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昨天被借电话的同事就冲到了宿舍,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让我赶紧打电话给民。同事双目圆瞪,催我赶紧起床,“姑奶奶,你赶紧打电话报个平安吧,再一会,我的电话可真要被你们家那位给打爆了。”我一溜灰赶到办公室给民打电话。
原来,民估计我大概是午夜十二点到合肥,就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黑的集散的地方,结果等啊等,却始终没有我的影子,又联系不上,又害怕他一溜神没看见我已经回家了。就来来回回地在家和车站之间折腾。找不到人就拼命打电话,偏偏同事的手机又没电了,这一个夜晚对于民来说,一下子变得无皆漫长与难熬。只到早上六点半,同事换了手机电池,民知道了我的下落,他的脑袋才终于可以靠着枕头了。可还等沾着枕头,我这个冒失鬼终于打来了平安的电话。
电话的那头,民在不停地暴吼,我只能在这边点头作揖,不停地说是。可心里的那份甜,却是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
可是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我不知道民当时是怎么想的,他是为什么会伸出他的手?难道他打我的时候,他自己的手就不痛吗?事后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像往常一样打电话给我,问我何时回家?
拿着手机的手在不停地颤抖,一种茫然孤立的感觉彻底包围了我。下了车,我信步走着,等到抬头,才发现,我又站在了我们所谓的家的楼下。这或许就是习惯的力量吧!我苦笑着对自己说。
在楼下徘徊了半天,我还是走了上去,因为在这个城市,我无处可去。 。。
二十三、习惯的力量
望着黑黑的大门,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手在包里掏了半天,终于找出了房门钥匙。刚把钥匙插进锁孔,却突然间犹豫了起来,想了半天,还是把钥匙放进了包里。伸手摁响了门铃。
清脆的门铃响起之后,我胀红着脸站在门外,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哗地一声,门被打开了。民笑容可掬,点头哈腰地看着我,一叠声地说“哟!您回来了啊!”。
平日里,他如果来帮忙开门,顶多是开了门就马上转身,这算唱得是哪一出啊!还没等我反映过来,民少爷就一脸坏笑着把我拉进了屋,亲亲热热地把我按在了沙发上。
“坐!快坐!累了吧!”,那笑脸往我眼前直逼,特写得如此清楚,都可以看得见他脸上残余的青春痘。
我吓傻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渴了”。脸上的肉僵僵地,愣是一点表情都没有。
“渴了啊?好啊!”,晕死,渴了也是好事吗?“那是要喝什么呢?水?茶?还是酸奶?”。民少爷的声音甜的腻死人。只可惜这甜甜的声音是从一个五大三粗的人嘴里出来的,让我犹如给梗住了一般的难受。浑身的鸡皮疙瘩那个多噢。
我眼睛鼓了几鼓,脖子来来回回收缩了好几次,到底还是没憋住一句话,“你能用人类的语言说话吗?”
民瞪了我一眼,“要喝什么啊?”猛地吼了一声。看到了他终于发出了人类的声音,我那颗小心哟才终于从嗓子间落回了胸膛。
“这样听着舒服多了”,我抚了抚胸,终于可以坐直了。
谁知,还没等人缓过劲来,就听那骇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人家这不是按你说的,要对你好一点,温柔一点吗?”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大吼一声“民少爷,你可不可以把舌头捋直了说话。”
还没等我吼完,就见民少爷,慢慢悠悠地往沙发上一坐,满脸得意地看着我。“噢,嘿嘿!不生气了吧!”
看到这张堆满脸容的脸,我是怎么恨也恨不起来,只能微微地点点头,可心底却依然有着那一份的凄凉。
“那晚上想吃什么?是去韩味轩还是巴西烧烤?”
于是,一场山雨欲来的危机,被民少爷的化骨绵掌化解地干干净净。在饱食了一顿大餐之后,民和我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家。
可一进门,民少爷就直奔书房,开始了他快乐的网游之旅,我又成了个网络弃妇。看着他专注的表情,那份凄凉之感又涌了上来。我突然间特别恨自己,恨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
以前,看过这样一段话。爱情是不平等的,爱得更深的那一个,往往就失去了主动权,于是这个人永远是被动的,永远是付出多一些的那个。我和民,我就是那个永远被动的人。
记不清多少次了,每次只要有我和我们之间有问题,那在民看来,出问题的肯定是我,而我也必须接受他的教训。即使是这次,错明明在他,民也是绕过关键,跟我打太极。从头到尾,他的嘴里就没吐过“对不起”这三个字。一顿大餐就把我给打发了。现在的他,又恢复了原样。我真想冲过去告诉他,我什么也不想要,我只想要他真诚地对我说一句对不起。可这句话,我站在书房的门口足足有三分钟也没有吐出来。
记得一次姑姑问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和民之间,你到底准备怎么办。
面对疼爱我的姑姑,当时,我的眼圈就红了。于是我彻底地实话实说了。其实现在我和民之间,从表面上看没有什么问题,但实际上已经是危机重重。现在,让我找他的优点,我找不出来。可要是让我说他的缺点,我能找出来一万个。有时候,给他气得都恨不能杀了他。但是只要想到他,心里还是定定的。
可如今,那一巴掌,也把这定定的感觉给打没了。心真的碎透了。我恨透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出息?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为什么一见他的笑脸心就软了?为什么?
二十四、分手
转了一个大圈,我又回到了原点。依然每天都回到这间屋子,依然每天对着面无表情冷眉冷眼的民,只是物是人非,那种快乐的的心情,再也没有了。面对着这间我曾经倾注了无限热情的家,面对着这个我曾经不顾一切去爱的男人,心中除了悲凉,还是悲凉。我好像成了一个被整日困在冰窖里的囚徒,孤独、绝望、正在慢慢地死去。
民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丝毫改变,继续的宠着自己。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我在想,我们的爱情是不是已经过了保鲜期,是不是该结束了,是不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如果该离开,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一直很羡慕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不高兴,就可以离家出走,不用担心住在哪里,不用担心吃什么。而我呢,一个都市里的赤贫族,想分手了,却没有没有分手的本钱,我没有钱。刚工作的时候,工资低,仅仅只够糊口。后来,情况好了一点,要补贴家用,要进修,要人情往来,虽然和民住在一起,但我从来不会乱用他一分钱,因为,我在潜意识里不想因此而受他的轻视。因此,我依然没有存下来几个钱。而且,剩下来的钱,我也是一直存在妈妈那里,为的是防止自己一时冲动给拿出来用掉了。清点一下,自己手头的钱竟然少得可怜,如果马上提分手,租房的押金和头几个月的房租,该从哪里出呢?只有一个办法,省。
我开始有计划的存钱,开始每天记帐,只有一个目标,存够钱,搬出去,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在民面前,我依然无法保持冷静,我们吵架的次数开始频繁了起来,一点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我们也能吵上半天。每吵一次架,我的心就被或浅或深地割上一刀,也就愈加坚定了我分手的决心。为了存钱,我变得异常吝啬,不买衣服,不吃零食,戒掉自己的一切爱好,看着口袋一天天地丰满起来,心也变得安定了好多。
有了物质的准备,是不是也该有些精神上的准备呢?毕竟我们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毕竟他现在已经是奔四的人了,我能不能全身而退了。事到如今,我已经只希望能够自己能够还原到原本单身时的单纯生活。
不经意间,树叶儿又黄了,落叶瑟瑟罩满了我的窗。翻翻日历,竟然已经是十二月中旬了,还有几天,就是圣诞节了。记得1999年的圣诞,我和我的初恋林,偷偷地聚在一起过了一个幸福的圣诞。那年,我在心里许下了一个愿,那就是能和他携手共度此生。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我主动松开了他的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不能爱。这么多年,音信全无,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变成什么样了?他的心里还记得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的傻乎乎的我吗?
如今的我,依然什么都没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事业,没有一个真心疼我的人,曾经以为是真挚的爱,也只 留下一地的碎片,片片插在我的心里。
上帝啊,我可不可以提前许下自己的圣诞心愿呢?我的心愿很简单,就是恢复自己曾经的单纯而宁静的生活。即使从此孤独,也无怨无悔。
时间过得飞快,又到了下班的时间。腿带着我又回到了曾经的家,绕楼转了三圈后,我还是乖乖地进去了。在没有存够钱之前,我还是只能忍。可我万万没有想到,回去,竟然又是一重重心伤。
推开门,民一如既往地在呆在书房里,趴在电脑前,继续着自己的游戏事业,对于我的归来,依然只是见声不见人的招呼一声,“你回来了!”。桌上,零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着这堆杂物,我的心就是一沉。进了厨房一看,吃剩下的碗筷,用过的碗,油腻腻脏兮兮地堆在一起,我的心一下子,再也沉不住了,积聚多日的怨气,一下子全冒了出来。
“民,你给我出来!”第一声,没有人理,
“民啊!出来!”第二声,没有人出来,
“民啊,你给我出来”,第三声,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民,”,就在这时,就听外面哗拉一声巨响,民就冲了进来。
“什么事啊?叫什么叫?就不能让人清静一会儿啊?”民瞪大了眼睛,直竖着头发,如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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