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切原君能赶上末班车么?反正明天是周六,要不干脆,今天就留在这里过夜好了,空房间有的是……”我突然留意到切原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视线更是飘忽不定起来,“啊!难不成切原从没外宿过女生家,所以在紧张?”
“……”看他倒抽一口气,还张皇逃避我视线,就知道猜得没错,“有、有什么不好吗,这种事。”切原的不快,大概是带了某种程度的自我厌恶。
“不会啊——因为,赤也你就是这种地方最可爱了。”
“被喜欢的女生说可爱…完全,不觉得高兴…”他的眼中,添了抹锐利,孩子气的脸庞刹那间成熟许多,变得让人有些恐惧,就好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刃,轻微的战栗遍及我的全身——完了,好像,踩到地雷了。
“倒是你!”切原上前一步,突然握住我的手,茶几猛地慌了一下,放在上面的手机,落到地上。
“啊!”我本能想弯腰去捡,却忘记自己的手腕已被切原钳制住,强大的力量让我寸步难移,他的另一只手轻轻抚上我脸颊。
“一个女孩子,随随便便就留宿男人,是不是也太缺乏戒心了?!”
“赤也…呜…!”要求停止的声音,被堵在唇齿之间。
“…嗯!…”
“…唔…!”这是个毫无技巧可言的生涩亲吻,跟冰得叫人心寒的谢礽卅不同,少年的唇,如同火焰般炙热。
“住…手…!”想要推开他,却根本做不到,切原的手纹丝不动,也难怪他腕力惊人,与不二交手之后,为了克服握力等弱点,他可是随身都把finger ;ring ;weights(一种锻炼器材)戴在惯用手上——是总把他当孩子看待的我自己白痴!
“啊…嗯…!” ;9年前的大年初一那晚的记忆当下倾闸逆袭,恐惧顺着脊背蔓延至全身的每一个毛孔,跟那时一样,无力反抗,无法逃脱。
‘男人?!小海带的话,至少过十年,等毛长全了再说!’抱着这样的态度,总是开着恶趣味的玩笑挑逗他的自己,事到如今才知道追悔莫及。
“——不要!”我不想悲剧重演!使尽毕生气力,推开了切原,“呼……”肩膀不停地起伏,明明已经用了全力,可他却仅仅后退了一步,而且——是他自己放开手的。
就这样,习惯了被我捉弄的那个少年,以非常平静的眼神凝视我许久,然后,用有些僵硬的声音,这么说道,“……对不起”。
“赤也……”
“今天打扰了…我,回去了…”玄关传来他离开的声音,我却动弹不得,伫立原地。
“…小海带…”轻轻抚上刚被他吻过的嘴唇:那么强硬的吻,却只是将唇瓣贴合在一起,连舌头都没用上——这就说明,他的确,还只是个孩子,我并没判断错。
但我还是害怕了,开始胆怯了。没错,谢礽卅闯入我的生命之后,丧失的并不仅仅是爱人的能力而已,就连被人爱我都排斥不已。
心好痛,像被暴雨梨花针猛扎,或者是被18**卡狂碾,我深知感情得不到回应的可悲,所以我更明白自己至今对小海带所做的一切有多残忍:只是想着【不能出尔反尔】才答应与他交往,却在无形间给了他希望和期待……不知不觉,我竟变成一个这么自私的坏女人了?
太可怜了!如果…不尽早想办法让切原放弃我,找个更好更配得上他的可爱女孩恋爱并获得幸福的话…
43雨爱
上周五晚上被海带君【突如其来】的吻惊倒之后,我一夜都没睡踏实。奏多又是大清早才回来;只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让我不用管他的早饭就进了自己的房间;一直睡到下午才出来;还哈欠不停。
这也是当然的吧;如此纵欲过度,不浑身疲软才有鬼。到底是做了多少次啊,每晚每晚的,把我重要的哥哥压榨成这样的狐狸精到底是谁,还真想知道呢——等等,重要的哥哥?什么时候他在我心中的定义变成这样了!不对,肯定是因为最近烦心的事太多;我脑容量不够了;才会像晋江一样不小心就抽掉了。
虽然我是知道女生也会产生性|欲是很正常的;但越看自己的哥哥越性感果然还是很奇怪吧?尤其是面对面吃晚饭的时候,他用舌头舔掉嘴角饭粒的瞬间,我怎么会突然产生一种想要吻他的冲动啊?!
之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也是,心跳变得好快,完全没办法冷静下来——都怪阿呆不好啦,大休息日的,在家散发什么费洛蒙嘛!那么强烈,简直就像是欲求不满压抑太久后,一口气爆发出来的程度…算起来,从回来到现在他也才几小时没碰女人…这个大淫|魔!
……
总之,综上所诉,这整个周末,因为这样那样的状况,不仅没有消除疲惫,反而将劳累愈演愈烈了。
由早会课开始就困得不行,随着时间的流逝,睡意越来越浓,这样下去根本没法熬过下午的社团活动啦!所以,我才决定要去生徒会室里弄点迹部才刚入手的kopi ;luwak极品麝香猫咖啡来喝,也好清醒一下。
“嗯?!”令我意外的是,水仙居然也在?!
看他风格华丽的会长办公桌上,摆着层层折纸,手上拿着个折到一半的东西…不过走形好像很严重…到底是想折什么啊?!那种介于帽子,硬说的话也可以往纸杯发展的状态,真的很难判断诶。
“学长在…折纸…?”
“啊…小机坪你又翘课啦”迹部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说起来,要是给人知道高一和高二年级的状元都是翘课专业户的话,让那些努力学习却拿不到好成绩的人情何以堪啊?“…嗯,别人送我的——不过,很苦手呢,对这种不华丽的东西。”
突然想起了上次在商店街广场看到的那一幕:不可一世的迹部大爷陪小女孩排队等大熊布偶送的气球。会送他折纸的,应该就是那孩子吧?……该怎么办呢,我虽然很喜欢听八卦,却并没有自己直接去问的勇气,可看着那个走形了的奇怪半成品,还是决定开口,“这个…是帽子吧…”
“还是能看出来啊?!连我自己都不敢确认呢…明明是按着手册一步步来做的,但是…”看到冰帝建校以来唯一的全才满脸无计可施的表情,我实在有些忍俊不禁。一想到女王殿下独自一人拼命折纸的样子,就觉得不仅有悖他的【华丽】美学,而且滑稽极了。
“只是这里错了而已喔,没别的问题。”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灵巧的人,不过记忆力却是很好的,回想小时候制作纸帽子的方法,教给迹部,虽然皱巴巴的,不过总算是完成了。
“na~看不出,小机坪的手还是蛮巧的么!只是稍微动了两手,就立马有型起来了。”迹部单手拖起纸帽,很稀奇似的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
“那是因为学长本来就没弄错步骤,只是有一处地方刚好折反方向了而已。”
“啊~是这样…不如干脆,你就教我把剩下的这几个都折完好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先等我喝个咖啡再说,如果你不想自己的办公室里出现困死的女尸的话……”
哥哥又发来mail说晚上不回家吃饭,我开始渐渐觉得,他是不是在故意躲我,可又找不着理由,只好当作是自己太敏感了。自己一个人的话,做晚饭太麻烦,我随意到摩斯家点了款没吃过的汉堡,再配可乐就算解决了。
无所事事地走到北之丸公园闲逛,想说就当饭后消化了,走在湖边,看着夕阳橙色的光辉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很是惬意。忽然听到微弱的泠泠水声,大概是有人在打水漂罢,又或者是有鱼儿跃出水面,傍晚的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很舒适,规律的打水漂声就像它出现时那样,又突然地消失了。
我挑了条人迹罕至的小路继续走,远远地,好像听见一声『噗通』,紧接着是啪啦啪啦的拍水声!…该不会,是有人落水了吧?因为这个湖非常大,声音又是从灌木丛那后面传出来的,可能很难被人发现啊…
我下意识地全力跑过去,看见湖中有个孩子死命地抓着枯木——那不是迹部的“私生女”嘛!!!已经精疲力竭,眼看快要沉下去的样子…怎么办?是去找个木板什么的,还是打电话给警察…踌躇间,那孩子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痛苦了——不行,没时间考虑了!
我跳进湖里,感觉到6月初的湖水依旧寒冷,因为还没换夏季制服,浸了水的外套越来越重,身体就这样慢慢下沉…糟糕!脚好像无法着地…一时忘记自己现在是个只有16o公分的小矮个了。
“呜哇!!!”刨水的时候才想起来,在3次元就是旱鸭子这点,突然跑到2次元里也不会改变啦!尽管我死命地使出狗刨式,与那孩子的距离却没缩短几米。
因为湖里都是泥水,所以眼前一片迷蒙,身体被海藻缠绕住,鼻腔里充斥着恶心的气味。怎么游也游不过去,眼看小女孩一次次沉下去,又再次抓住树枝浮起来,体力已然接近极限,能抓住树枝的时间也变得更短了。一定要抓紧时间,等天一黑,水更冷,体力消耗也会加剧的…好了,还差几米,只要伸出手…
“啊?!”还是晚了一步,孩子的身体缓缓沉了下去——我一口气潜进湖里,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全绿色湖水中,伸出手到处摸索…拜托了,请一定抓住我啊!要不然的话…衣袖被拽住了,一只小小的手,我赶紧抓住,努力向水面游去。
“噗——哈——”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拖力抬到水面上。
“呼——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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