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娟急急给两人请了安,道:“方才四阿哥偷偷跑到花园去玩,奴婢发现后急忙跟了上去,不想在园子里遇到了年福晋。四阿哥和年福晋相处的很好,现在不肯同奴婢回来,跟了年福晋去莲苑了。”
说完,也不敢抬头,只低头跪着。
钮祜禄氏听了,面上并没有担忧什么的,只一片平静。
耿氏转过头,对她道:“钮祜禄姐姐,您看这……”
钮祜禄氏放下手中的茶盏,笑道:“我说什么大事呢,瞧雨娟急的。论理年妹妹也是弘历的额娘,自然会好生待弘历的。”
耿氏到底没钮祜禄氏的城府,担忧道:“这年福晋为人这样,婢妾也不清楚,只怕府里关于她的流言,也不是空穴来风啊”
钮祜禄氏朝她安抚道:“没事的,她能看上弘历,也是弘历的福气。”
在她那里见到爷的次数,可比在你的院子多了去,钮祜禄氏在心里默思道。
耿氏虽惊疑,到底是以她为首惯了,也不在说什么。
只让雨娟下去换了身衣物,另扯了话题和钮祜禄氏闲磕着。
却说弘历一路牵着秋月的手回了院子,倒让路上的仆从惊讶不已。
弘历进了秋月的院子,四处看了看,“年额娘,你的院子好大呀,比我额娘的大多了。”
初蕊笑道:“主子这院子是府里最大的,比附近的都要大呢?”
弘历听了,对秋月道:“那以后弘历可以来找年额娘来玩么?”
秋月捏这他的小脸,笑道:“当然可以,年额娘就希望弘历经常过来,多陪陪年额娘呢?”
说完,又捏了捏他的脸蛋。嗯,小孩子的皮肤就是好,滑滑的,嫩嫩的。
弘历一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脸颊,连她的额娘也很少掐他,可现在被年额娘掐着,他却不觉得反感。
只觉得能看到她的笑脸,他也很高兴很高兴。
秋月牵了弘历进屋子,让弘历在炕上坐了,有吩咐锦心端了一些点心过来,好生看着他,便自去换衣服了。
待秋月换了衣服出来,弘历正一个人乖乖的在炕上玩着抱枕。
秋月看着他乖巧的样子,想起梓萱,又是一阵心酸。
若她的萱儿还活着,也有一岁多了。
弘历听见秋月走过来的声音,抬头对她笑道:“年额娘。”
听见这乖巧的声音,秋月却是在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抱住她,哭了起来。
弘历倒被秋月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了,也跟着哇哇哭了起来。
初蕊、锦心对望一眼,忙关了门,小声劝着。
若是其他人听见了,还说她们主子虐待四阿哥呢?
秋月听了弘历的哭声,忙擦了眼泪,“弘历不哭了。”说着,便拿帕子替他擦了眼泪。
弘历抓过她的帕子,笨拙的替她擦着眼泪,“年额娘也不哭了。”
秋月含着泪笑道:“好孩子,额娘不哭了,不哭了。”
待两人止了眼泪,弘历奶声奶气的问道:“年额娘为什么要哭呢?”
秋月摸了摸他的额头,怜爱道:“年额娘刚才看了那些蝌蚪后,想起了一个故事,所以就哭了。”
弘历瞪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是什么故事,年额娘可以将给弘历听么?”
“当然可以,这个故事的名字叫‘小蝌蚪找额娘’。”秋月略带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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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共食
胤禛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
秋月将弘历搂在怀里,两人凑在一处,笑嘻嘻的嘀嘀咕咕着。
弘历看见胤禛进来,立刻止住了笑容。
秋月也瞧见了胤禛,忙替弘历穿了鞋子,自己也汲着鞋子,下了炕榻。
她上前伺候胤禛脱了外裳,眼角还有明媚的笑意,“爷怎么这会子就过来了。”
胤禛看了她明媚的神色,心中倒是诧异。
他回来这么早,也是为着秋月早上不甚开心的神色。
胤禛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内心却还是担心秋月对这事儿没想清楚。
这两次的争吵让他知道,这个女人外表虽柔柔弱弱的,内心却和后院其它女人截然不同,很是倔强。
不想,这提前回来,倒让他见着这一幕了。
秋月真实的笑,眼里对弘历浓浓的欢喜,以及眼中偶尔划过的淡淡的悲伤。都让胤禛知道,她还没忘记萱儿。
胤禛心下这么想着,面上也丝毫不显,受着秋月的伺候。
秋月替他脱了蟒袍,换了件常服。
待胤禛在炕上坐定,又用温毛巾替他擦了脸,拉着他的手,擦拭道:“爷是刚下朝就过来了么,没去书房。”
说完,也不待他答话,对站在一旁的弘历招手道:“弘历过来,方才吃了些糕点,手上都脏了,年额娘给你擦擦。”
弘历脸上一喜,却没有走过去,对胤禛行了一礼,恭敬道:“弘历给阿玛请安。”
胤禛瞧他小小年纪,行礼却不出丝毫差错,心下满意,面上却也不显,只冷淡道:“唔,起吧”
待弘历起身,又讲了一会子规矩礼仪、学问什么的,看的秋月一阵好笑,却也不打断他。
几次公开的场合,胤禛在自己孩子面前,都是严父的形象,这她知道。
却不想,私下里他也是这样,难怪弘历见了他就像老鼠见了猫。
虽然害怕,却还是抵挡不住那股孺慕之情。
胤禛教育了弘历一阵,端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
趁这个机会,秋月在弘历看不到的角度睨了他一眼,笑道:“爷,您已经下朝了,弘历是您的儿子,可不是您的下属。”
见弘历不敢走过来,便走了过去,拉着他的小手,让他在炕的另一边坐了。
她自己则蹲下了身子,替弘历擦了擦嘴角边的糕点。然后就着初蕊端着的水盆,清洗的帕子,又替他擦了手。
这是弘历第一次和自己的阿玛这么亲近,只隔着一张小炕桌。
小弘历很激动,当然也很紧张,只顾着低头,连秋月给她擦手也不知道了。
胤禛听了秋月的话,轻哼了一声,又见秋月这么悉心的照顾弘历,心下很是满意。
毕竟他的子嗣艰难,而现有的三个中,弘历无疑是里面的佼佼者。年纪虽小,却显出了他的聪慧机敏。
看他和秋月相处甚欢就可以窥探一二,毕竟秋月对谁都是淡淡的,能让外人到她的院子的,弘历可以说是第一个。
想到这里,胤禛眸色变了变,看着坐在对面的弘历,心思又想到了康熙身上。
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暗示。
其他王府阿哥中,也没几个有弘历这么聪慧的。而子嗣,也是登上那个位子的筹码。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胤禛的头脑中就想了多种方案,以及事情可拿来利用的可能性。
待所有想法在他脑海中过滤了一便,他才放下了茶盏,对秋月淡淡道:“方才在讲什么呢,和弘历笑的这么开心?”
秋月和弘历对望了一眼,将头凑在他的耳边,轻轻问道:“弘历,咱们要不要告诉你阿玛呢?”
弘历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秋月的耳边小声道:“弘历听年额娘的,额娘不想说,弘历就不说。”
这是弘历刚刚和秋月学的游戏,名字叫咬耳朵。他和年额娘玩的正欢,可惜阿玛就回来了。
弘历遗憾的想到,要是阿玛迟一点点在回来,多好。
秋月听了弘历的回答,心里很是欣慰,真是个好孩子。
连他阿玛的话也不惧,还想着自己,不枉她同他玩了这么久。
想了想,她还是在弘历的耳边小声道:“要是你阿玛问年额娘,就年额娘回答,要是问弘历,就弘历回答,怎么样?”
弘历听了,乖巧的点了点头。
胤禛对她们二人咬耳朵的行为并不追究,只见两人停止了悄悄话的行为,一起笑眯眯的瞅着他。
胤禛瞧着秋月嘴角边可爱的酒窝,心里一阵酥酥麻麻的。
她和弘历虽然不像,可那一样清澈的眼神,一样可爱的笑容,不得不让胤禛承认:相比钮祜禄氏,年氏更像弘历的亲额娘。
胤禛瞧见秋月明媚笑容中那一点点小小的狡黠,直接打消了继续问她的念头,对弘历道:“弘历,你说。”
“是,阿玛。”小弘历得了胤禛的特指,小胸脯挺的笔直,满脸认真,奶声奶气的答道,“方才年额娘给弘历将了一个故事,叫‘小蝌蚪找额娘’,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个小池塘……”
秋月看了弘历那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下好笑,未来好大喜功、奢侈的瞌睡龙现在就可以看出许多端倪了啊
见他们父子两聊的甚欢,秋月悄悄从炕上下来,出了内室。
初蕊在外间候着,见秋月出来了,忙上前扶了她的手,问道:“主子,快巳时 (9点——11点)了,要用膳了么?”
秋月看了看门外,天灰蒙蒙的,看不出时辰,“在等一下吧,让他们父子俩多聊聊。”
说着又抱怨道:“这天气,阴沉沉的,让人的心情也无端阴郁了起来。”
初蕊扶秋月在外间的炕上坐了,又斟了杯热茶放在她手里,“奴婢好久都没见主子这么高兴过了,见主子高兴,奴婢心里也欢畅。”
秋月倚坐在炕榻上,轻啜着茶水,“是啊,好久没这么笑过了。这孩子,我确实蛮喜欢的。”
初蕊笑道:“那感情好,主子以后若没事,邀四阿哥过来不就行了。”
秋月摇头道:“你想的倒轻巧,别看他才五岁,每天要学的东西可多了。况且,他马上就要六岁了,每天要进宫里学习,可是更辛苦了,哪里还有闲工夫玩。”
两人说了会子闲话,一杯茶水也凉了。
秋月放了茶盏,“去备膳吧,也是时辰了。对了,在遣个人去耿氏那里,就说弘历在我这儿用膳。”
“是。”
秋月掀了帘子,刚踏入内室,就听见胤禛在询问弘历学问。而弘历,也下了炕榻,乖乖站在一侧,老实的回答着。
秋月伫立在门边,听了几句,心下赞叹:他不过五岁的稚龄,就如此了得,难怪能得了康熙和胤禛的亲眼。
这番想着,忙捡了个空隙,上前打断道:“爷,妾可是特意像耿妹妹借了弘历过来玩儿的。爷若想考弘历,自去耿妹妹的院子考去,可别在我这人吓到弘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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