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上身穿了一件蓝色条格衫,下面穿了一条褐色长裙,脚蹬一双从街边小店里淘来的白色布鞋,配上一头短发很有初夏的味道。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久美子身上的衣服也是越来越“清爽”,我对于她的体型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和认识,几个较关键的点都没有放过。
据我的观察,她的胸不是很大,但绝对实惠,虽然至今没有机会真切地抓一把或攥于手中,但我敢打保票那双峰决不会敷衍我了事,一定保质保量的货真价实;她的臀不大但也有些肉,不必担心被骨头咯到;露出的小腿笔直美丽,没有过多的赘肉,也加分不少。总体来说,在未实际领略风采之前单凭目视可以评定其为中上等,对于我来说是足够了,那种**或丰臀的我也估计无福消受,因为有了大学时期第二任女友的惨痛经历后让我确信了这一点。那副魔鬼身材足足让我费了太多的精力,再加上她的热情似火,对于意志品质不太坚强的我来说,无论精神或是肉体都是极大的考验,并且考验过了,成绩过不了红线。
久美子正快乐地吃着面前的这碗六块钱的担担面,左手持勺,右手拿筷;而我则要了一份麻婆豆腐盖饭,此刻正被麻得说不出话来,脸部不断地痉挛,痛并快乐着。这就是我和久美子约会时的一顿饭,简单合理,别无他求。有时我也会和久美子去吃一顿朝鲜烤肉或下个小酒馆喝上几杯,但大多数时候吃得都很简单朴素,只求吃饱卫生便好。
久美子的饭量挺小,虽然不是麻雀衔食,但比许多中国女孩儿都少,有时我都会生出错觉,总觉得她是否在我面前故作姿态,想要显现出淑女好的一面,所以才不会甩开腮帮子猛塞海造,有点儿“装”的意味。可后来等和她结婚之后才发现我错怪了她,她的饭量确实不大,这也是后来她怀孕时和母亲之间起的最大冲突之因,矛盾深的有些不可调和,谁也不想谦让退步。
“那你九月份就毕业了呗……”
“嗯。”
久美子点点头,不再说话。久美子一年的留学生活在九月份就要结束了。不管汉语学得咋样,这段算是过去了,留学生的身份也同时打住。
“你的打算……”
“嗯……我也没想好。”
现在我和久美子面临着一个问题,就是久美子的去留。久美子从上海回来之后,一直和上海工作过的那家酒店保持联系。最近从那家酒店还来了信,再次向她发了出诚挚的邀请,希望久美子在留学生活结束后能够返回上海到那家酒店正式就职发展。久美子本来想延长留学时间,再学习一段,可是对方的真诚有些打动她,让她有些举棋不定。当然,无论是去上海,还是留下来,她都决定继续在中国呆上一段时间,暂时还没有回日本的念头。
我把久美子的左右为难和举棋不定看作是她给我的暗示和信号。她是在等我的态度,这个东西必须由男方来说,来主动表示。我决定坚决挑起这一重任,使出招数把她留在我的身边,无论上海还是海上,我都不想看不到久美子,我想是时候了。
二十一上 韩流侵袭猛于虎 彼女猛作虎迎头
时机已经成熟,我认为到了向父母通报我和久美子的事情的时候了,何况久美子的去留问题也日益凸现,我也需要将我和她的关系挑明以作将她留在我身边的筹码。直到今日我都不曾当着久美子的面向她表达过缠绵爱意,不曾说过“我爱你”之类的甜言蜜语,她也没有索取过,却也没耽误两个人走到一起,携起彼此的手。也许上海的那份工作对于久美子来说不但有意思而且还有发展的机会,可我还是要无情地锁住她。上海现在对于我来说过于遥远,这一切都是出于我的私心,只为能够在想见到她的时候马上就可以将她拥入怀中,不图他求。
嘴里叼着牙签手拿报纸的父亲一直嘟囔着下个休息天一定要去买台电视回来,并再三嘱咐我赶快联系管机顶盒的地方把新线拉好,等电视买回来后可以马上插上接口在第一时间看到他这辈子唯一钟爱的节目——新闻节目。
无论是一套还是四套或是地方新闻,父亲不肯拉下任何的国内外大事,关注程度在我看来已超出中国老百姓的职责范围。人家美国、日本选举换届弹劾个领导爆出个丑闻的,你说你一个中国老百姓跟着激动什么,也不嫌累得慌。而最近当母亲也被汹涌的扑面而来的韩流所席卷淹没后,父亲连见缝插针地偷看一眼新闻的时间都被剥夺了。就算是撂下碗筷以最迅猛的速度抢到遥控器,刚刚还没瞅上十分钟的CCTV,就被无情地一把夺去了控制权。母亲随便换个频道,总会有台在播景色优美故事感人的韩剧:一屏幕的社长,一屏幕的被社长看上的穷苦女人……气得父亲在一旁忿忿不平却无奈家中只有一台电视,领导也只能有一个。
“你让我看会儿新闻!”
父亲觉得很憋屈。为了这个家在外拼搏周折一天,说破了嘴磨断了腿,回到家中好不容易有工夫能看会儿新闻节目了,却发现自己居然还赶不上几个韩国的星星,这地位实在是低得可怜。
“那不是有报纸吗,再说你老反复地看新闻有什么意思,整得比国家领导人都忙还累!”母亲才不理会他,早已进入跌宕起伏的剧情之中,心儿飞到了半岛的上空。
“那你这个韩剧反复地看就有意思吗?翻来覆去不就那么点的事儿嘛!你看你的着魔样儿,我看你才更累!”
“你懂什么。人家韩国女演员的衣服就是好看,一集能换多少套,根本不会重样!”
现在无论旁人说什么、如何劝阻都不会把发烧中的母亲的体温降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等待她自己慢慢凉下来,折腾够了也就好了。
我有些纳闷为何“韩流”比寒流都要命,如此这般的席卷着各大电视台,一时间大家纷纷抢着播出韩剧。韩剧到底有怎样的魔力和魅力能让母亲这个年龄的女人着迷,就和一些狂热的追星女孩儿一样的痴狂。
这件事我曾问过久美子,问你们日本也有所谓的“韩流”吗。久美子的回答是比中国有过之而无不及,最疯狂的就是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戴着金丝眼镜的裴勇俊裴哥不知迷倒了多少日本女人,连他出演过的韩剧拍摄地都成了炙手可热的旅游景点,被聪明的商家开发成旅游项目,许多日本女人都会结伴赶往那里,只为追寻巨星的影子和足迹。
我想什么事情都有它出现和存在的理由,“韩流”也是如此。就像我初中时为一部“灌篮高手”如痴如狂一样,也像我一直喜爱足球一般,凡是喜欢“韩流”的人大多数都是这个状态。只有一点我一直没搞清楚,真实生活里,韩国的大街上是否像韩剧中那样社长、会长的满地跑,这社长、会长在韩国到底属于啥级别,为何如此的普及,群众基础为何如此的广泛深入。
“我准备星期六领个人回来。”
踌躇了一会儿后,我还是决定在母亲最来瘾、父亲最窝火的之前把事情挑明。
“领人,什么人?噢!”
父亲鼻梁上的老花镜微微耷拉着,松松垮垮地跨在上面,鼻梁两侧也出现了两个很明显的坑,红红的。他是去年眼睛突然不行了,不近视不远视的他终于不出意外地走上了老花眼这条不归路,不得不继母亲之后成为家里第二个戴眼镜的“学者”,我知道下一个将会轮到十几年或几十年后的自己。
他停顿了两秒钟之后,马上反应过来这句话的独特意味,老花镜后的小眼睛立马射出电光火石般的光辉,那意思就像是土改后分到田地的穷苦农民那样兴奋不已。
“女孩儿?”一旁一直在跟泡菜锅炸酱面较劲的母亲的注意力也转移过来,她死死地盯着我看,整得我好似干了一件不可告人的事一般。
“嗯……对象。”
我装作很平静地又很洒脱地挤出“对象”二字来,声音含糊的差一点将它的音发成俄文。
“哎呀!”父亲的小眼睛此时彻底睁开,露出万丈光芒,好像变身为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的好莱坞大腕,一个辛苦了一辈子拍了几百部参差不齐作品的垂暮老者,终于在其影视生涯的终点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脸上没有兴奋和激动,只剩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欣慰。
“你这个坏孩子还挺能保密的!爸爸妈妈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哪儿的姑娘?岁数呢?个子有多高?干什么的?对了,叫什么名字?”母亲早已不顾是“韩流”还是暖流,是高空气压还是低空云系,就算是裴勇俊裴哥此时从天而降来到她的身边,也只能排在儿子终于要领回家的女朋友之后。
“日……日本人。”
当我向久美子说明了星期六见面的事情后,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安与犹豫,爽快地答应了。我更加确信自己的这步棋没有下错,而久美子也仿佛早已做好了准备,或许心底也一直期盼着此次见面。
在久美子之前我从未领过任何一个女朋友回家见过父母,当然,说是任何一个,也不过就是大学时的那仅有的两个。一个温柔体贴,一个热情奔放。一个欲扶我走上上进之路,一个要拉我入堕落滑落之渊。父亲母亲早已等不得了,虽然我的年龄还并未到让他俩十分着急的地步,但看着自己单位里同事们的孩子纷纷成家,二人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时地催促我抓紧时间和机会,不要再拖拉下去,整天混混沌沌的就是不考虑正事,别到了最后,贤妻觅不到,王老五也当不成,即使是王老五,也不是钻石的,顶多就是个陶瓷的。
星期五的晚上,父母就有些坐立不安,一个新闻也不吵着要看,一个韩剧也不来劲头,心思早已飞到了明天,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应如何行为举止来“对付”即将登门的日本准儿媳。中国人倒好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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