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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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记事- 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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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他还曾为她写诗,那时两情相悦。而如今……想到此处,不禁有些心酸,泪珠儿滚滚落下,湿了罗帕,染了墨渍。

正是:失意人逢失意事,新啼痕间旧啼痕。

春纤不知她是触物伤情,只当她又忆起什么不由在一旁小意劝慰,见无半点效果,直说道:“主子,这墨迹散了。”

秋月这才撂了手帕,拭了眼泪,闷闷的由着春纤伺候她穿了毛皮衣裳。

有了方才一事,只呆呆的看着炕几上的锦盒,也不知想些什么。

正愣神间,就听外间嘈杂不止,秋月不愉,蹙眉正欲说什么,就见小林子满脸哭痕,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在秋月面前,哭喊道:“主子,小阿哥……小阿哥落水了。”

“你说什么。”秋月猛的坐直身子,不料起的太猛,整个人不禁晃了晃。她忙扶住小几,厉声问道:“你说什么,福儿不是在偏殿午睡么,怎么会落水。”

虽言辞疾利,她却也知道这定是事实。从八月十五那日起,福儿已经有近三个月没见胤禛一面了。早就缠着她,让她去请胤禛过来,或者让她带他去养心殿见胤禛。

她表面上用言语安慰着,却到底拉不下这个面子,尤其在小林子说胤禛往这边走来,最后却去了老贵人那里的那日。亏她还在心里百转千回,最后事实却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这不禁让她动气,失了面子。

现在她后悔了,报应来了。若早知道福儿会偷偷跑出去,她不该看重这该死的面子。面对儿子的命,所谓的面子算什么。

她恨,恨自己无谓的清高,恨年家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恨素云没照顾好福惠,更恨胤禛的无情。

最恨的,是她自己。

是她没照顾好福惠。

都是她的错。

秋月面色铁青,哆嗦着双唇。

小林子似被秋月这个样子吓到了,瑟缩了一下,这才结结巴巴哽咽道:“奴才……呃……奴才听说小阿哥趁素云不注意,塞了个枕头到杯子底下,偷偷……跑了出去。”

秋月瞪着双眼,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蔓延全身,传遍四肢百骸,让她不由自主的颤栗。萱儿如此,福儿现在亦是如此。

她还是斗不过命,这一切都是命,是属于年氏的命。

这么想着,秋月只觉眼前一黑,心头一阵剧痛,身子往前一栽,“哇”的一声,一口血直吐了出来,溅在雪白的毛衣上,是这么触目惊心。

“快……带我去找福儿……”话还没说完,只觉得一阵心悸,一阵绞痛,又是一口紫黑的血吐出,整个人就这么软软的倒了下来。

春纤早就被这一系列吓傻了,见秋月这么直直倒下,也不知哪里来的风,一个激灵将她惊醒,急急上前,堪堪扶住了秋月软软的身子。

福惠落水,秋月吐血昏倒,这会子的功夫,整个翊坤宫已经乱成一团。

春纤到底有急智,见小林子只顾得上哭,一面将秋月放下,一面问道:“素云和夏姑姑呢?”

“夏姑姑和素云一听到这个消息,都往那边赶去了。”小林子被她的喝问也清醒了些,用衣袖胡乱抹了抹,快速答道。

春纤一面擦着秋月嘴角的血渍,一面急速道:“快,快让小卓子去请太医,让小钱子去禀皇后,你亲自去养心殿禀告皇上,快啊。”

“好好,我这就去。”小林子听完,慌不择路,拔腿就跑。

春纤看了,急道:“反了反了,门在这边,真是没有用的蠢货。”

小林子在地上打了个突,摔倒在地,手脚并用的往门口爬去。

“快点,别磨蹭了。”春纤急的上前一把拽起小林子,“算了,你快去禀告皇上,我让小桌子请太医。”

“是……是……”小林子忙不迭的点头,被春纤这么一吼,总算找回了力气,也不看人,急匆匆的往外面冲。

春纤看着乱成一团的翊坤宫,竭力压下心里的恐慌和担忧,心里一叹,猛吸了一口气,站在大殿门口对胡乱奔走,不断撞在一起,不知所措的宫人吼道:“都给我停下。”

虽然是最大的声音,对这个乱糟糟嘈杂的宫殿来说,仍然是太小。

见这不是个事,春纤左顾右盼了一下,见福惠的奶娘跪在偏殿的门口不断哆嗦着,心里虽鄙夷,到底没这个功夫。瞥见案上的一个美人耸肩瓶,忙疾步上前,一把抓起瓶身,跑到正殿门口,向院中狠狠一摔。

只听“啪啦”清脆一声响,花瓶登时四分五裂,院内众人俱都安静下来,齐齐看向春纤。

第二百八十三章 惩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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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惩处

见众人望来,春纤环顾了四周,指着离门边最近的小桌子,“你,快去请太医,最好多叫几个。”

然后再指了身边的一人,“你快去储秀宫,将小阿哥落水,娘娘晕倒之事禀告,让皇后娘娘尽快过来主持大局。”

“你,去备轿子,如今天寒地冻的,快将小阿哥抬回来。”

“你,去厨房烧热水,小阿哥回来要擦拭身子。”

“你快去将小阿哥干净的衣裳备好。”

“偏殿里要烧上好的碳,屋子要比现在暖。”

“……”

春纤一一指派,宫人们有了指挥,也都虽头脑仍昏昏的,却也能按照吩咐各自离开办事。

看着宫女太监们都得了指派,各自忙碌了起来,春纤这才不掩担忧,快速进了屋子。

却说这日午后,胤禛用了膳,正端坐在红漆金云龙纹大交椅上伏案工作。眼下又到了冬季,安顿好百姓,让他们渡过这个冬季,是每个帝王冬季的事宜。在有随着年节靠近,各种祭祀等事也都集在了一起,加上西北这两年动荡,康熙往年国库的空虚,这一切事情缠在一起,莫不让雍正元年充斥着忙碌和紧张的气氛。

加上胤禛本就是个认真负责的性子,又有胤禩一党背后添堵,他自然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放松。

屋里燃着龙涎香,除了偶尔翻动折子的声音,再无半点声响。

忽然,外间吵闹嘈杂声音隐隐传来,胤禛心内不悦,蹙了蹙眉,正欲开口,就见守门的小路子连滚带爬的从外面进来,哭丧着脸,哆嗦道:“皇……皇上……六……阿哥,六阿哥落水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胤禛心里一惊,年氏向来宝贝福惠,不肯让他离了眼前半步,福惠怎么会受伤,难道年氏也……

这般想着,心下一沉,双目阴鸷,甩开手中的笔,“登”的一下起身,一字一顿,厉声道:“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快给朕说。”

小路子虽叩首跪着见不到胤禛现在面色黑沉的样子,却也知道他现在如何震怒,人虽哆嗦着,到底是苏培盛一手调教的,也不在结巴,快速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方才浮碧亭那边来人说小阿哥落水了,现在已经被救了上来,但人还昏迷着,苏总管已经赶过去了。”

这一问一答间也不过片刻的功夫,胤禛已经走到了门边,心里虽盛怒,却没功夫责罚小路子,急急忙忙的往翊坤宫赶去。

见胤禛出门,小路子忙跪着在地上打了个圈,这么冷的天,脑仁上却是汗水直冒。他急忙起身,一边用袖口拭着汗水,一面小跑跟上,心里却忐忑不已,这下,只怕宫里又有一场大清洗了。

且说胤禛一路匆匆的到了翊坤宫,翊坤宫宫女太监见他满面怒气而来,皆惊慌失措,哆哆嗦嗦的下跪叩头,直到胤禛一阵风似的阔步踏入正殿,这才敢起身。

刚踏入正殿,便见喇那拉氏迎了上来。

喇那拉氏满面忧色,匆匆给胤禛行了个礼,胤禛随手挥了挥,急忙问道:“年氏和福儿怎么样了,太医来了吗?”

“已经过来了三个太医,正在里面诊脉,年妹妹和六阿哥的情况都不太好。”喇那拉氏跟在胤禛身后,语含担忧道。

胤禛心下一紧,脚步顿了顿,一旁早有宫女掀起了撒花软帘,胤禛和喇那拉氏前后进了暖阁里间。

屋内气氛正僵硬,太医分别在给秋月和福惠把脉。

甫一踏入屋子,就见紫檀木雕花拔步床上躺着的秋月,面容苍白不似常人,雪白裘衣领处还有几缕血渍,更衬的人透明,仿佛羽化一般。

见两人进来,太医纷纷下跪请安行礼。

胤禛这才看到炕榻上躺着的福惠,亦是苍白着一张小脸,平日狡黠的双眸此刻紧闭,小小的,毫无声息的躺在锦被下。

奄奄一息,仿佛随时会离他而去。

胤禛合了合眸子,抹去眼里的波动,再次睁眼时,又是一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只眸色更加暗沉,似酝酿着无穷的风暴。

站在他身后三步距离的喇那拉氏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煞气,不由的向后退了半步,只见胤禛挥手让疼起了,开口道:“王太医,贵妃和六阿哥的情况如何?”

声音却比那数九寒天的风还要冷冽。

王太医抖了抖,想着胤禛对贵妃母子二人的宠爱,心里不禁苦笑,只怕这次他也无法保全自己了。脑子里念头急速转着,弓着腰上前拱手,涩然道:“皇上……贵妃娘娘是急火攻心,老臣已开了副方子,好生调养却无……大碍。六阿哥……六阿哥……”

喇那拉氏急切道:“六阿哥如何?”

王太医“噗通”一声直直跪在胤禛面前,“请皇上恕罪,老臣学艺不精,六阿哥……六阿哥已是……强弩之末。”

闻言,胤禛哪里还能保持冷静,面色大变,睚眦欲裂,一脚踹翻跪在前面的王太医,“废物,还不快滚过去给六阿哥诊脉,朕不想听到什么学艺不精的话。学艺不精……哼……朕养你们这群废物干什么。”

说着,对王太医身边的两个太医又是一人踢了一脚。

“嗻、嗻……”另两个人个人赶忙扶着因胤禛那一脚而踢歪的官帽,爬着到炕塌便替福惠诊脉。

王太医倒是没有动,仍保持着跪趴的姿势,“皇上,六阿哥身子本就比一般小孩虚弱,此时又入了冬,冷水刺骨,六阿哥又在水里呆了一盏茶的功夫,此刻寒气已侵入五脏……老臣只能尽力,还请皇上息怒。”

闻言,胤禛胸膛急剧起伏着,可见他气得不轻。

喇那拉氏嫁给胤禛这么久,哪里见过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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