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不甚和悦的脸色云曜扬就觉得为她停下车是很值得的,毕竟这位新邻居连生气都很有个性,忍着快溢出唇畔的笑意。
赖嘉琪抬头怨怼地瞪着他,“你是来看戏的吗?”
她气呼呼地死盯着那一双凝满调侃炯亮的眼眸。
“还能骂人表示没事。”俊逸脸庞带着一丝的嘲弄。
看他一脸幸灾乐祸地就让她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粹尸万段,顾不得修养开口咒骂:“我不需要你的帮忙,请你马上离开这里!”
“小姐,你不仅脾气不好,连修养也不行。”他一副慵懒不羁迷人模样地摇头轻笑,“这样很丑,与你的气质不搭配。”
“我的人与气质如何,搭不搭配不需要你来评断吧!”
“我刚好也要下山,不如我载你一程吧!”
“不必!”
烦呢!她又不认识他,他干吗那么热络,严格说起来一个钟头前他们两人还有一些争执呢!
该不会是对她有什么企图吧?
“你确定?一大清早的你叫不到车子的!”
她思及此马上扛起大包小包的化妆工具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坡路,“不劳先生你费心,好意心领了。”
云曜扬缓缓地开着车子在后面跟着,“你确定吗?你今天早上不是有工作,你这样来得及吗?”
老天,这些东西还真不是普通的重,平常放在车上没什么感觉,这一拿起来才知道它有多重,手都红肿了。
云曜扬再耐着性子问一次:“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谁晓得你会不会包藏祸心。”
这女人的戒心太强了点吧?“这里距离山下还有很长一大段距离!”
“谁晓得你有什么企图?”
“随你,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到时你工作迟到可别怨我。”
赖嘉琪不悦地回头怒吼:“要不是你吵了一整晚,我也不会衰运连连的。”
“小姐你牵丝攀藤诬赖的本事太高了点吧!”
“谢谢你夸奖!”
“既然这样那我走了!”
既然人家不领情,那他就没必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随即呼啸而去。
赖嘉琪秀眉打了个死结,望着那呼啸而去的车子干瞪眼,他居然真的开走了!
她气喘吁吁地将手上的工具再次固定好,“真是重死人了!”
离山下还有一大段距离呢,真是后悔死了,没事耍什么脾气嘛!把惟一的救星给赶跑了!
这下看她该怎么办!
直到下一个弯道时,远远地她又看到了那个讨厌邻居的车就停在一旁。
而那个惹人心厌的男人居然就倚在车身旁,那副嘴角上扬气定神闲看笑话的模样令人火气更大。
她决定漠视他。
当她像个游魂似的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云曜扬喊住了她:“小姐我是很有诚心地要载你一程,别把我想成十恶不赦的坏蛋可以吗?”
他露出一记迷死人不偿命的致命笑容,耐心等着她的回答。
他实在是狠不下心看她一个女孩子家独自在这人烟稀少的山路上行走。
“你——”肩上背的东西快把她压垮了,她气喘吁吁地说不出话来,“不必!”
他不过是想敦亲睦邻而已,为什么这位小姐始终把他想成十恶不赦的大坏人不屑搭理呢?
“你不要一副我好像图谋不轨的模样好吗?我是真的存心想帮你,没别的企图!”
“不要再来烦我!”
云曜扬见她这副狼狈模样决定不再理会她的倔强,一把拉过她肩背上沉重的袋子丢进他的车内。
“喂!你干什么抢劫啊!”
云曜扬面无表情地拉开车门,将她塞了进去。
他随即上车,睨她一眼,“我没有恶意好吗?我是要表示一下歉意才会决定带你到工作场所去的,请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行吗?再怎么说我们以后都是邻居,互相帮忙并不为过吧!”
经他这么一讲好像是自己太歇斯底里了,“算了!姑且相信你一次!”
“怎么走?”
“唷!林口。今天在林口出外景。”赖嘉琪瞄了瞄手表脸色大变,“你快一点,我要迟到了!”
“你刚刚不是——”她转变的数度还真快!
看到他还愣在那边,她忍不住怒吼:“快开车啊,你想害我被厂商跟导演骂得狗血淋头啊,快开车啊!”
前一秒还吼他要他别来烦她的,怎么下一秒就这般颐指颐气地嘲他大吼——这女人也未免转变得太快。
“你快一点啦!”她频频看表,“你是乌龟快啊!”
什么乌龟快!意思不就是他很龟速!
好!既然如此那他就让这位邻居体验一下什么是飙车的快感!
02
不到一刻钟!
一记足以骇人心魂恐怖的紧急煞车声远远传来,紧接着是一记几乎高超完美的紧急停车技术,却也吓坏了站在路旁的路人。
“到了!”云曜扬露出一记感性的微笑。
……
云曜扬纳闷地看着这一脸发青的新邻居。
“小姐我可是遵照你的指示,准时送你到达。”
赖嘉琪脸色发青,即使到达目的地手指仍紧握住上头的把手,老天、这家伙是Add啊,使命必达,差点没把她这条小命给吓死。
她真难伺候耶,她不是要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给送到目的地吗?前后不过才十分钟就呆成这副模样!
“你没事吧?”她再不出声云曜扬真的会以为自己把她吓傻了。
“你——”
“还会出声表示没事。”
“你——你你疯了啊——”受到惊吓的赖嘉琪有些语无伦次的。
云曜扬剑眉微蹙,“我是遵照你的指示在指定的时间内把你送达的啊!”
“那——那也不必这样开车啊——”她捂着仍激烈起伏的胸臆。
“我只是不想厂商跟导演对你有不好的印象。”
她大喘了几口气后,“还真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唷!”
“谁叫我们是邻居呢!”
“是唷!”她忍不住翻翻白眼。
邻居!跟这种人做邻居还是免了吧!
多几个他这种邻居,她的一条小命很快就会提前向阎罗王报到了。
“那你工作结束怎么回去?我们那个社区交通似乎不太方便!”他先行下车将她工作用的道具搬下车。
她即刻心生警觉,连忙拉开车门稳住仍然频频颤抖的双腿跟着下车,“我自己会搭出租车回去,你不用担心我,今天很谢谢你的帮忙!”
“如果有——”话未说完即被她劫了去。
“没有、不必了,谢谢你,再见!”她背起一旁的道具飞快地离开他的视线。
对于这种来路不明的邻居还是萍水相逢就好,少搭理为妙。
云曜扬有些错愕不解地望着这不太好亲近像个刺猬的邻居。怎么她对他始终抱着一种敌意呢?
他不过是尝试做个会敦亲睦邻的好邻居而已!
有这么困难吗?
夜黑风高,拂面的冷风有丝阴恻恻的寒意。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
她的钥匙早上要出门时还在的啊!
为什么她翻遍了背包也不见她那串钥匙?
不会吧!
她的钥匙居然不见了,赖嘉琪一张脸顿时垮下,震惊凝结在唇畔边,瞠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家门。
赖嘉琪脸部抽蓄,不相信地再度翻遍了整个背包、工具箱、手提包,就是不见她那一大串钥匙的踪迹!最后不得不认清她弄丢了钥匙的事实。
她宛如泄了气的汽球颓坐在大门前,说她被衰神附身一点也不为过,她真的是倒霉到了极点了!
在出租车离去后才发觉钥匙不见了,她要去哪儿找人来开锁啊?
她现在是哪也去不成,行动电话在这边又没信号,她该怎么办才好?
呜——早知道不要答应哥哥来帮他看家,一想到她还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有着怪邻居的地方住上一个月,她就快发疯了。
大半夜的寒风扑面,令人冷不妨打了个冷颤,一条夹着尾巴的野狗斜着眼睛瞟她一下,仿佛在抗议她抢了她的地盘。
此刻的她又饿又累的,还有家归不得,瞄了瞄左邻右舍,几乎没有一户人家是有人住或是有人在家的,连隔壁这位令她发指的恶邻屋内也是一片漆黑,真想哭死在这边了算。
下山也不是,不下山也不是,她该怎么办才好?
正当烦恼之际,不远的上坡路上有两道车灯笔直照过来,这个社区住的人虽不多,但一般外人还是不容易进来,基本的安全虑都还有。
只是这么晚了,除了这里的住户外,谁还会上山来呢?但放眼望去怎么瞧都不像是这里的住户,如果是这的住户早在前头就已经熄火了,不会一直往这里开过来的。
正想找个地方藏身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嚣张狂妄的煞车声已经在她身后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用力开门关门的声音。
幽暗的灯光让她看不清来人,隐约看得出那个十分高大的人影正朝着她走来,她惊骇地瞪视着这个大男人,心生警觉地开始摸索着背包内的防身喷雾枪及电击棒。
也不管来人是谁,她当下拿起防身喷雾气嘲那人一阵猛喷。
“啊——”一阵凄惨的哀嚎声夹杂着一连串让人听不懂的言语。
眼看这男人还一个劲地朝她逼近,她索性丢下手中的防雾喷气,将防身用的电击棒电流开到最强,毫不手软地往这男人身上电去。
“Shit!Shit!”一记狂暴的斥骂声爆出。
不会吧!这恶贼居然还没倒下,是电力不够吗?
她加足电力将电流开到最大,毫不手软地往侵略者攻击,她就不相信他不倒下去。
在黑暗中赖嘉琪隐约可见那对夹杂着凶狠的眸光正恶狠狠地怒视着她,而且更加愤怒地将她节节逼退。
她退到了雕花门前,被困在深锁的大门前。
她惊诧地抿着唇困然地吞咽着口水,抑制直扑上心的恐慌和不安,连忙将电击棒置于胸前,企图用残余的电力来赫止住对方的逼近。
她硬是撑起虚言恫赫对方:“你别再靠近唷——不然我就喊了唷!你如果不怕电那就在靠过来啊,我这一次一定把你电晕——”
她集中电力一次往侵略者攻击。
云曜扬忍着痛楚咬牙切齿一股作气地夺下她手中的电击棒。
嗄!惨了,她没有防身武器!吓得她整个人几乎往后倾,几乎贴在花雕门上了。
云曜扬暴怒地在她耳边大吼:“你白痴啊!我是你隔壁的!”
隔壁!嗄!
她惊惶地仰首望他,当下和他龇裂暴凸的愤怒黑眸对上。
赖嘉琪瞠大眼睛看着他。
一阵傻眼!
云曜扬狂暴怒吼地瞪视着这个邻居。
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