹的不少冲击力,这才有惊无险的逃过一劫,华若诗觉得这颗钻石很有灵性,于是让人将余下的半截打磨了一下,当做护身符送给了女儿。
“这颗钻石,怎么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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