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侧妃白琼进了府,填了缺,英王爷大半的时间,都消磨在她的摘星阁里。
英王妃心中酸酸涩涩:“也是——白侧妃刚进门,正是新鲜的时候,长得又年轻娇嫩,王爷不宠她宠谁?”
“这次您可料错了!”元嬷嬷摇了摇头,“王爷没去摘星阁,出门去了!”
薛氏搁下发梳,皱了皱眉:“到了就寝的时间,他怎么还偏偏出去!朝中也没有什么事?”
元嬷嬷靠到薛氏耳边,低声禀报:“王爷也没有带侍卫,看起来心情很好!厨房上马婆子说了几句吉祥话,王爷还吩咐黄庆一赏了那老货一锭碎银!王爷,别是在外头有了什么相好的吧?”
“乳娘你糊涂了——快别胡说八道,没根没据的,当心被人听见!王爷如此骄傲一个人,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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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白璇怕被察觉,不敢露出一点端倪,神色如常地吃了晚饭,早早地躺在床上。
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双树琉璃灯,照得帐顶亮堂堂的,白璇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就听见紫雀问:“姑娘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哦,我没事!
紫雀小心翼翼地给白璇压了压被角,“那奴婢去外间歇下了!”又轻轻地吹灭了灯。
屋子里一片漆黑,外边,紫雀已经睡着了,发出一阵轻轻的鼾声。
白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千头万绪,脑仁都快要爆炸了——
不,绝不能去万卷楼,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就算是自私,白璇你也自私这一回儿好了。
不过,梁大学士能想到办法吗?
若是因为自己和赵琛的纠葛,耽误了梁公子的前程,自己就是个罪人。
若是耽误了他的前程大事,就算赵琛撩开了手,自己还好意思厚着脸皮,嫁入梁家吗?
梁启诚有什么错,他是无辜的?
他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要受自己牵累!
不,即使万卷楼里是龙潭虎穴,自己也要去走一趟,就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否则的话,就算自己逃过了这一劫,也一定会后悔的!
想到这里,她翻身下床,轻手轻脚穿好衣裳,朝着万卷楼走去。
万卷楼偏僻,入夜后更是万籁俱寂。
窗户边,透出一丝光亮。
白璇只觉得脚下有千钧重,捱了好久,才推开万卷楼的门。
万卷楼里靠墙摆着书架,房间又空旷,只书案上搁着一盏玉兰花枝琉璃灯,照得室内一片氤氲。
赵琛翘着腿,坐在书案边的榻上。
光线氤氲,直直地映在他冷峻的侧脸上。
白璇神色复杂,回手合上木门,就听见赵琛淡淡道:“你可真让本王好等!”只是,声音里却带着几分笑意,尤其他压低了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就带着些微蛊惑。
白璇心跳错了一拍,耳根一热,艰难地开口:“梁公子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局?”
她问得直截了当!
赵琛坐在那里岿然不动,只嘴角翘了翘:“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他的语气有些酸溜溜的,“怎么?你很担心?”
他云淡风轻的,白璇已经焦躁得快要发疯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赵琛一声不吭,只走到书案边,拿一根银签子剔了剔灯,灯花“咻”地爆了爆。
白璇才看清——
他穿着一套宝蓝色织金长袍,腰间系着条窄窄玉带,修身玉立的,他个子高,看着白璇就有些居高临下审视的意味:“梁启诚好与不好?就看你的了!你若是希望他平平安安出来,顺顺利利参加会试!就跟梁家退婚吧?”
白璇气得额头突突直跳:“既然要搅黄我的婚事!你就该早点动手!何必要等到我定亲以后,再把梁公子搅合进来!”
“口口声声梁公子!你这就心疼他了!”赵琛嗤笑了声,“本王实话实说,你听了可别动气——本王偏偏就要等到你定亲以后,再来谋你!白琅是我正妃,你是她嫡亲妹妹,进我英王府做个夫人,到底有些辱没了你!父王面前也不好交代,毕竟白仲嘉是我救命恩人。”
赵琛耸了耸肩:“本王就要等到你订了亲事,再被退婚,坏了名声,再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就是宫里父王知道了,也只当我厚道,是为了报恩!”
原来,赵琛抱着的,是这样险恶的心思。
怪不得!
怪不得!
他就是这样回报白仲嘉的救命之恩的?
白璇浑身颤抖,赵琛却举重若轻,淡淡道:“生气了?不过本王心里也是真疼你!只要你乖乖的!”
白璇一动不动,只觉得自己如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如果我不呢?”
赵琛冷淡道:“那你就等着梁启诚在牢里待到明年吧——梁启诚的前程,可全在你身上呢?你不是很担心他?听话!”
进无可进!
退无可退!
她绝不想再进英王府,又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梁启诚因为自己毁了人生。
她正进退维谷,电火雷光间,就被赵琛伸手一捞,整个人都滚到他怀里上,同坐在了榻上。
她岔着腿,底下就是赵琛的大腿,这个姿势让她有些难堪。
赵琛俯首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左手禁锢在她背后,右手就伸进白璇的衣襟。
他掌心粗糙,暖暖热热的,握住一侧揉了揉,指腹突然揪住了一处尖尖,
白璇被他扯得眼睛都湿了。
赵琛的呼吸却立即喘急起来,把下巴紧贴在白璇肩膀上,左手搂着白璇后背,右手在她衣下两处娇软上揉弄。
前世里,白璇就曾在他身下吃过无数苦头,如今被他这么一触碰,就觉得自己几乎快要融化在他身上了。
理智要求她清醒一些,抗拒,却不能自控地意乱情迷起来。
这样的自己,让白璇都觉得讨厌。
“舒服吗?”半响,赵琛才拿出手,随意拢了拢白璇的衣襟,也是眼睛猩红,嘴唇抵着白璇耳畔说声悄悄话:“本王不贪心,有这么点甜头,也就够了!”
又伸手指了指书橱:“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就躲在那书橱里,当时,我就想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
第17章 白侧妃
十七章
“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吗?就躲在那书橱里,当时,我就想把手伸进你的衣服里!”
白璇厌恶自己——
前世今生,自己怎么就跟被赵琛下了蛊似,怎么就如此自甘下贱,被他这么一揉弄就云里雾里,听他说着这些缠绵情话,就心肝扑扑直跳!
他又哪里是真喜欢自己,不过是色*欲*熏心,私欲作怪。
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偏偏等到自己定亲以后,再生事端,自己退了婚,坏了名声,他才高兴。
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和玉夫人一唱一和,把自己当个粉头一样调笑。
若他是真心喜欢自己,又怎么会对自己做出这样轻薄的事!
不就是认为白仲嘉无官无职,自己这个庶女,就比爬床的丫鬟好一些!
前世里,她在英王府五年,就已经流尽了一辈子的眼泪,受了几辈子才有的磨难。
瑞哥儿!瑞哥儿!
一想起瑞哥儿,她才清醒一些,连杀死他的心思都有!
重来一回,她不会再那么蠢不可及,若是再堕入英王府这一个牢笼,自己还不如索性割脖自刎,自行了断。
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至少不能耽误了梁启诚的考期,总要先谋他出来。
她收敛心思,就故意支支吾吾的,小心翼翼道:“那梁公子?”像是示弱的探问。
赵琛却幡然变色:“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许你再提他!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才见过他几次面,就要这样为他打算!只要你答应跟他退婚,本王明天就放他出来!”
白璇眼里精光一闪,面上却仿佛被他吓唬住了,拿手捂了眼睛,无声哭泣,像是无奈至极。
赵琛只当她是默从。
刚才一番肌肤之亲,赵琛只觉得触手娇软,本就心驰荡漾,被白璇哭得心里头都有些酸,强硬地拨开白璇的手。
她袄子拢得皱巴巴的,下巴尖尖的,杏脸桃腮,眼睛里汪着两潭泪,衬得眼瞳像两丸养在深水里的墨玉。
他忍不住拿指尖轻轻地扫了扫白璇的眉睫:“进了英王府,本王会宠你的!“
白府西园外,黄庆一驾着一辆马车,避在阴暗处,一进赵琛身影,忙跳下马车迎上前去:“爷!”
就听见赵琛吩咐:“驾车!”语气虽然有些冷淡,只眼角眉梢带着些笑意。
黄庆一是他贴身内监,朝夕相处的,不早就看出了赵琛的心思,“嘿嘿嘿”地嬉笑道:“爷可是见到了三姑娘!”
赵琛嘴角翘了翘:“好好驾你的车!油嘴滑舌的,连你家爷都敢打趣了!”
黄庆一挨了骂,赶紧收起嬉皮笑脸:“爷,去哪儿?”
“京府尹!”
地牢阴暗,连盏灯都没有,只有从屋子缝隙漏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梁启诚刚被抓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直到过了那一阵醉意,才清醒一些。
他平时几乎滴酒不沾的,在汇君楼被个同窗硬劝,不能不给面子,才不得不饮了两杯。
至于那个弹唱的姑娘,就只打了个照面,他连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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