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扬的晚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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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的晚雪-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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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之间还是异常陌生而冷漠,早出晚归少说话,这便是我在上海的初期生活,直至购买了自己的房子,我才觉得自己像一个人活在天地间,可以自由的出入、哭闹;可以自由地拉屎、撒尿、大声唱歌。

第二十一节 自由
我时刻感激着我的父母,是他们给了我两次生命,我把我的自由等同于生命一样珍贵。而有的人觉得是物质,有的人是理想,我与他们的生命在本质上产生出巨大差异。

  听说,物质会把人带入无止境的深渊,丢弃于迷茫的灯火阑珊处,它们在不经意间俘获了奢靡的灵魂,它们侵蚀与安抚并重着,谁再可摆脱这飘飘然呢?而我们的理想则是这一代人统一性的伤口,在毫无生命力的口号下,如浅草放歌般随风飘扬。只有我的自由逃脱了时代的洪流,搁浅在孤独的港湾里,带着点固执,自我安慰式的傲慢。我的自由又是卑微弱小的,经不住任何冷言冷语的嘲讽。

  在我重新获得自由后不久,另有种不快袭上心头,有了一点自由就想更多的自由,原来我的自由也是不能被随意放纵的。我痛苦并不是简单的乱涂乱画,自说自话,是无法从容地进入或是离开这个城市,我总被一个叫户口簿的东西牵绊着。现在他们允许我一次性的插入到这个城市,这个城市却默不作声,这让我得到单方面短暂而无趣的*。据说,想要搞张永久性的进入证明代价很大,众多外地嫁入本地的女子需要连续被同一个男人插入十五年,才可以换到一张耻辱的城市证明。城市真正想挽留的是那些高学历,高智商,有钱的富人们,而他们却不屑于永久性的侵占,只把这个城市看成人生的中转站,逐利的收获场。捞到钱就跑,成为这个城市悲哀的音符,没有人会留恋这个城市,城市并没有让人感觉更美好。

  我越发蔑视这个城市起来,一千万的流动人口轮番折腾她,而她连一声兴奋的高潮也哼不出来。我也蔑视自己对这个城市的一切活动,不慎沦为窃香偷玉的嫖客,庆幸的是我还能从她身上抽到我的劳动辛苦费,以及出卖房产的获利款,然后,我把此项运动转让给我的房产继任者。

  由此,我既然不能融入其中,只能当一个无知获利的小人了。

  我从此暂住在我购买的房子里,过着一种隐居的生活。我属于偷偷摸摸的那种人,从来没有年检暂住证。我惧怕京城的沙尘暴刮到海上,凡是没有证件的公民也会被逐出自己的房子,乍一听起来像是一个笑话,谁说笑话就不能当成正戏来上演呢?

  自古以来,把人拴在出生地的愚昧方法,是粗放管理型的最好办法,限定人身自由,这与我被囚禁在盒子里生活的性质是一样的。

  我不知道在高高的火炬神下的自由是否可以称作完全的自由,没有收费站重重阻挠的高速公路,没有七十年租地权的房子,也没有一群群贪婪的触角,更没有可笑的户口制度。人类幸亏不是鸟,不然每个人的腿下都应该栓着一根绳子。管理者小心翼翼地喊着,“下来,下来,快下来,不要被摔着了,你的老婆应该去上环,或者你自己去结扎,反正你们必须自毁一人,自己抉择吧!是的,你说的非常正确,下蛋也是有指标的,一对夫妻一只能领到一只蛋,捡到双黄的算你幸运。谁让咱们上一代开了水闸?这叫父债子还。”

  自由流动的人享受着做人的尊严,不能自由流动的人享受着人下人的悲哀。人下人与鬼等同起来,被亲热地统称为地下工作者。

  我在这个城市里地下了一段时间,可是没有人叫我鬼,他们喜欢把鬼字赠送给东洋鬼子、洋鬼子以及假洋鬼子们。鬼在现实生活中摇身变成了高等级动物,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冒着洋泡泡,我们曾经把鬼佬和异族赶出国门,现在又不得不把他们请了回来。世界越来越趋于大一统,我们还缺乏价值体系的统一,正如上帝统治上帝的子民,安拉教化安拉的子弟一样,自由才通畅起来。

  我不可能获得我渴求的自由,却可以获得与父母拥抱的自由,我请了假,周末时间回家陪父母。周方晞与上上科公司的老总沟通过,安排几位局长大人和陈馆长到科技馆参观。上上科的技术人员会变成我公司的人员,全程作陪详细讲解,并且依照行规统一了口径,这个项目自然就是我们公司实施的了。

  只要能把项目抓在手上,必要的忽悠不可少,而且还会有很多人一起帮着忽悠,不必惊讶慌张,行业潜规则而已。

第二十二节 我们的爱情
父母在家里为我组织了一批喜欢吃的菜肴,说组织一点都不过分,八卦洲的芦蒿、紫燕的夫妻肺片、水西门的鸭四件、韩复兴的盐水鸭,野菜地里的*捞,我最爱吃妈妈做的熏鱼,以及父亲炒制的四季豆。平时,酒精类食品均不沾染,除非在家里陪上父亲喝上半盅白酒。

  喝了一些酒的父亲变得与母亲一样唠叨,“有适合的女孩,记得早点带回家里来,你妈妈着急看哟!”母亲夹着菜的筷子在空中停顿,她向来不喜欢父亲咄咄逼人地说话口气,“我想看?还是你想看哟!上海女孩子那能上门?”母亲极力反对上海籍的女生。外公以前在上海滩有生意,母亲从小生活在上海,深知上海小妮子难伺候。“要说好媳妇,还是在这里找,如果你有心,我帮你介绍。记得上次叶兰家的还说起你,他们希望你与他家女儿直接领证。”

  “领证?他家女儿我都没有见过,怎么可以领证了?”我诧异母亲今天没有喝酒,却说出在酒精里泡出的话。

  母亲不觉得这事情荒唐,“假结婚呀!他们家有一套房子很快要拆迁,如果你们领证,就可以多分到一套新房子。”母亲觉得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们不会答应人家了吧!”我开始害怕事情存在的合理性,“我可不同意,你说我这是学雷锋做好事,还是欺骗良家妇女?”

  父亲的酒量比我好,他一点也不糊涂,荡气回肠的嗓音继续开导我,“欺骗?做好事?明明是不费力白捡老婆嘛!人家是觉得你人不错,我们这个家庭也不错,才放心把女儿交给你。傻小子!白捡的便宜呀。”

  “这...这...这!”我似乎还想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如果我让他们家领走房子,再离婚如何?”我不知道我说这话是不是叫酒话,“就当做活雷锋,他家女儿我也不碰,完璧归赵。最多我在户口簿上的状态变成离异。”这话让我说得痛快,也不觉得可笑了。

  婚姻如配种的围栏,爱情恰如发情的冲动。

  我可爱的父母亲,马上同意我为了他们之间的友情,牺牲我的状态,兴奋地想马上给叶家打电话,通知两个孩子最好安排一次见面。就在这个紧急关头,我最终后悔了,我想起与妤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已不容许我违心说谎。

  记得,我与妤讨论过新房布置,我要在书房里为她安装一台电视机,这样我们可以在一起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我使用电脑或是看书时,她欣赏她的电影DVD或是连续剧。她在我眼睛所能看见的范围里,我也在她余光里,相守到天黑。

  我要为我们两个人购买同样品牌型号的两台单反照相机,我们不但相互促进摄影,也相互欣赏交流。在休息的片刻,拿出我制作的小抄本把景点里的典故讲出来,我们相互依偎着诉说自己的心得体会,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情在点点滴滴中积累。

  我还要在家里养上一盆花草,时刻告诫自己,每天浇水的汲养,让爱情的花朵才可以长久开放。我为了她不可能再去吸烟与喝酒,我的身体应该属于两个人的。我也不会让她为我的夜出而担心害怕,我会杜绝一切单独的社交活动。

  我发现爱情的安宁,在每个平淡的生活中执守自己的理想。我用她的爱情净化我的心灵,不再会有伤害与猜忌,妤在成为我的知心朋友后,她会分享到我每次愉悦的收获,我把每天工作的轶事变成她童话的故事。我支撑着她所有的情感世界,不容其他人玷污,也不会让时间的磨损使之崩塌。

  我还会为她而牺牲宝贵的时间,烹制她喜欢的美食,我把爱情磨制成粉末,熬入汤中,滋补着她每一个细胞,只为得到她感谢赞赏的目光。我觉得我与妤之间除了个性不同之外,其他方面越来越能包容成一个整体,这大概就是我们的爱情吧!

  想到这里,我庆幸我的悔悟,我不会为自己的爱情进行让步,哪怕千万金价也不能出卖,圣洁不是污秽,爱情也不是买卖。

第二十三节 让座
用自我安慰式的幸福心情,打开朝北阳台的窗户,清晰可见紫金山颠,我和妤曾经在山颠上欢呼过,还讨论过人生的意义何在,她说,“从爱产生的那天开始,彼此成为彼此的收获。”我说,“收获爱,付出爱”。这大概是我对人生意义的第一次定义。

  父亲把清茶端在我面前,让我片刻落入茶水中旋涡里,往事不堪回首。不管人生是否还继续产生意义,妤留给的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了。

  我突然回想另一个世界的一个女人,赶紧掏出手机给周方晞发了短信,“你哪里,怎么样?”一杯茶水喝尽才有回复,“放心吧,正在陪他们吃饭,一切顺利!”

  我突然觉得眼前的紫金山换成乞里马扎山的心情,回忆转向喜悦,“你是最棒的!”

  “你也是。安心在家陪父母,这里我搞定,谢谢你。”周方晞难免不陪着领导们喝点小酒,桃花满面开,春风情丝度。

  我与她同时陶醉在酒色中,她是解脱的,而我解脱不开。我不尽然想起淡淡的一句话,“想要忘记一个人,就要爱上另一个人。”我的爱情被妤带走后,就没再次降临,我怀疑我的爱情已被永久吊销,只剩下对爱的幻想,或者是对未来状态的一种幻想。

  父亲为我续上一些热水,他也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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